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蛋疼的青春》稻米

4、还有，别打脸

　　七、他啊
　　几个人就一身酒气地回去了，筱明走路都有点不稳，如轩赶紧扶着他。筱明看了如轩一样，说，你可真能装逼，口头上说着喝不了酒，结果喝得最多还跟没事人似的。
　　如轩说，可能因为我爸是个酒鬼吧。
　　林静有点不高兴，就说，我说筱明你可真没良心，我们家如轩扶你你还骂，如轩，别扶他了。
　　筱明笑道，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现在走两步就走趴地上的趋势。
　　林静说，那你岂不是更能装，还以为你多能喝呢。
　　四个人就这么一边骂一边回到了教室，班主任正在里面讲课，几个人连报告都没喊就进去了，酒味儿特别大，班主任皱了皱眉，还是没说什么。
　　筱明、苏格、林静倒下就睡着了，如轩试了几次，均以失败高中。
　　如轩感觉后面有根笔戳了自己一下，如轩转过身，后面的女生小声地说，喂，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如轩大量了一下这个女生，发现长相一般，有点失望，不够蛮耐看的，很普通的一个路人脸，本来挺不起眼的一个人放在美女这么多的班里竟然挺显眼的。
　　如轩说，不好意思，刚来一天，真的不知道。
　　那女生说，你以后就叫我张杨吧。
　　如轩说，什么意思？你还有其他的名？
　　张杨说，这你就别管了，我原名太难听了，这是我自己改的。
　　如轩心想这也不好听啊。
　　张杨说，你给我讲讲你和那个林静的故事行吗？我觉得太有传奇性色彩了。
　　如轩不想告诉她，连编故事也懒得编。在他印象中，这种爱打听别人私事的女生都是那种很八卦的三八。于是，他做了一个很难为情的表情。
　　见如轩面露难色，张杨也不好意思再问了，从书桌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信封。
　　如轩明白过来了，这是要想自己表白啊。虽然自己认识林静才一天，虽然面前这个女生很有诚意，但是，得忠诚，必须拒绝，必须拒绝……
　　如轩在心中默念。
　　张扬说，帮我转交给麦城，谢谢了。
　　如轩说，呃……
　　张杨以为如轩不知道是谁，就说，麦城，和你一个宿舍，长得像……谢霆锋的那个。
　　如轩差点吐了血，屁，就他长得像谢霆锋，说这样的话也不怕被谢霆锋的粉丝追杀。按理说，如轩应该没有担心麦城抢走林静的必要，因为麦城无论是长相还是别的什么的都差了自己一分，不过听说他很能打，而女生又喜欢什么所谓的安全感，那么……如果面前的这个女生能让他变心就好了。
　　如轩想到这里，看了那女生一眼，还是失望，和林静差太远了，估计麦城也看不上。
　　不过值得一试。
　　如轩说，他啊，我想起来了。恩，我会帮你转交的。
　　张杨说，谢了。
　　如轩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不知道他喜欢林静么？
　　张杨很坦然，知道啊，可林静不是刚跟你好了么？
　　如轩说，也是，你行动够迅速的啊。
　　张扬说，请你务必在宿舍里交给他，不然我会很尴尬的。
　　如轩说，放心。

　　下了晚自习，如轩看到他们几个还在睡，就说，喂喂喂，你们几个别睡了，这都第二天凌晨了。
　　筱明迷迷糊糊地说，你没说实话。
　　如轩说，好吧，我没说实话。你不是说要看眼睛的吗？怎么连头都没抬就判断出来了？
　　筱明说，废话。
　　如轩说，林静，回去睡去，别着了凉。
　　林静嗯了一声，如轩说，那我先回去了。
　　林静抬起头，说，不行。诶，你口袋里是什么？
　　如轩乖乖地把那封信叫了出来。
　　林静说，这么快又有女生给你送情书啦？我眼光还不错嘛。
　　如轩笑着说，你拆开看看。
　　林静娇嗔道，我不拆，我尊重你的隐私权。我要是拆了，不光道德沦丧了，而且还可能违法犯罪了。
　　如轩说，你知道怎么回事，你根本就没睡对不对，你在那儿趴了四节课。
　　林静说，被你看出来了，这四节课难受死我了，装睡的感觉比吊起来还难受呢。
　　如轩说，你被吊起来过吗？
　　林静说，没有。你给我揉揉肩来。
　　如轩装腔作势地说，遵命，夫人。
　　如轩边揉边说，你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呢吗，你装睡还不如陪我说会儿话。
　　林静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要是起来前面的罪就白受了。喂，你那只手想干什么，离远点，别想占我便宜。
　　如轩心想，你比个男的想得都歪，再说我就是想占便宜也没便宜可占啊。
　　如轩很自觉地把手挪了挪。
　　林静说，好了好了，挺舒服的，你回去吧，不然一会儿熄灯了那个傻逼看信都成问题。
　　如轩听到“傻逼”二字特别开心。
　　如轩刚要走，又被林静拉住了，林静眨眨眼说，不吻别了么？
　　如轩说，来。

