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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何文勋其实算得上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尤水什么都不需要准备,直接坐直升机飞邻国,然后从邻国飞瑞士。
      “小姐,只有我们两个人?”
      直到到了机场,尤浅才惊讶地问出口。
      鱼龙混杂的机场,尤水一个保镖侍卫都不带,他站在她面前,面色担忧。
      “你还想有谁?”她好整以暇。
      “……”尤浅被她呛得无话可说。
      “小姐……”
      “别叫小姐!”她皱眉。
      他愣住。
      那叫什么?
      他表情古怪地看着她。
      她笑笑:“你也知道不安全?那你还叫我小姐?”
      尤浅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抿了抿唇:“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安全。”
      “放心好了,没有问题。”她声音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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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浅全程十分警惕,尤水却像没事人一样,大大方方的。
      “你这个样子更容易引起注意。”她说。
      系好安全带,尤水呼出一口气。
      “我们去瑞士干什么?”他问。
      “度假。”
      “……”他惊讶地看她。
      她的表情很轻松,并不像开玩笑。
      “小姐……”
      他看到她皱紧了眉头。
      “……”泄气。
      她瞟他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到舱外。
      尤浅调整了一下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飞机起飞。
      “你怎么确定林默会解决干净这件事?”
      起飞后半个小时,尤水突然开口问道。
      尤浅被她突然提问,惊了一下。他斟酌着,然后开口:“解决不了这件事情,她和俞星曜的婚姻也会成为问题,她不敢冒这个险。”
      尤水笑笑,不置可否。
      “不是有你给她托盘吗?”
      “!”尤浅被她弄的气滞。
      他不语,把头扭向一边,也不去看她。
      尤水倒也不在意,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给别墅发了几封邮件?”
      “两封。”他扭回头,答道。
      她眯了眯眼,两封邮件,都被截住了,看来林默一开始就防着他。
      “这次的事情,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她说。
      尤浅愣了下。
      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突然变得很烦躁。
      “只是没想到林默的未婚夫是俞星曜而已。”他语气淡淡的。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俞星曜,这件事情本身不会变成这样。
      谁曾想建华科技背后的势力竟然是俞氏家族?!
      “为什么把u盘给林默?”她跳转话题。
      尤浅抿了抿唇,自从他叛逃回到别墅,尤水根本没问过这个尖锐的问题,她好像是有意避开了,他的这个举动导致尤氏在签合同的时候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他思绪万千,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觉得事情败露了,你不愿意成为林默眼中无情无义的人。”尤水语气淡淡的。
      有那么一瞬间,尤浅几乎以为,就是她说的那样!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相只是他不想被林默用尤水威胁,他当时必须做些什么,让林默以为他不过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尤水,相比起自保,他会选择叛逃罢了。他恰恰是想在林默面前树立一个胆小懦弱的形象。
      尤水见他不语,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仿佛又看到了当时在晚宴上他主动亲吻林默的画面。想到这里,她的表情不自觉地冷了下去。
      尤浅感觉到了她射过来的冷冽的目光,后背的肌肉本能地绷紧。
      “她哪里吸引你?”她把视线移开,问道。
      语气冰凉。
      “……”
      “你喜欢她什么?”她更直白地问。
      尤浅皱眉。
      尤水也皱眉,她“倏”地侧头,然后抬手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扭头看自己。
      “说。”
      “只是一种感觉。”他对上她的眼眸,淡淡地开口。
      尤水眼皮跳了一下。他眼里看不到任何说谎的迹象,平静,坦诚。
      一颗心像被狠狠扎了一刀,她掐着他下巴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末了,她松开手,把视线移向了别处。
      似乎变成了一件可笑的事情。昨天她兴奋地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尤浅对她抛出的橄榄枝,她几乎可以确认尤浅是喜欢她的,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林默,为什么要在那种场合主动亲吻?又为什么把u盘给林默?任务就算没完成,也不至于叛逃……而且,他是那么坚信林默会把事情处理干净……他说喜欢林默是凭着感觉,可爱情这种东西,不就是感觉至上的原则吗?
