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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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今天咱们出去看看吧，据说今天有争夺“百花节”花魁的压轴人物。“凌雪在这天吃过早饭后就拉着凌希泉不放，双手抱着凌希泉的胳膊左右摇晃，撒娇。
“压轴人物？“凌希泉顺着凌雪的话头问了一句”什么压轴人物？“
“啊，就是那个紫鸢阁的晟倾舞。楚大哥说她跳舞跳得特别棒，今天会在画舫上表演，我们去看看吧。“
“紫鸢阁？晟倾舞？”凌希泉皱着眉头看了凌雪一眼，跟在身边的楚睿跟宁晋对视一眼，打算来一个三十六计最上计。可惜有人不给面子——
“对啊对啊，楚大哥和宁大哥说晟倾舞的舞姿美极了，就像，就像……天仙下凡似的。“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正确还似模似样的点点头。
“啊哈哈，既然小雪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去看一看吧，反正呆在这里也很无聊，是吧？“楚睿顶着某位神医大人”热切“的眼神用小扇子捅捅宁晋，宁晋有些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凌慧看着几个人像在演折子戏一般看着，抿着嘴但笑不语。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街上……
因为还是白天，所以还没有太多的人出来，但是也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才子们聚在一起吟诗作画，偶尔还能见到一些附庸风雅的雅妓跟着弹琴作画，从远处看上去倒是有那么一股子的文人墨客的风雅。
凌雪一行人走走停停的转了大半个汴州城，终于等到华灯初上，稍微吃了一点东西一行人就漫步到汴州的河边，还没到就远远地能看到河面上一艘艘的画舫，有大有小。除了争夺花魁的画舫，还有不少是有人驶着自己的小船，河边上还有一些船老大趁机出租小船的，总之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楚睿看着聂宸远的脸色，很是狗腿的租了一艘精巧细致的小船，也没叫人跟着，就只有他们几人依次上了小船。凌雪第一次坐船，新奇的不行，到处乱窜；凌慧跟在凌雪身后跑来跑去跟她解释她所有不懂得问题，冬己还是那副护主的样子时不时的跟凌雪吵几句，小船上有了三个小孩儿的声音倒也显得不那么冷清；楚睿和宁晋站在船头看着河面上来往的船只颇有一番世外高人的模样；聂宸远和凌希泉则是坐在船舱把酒言欢，重铭非常自觉的独自找地方呆着去了……
夜色深重，河面上的人反而越来越多，在一阵惊呼中，一艘庞大的画舫从河岸港口缓缓驶来——
画舫四周都垂着素色的纱幔，清风吹过，纱幔扬起，隐隐约约的露出里面景色——有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斜坐在画舫的贵妃榻上，神色平静，眼神慵懒的看着画舫外。
“哇——美女！”凌雪单手搭凉棚努力的看着那艘画舫，另一只手支着自己那截竹子，脸上一副‘看不到，好着急’的样子。
“小雪，慢点，小心掉下去。”凌慧在后面拉着她已经半伸出小船的身子，船行驶的有些不稳，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哎没事，慧慧你看呐，好漂亮的姐姐唉。”
“呵，当然漂亮了，那可是‘晟舞倾城’，自然长得极美。”楚睿摇着小扇子跟着宁晋一起晃过来，走到跟前，‘啪——’的一声合上扇子，一手抓一人，把两人都带回船上。
“唉？她就是那个晟倾舞啊？“凌雪伸着脖子试图看清楚一点，无奈那艘画舫缓缓驶过，离他们倒是越来越远。
“啊啊啊，怎么走了？我还想看呢“凌雪挥舞了一下手臂，对看不到漂亮姐姐这件事很在意，撅着嘴巴，一脸的不高兴。
宁晋跟凌慧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口：“既然都出来又赶上了，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哦？宁大人竟也会跟着我们看花魁表演？“楚睿的小扇子摇的欢快，语气里透出一丝笑意。
