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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Part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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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男人又怎么了,谁规定男人不能喜欢上男人啊?爱情是靠自己的争取的,才经历这么一点挫折就说放弃,可见这段感情尽早还是要到尽头的……”
此时我不知是在安慰宝儿,还是在自我安慰。面对别人的感情我可以很有勇气,但唯独对自己的寻不到勇气的踪迹。
宝儿他果然听劝,由地上捡起摔成几块的手机。估计手机是不能用了,很可惜,前几天才新买的的呢,好几千块钱就这样打了水漂了!我的神思维,此时居然只是可惜一部手机!
“哥,你手机借我用……”
我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抓过来扔给他,说道:“傻瓜,还客气起来了啊!”
宝儿揉了揉红成兔子的眼睛,抓过手机不好意思笑了。
当我看到他熟练地把卡对换,开机拨号……他都不用一个个去找那卡上面存着的通讯录,直接往手机里输入一串号码。
绝是惯犯!我脑海中出现这几个字,看样子他与那位网上的大神真的情到深处啊,连号码都记着了。我与他同住一处,到现在他还记不得我用了八年的号码。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各异么?是我没那个福份还是怎么的?
我没等到他们通话那一刻,我便先受不了离开这个让我快要窒息的空间。我到老板娘那里去陪她喝了几壶工夫茶,又陪她下了几盘象棋。
等到老板娘家的孩子过来叫她去吃午饭,我才推辞了老板娘请吃饭的好意,回了客房。我还是放心不下房间里面那个傻瓜,虽然我也聪明不了哪里去,我却觉得他比我笨。我这么好的男人与他生活了这么久,他却不选。偏要选一个网络上认识的男人,活该被人骗!
就这样,我内心阴暗地慢步走回我们住的房间。一推开门,哪里不一样了?似乎多一个陌生人,而且是个白大褂。只是为何这个白大褂那张脸看起来那般的熟悉,似乎我们在哪里见过……
“您好,宝儿他哥,我叫许成哲。”
当那只修长的手伸向我时,我如被雷劈。想起来了,电脑城,西装男!
“哥,什么西装男啊?他叫成哲,不叫西装男。”宝儿这个往外拐的没良心,马上就纠正的我错误。
而且显然在我离开短短一个多小时的功夫里,这俩人已达到了和解的地步。
我忽视那只伸过来的手,我皱着眉头说:“宝儿你怎么回事啊,到了外边你也不小心一点,什么人都放进来。现在坏人骗子那么多,如果让人骗了去,我看你找谁哭去……”
我话没说完,良心被狗吃的宝儿便护着那人了:“哥,成哲他不是坏人,也不是骗子!之前……之前是我误会了他,而他……他手术刚完衣服都没换就来找我了……”
我又没表扬你,宝儿你脸红个屁啊!看着宝儿从来没有过的娇羞的样子,我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昔日的西装男,今日的白大褂把手缩了回去,然后他坐回宝儿身边,头低了下来却不作声。
我敢以我良好听不一般的坑品发誓,这男的绝对是个腹黑,看他那委屈的小模样装得多像啊。然后,宝儿完全被他迷惑了,出声向我讨伐:“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平时不是这样子的!早上还是你劝我认真对待自己的感情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对成哲……”
“成哲成哲……他就这么好吗,你跟他就这么熟吗?你认识他多久,你又了解他多久……”
“关大哥,我与宝儿确实挺熟悉的。我与他认识了三年有余了,我不知宝儿了解我多少,但我从未向宝儿有所隐瞒过,也从未欺骗过他半分。况且……关大哥,我了解宝儿的不定比你了解他要多!”
这白大褂果然是老手,一出场便把我的场气击得溃不成军,也把我击得气糊涂了。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住口,你谁啊,有让你开口了吗?你家里人没教导你别人的家事莫管啊?有没礼貌啊你,不过一看你这样子,竟然对一个孩子出手,老牛吃嫩草,也不见是多好的东西……”
然后,我以为我会被气晕的。但是没有,反倒是宝儿被我气得胃病犯了。
就在我呆住的那会儿,白大褂从他自己带来的包里弄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了几片药递到宝儿嘴边,哄他吃下。然后又细心地给宝儿倒水,水太烫,白大褂又耐着性子去把水吹凉,然后一口一口地喂宝儿吃下。
吃了药,宝儿的脸色才见好转。他一抬头,看见仍在发呆状态的我。他便靠在那白大褂的身上,无力地说:“哥,你再去开一间房,现在起我与成哲住这里。”
晕天转地,干嘛不来个雷把我劈死,又或者劈穿越到别的世界去?宝儿这话真要我的命,虽然他没直接说哥我不想再见到你,但他那话里之意就是在责怪我,也让我去了半条命。
我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守护了多年的人,却敌不过别人的几个举动。于是,我VS西装男白大褂许成哲=我输得贴到地面上去了!