      至于呓语,他只是发烧了,胡言乱语的。
      一颗心像被扔进了冰冷的大海,又被狠狠地刺了好几刀,然后曝晒在阳光下,晾干。
      现在上面全是伤痕,本应该疼,却又麻木不觉。
      “你不能有喜欢的人。”她冷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他的身份,除非有一天尤水不再需要他,他恢复自由。否则他一辈子都不能有属于自己的私事……
      “我知道。”他很平静。
      她不再出声,戴上耳机,轻轻磕上了眼睛。
      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落地时,瑞士正是白天。
      尤景航经常来瑞士度假,他在伯尔尼购置了两套别墅,尤水和尤浅也是先在伯尔尼落脚。
      收拾好东西,尤水把一个新的手机递给他。
      尤浅震惊。他们这次出行,尤水不仅没有告诉任何人,而且还阻断了和外界的联系,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在瑞士。
      “小姐,这么做不安全。”他开口。
      “让别人知道我在瑞士才不安全。”
      “集团内部现在十分不稳定,悄无声息地离开,后果可能难以想象。”
      “有何文勋和魏羲和。”她说。
      她盯着他,突然发现他担心的事情总是那么细枝末节,不足一提。
      尤浅抿了抿唇,不再争辩。
      他专心设置手机,尤水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日在惩戒室他受刑时,一直嚷嚷着要见她,她记得问过他是不是喜欢林默,他否认了,后来又承认了。如果真的那么喜欢林默,又怎么会那么坦白交代?他就不怕她直接除掉林默吗?
      尤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小姐……”尤浅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走吧,去吃饭,我饿了。”她说着率先转身朝门外走去。
      伯尔尼的气候像帝国的冬天一样,很湿润。
      两人都穿了很厚的羽绒服,她在前面走,尤浅就走在离她三十公分远的右后侧,一双眼睛一寸不离地盯着她。
      尤水内心一阵无力。她突然停下脚步,侧着头看他。
      “怎么了?”他开口,声音淡然。
      尤水不让他用敬语称呼,他也不敢用名字唤她,话里间就什么称呼也没有……这样的交谈,反而显得不那么拘谨了。
      她不回答,而是往回走了两步,然后一只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又顺其自然地塞进了他的羽绒服口袋里。
      他的手干燥温热,她握住。
      感觉到他整个人都明显的僵了一下。
      她也不说话,只是表情淡然的看着他。
      挣扎了一下,他反手握紧她的手,然后抿了抿唇。
      两人谁也不说话,就那样携手并肩继续往前走,仿佛相知多年陪伴彼此左右的亲密爱人。
      吃过饭,两人回到伯尔尼的别墅,尤水觉得非常疲惫。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来瑞士,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现在突然放松下来,她迫切地想要沐浴睡觉。
      换好衣服,她强撑着走到客厅,然后瘫在沙发上。
      尤浅从别墅院子里进门。周身一股冷气带进屋内,瘫在沙发上的尤水不自觉地蜷了蜷身子,皱眉。
      “小姐。”
      他把外套都脱掉,只留了一件衬衫,然后使劲搓热双手,蹲在她跟前。
      “都弄好了?”她慵懒的声音。
      “是。”他答。
      他在别墅周围都装了防护和警报系统,如果有什么意外,报警系统会直接发送到伯尔尼政府,同时也会第一时间通知到帝国,防护等级是SA级,防护最短时间是0.371秒,从入侵到被发现,只需要0.371秒钟的时间,就可以把信息传递出去,同时防护系统会自动反击入侵者,最长有效防护时间将持续10个小时。也就是说,即使退一万步,他们也有足够逃命的时间和机会。
      尤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我侍候您沐浴吧?”
      他知道她很累,可无论再累,她都不会和衣而卧,更何况奔波一整夜加一白天,她肯定是要好好洗一个热水澡才会睡的。
      尤水猛的睁开眼,看他。
      他在说什么?
      侍候!
      没错。
      他的话没有任何异议,但她从来没想过这种话会从清冷孤傲高高在上的尤浅嘴里说出来!尽管他是她的侍从。
      一时间,她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令她感到莫名的说不上来的一种喜悦和诱惑……
      她“蹭” 地直起身子,然后一双眼眸火热地盯着他。
      尤浅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怎么了小姐?”他问。
      她看着他薄薄的两瓣嘴唇一张一合,就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一时间,她竟觉得自己不能呼吸……
      嗓子干燥,她说不出话来。
      一把推开他,然后自己径直朝浴室走去。
      再多看他一眼,她就要失控,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地亲吻!
      尤浅被她推得跌坐在地上,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着了她……
      沐过浴,见他正在起居室等她。她头发还湿着,白皙的肌肤透着水润的光泽,神色淡然却又优雅慵懒……尤浅只看了她一眼,就慌慌张张地移开了视线。
      真是要命!
      偌大的起居室,除了主卧,里间还有一个卧房。
      尤水甩掉拖鞋,赤脚走在地毯上。
      她压根没在意尤浅。
      见她拿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发梢,然后就要上床睡觉,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姐,这样不行。”
      尤水动作顿住。
      挑眉:“哪样?”
      “得把头发吹干,不然会头疼。”他语气淡然地说着。
      她这才定睛去看他,只见他手里正拿着一台吹风机。
      她太累了!
