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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因二:天降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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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赖药儿出来。
“赖兄。小余他。”
“死了。”赖药儿没好气的说道。
“赖兄,你不要开玩笑了。只要赖兄肯出手还有谁能从赖兄手上抢人。”
“你不就能。”赖药儿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把兔子扔给小山。“三杯。”
“……”小山点头拿着兔子离开了。
“赖兄,你迟迟不肯出手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有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佛还说众生平等,怎么兔子命不是命。救兔子一条命不是救。什么时候李大侠也变得乱杀无辜了。”
“赖兄说的是,可是刚刚的兔子已经到暮夕,也因该归位了,只是赖兄你不肯放它离开而已。”李布衣说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给兔子看相了。”赖药儿说道。“你也知道该死的就要死,还让我救他干什么。”
“赖兄,小余的命盘我看过,绝非短命,早年可能要多受些苦,但是到了暮年……。”李布衣说不下去了。柳焚余刚刚痛失妻儿,又何谈膝下承欢呢。“总之,小余他绝对命不该绝。”
“可是他已近死了。”赖药儿如此说道,然后留下李布衣一个人离开。“明天早上他就清醒了。”
听到赖药儿这么说李布衣又想起了他找到柳焚余的时候,他将柳焚余打昏后,才发现他抱着的是一个襁褓,被血染红的襁褓。可是襁褓里面的婴儿没有任何动静,而且姿势也很古怪。小小的脑袋上面沾着血,可是还是看得出来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就和他的父母一样。看到这个孩子李布衣知道柳焚余刚刚在找什么了。他在找孩子的一条手臂。
看着妻儿这样惨死在自己面前任谁也会无法接受吧。特别是对柳焚余来说,上天给了他黑暗中的一抹阳光。可是没多久又将你推下万丈深渊,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了。李布衣突然很希望柳焚余永远也不会醒,些许在梦中他能和家人团聚。可是柳焚余必须清醒,为了他自己。
李布衣一个人坐在庭院里面。不知不觉间天黑了。就在李布衣思考下一步要怎么走的时候一碗冒着热气的兔肉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赖兄这是。”看着拿着酒壶坐下的赖药儿。
“你让它成佛,它用这一身肉报答你也是理所应当的。”说着喝酒。
“谢赖兄。”李布衣才要动手,赖药儿却突然向他出招。两人在院子里面过了几招。
“赖大哥……你就不要欺负李大哥了。”
“夜来,我那是欺负他,我是在帮他开胃。”看着嫣夜来。
“可是兔肉凉了岂不是更伤胃。”嫣夜来无奈的摇摇头。“我为柳公子熬了些米汤先端进去了。”
“这个是为了你上次不告而别。”赖药儿坐下来。
“抱歉,赖兄,上一次我急于求证残卷中所记载的事情,忘了打招呼了。”
“所以这半年你都在山上看星星。结果呢!”看着李布衣消瘦了很多的脸。
“……”李布衣摇摇头。“现在玄武子已死,还有三子,必须快些找到。可惜玄晶石以毁……”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咱们?赖兄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小余还需要你的照顾。还有嫣老板和小山他们怎么办……”
“柳焚余有小山,夜来她能理解,你来找我不只是帮柳焚余疗伤那么简单。”赖药儿说道。
“……”赖药儿没有说错,李布衣是想要赖药儿助他一臂之力,可是看到他现在和嫣夜来生活得这般平静他突然不想破坏这种平静。
“……你没发现咱们两个一起特别容易找到东西,上次的七大恨我们赖家几代人都没有找到,咱们两人短短几个月就找到五恨。这次找三个小孩子而已还不简单了。”看李布衣没办法反驳自己“……现在吃东西,你要是敢剩下一块你这辈子都不要想吃东西了。”
“……”李布衣无奈的拿起筷子。“不过赖兄你不和嫣老板商量一下吗。咱们这一走不知道要到什么才能回来,你和嫣老板好不容易在一起了。”
