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从此陌爱

16、NO.16

　　之后玄叶家就换了个当家，也是小孩，看上去傻傻的，但是却将玄叶家治理得井井有条，让人刮目相看。
　　“看上去呆呆的并不聪明的孩子其实更好教。”白玉将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因为他们会无条件相信汝说的话，很勤奋地学习，所以奴家更喜欢有点笨的孩子。”
　　“别喝那么多，小心醉。”京乐这么说着，也将杯中的酒喝完，“那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那小孩不对劲的？”
　　“其实从一开始奴家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白玉开始回忆，“奴家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一个聪明的小孩，但是太过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至于为什么收留他……”
　　“对啊，为什么收留他？”浮竹问道。
　　“只不过是因为他和当初的奴家很像。”白玉晃了晃空荡荡酒杯，自嘲一般地笑了笑，“奴家当初进入神崎家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啊，这么说来也是奴家的能力不足了，当家大人和管家大人能让奴家死心塌地地跟随，但是奴家却驯服不了那小破孩，还真是失败呢。”
　　“这么说就不对了。”浮竹一本正经地说，“只能说他的性格比你顽固一点罢了，也不能说是顽固，应该说是……”
　　“恶劣吧……”京乐补了一句。
　　“啊啊啊，就是这个。”浮竹笑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执着的东西。”白玉想了想，“不，应该说是每个天才都会有每个天才所让人不能理解的固执。”
　　另外两人陷入了沉默。
　　“当然，奴家也有。”白玉的眼睛就像黑色的宝石一般耀眼，“那是奴家活到现在的目的。不，应该说他是奴家活着的原因。”
　　天才之所以被称之为天才，是因为他们某些能力比一般人更为优秀，以至于只要他们希望，他们就能到达常人所不能到达的境界。但是在一开始，他们是不为常人所认同的。但是也因为他们近乎偏执地固守着自己的领域，所以才能让他人认同他们。所以天才一般都是疯子。
　　为自己执着的东西而疯狂。
　　“那到底是什么呢？”京乐问道，“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执着？”
　　“不能说。”
　　第一次，浮竹觉得白玉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
　　一个人彻底地要了解另外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因为你永远都无法对他所受的伤感同身受，因为你不会了解，那样在你眼中不值一提的东西，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反之亦然。
　　但是白玉依旧坐在那里，虽然看上去遥不可及，但她依然在那里，笑得云淡风轻，好似这世间的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一般。
　　恍惚间，京乐拍了拍他的肩膀。
　　“浮竹，”京乐的脸上尽是坦然，“我曾经和你一样觉得茫然。我也想过，白玉到底在哪里，她明明就在身边，在我伸手就能出碰到的地方，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我那么远？但是后来我想通了。就好像我们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没有跟她说一样，她的秘密也没有跟我们说。所以我们互不相欠。”
　　“诶，汝说得奴家很过分的样子！”白玉抗议，“那就是说，奴家把秘密都告诉汝等之后奴家和汝等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吗？”
　　“严格来说是没有的。”浮竹一脸严肃地说。
　　“怎么会这样？”白玉很失落。
　　“笨蛋。”京乐笑了出来，“我们之间不可能什么关系都没有好吧。毕竟我们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就好像浮竹某天突然不做死神了，他有什么危险我肯定第一时间去帮他一样，我们之间还有羁绊啊。”
　　“作为同伴的羁绊。”
　　白玉笑了起来。
　　“笨蛋。”
　　“为什么白玉老是说京乐笨呢？”浮竹好奇地问。
　　“汝等到时候就会明白了。”
　　要等到什么时候？浮竹看向京乐。
　　谁知道呢。京乐回以无谓的眼神。
　　白玉将杯子装满，然后举起它：“时候到了奴家自然会告诉汝等，所以在那之前汝等还是将它忘掉的好。”
　　“还有一个问题。”京乐突然想起，“你什么时候回神崎家？为什么他们会放你那么长的假？”
　　“啊啊啊，这个问题奴家也不知道。”白玉看着杯子，“等他们什么时候需要奴家出任务的时候就会把奴家叫回去吧，但在那之前，奴家也只好耐心等待了。”
　　“他们不会放弃你了吧？”京乐问。
　　“他们不敢的。”白玉笑得异常自信，“奴家对他们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下一任当家非奴家莫属。”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啊？”京乐叹息。
　　“奴家可是天才，这种自信不可能没有。”
　　不知是不是浮竹的错觉，他人若是在他面前说自己是天才，他肯定会说他太过狂妄。但是这么一句话从白玉口中说出，却是无比自然。或许是因为她从不怀疑她是天才，亦或许他在心里早就已经承认，白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也或许，二者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