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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酒楼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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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一路奔回红城。
第二天到达后念水遥先去天香楼定了个雅间,才悠哉悠哉的晃回府邸。
刚进家门就看到迎上来的李管家,从他口中得知父亲月初出门进货,大概还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而念水云前几天外出游玩遇到之前拜师结下的敌对,被人家一顿揍,现在情绪低迷整日赖在院中不肯出门见人……
听到这念水遥总算明白急着叫他回来的原因了,随后他又让管家例行汇报家中生意近况,查看了下帐薄,交代完几件事后才不慌不忙的向内院走去,最终在竹园凉亭内见到某个坐着发呆的二货。
“学武啊,拜师啊,舒坦了吧?”走到念水云身后,念水遥抬手拍上他肩膀,本想调侃一番,谁知对方猛的转身扑进他怀里一顿嚎啕大哭,吓得念水遥差点咬了舌头“难,难道被爆菊了?!”
盯着怀中鼻涕眼泪全往自己身上招呼的人,念水遥脑袋上无数黑线滑落,一边伸手拍后背加以安慰,一边在心底盘算着要他赔多少钱。
“好了,一个大老爷们哭成这样,有什么事跟我说。”
“呜呜呜……”
可无论念水遥怎么安慰就是死哭的念水云让人彻底没了招,只能苦口婆心的继续规劝,好话歹话全部说尽,就差求爹抱娘上高香。
“眼睛哭肿了会变丑男。”
“已经丑了!”
“额?”
看着怀里总算说话的念水云,念水遥深呼一口气,伸手去抬他脸,倒要看看怎么个丑法,谁知念水云扭来扭去就是不肯给他看,一气之下直接动粗,捏住下巴强制他抬头面对自己。
“………………………………噗!”
真看到那张所谓的丑脸时念水遥石化了,三秒钟后他又华丽丽的喷了……
念水云原本帅气的脸此刻挂满泪痕双眼微肿不说,一条深红色的鞭痕硬生生从他的光洁额头劈下,横扫鼻梁,大有将整张面皮一分为二的架势!
“我不活了!哇!!”原本就沮丧到无以复加的念水云,在看到念水遥不知是哭还是笑的扭曲表情后,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自己毁了,以后将走上歪瓜裂枣,如花戈壁,不丑则以,一丑惊人的不归路!
看着在那哭天喊地,自怜自怨的念水云,念水遥只觉得心中如百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般纠结,不知到底是笑呢,还是笑呢,还是必须笑呢……
“那个,噗!我说,咳咳咳……这刺青还不错,挺野性的,咳!就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忍到几乎内伤的念水遥强压下心中狂笑不止,嘴角抽筋的蹲到在地上发癫的念水云身边,希望他能告诉自己那有趣……额,凄惨的经过。
“笑吧,你就笑吧,你唯一的亲哥哥我自此毁容了!”
“咳咳,没笑,真没笑,你看我的脸多么诚恳。”听了他的话,念水云抬起头看过去,就见到那张已经快憋成内伤的猪肝脸,顿时眼泪再次爆发,甚至报复性的拿起他衣袖擦鼻涕,惹得念水遥额头青筋直跳。
“够了没?”
“没够!”
这要是平常听到念水遥威胁的声音,他早就放手躲得远远了,可今天他情绪太糟,铁了心的要糟蹋某人衣服来安慰自己受伤的自尊……
念水遥见他也可怜,只好深吸口气忍了下去,抬手摸摸那已经哭成大花猫的脸。
“好啦,有我这个小神医在,还轮不到你破相。”似是这句话有了效果,原本还在哭哭啼啼与衣袖奋斗的念水云,此刻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仿佛见到佛祖下凡般笑开来,就差虔诚膜拜再嗑几个响头。
“真的吗?不忽悠?!”
