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守》栖梧xun

3、黄泉

　　黄泉

　　永和宫内晚

　　四（走过去扶太后）：皇额娘，十四已然回去了么？
　　太后（被搀扶者坐上椅子，捶着后背）：回去了......
　　四（退下躬身）：天色已晚，那儿臣也回了，额娘好生休息......
　　太后：禛儿，留下来陪我说会话行吗？
　　（十四在外偷听）
　　四（听禛儿二字不觉眼湿）：额娘......
　　太后：坐吧！（绕了绕帕子）老四啊，额娘有福，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四：额娘千万别这么说。
　　太后：小时候，你和褆儿的关系好像也不是那么差吧？
　　四：嗯，那时候，十四老吵着要我带他玩。
　　太后：是啊，记得有一次，他还怪我对你不好，拉着你就跑了。（蒙帕笑）
　　四：皇额娘的意思是想让我免了十四守陵的罪责是吧。
　　太后（放下帕子眉头紧锁起来）：老四，老六的死你是知道的，你从小被皇后抚养，我可就只有胤褆一个在身边啊！让他去守陵，我是怎么也不舍得啊！
　　四：皇额娘向来也便只认十四一个儿子。
　　太后：皇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四：额娘自己心知肚明，到底这位子额娘是想让谁坐，盼望着谁坐，别人不知道，额娘自己还能不清楚？
　　太后（站起）：皇上！
　　四（也站起）：十四的罪我已从轻处罚，十四守皇陵，能蒙祖上福荫，是好事，额娘处处护着十四，也不免十四落得今日这个地步！
　　太后：这么说，皇上是执意不肯轻饶胤褆？
　　四：不饶！
　　太后（跑去墙上摘剑，放于颈前）：你该得的都已经得到了，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们母子！褆儿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你也不肯放！
　　四：皇额娘，你先放下剑！
　　太后：你放，还是不放！
　　（十四冲进室内）
　　十四：额娘，不用再和他理论了，我去守陵便是！
　　太后（扔下手中的剑）：胤禛，褆儿仁厚，不和你争，你便什么都要夺了他去，你这是什么兄长！
　　四：额娘这样说也太过了吧！
　　太后：我...好，算我求你（双膝跪下）你就放了褆儿这一次吧！
　　（四刚想扶，十四赶去搀扶）
　　十四：额娘，快起来，咱们不求他！
　　太后：你若不答应我母子，我便不起。
　　十四（捡起地上的剑直指四）：逼生母跪在自己面前，这就是大孝仁义典范！你何德何能！
　　四：十四，你嫌守陵还不够？还要多添一条犯上作乱的罪责么？
　　十四：你觉得我怕吗？
　　（说完，十四剑直插而来，四侧身回闪而过。两人相持几个回合，四败，立定。十四剑指四，正在这时，窗外一股力直逼十四剑柄，直插四怀，四胸前鲜血喷涌而出。十四扶住将倒的四。太后也慌忙起身爬到四身边）
　　十四（一边抱着一边哭）：四哥，我，我并没有想......（突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八哥，刚刚他也在......
　　四：十四，别说这些了，我都知道了......
　　十四：四哥，四哥，你怎么样了，我去帮你叫太医！
　　四：十四，别走！额娘......
　　太后（哭着）：老四，额娘在......
　　四：额娘，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
　　太后：老四，你胡说什么，你当然是....额娘帮你叫太医啊，你撑着点！
　　四（拉住太后）：若我是你的儿，你可从来想过为我筹谋过？为何......为何......
　　太后（泪）：老四，额娘帮你叫太医......（起身出门）
　　十四：四哥！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四：十四，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十四：四哥，我知道，我都知道，什么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们一起抓蛐蛐，练字......
　　四：好，练字......我案前有封书信，封面书：弟启。字字表我心迹，你可前往拆阅。
　　十四：四哥，我不要，有什么话你不能亲口对我说......
　　四：十四，听话......十四，圣祖皇考训导的帝范你可有背下？
　　十四：我无才无德，背它何用，四哥才是天命......四哥！（更加抱紧）
　　四：十四，帝范中说，夫六合旷道，大宝重任。旷道不可偏制，故与人共理之；重任不可独居，故与人共守之。我本以为你我兄弟可以共理旷道，共守重任，却不想......是如此......
　　十四：四哥......你守天下我守着你便好......（哭得更厉害）
　　四（伸手想理十四额间一缕乱发）：你这痴儿......（手垂下）
　　十四：四哥！
　　（太后领众太医进，见此情景，太后惊，众太医皆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