　　八、还有，别打脸
　　如轩回到宿舍，宿舍里只有麦城一个人在那发呆，看来其他人都去洗漱了，如轩很郑重地把那封信递给了麦城。
　　麦城接过信，很诧异地看了看，说，你什么取向？
　　如轩不明白什么意思，就说，不是我的，是哪个叫，不对，是自称张杨的女生委托我转交你的。
　　麦城点了点头，没有急着拆开，说，你艳福真不浅。
　　如轩觉得，自己的麻烦可能到了，故意装傻，说，什么艳福？
　　麦城说，你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我追了两年未果，你刚来就搞定太不可思议了，我决定放弃了。不过你得让我打两下，我心里才能平衡。
　　如轩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赚，就假笑着说，你打吧，两下还你两年我还是值的。
　　如轩看到麦城的眼神突然有些暗淡，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了，接着跟上一句，轻点啊，你看我这小身板……嗯，还有，别打脸。
　　麦城往前走了一步，如轩突然有点害怕，麦城微笑着拍了两下如轩的肩膀，说，好了，瞧把你吓得，以后咱们都是哥们，为了一个女的算什么。
　　等如轩反应过来，麦城已经把情书看完了。如轩想找个话题，就说，你打算怎么回应她，我说张杨。
　　麦城说，人家这么喜欢我，我觉得她人挺不错的。
　　如轩说，那就是接受了？
　　麦城说，嗯。
　　如轩有点吃惊，心想男人变心果然快啊，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就说，她哪配得上你。
　　麦城说，我说了，她人很好的，你不了解她就别乱说。
　　如轩回应，那她长得也比林静差远了啊。
　　如轩觉得，男人，即使是个瞎子，你让他选老婆，她也愿意选漂亮的哪怕也是个瞎子，这就是个通病。
　　麦城说，我给你讲讲我跟林静吧，以前，实际上是两天前，你那个位置还是我的。我和她刚入学就认识了，我跟你说，我以前练过，反正就是打架很厉害，她就是利用我这点。
　　如轩说，利用？利用你干什么？
　　麦城说，当然是帮她收拾人了。后来我就看出来了，她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我，从那时起，我追她就是为了甩了她解恨。
　　如轩听得出来，麦城还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从他的话里如轩至少听得出难过，至少他的最后一句话肯定是假的。
　　如轩说，然后呢？
　　麦城说，前两天我和筱明骂起来了，我一生气就给了他一巴掌，没想到竟给他扇出血来了。第二天林静就找到我说她要找个男朋友，谁知道你他妈的今天就来了。
　　如轩有点不相信，说，我又没有利用价值。
　　麦城说，那你也被利用了。
　　如轩说，那要是林静真的喜欢我呢？
　　麦城叹了口气，说，也许吧。
　　然后宿舍熄灯了，如轩躺在床上，心里很乱，觉得自己应该彻夜未眠，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

　　如轩做了很多奇怪的梦，醒的时候头痛欲裂，筱明没睡，应该是刚回来。其他人都睡熟了，呼噜声四起。
　　如轩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筱明说，我醒了就回来了。
　　如轩说，我脑袋特别疼，这是怎么回事？
　　筱明笑了笑，说，嘿嘿，你也不是那么能喝嘛，喝那么多，不疼才怪呢。我在书上看到过，说有的人喝酒当时没事，过后头疼。
　　如轩说，那怎么办，睡不着了。
　　筱明从床铺下面拿出了一个箱子，说，我应该有治头疼的药，我给你找找。
　　筱明从箱子里面翻了两下，扔过去一盒药。
　　如轩说，这什么外国牌子？h-e-r-o-……英雄么？不是造钢笔的吗？
　　筱明说，拿错了，幸亏你没吃，嗯……告诉你吧，这是堕胎用的。
　　如轩吓了一跳，说，操，你怎么什么药都有？
　　筱明嘿嘿一笑，说，我家比较穷啊，学费什么的我都是自己挣的，你就当我是个药贩子吧。
　　如轩听得心里有点酸，还是说，幸亏你不是医生，不然这还了得。
　　筱明又扔过去一盒药，说，这回错不了了。

　　如轩吃完药后，过了一会儿，感觉好点了，但还是睡不着，看了看筱明，躺在床上睁着眼发呆，如轩说，你不睡么？
　　筱明说，我不困。
　　如轩问，她家很有钱吗？
　　筱明说，谁？
　　如轩说，林静啊。
　　筱明说，很有钱，她孙子都花不完。
　　如轩有点失望，接着说，那她是富二代吗？
　　筱明说，不知道，我很讨厌富二代，但我不讨厌她。
　　如轩说，那就好。
　　筱明说，我一看见富二代就想掐死他们。
　　如轩直言不讳，你这是嫉妒。
　　筱明说，是啊。
　　如轩说，你怎么不恨林静？
　　筱明说，她帮过我。
　　如轩说，我恐怕高攀不起吧。
　　筱明笑了，说，我了解她，她不是那种人。
　　如轩把麦城说的话告诉了筱明。
　　如轩说，她会是在利用我吗？
　　筱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困了，睡觉吧，明天再说。
　　如轩伸出手去把筱明台灯关了，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