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小猫一尾

9、第9章

　　就算是战士，也不是只要被人用剑指着要求决斗，就一定要应战的，至少过去有佣兵工会里有人向艾菲挑战她就只是看心情再考虑要不要应战，而之前在旅馆那队士兵集体要求决斗的时候她也就【滚蛋】两个字就把人打发了。

　　但是当她作为丹普国王亲自任命的，帝国大魔法师近卫长官站在瓦拉王宫的大殿里，在瓦拉国王和王后的跟前，接到对方在职武官的挑战，那就事关丹普体面，死也要接了。何况挑战她的这位摩根大人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蚂蚁。

　　这一战，避无可避。艾菲举剑：“应战。”

　　于是，例行公事，双方的人在决斗正是开始都要说些霸气的屁话助威。

　　塞文说：“根据联盟战士协会根据最新贡献值统计，作为主流战士存在了上千年的大剑士近十年来，有衰弱的迹象，总人数占比从原本的百分之六十五降到了百分之四十五，而贡献值前一百位的战士里大剑士倒还是有六十三名，但前一百到五百的四百个人里只有不到一百五十位大剑士，让人担忧，相反一直被轻视的刺客却有冉冉上升的趋势，摩根大人作为大剑士对上莱利这样的刺客会有这样的结果还真是不好说……”

　　不好说还说这样多？！

　　而摩根带来的书记官说：“我们大人英勇神武，建功无数，大小战役，屡战屡胜，天元1028年，第13次联盟大战，大人率领二十万瓦拉将士绝杀暗月三路主力大军……”

　　所以，屁话说不完是书记官的常规属性？！

　　乔恩直接打断，说：“三路主力大军，加起来不到十万人，要不是我看在大家多年邻居的份上给他解围，他的二十万早被人十万人灭得一干净，不用你宣传，名气肯定比现在大！”

　　艾菲不知道乔恩到底是给她助威还是给她捣乱的，因为这些话一出，摩根的怒气明显更胜了，斗气已经不能控制得往外冒了。

　　瓦拉国王和奥斯的言辞比较和谐。

　　瓦拉国王说：“自古以来，决斗都是战士之间，国家之间增进友谊的最好办法。”

　　奥斯说：“我相信我的近卫长官实力和勇气不逊于任何一个人，她必将成为大陆上最好的战士，而这一战将作为她未来诸多广为人知的辉煌战绩之一广为流传。”

　　话听起来非常形式化，但说的够漂亮，艾菲当时甚至有用水晶球录下来，以后摆在她家的起坐间里，让每个客人听听帝国大魔法师曾经怎么样赞美的冲动，但她真没想到，就奥斯这么随口一句形式化的漂亮话居然成了预言，而这一战的确成为了她诸多辉煌战绩里最广为人知的一战，只不过并不是以她想要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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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菲非常清楚严格意义上来讲，摩根的实力比她高出不是一点半点，只说摩根的那把大剑，足足有一米五长，十二厘米宽，百来斤重，一般人拿都拿不动，据说当年当年在联盟大战的时候，摩根曾经用他一次砍下八个暗月士兵的头，艾菲就是随便没擦上一下，少不了要断根骨头。

　　但是每隔几年，总能听说某位名剑士死在某个并不知名刺客的短剑下。因为就像大多数剑士不愿意承认的那个事实，那就是刺客的闪进是所有其他职业纯战和魔战里最快的。

　　艾菲从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决定速战速决。先是一个闪进，这是刺客最让世人惊叹的绝技，只有刺客能把闪进做到和魔法师的瞬移一样的效果，不过魔法师需要至少半秒的吟唱，而半秒钟刺客早就杀完人开始数金币了。

　　可摩根不是一般人，他这种经验丰富的战士不用眼睛，就用脚趾头就可以判断得到艾菲在闪进后会出现在什么位置，所以当艾菲的短剑抵上他的胸口的同时，他的大剑已经在艾菲的头顶。

　　从画面上看，这真是一场惨不忍睹的决斗，刚刚成年，脸上稚气未脱的艾菲比大山一样的摩根矮了两个头，当她近距离对上摩根的时候，她手上拿把短剑就像是一个小孩的玩具。摩根纯正的金色斗气像火焰一样燃烧着，相比之下，艾菲那颜色偏深，甚至有些橘色的斗气就像是寒冬里用湿掉的木柴好不容易点燃的篝火，刮一阵风后就会熄灭。