      不为所动,她抬起一条腿,跨上床。
      尤浅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吹吧。”她趴在大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尤浅没迟疑,走过去,一条腿跪在床沿上向前倾了倾身子,开始给她吹头发。
      她闭着眼,像一只洗过澡的小猫一样,任他动作轻柔地抚弄她的发丝。
      眼睛酸涩,睁不开眼。
      头发还没全干,她却几乎睡着了。
      他停下,放下吹风机,然后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帮她翻了个身,然后重新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干发梢。
      她全程闭着眼,已经睡着了。
      尤浅跪坐在地毯上,望着她出神。
      肤如凝脂,天生丽质。闭着眼时,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罩住了她那双灵动又迷人的眼睛……漂亮的锁骨随着她的呼吸均匀的起伏。
      他最怀念的莫过于他们小的时候,尤水对他毫不设防的依赖与信任。
      他回想起刚才外出,她自然而然地牵起他手的情景,唇边不自觉地勾出一抹微笑。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不是侍从……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怔了一会儿,弯腰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进了里间的卧房。
      好像有什么动静。
      他睁开眼,看了眼表,凌晨三点。
      很明显,他睡的并不踏实安稳,一直在担心外间的尤水。
      撑起手臂,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外间。
      床上没有人。
      他惊了一下,顺手从床头柜的暗格里抽出一把手枪,飞快地冲出起居室。
      “!!!”
      和尤水撞了个正着。他来不及收脚,眼疾手快地把她搂在了怀里。
      有惊无险,他没把尤水撞倒。
      怀里的人皱着眉,用手推开他。
      “你干什么?!”语气不善。
      “呃……”他无语。
      垂首,不好意思地开口:“小姐……我以为……”
      她看他手里握着枪。
      头疼。
      “你在担心什么?”她语气淡淡的,却夹杂着一丝嘲讽和无奈。
      无声的叹息。
      他也说不清楚,总觉得这次出行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无凭无据,也许是他紧张过度了。
      见他不说话,她缓和了语气:“别担心,去休息吧。”她说着顺手从他手里把枪拿了回来。
      尤浅不动。
      “小姐。”他开口。
      整个别墅都没有开灯,两个人借着一点月光,在乌漆麻黑的房子里面对面地说话。
      “嗯。”她应。
      他是个细心的人,这一点,她从小就知道。但从来不知道他是个墨迹的人。
      “我在外间陪你可以吗?”他说。
      尤水呼吸一窒。
      无声。
      “我不放心。”他说。
      “你在外间,我怎么睡觉?”她反问。
      “小姐只管睡吧,我不睡。”
      “……”
      “那你怎么不去别墅院里守着?”她挑眉。
      面前的人好像恍然大悟一样。
      “我现在就去。”他说着就转身去更衣室换衣服。
      尤水是万万没想到,她是在揶揄他啊!他的智商现在都变成这样了吗?!
      她抿唇,抬手拽住他。
      “就在外间吧。”
      “小姐,我还是去外面比较好。”他坚持。
      “闭嘴。”她喝断,语气也冷了几分。
      他不再说话。
      她拉着他进了起居室,然后把他摁在床上:“睡觉。”
      然后转身把枪重新放进床头柜的暗屉中。
      她跨上床,把被子匀了一些给他,然后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尤浅僵直着身体,直愣愣地平躺着,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手心里全是汗,他几乎要崩溃!
      尤水就躺在他身侧,淡淡的薰衣草香从旁边传来,他紧张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结果却很糟糕……他非但没有冷静下来,沉重的呼吸声反而引起了尤水的注意。
      “你到底怎么了?”她不耐烦地坐起身,用遥控器打开灯。
      整个起居室登时大亮。
      他坐起身,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尤水倒像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
      并没有发烧。
      可他的整个脸都红红的,鼻尖上有细密的小汗珠,看着就像发烧了一样。
      尤浅被她的动作彻底打乱了思绪,他转过身子要下床。
      “干什么去?”她问。
      他不回答,也不动。
      “又怎么了?”她皱着眉。
      他还是不回答。
      僵持了一下。
      他泄气。
      “小姐,我紧张。”
      “……紧张什么?”尤水不解。
      “……”
      突然,有个念头涌了出来,尤水差异地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后背。
      他的确是紧张,整个人都僵坐着,两只手绞在一起,指关节都已经发白。
      “你想什么呢?”她好笑地开口。
      虽说她完全可以要求他脱|光衣|服做些不可描述之事,可她尤水是什么人,再不济,也不会利用身份来要求这种事情,更何况她有男朋友,自己压根就没往那个方向想!
      “不睡就去院子里跪着。”她冷冷地扔下一句话,然后关了灯,重新躺下。她才懒得跟他废话。
      没动静,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躺了下来。
      尤水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掩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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