“我和夜来没有在一起。”赖药儿轻轻的说道。
“……”李布衣吃惊的看着赖药儿,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开心。刚想问什么却见一根金针出现在自己面前。
“吃你的东西,要是再废话一句,我就扎哑你。”
赖药儿喝酒,用眼角看着李布衣。他知道李布衣要问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不是他不想和嫣夜来在一起,而是嫣夜来先拒绝了他。
他是真的喜欢嫣夜来,也是真的在乎她,在三个月前他就向嫣夜来提出了两人成亲的事情,可是嫣夜来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高兴地答应自己,相反的她很冷静的问了赖药儿一个问题。
她问赖药儿,自己是不是可以被取代的。赖药儿当然说是不可能的,可是嫣夜来却说。
‘可是,赖大哥你对我来说却是可以取代的,要是那一天我碰到的人是别人,另一个不是赖大哥的男人,像赖大哥你那样对我好,我一样会喜欢他,会想为他送命也可以。会想和他一起过着平静的日子,所以那个人不一定非要是赖大哥你。同样的,要是那一天赖大哥进到客栈里面碰到的不是我嫣夜来,而是另一个老板娘。要是还有一个女人也像我那样为了你甘愿送命,那么赖大哥也一定会像救我一样救她不是吗。那个人不一定非要是我嫣夜来不是吗。’
听到嫣夜来这般说赖药儿真的无话可说。嫣夜来并没有说错。然后嫣夜来又说了。
‘赖大哥,你有没有自己问过自己,有没有这样一个人非他不可……’
那一晚赖药儿好好地想了嫣夜来的话。他对嫣夜来的感情更多的已经是兄妹之情,照顾好她,保护好她,让她幸福的生活,是一种作为男人的责任。总会有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来尽这种责任,可是这个女人除了嫣夜来难道就不可以是别的女人了吗。也许并不是那样的。
不可替代的人,赖药儿开始回想自己活过的日子。他碰到过的人,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个人,他只是他可是却谁也无法替代。既然知道了赖药儿就不打算逃避。看着李布衣头上那顶一成不变的帽子,摸摸怀中的布包。
三天后
柳焚余清醒后没有像李布衣预想的那样狂性大发,反而变得很安静,有时候在那里发呆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的,有时候又会像抱着一个孩子那样抱着一个枕头,只有这个时候你要是想拿走枕头他就会对你大大出手。要是跟他提起哪天的事情他更会变得狂躁不安。赖药儿说他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才会这样的。这几天被他折腾的几人都没有好好地睡觉。
‘其实小余不记得了对他来说更好,可是……’李布衣握住茶杯。
“说真话。”
“赖兄,你让我说什么。”
“柳焚余受的伤,是六大派的武功所为。”赖药儿说道。“你带他来我这里之前有人给他看过了。”
“那天我到飞鱼山庄,并没有找到小余而是见到了六大门派的掌门,他们告诉我,在他们劝说无果后也改变了注意决定帮忙培养那个孩子,让他不会误入歧途。可是谁知到突然出现一群蒙面人,他们杀入飞鱼山庄要抢孩子,绛红死在乱刀之下。几大掌门帮助小余以及几个飞鱼山庄的弟子逃了出去。当他们逃到一处断崖时,小余不知为何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的自己杀了孩子,还将保护他的六大派的人全部杀死了。几大掌门他们将小余困在山崖,而我找到小余的时候,确实看到了很多六大派的弟子尸首,而他们也都死与‘飞灰湮灭’之下。”
“胡说八道,分明是恶人先告状。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成。”赖药儿拍桌子。
“我也不相信小余会自己杀死孩子。所以我带小余回到飞鱼山庄希望他可以和六大掌门当面对质。谁知小余一清醒看到人就要杀。更砍伤了刚刚从天欲宫赶来的梦色,而六大派的人也要杀了小余报仇……我没办法只有带着小余来找你了。”
“报仇……我看他们是想杀人灭口。”赖药儿冷冷的说道。
“现在小余这样真相如何咱们都无从知道了。小余打伤六大掌门和梦色的事情确是事实。……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其他的孩子,不要让这种事再发生了。”李布衣说道。
“他们绝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柳焚余。他留在这里也不安全。”
“我也知道,可是咱们也不能把小余就这样带着身边。”