　　为了让自己的头不被劈成两半，艾菲果断放弃攻击，一个闪回拉开距离的同时，三支小弩箭从她的手腕上飞出。

　　当然，不放暗器的刺客还算什么刺客呢。

　　摩根对此呲之以鼻，这种弩箭在他这种高防护的战士看来简直跟天上下了几滴雨一样，所以他任由那三支弩箭落到他的身上，然后就跟打到了一面墙一样，掉落到地上。

　　然而，他没想到，这三支弩箭在掉到地上后忽然发出了一个巨大的娇哼男声：“哎哟，好性|感的胸脯哦，撞得人家酸死了。”

　　这是一个风行四大学院多年的经典恶作剧，只是谁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时候出现，所以所有人都笑了，他们觉得不管怎么样，这个叫艾菲的黄毛丫头还是很有趣的，瓦拉国王在笑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同时甚至有起身宣布决斗结束的想法。

　　艾菲会大声告诉所有人【这三支弩箭是乔恩一天前送给她，告诉她是加了魔法加持的，当时她感激涕零，以为是有一个土系高级魔法在上面，所以才特别拿出来对付摩根，结果没想到是个恶作剧】吗？！

　　当然不会。

　　趁着摩根一时的错愕，艾菲快速的又一个闪进，这次她出现在了摩根的后方，摩根转身加上错愕的滞后，至少有0.1秒的空挡，但对于艾菲来说已经够了，她拿剑毫不犹豫的一个侧挥，然后刺啦一声。

　　作为一个年仅十六的刺客，她的剑能划破摩根的高防盔甲已经很了不起，更不要说她还在摩根的屁股上划出了一道血红的一字伤痕。这是连艾菲自己也没有想到的，要知道她唯恐不能见血结束这场见鬼的决斗，还顺手又放了三支小弩箭。

　　所以，所有人都看见了摩根两个实在不怎么漂亮有型，颜色偏黑，还长了几颗痘痘的屁股蛋被划出了一条红色的口子，并插着三支小弩箭。

　　实际上，一般的侧挥只会让裤子裂开一条缝，但艾菲用的是她自己没几个人知晓的自创小绝招【小半月】，所以抛物线式的攻击导致摩根裤子上屁股的部分全部耷拉了下来。

　　这种打着友谊名号的决斗通常是见血即止。所以，这场决斗的结果就是丹普帝国大魔法师的近卫把瓦拉帝国军总司令官的屁股给砍烂了，并在上面插了三支小弩箭？

　　似乎所有人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以至于大殿里所有人都静默了，摩根尤其不能接受，当他从自己屁股上抽出那支箭尖沾上他的鲜血，尾羽是麻雀毛，一看就是武器坊便宜货的小弩箭时简直要疯了。丝毫没有感觉到鲜血正从他刚才拔箭的窟窿里咕隆咕隆往外流。

　　连艾菲都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她在箭上有涂过防凝血药剂。她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摩根，她怕这个暴躁的男人忽然朝她扑过来。

　　最后，在静默中。奥斯起身，说：“不劳陛下招待午饭，行程紧张，先走一步了。”

　　艾菲果断的再一个闪进，挨到奥斯的边上，她恨不得走到奥斯的前面！因为马上她就听到了来自摩根的愤怒的咆哮，她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杀人的斗气像下面放了三公斤干柴的沸水产生的蒸汽一样，几乎有把大殿顶掀翻的可能。

　　脚步不停的同时，乔恩往身后甩了一个卷轴，奥斯念了一个小咒语，一道蓝色的魔法屏障在他们身后展开，将摩根和他的斗气隔在了另一边。

　　五分钟后，当他们到马车边的时候，才发现把修忘了里面了。要另外再找个马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于是艾菲第一次看见奥斯的摸上他胸口那块金色的魔法石，一个短暂的吟唱后，只听一墙之外，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后，几声混合的惨叫，几个瓦拉士兵和修飞到了天上，奥斯就像他平时想喝水的时候一样，伸手，修就像奥斯的水杯一样朝他们飞过来，为了避免修砸坏奥斯的胳膊，艾菲果断在他距离奥斯还有两米的位置截住他，然后将他放在马车前。

　　修的裤脚破了，小腿流着血，但显然这并不影响他快速的扬鞭启程。

　　十分钟后，当瓦拉王宫消失在他们身后，艾菲听到车厢里传来笑声，慢慢变大，慢慢变大，慢慢变大，到震耳欲聋。

　　乔恩的笑声比较有特点，或许是因为笑得太厉害，每笑三声，他都会像被人捏着嗓子了一样“咯“的一声，让艾菲有些怀疑他会不会笑死，但他还要说话。

　　“笑死了，你看见……那个白痴的屁……屁股没有……笑死了……艾菲……菲……太好笑了……她如果在他前……前面来一下……他的鸟……鸟就露了……笑死了……”