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眼角泛下的水滴,太丢人了!我跑到旅馆一楼的公共卫生间里,躲进隔间里才让自己的泪肆意流趟……
把身体里的水份都发泄出来之后,我从隔间出来到洗手盆前洗了个脸,然后去找老板娘要多个单间。
老板娘见我的样子,也不多问。似乎连我睁着青蛙眼说瞎话,说是沙子进眼揉着揉着就肿了,她也信。
她让她家姑娘弄条过干净的毛巾冰过,然后让我躺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帮我缚眼。当冰凉的毛巾盖上来的时候,我突然很文艺地想到这种感觉便是享受着母爱的感觉……
后来,第二天宝儿过来找我道歉。一辈两兄弟,又哪有隔夜仇,再何况他是我心爱的人,我怎么舍得为难他?
我假装不在乎地问他:“你昨晚没被大灰狼吞进肚子吧?”
宝儿回反应过来,便是涨红了脸,连连摆手说没这事。
我那被撕开的心,才好受些。
接下来的日子俩人行,就成了仨人行,我向来不把导游小姑娘算在内的,所以连萧天也说我算术很糟糕。
接下来去了哪些地方,其实我没有概念,我真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那两只始终交握在一起的手十分碍眼,碍得我眼睛都剌痛再也容不下其它景物。
来丽江之前我还劝宝儿,快要开学了,我们在丽江玩四五天便回去。但宝儿那时却执意要离开那个城市,坚持说要等到开学前一天才离开丽江。
现在那个白大褂一来,当白大褂说医院的事比较多,可能要提前回去了。宝儿二话不说收拾行李,让我去定第二天的机票。
我看着那相伴着的俩人,为自己感到心酸,却不忍心拂了宝儿的好意。我怕他一激动,胃病再犯了,到时难受的还不是我自己……
回来之后,生活没变,变的是人。未去丽江之前,我们家是我与宝儿的二人世界,现在硬是多了一个该死的白大褂。而这个白大褂搬进来的理由让我难以反驳,他说他是大夫更是宝儿的爱人,现在宝儿身体不好,他便要贴身照顾。
靠,这人言外之意不是批评我不会照顾人么?如果我真不会照顾人,宝儿他能长这么大么?
不过那一对沉浸于爱河的白眼狼?暗渡陈苍的男男?不,我不能这么说宝儿,无论他再怎么也不是他的错,肯定是那白大褂蛊惑他的。
很快到了大学开学的日子,本来我以为开学那天会是我跑上跑下为宝儿办理入学登记手续。却不想连我自己的手续都是别人办的,这个别人虽然我不想承认,但确实是因为他许成哲,我与宝儿才免去跑上跑下的劳累。
不过,让我看不过眼的是,那天晚上他不理所当然地享受宝儿为他按摩,据说是为了奖励他为我们走后门的辛劳。
我十分鄙视他,竟然要让一个胃不好的患者带病伺候他这个资本家。
等到进了大学,我才知道原来关飞杨与陈雪真是用心良苦。他们怕我与宝儿读了大学,会回去跟他们抢那破公司。便帮我报了美术系,帮宝儿报了播音系。这样的专业,离金融差得十万八千里,他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开学那天,带我们班的是一个秃了顶的老头。他想了理我们的画画功底,便摆了一个花瓶,几个苹果在讲桌上,让我们随意选择角度去画出来。
若论写文,这个我在行。若论画画……只能用四个字成语来形容……惨不忍睹!恰巧我这些日子情路不顺,学路也不顺。老头随手一点,便点到我让我交作业上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啪地一声把那张宣纸拍到了讲桌上,我感觉到教室的窗都抖上三抖。似乎刚才进教室时哪位同学曾经说过这老头因为身子不好,所以才由带研究生的行列退回教大一新生的?身子不好?看这拍桌子所用的力度就让人觉得这消息不可信!
老头举着他那副老花眼镜,哆嗦着手向我吼道:“你说说你是怎么考进来的?你看你画的是什么法?”
尊师重教是每个学生应该守的礼仪,我也不例外。我站了起来,十分有礼貌地问:“回老师话,我不是考进来的,我是走后门进来的。我画的这是抽象画法,所以有深意了一点。”
老头却不是个爱幼的长者,他又一啪桌子怒道:“走后门的也这么嚣张,你小子不想毕业了是吧?告诉你,给我精神点,否则让你吃不了兜子走。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这毛头小子一般见识。把你的画拿回去,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每天临摹一幅正常的实物图。何时我合我心水了,你再做其它作业。”
我本来想提醒老头我平时走路不吃东西的,所以我不怕吃不了兜子就走。但我目光触到他头上那些白发,我就觉得我不能欺负这么一个为教育事业献身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