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白浮]花空》云窑

9、第 9 章

　　离别的契机让人不敢回想。
　　一个雨夜，雨乾堂前的竹摇曳得骇人。
　　当海燕看到都满身鲜血被抬进来的时候，发了疯一般地冲到都的面前，一遍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之后都被送去四番，昏了三天才醒来。又修养了一个多月才恢复了生机。
　　这一个月里，最辛苦的是海燕。不放心别人给浮竹煎药，于是每天四番十三番的跑。
　　于是每日的晨会上，白哉见不到十三番的任何一个人。
　　风过，吹起人黑的发白的衣，却带不来谁的消息。
　　夜里，雨乾堂外的竹林，便常有白纱飘扬而过，缠绕在竹枝之间，却从来不见人影绰绰。
　　“白哉。”
　　浮竹坐在窗前，灯影伴着竹影乱了人的眼。浮竹低低的唤一声，竹影似乎乱得没了章法。
　　一月里，日日如此，直到都回了十三番，隔了一月，重新和海燕一起给浮竹端药为止。
　　只是都的身体，一直不见好。
　　卯之花捎过话来，都这次伤得太重，雨夜里恐怕是要痛的。即使是自己，也没办法。只是命总算保下来了。好好照顾就没事了。
　　海燕听了，许久许久地沉默。
　　……
　　秋去春来了，经历了许多许多个雨夜。天气终于温暖起来。
　　当海燕小心地扶着都站在雨乾堂的时候。浮竹径自起身，打开床边的柜子，取了一包东西出来。
　　“长久以来你们夫妻两个辛苦了。收下吧。权当作纪念了。”
　　“浮竹队长，我们……”
　　海燕伸手摸着后脑勺。都轻轻抓着海燕的手。道了一声，“队长，对不起。”
　　浮竹温和的笑着，轻叹了一声。
　　“你们还是留在静灵廷不好吗？离开了十三番，还是可以留下的。”
　　海燕楞了下，然后摇头。
　　“我的妹妹空鹤如今还在流魂街。也想让她认识下都。”
　　“将来……也好有个照顾。”
　　都低下了头，浮竹看到她的脸很红。刹那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于是挥手，分别。
　　最后只留下雨乾堂前的竹沙沙的摇曳的声音，以及都离去时，最后的轻声的低语。
　　要珍惜，要珍惜……
　　何事不堪剪。无事，于是便无处去珍惜。
　　浮竹就这么想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黄昏之时，回到雨乾堂。一进屋子，就见了倚着窗的桌上放了一只白瓷的瓶子。捧起来看了，是海燕最后一次送去给白哉的瓶子。装了满满的一瓶泡辣椒，只是很久不见了。浮竹知道大约是无法在晨会上见到十三番的人，所以白哉才一直没将他送回吧。
　　那么，今天……
　　有种熟悉的灵压从身后传来。极是清冷的，又像是极遥远的，却真真实实的，在身后。
　　“朽木队长。”
　　转身，浮竹展开一个自己觉得很自然的笑容。
　　果然是他。却没戴银月风花纱，没穿那白色的羽织，只穿了一身普通的死霸。只有乌黑的发上雪白的牵星箝，还稍稍着体现着身份。
　　完整地表现着朽木这个姓……
　　白哉还是一脸冷漠的样子。漆黑的眸子和发丝一般的颜色，浮竹记得，上次在路面匆匆寒暄的时候还是看不到白哉的眸子里有映出了些什么。
　　于是浮竹想起那还未经年的小小的孩子，眼中的一墙残红。
　　那藤，不知还好么。
　　“十四郎……”
　　白哉叫了一声。浮竹愣住了，不是浮竹队长，不是老师，而是自己的名字。
　　而后是长久的沉默。浮竹一直听见竹声，像海涛般的声音。即使有风了，竹海的波涛，面上看是比无风是更平静的。只有这声音教人无法平静。
　　“朽木队长，你刚才说了什么？”
　　“叫我白哉，像小时候一样，叫我白哉。”
　　白哉的口气是不容辩驳的强硬。浮竹努力的想，却怎么也想不起一个这样的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