　　喂！车厢不隔音，好歹给外面听着的人一点面子。

　　乔恩没有停，他接着说：“奥斯，你笑什么，你又没看见，不要说你把你的魔法精灵放他屁股上了啊，臭不？”

　　“滚！！！”

　　然后，车厢开始晃动，晃动，剧烈的晃动，接着车厢门开了，塞文从里面伸出头，拿着一个坐垫，手脚并用，不太优雅的企图爬上车顶，艾菲从马上跳到车顶，拉了他一把，把他拉上去。
　　在车顶上铺好坐垫，坐稳了后，塞文解释说：“他们……在打架，我避一避。”

　　“哦。”艾菲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难道要她冲进车厢一手拎着一只的后领，然后分别挂到车顶的两个对角上吗？她还真这么想，但不可能。

　　然后，艾菲发现坐在车顶的塞文也在笑，可能是因为就在她边上，笑得不是太夸张，但嘴角的弧线绝对是上翘的。

　　这是艾菲至今第一次看见塞文笑得欢快，所以她说：“你想笑就笑，我无所谓。”

　　塞文真的笑了，一排整齐的牙齿，不过比乔恩好点，他说：“你其实很厉害，我以前在学院的时候，同样十六岁的纯战都不一定有你厉害，你将来一定会有显赫战功。”

　　这话艾菲爱听，以至于她解下披风丢给了塞文，让他披在身上，免得被风吹的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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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计划，晚上他们要去瓦拉边境的一位女伯爵家参加一场舞会。这绝对是一场不能缺席的舞会，因为里面将有许多奥斯此行必须拜会的人，如果可以在舞会上进行会面，他们可以节约很多时间。

　　但是……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在路边遇到了两只熊，准确点说是两个熊人，其中一个女熊人看起来生病了，奄奄一息，另外一个男熊人冲上来，大喊：“车上的祭司，下来救人！”

　　艾菲很遗憾的告诉他：“对不起，我们没有祭司。”

　　熊人不信，像是要冲进车厢里亲自看一看，说：“不可能，你们的大魔法师团，怎么会没有祭司。”

　　这该怎么解释呢？说他们确实是魔法师团，但因为国小人微，连下仆和厨师都没有带，更不要说祭司这种高级角色。

　　然后……

　　艾菲看见塞文从车顶上爬下来，说：“我是祭司，我帮她看看。”

　　于是，艾菲觉得假如他们到达曼尼的时候，正好赶上魔法师联会结束，大家散场的话，他们只能跟魔法师协会主席说：“大人，十分抱歉，我们一路上帮助各种非人类，耽误了行程，先是我们的车夫帮助一只精灵，导致我们都被瓦拉国王扣留了，然后我们的书记官本着祭司父母心，救了一只熊人……”

　　还有马人，鸟人，矮人，侏儒，牛头人什么的，都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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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斯和乔恩从车厢里走出来，和艾菲，还有修仪器看着背对着他们正认真为熊人做检查的塞文。
　　乔恩说：“我记得不知道是谁跟我说过，看到女熊人，她就是快死了也不要救，不然她一定会要嫁给你。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先走了，在前面另外再找个书记官，反正塞文要留在这里结婚生小熊人了。”

　　修震惊了：“什么？！！！”

　　奥斯说：“我记得好像也有在哪本书上看见是这么说的。”

　　艾菲说：“你们怎么不早说。”

　　奥斯说：“乔恩刚才捏住了我的脖子。”

　　乔恩说：“他刚才给我下了不低于十个咒语！”

　　奥斯说：“我们的书记官不是无所不知吗？他肯定也知道。”

　　乔恩说：“就是，没准他看上那只女熊人了。”

　　——

　　乔恩说：“艾菲，告诉你个我私人珍藏的大绝招。”

　　艾菲说：“呃……这样不太好吧，你又不是我导师。”

　　乔恩说：“没关系，谁让我们关系好呢。”

　　艾菲说：“那谢谢你了，你说吧。”

　　乔恩说：“我告诉你，不管对付什么大魔法师，或者是魔导师，最好的绝招就是在他念咒之前捏住他的脖子，让念不出来。”

　　艾菲说：“可是像奥斯那样的大魔法师，他用无声的小咒语就可以搞定我。”

　　乔恩说：“重点不在声音，在呼吸！你压着他让他呼吸不顺，他的魔法就出不来。”

　　压着他……压着他……压着他……

　　艾菲说：“乔恩你能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绝招有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