“真的,不忽悠。”
“OYE!”就在念水云一蹦三尺高,准备给念水遥来个狼抱时,念水遥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害他差点又与母亲大地接吻,那可就伤上加伤彻底没法见人了……
“我去沐浴,你把脸擦干净准备上药。”说完念水遥转身向屋子走去,没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对念水云妖孽一笑“弄脏我衣服,所有私房钱充公!”
原本被念水遥那摄人心魄的笑颜搞的脸红心跳的念水云,在听到下半句后顿时头顶遭雷击,至此植物人后半生……
天香楼并不是红城最好的酒楼,但三楼临街的雅间却让念水遥情有独钟,它是整座酒楼里最大的雅间,但比起其它大酒楼富丽堂皇,雕廊画栋的奢侈程度,它那家具店的朱漆桌椅,随处可见的羊毛地毯,仿制的古董,花市到处可买的盆景,无不体现出它的普通,可它偏偏就有其它酒楼没有的独特,那就是临街的整面窗都被做成了门,门外是宽大的楼台,倾斜的栏杆下连着木板,宽度刚好能让人坐在上面,加上它地处红城最繁华的中心大街,可以说能将这满城最热闹最新鲜的事都尽收眼底,而街上的人也能将这楼台之上一览无余,且颇为奇妙的促成了很多传奇良缘。
所以很多人都争先恐后的来此一坐,希望遇上有情人好成就一段佳话,因此这在普通不过的雅间反成了抢手的好地方,每天预约的人那是数不胜数。
念水遥不好赌,不吸烟,不嗜酒,也无□□癖好,偏偏就爱坐在高处吹风纳凉,顺便看人间百态,品世间炎凉,零花钱自然而然就都砸在了这雅间,因他是常客,酒楼老板王万财又和他爹是世交好友,所以每次只要他去预定,都会被排到第一位。
“看来不管哪个时代,走后门都是王道啊。”坐在楼台上靠着栏杆,轻酌一口杯中蜜酿,念水遥惬意的感受着屋檐下阴凉,偶尔吹过的微风撩起他披散发丝。
念水云坐在屋内椅子上,看着易容成非常普通容貌的念水遥,满脑袋想不通,自从上次去山上回来后,这家伙只要出门就易容,问他也只说好玩。
“你打算一辈子都不露脸了?”
听到屋内念水云的询问,念水遥眯起眼看向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在眼中滑过,他扯起嘴角轻蔑一笑“这世间又有多少人的脸是真的。”
话音刚落念水遥感觉怀中有个东西撞上栏杆,伸手掏出来才想起是自己偷下山的白瓷瓶,随后他打开瓶盖倒出那颗晶莹剔透的药丸,拿在手中陷入沉思。
吃了几口菜,念水云转身看到又在发呆的念水遥,撇撇嘴起身走过去,习惯性的对着他手一拍。
“我说……”
“擦!”
思绪正在游离的念水遥,只觉手背一痛药丸飞了出去,还没等思维恢复身体已跃起,就在药丸握入手中时,一个人好死不死的骑马经过,他不偏不正的砸在那人身上,摔个人仰马翻,七荤八素,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
听着楼下传出各种碰撞混合杂音,念水云嘴角抽动着转过僵硬的脖子,心中大喊——死定了!
“於渊!你他妈给老子等着!!啧!痛痛痛!”摔得头昏脑胀,天昏地暗的念水遥从地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骂,随后扭了扭身子,发现并无大碍这才缓和了脸色,但又立刻愣在原地“药,药呢?!”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念水遥觉得脑袋被驴踢了,自己奋不顾身,险些酿成古代车祸而保护的药丸,竟然不翼而飞!
“你,咳咳……给我吃了何物?!”不等念水遥从死机中清醒,一道更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自身边砸过来……他顿时感觉时间停了,大街上看热闹的人不动了,连从地上起身的马也安静了,他只能如生锈的木偶般‘嘎吱嘎吱’转动脖子看向旁边躺在地上的人。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