“咳，既然是……当地习俗，当然是要好好的观摩一下了。“宁晋背着双手，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几人。
随后楚睿跟聂宸远说了一声就亲自把船滑向晟倾舞所在的画舫，渐渐地接近那艘大得离谱的画舫才发现，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跟他们一样的小船，看来都是来给晟倾舞捧场的。
本来花魁大赛无非也就是比比吟诗作画抚琴弄舞这一类的，加上晟倾舞花名在外，不但舞跳得好，诗词也是拔尖的。所以，要上她的画舫还是有一定难度的，首先就是要对上画舫上姑娘出的题，若对的出来而且是连对三个之后才能上去；若是对不上，对不起，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原来的地方吧。
凌雪歪着脑袋看着周围一些小船上所谓的那些‘才子’们跃跃欲试的表情有些不解，干嘛都这副又担忧又兴奋的样子，不就是对对子么，很难么？
这时候，在船舱里的聂宸远和凌希泉也跟着出来了，站在楚睿身后听着他讲要想上花魁的画舫的规矩，重铭还是一脸的面瘫像跟在聂宸远身后，只是若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不耐……
“都安静！“画舫上突然出现一个扎着双髻的小丫头，小丫头脆生生的声音让有些热闹的场面渐渐安静下来。
“上船的规矩我想大家也知道了，所以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面，若是有人不服那还请直接离开吧；若是有人闹事——“小丫头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小船上的人们”哼……那就，直接开始吧——“
“那个‘哼’是什么意思？“凌雪双手环胸有些不快”比冬己哼哼还难听。“
“你才哼哼！“被提到的某个小丫鬟不服的反驳，可惜没人理她，大家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画舫上那个出题的小丫头上了。
“第一题，上联是‘深阁闺秀，赏花扑蝶放纸鸢’请对下联——“
“山谷闲人，吃饭睡觉侃大山“还没等众人有反应，就听到一个活泼的声音慢悠悠的说了下联。虽然对的不怎么样，但是胜在用时短而且对仗方面也还算工整，众人都纷纷东张西望的想找出这个人，听声音——是个女孩子吧，还且年纪还不大。
这边凌雪昂着脑袋得意洋洋的看着围着自己的一圈人，那小眼神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怎么样，我对的好吧，快来夸奖我吧’的意思。楚睿手里摇着的小扇子诡异的停了一下，然后第一个别开头，摸摸鼻子，不再看她。跟其他人对视，都看出了一个意思——小孩儿行啊！
画舫上的小丫头显然也愣住了，跟着姐姐学了这么多，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对出这种对子，听声音像是个女孩吧。“姐姐——“轻声唤了一声画舫里面的人，声音里有些无措。
“接着对吧。“画舫里传来一个轻柔还带着笑的声音。
“……是。“小丫头点头，站好之后才接着道”下一题听好，上联是‘吟诗作画，舞起醉檀郎’，请对——“
“简单！下联是‘下河摸鱼，竹签串绵糖’“吸吸鼻子，凌雪翻了个白眼，这么简单的对子~
“噗——哈哈哈——“有人绷不住，接二连三的就有人跟着笑了出来。
“什么对子！！什么‘竹签串绵糖’！！！噗——“
“是啊是啊，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句子。“
“对啊……“
小船周围的议论声渐起，凌雪有些不解——对的不好？
画舫的小丫头也跟着笑了出来“哈哈，什么‘串绵糖’，根本就……“
“小初，不得无礼。这位姑娘对的很好。“画舫里那个轻柔的声音又传来”你且退下，下一个对子我亲自出。“
“姐姐——“小丫头小初有些着急，姐姐竟然为了一个小姑娘破例？！”不行啊……“
“小初！“那声音里有了一丝不悦，小初也只能跺跺脚不在多言。
“姑娘对的甚好，那奴家这里还有一对，若姑娘能对上则能上我这画舫，若对不上么——“
很多人听了那声音都吃了一惊，还有些惊疑不定，这是——晟倾舞姑娘？晟姑娘这是要亲自出题？
“好！若我能对上，我们都能上大船么？“
“呵呵，当然。“
“好，那你出吧——“
“听好，我这上联是‘春风入般若，为梵音空误漫山桃夭’姑娘，请吧——”
“呃……”凌雪嘴角抽了一下，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