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白浮]花空》云窑

3、第 3 章

　　春色渐浓了，朽木家庭园里的树木也终教春风染了绿。春风拂面，也终于是暖暖的触感了。每到这个时候，浮竹的心情总是格外的好。冬日里多病的身子这时候总能好些，可以不必每日每日地被按在队舍中喝那苦口良药了。
　　于是便可以每日都早早地来到朽木家。只是无论多早，一进院里，总能见到白哉穿戴整齐地站着迎，恭恭敬敬地鞠躬喊“老师。”然后浮竹会走过去，蹲下身子拍拍他的头。自从那日指上的血粘上了白的发，白哉便不再躲开浮竹的手掌。浮竹也很喜欢这个孩子柔软的黑发，只是他那听话的样子，总让人忧心。
　　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素以家风严明而闻名。想到这个，浮竹总要苦笑，而白哉看到浮竹那个表情，总是会去拉拉浮竹的手，一边用几乎空洞的眸子望着他。
　　不忍去对上那样的眼睛。浮竹把目光落向那油绿的墙，眼中有一点红。是一朵很小的花，敲敲地翻开了几个瓣，一片绿的褐的之间，确是明晃了人的眼。
　　正感叹着。仆从来传话，朽木家的当家主让白哉过去。道了别，白哉便随着那仆从去了。留下浮竹一个人，不想进屋，就凑进了看那藤上唯一绽开了一些的一朵花。极娇嫩的花瓣，似乎风一过，便会如雪点般飘散开去，落得踪影全无。
　　“咳……”突然有件什么从后边重重地撞到了浮竹的腰。并不痛，只是被着突如其来的撞击吓了一跳。已经习惯了靠灵压来感知身后的事物，此时却因为太入神而全没察觉。
　　“啊，对不起对不起，非常抱歉。”紧接着身后就有个极大的声音响起。捂着口转身，一个黑发的孩子不住地深深鞠躬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朽木家的园子不可以乱走噢。”手从口边移开，还好，没有血，没吓到这个孩子就好。
　　那孩子一下子抬起头来。浮竹看这他的眼睛晶亮地闪着光彩，从眼神里可以读出的字是，不驯。
　　“我叫做海燕，志波海燕。请多多关照。今天冒犯了您，真对不起。一直听家父说如果你像朽木家的公子便好了这样的话，所以想来见识一下哪。”
　　早听说志波家的孩子一点不像贵族。今天一见，果然比传闻中更有活力哪。只是怕他的嗓门把朽木家的人引来，因此浮竹说：“真的没关系的。白哉现在不在，你先回去好么？”
　　“是谁？”一时间寒气逼来。白哉的声音，不像问句。
　　看着刚回来的白哉，浮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是志波海燕。你是朽木白哉吧？初次见面，终于见到你了。”海燕一个箭步冲到白哉面前，兴奋之情满满地溢于颜表。
　　“请不要擅入朽木家。下次若再犯，决不轻饶。”说着一转身，背对着海燕，连送客的姿态也没有。浮竹扶着额头，规矩，家主的风范什么的，白哉根本完全不用教。于是浮竹也好声劝着海燕离开，这个头发竖直的，嗓门大大的孩子，老大不情愿的随被浮竹请出了门。
　　朽木白哉和志波海燕的第一次碰面就这么结束了。之后不久，志波家被逐出了静灵廷。消息传来的时候，浮竹正在给白哉讲诗文。浮竹手中的书卷不由地滑落，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声响。白哉站起，把书卷拾起来，依然放在浮竹面前。
　　“老师，他一定不要紧的，老师放心。”
　　只一句。等浮竹回过神来，白哉已经继续埋头读书了，仿佛刚刚那安慰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
　　心里着实有些欣慰。这孩子，到底渐渐地学会了些什么了。
　　后来春水对浮竹说，你哪，开口闭口都是白哉那个孩子如何如何，他现在可不比你矮多少了啊。
　　浮竹笑着不答。又见一年的粉雪飘零，已经不能蹲下身去拍白哉的头了。浮竹还记得最后一次他那么做，手指被刺骨的冰寒猛地弹开了。白玉的筒子，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白哉的头发上，那是叫做牵星箝的，朽木家成人礼上，要戴上的东西。
　　他说：“老师，不能再那样做了。那东西，会伤到老师的。”
　　浮竹记的很清楚，只碰一下，指上就有了红印，白哉抓过他的手，看了看，说了那么一句。
　　只是浮竹怎么也想不到的，有天白哉会自己把牵星箝摘下来，一个一个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五个声响。
　　在海燕刚从真央毕业到十三番报道的时候，这些事情都还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