“更麻烦的是,你这样子救了他,就是公然和白道作对。再想管四子之事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赖药儿。你认输了吧,这已经第四天了。”就在两人思考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进来,一个白衣人走了进来。“李布衣你怎么在这里。”
“诸葛兄,你……”看着眼前的鬼医,再看看赖药儿,李布衣淡淡的笑了一下。
“赖药儿,兔子呢。”
“你问他的肚子。”看向李布衣。
“看来我又输了。”鬼医看着眼前的李布衣,赖药儿不但解了他下的毒,还将毒变成药给李布衣好好地补了补身体。
“鬼医,这次换我给你出一道题怎么样。”
“好。你尽管出。”
“三天,给我找一个死人,男子体型和他差不多能比他年轻一点。”指一指李布衣。“死了七天,看上去死于六大派高手的内力之下。……外加一副棺材。”
“……”诸葛半里上下打量起李布衣。也没有问为什么。“好。”
“赖兄,你这是想……”看着诸葛半里离开去找尸体。
“你还是想想怎么和那些正派人士说把。”赖药儿说道。“还有你敢坏了我的名声咱们走着瞧。”
“是。李某遵命。”李布衣笑了。
“……”赖药儿也笑了。
其实赖药儿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让柳焚余死,不论当时的情况如何,只要柳焚余一死那么事情就全部解决了,李布衣依旧可以追查剩下的三子的下落。当然那些白道人士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地相信李布衣说柳焚余死就相信。他们一定会找机会开馆验尸。这时候诸葛半里找来的尸体就派上了用场,他赖药儿除了医术易容术也是一绝。而真正的柳焚余也不能留在梅县,小山也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不但能照顾自己还能照顾其他人。
又一个三天,诸葛半里只用了一天半就找来了尸体,赖药儿为尸体换了脸,将尸体埋下。开始嘱咐小山大小事务。明天他们就要出发了。
“嫣老板,大娘,这么晚了你们还没有休息啊。”来到前厅看到嫣夜来和婆婆正在那里做这针线活。
“李大哥。”
“神相。”
“你们在做衣服。”看着两位母亲三天的成果。可是衣服做的都比较大。
“小山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回来,这孩子长的又快,帮他多做两件衣服带上。”
“其实小山他也长大了是该四处游历游历的。不是说这男儿就应该志在四方。”婆婆说道。
“这娃娃做的真好。”李布衣拿起桌上缝好的布偶。
“这是帮柳公子做的。这个软,抱起来比瓷枕头舒服也好带。”
“刚好用前几天的兔毛包起来,这天也转凉了还能保暖。”婆婆说道。
“还是老板娘和大娘细心。”
“小余那孩子也怪可怜的,我们也只能帮他做这么多了。”婆婆叹气。“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世道,这小孩子知道些什么。那些人怎么就那么没良心的。”
第二天清晨
“记住了,不要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太久了。尽量绕道过去。有什么急事就去找鬼医。”
“我记住了。”
“还有看好他,要是他突然发疯了,你就用这个扎他。”赖药儿将一包银针交给小山。小山看到这包银针时高兴坏了,赖药儿已经认可他的医术了。
“赖兄……”听到赖药儿这么说,李布衣无奈的叫道。再看看身边的人,被赖药儿精心易容了一番的人正开心的哄着怀中的‘孩子’。完全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
“最后,照顾好你们自己。”
“我知道了爹,我们先走了。”
“一路小心。”李布衣看着两人离开,发现赖药儿盯着自己的头看。“赖兄,还有什么是吗?”
“你的帽子呢。我就说今天看你怎么顺眼多了。”
“今早叫小余能坏了。突然不带还真有些不习惯。到了城里再……赖兄。”才说着赖药儿扔给李布衣一个小包。
“麻烦……带这个吧。我还是习惯看你不顺眼。”
“……”李布衣打开包,里面是一顶他惯带的帽子样式。而且很明显不是一顶新帽子,还打着补丁,李布衣认得出来这是他在金印大战时带的帽子,当时离开时太匆忙也忘记带了。不过就算带了怕也是要扔得了。而今帽子又回到了他的手中。看着缝补的地方,很用心的将大大小小的‘伤口’连接成一朵兰花的样子。“谢谢,赖兄费心了。”
“你胡说什么呢,这是夜来能的。”赖药儿说道。“要谢去谢夜来。”
“……”李布衣只是笑,他看得出来,这一针一线绝不是出自女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