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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十六章 邪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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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当我辞掉了网吧的工作搬出租来的平房之后,我和朋友在一起挤了一阵子。然后就在我这里毗邻郊区的地方租下了这个房子。
其实我可以一直毫不介意的和朋友在一起挤在他的家里的,但因为杨红雪的关系,在人家毕竟还是不方便。
我们这个小城真的很小,我租的房子的位置在城市的最北边,紧挨着农贸批发市场。在我这骑自行车到城南,也不过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所以不存在出行不便的情况。
那是一座很老旧的土楼,虽然四周的楼房都很破旧,但这栋楼还是旧的比较显眼的。房租很便宜,只有正常房租的价格的三分之二。虽然是和房东在一起,但房子的布局很好,把中间的门关上,我们两户互不打扰。
房东是年纪挺大的老两口,老太太头晕眼花整体一幅迷迷糊糊的样子,老头成天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很少见他有清醒的时候。
我们之间虽然住在一个房子里,但平时的交流并不多,除了平时做饭和上厕所我几乎都不怎么到他们那边去。我这边一共有两个房间,里面那间是一个卧室,外面那件是一个小客厅,不过客厅里连个椅子也没有,平时只在那里堆放点杂物。
由于卧室和他们那边隔着两个门呢,所以隔音的效果非常好。这也让我和杨红雪在夜里挥洒青春的汗水的时候,可以尽情的发出各种声音。
对于杨红雪,我真的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对她有过感情。那时候她对我非常的好,洗衣做饭打扫房间都是她无怨无悔的干,甚至连买菜的钱我都不管,还得她自己掏。而我在家里的时候也几乎都是懒洋洋的对着电脑玩单机游戏,什么也不管。那时候没钱,掏弄了个二手电脑还交不起网费。
许多时候,杨红雪都会把配料都准备的妥妥当当的,撒着娇让我去掌勺炒菜。虽然我是一个非常慵懒的人,但也挡不住她夸我做的好吃的甜言蜜语,虽然那时候我做的其实是很难吃的,但她却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也许这就是她对我的爱吧。
她从来也没有强迫着让我说“我爱你”“我娶你”之类的话,当然我也没有主动说过。但她依然拿我当个宝一样,什么都让着我、依着我,让我有了一种很骄傲自大的情绪。有的时候心情不好,还会对她大喊大叫的,可她从来也没有和我计较过,还会主动的来向我道歉。
平时我出去玩,也不喜欢带着她。当时有一种想法,觉得带着她到我朋友的面前觉得丢人,所以每次我出去喝酒快活的时候都把她一个人仍在家里。等我醉醺醺的回到家,她还得帮我宽衣洗漱,从来也没嫌我吐出来的东西脏,第二天醉酒醒来我都会被她打理的干干净净的。
记得事情发生在那年的冬天,最寒冷的时节。
二
那时我在网吧辞职之后,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工作就去了我们这当地一个很大的商场里去当保安。
杨红雪好像从来没有嫌弃我是一个穷酸的保安,经常想让我陪她一起出去溜达,可是我每次都找理由回绝了。我们同居了几个月甚至都没有一起出去走走过。
有一次,我实在是受不了她的软磨硬泡,被她强拉着去了电影院。
在我们这种小城的电影院,你别指望那有什么高的规格,放的电影也是那种在电视上演了无数遍的“老片”
也不记得那天是看得什么电影了,但我记得我挺心疼的,一个月才赚几个钱啊,买票看电影的钱还不如多买几斤肉解解馋呢。
电影散场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夜里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出租车也几乎都不见了,当然就算是有出租车我们也是舍不得打的。
我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打了个寒战,杨红雪小鸟依人的看在我的肩膀上,她把手伸进了我的衣服兜,和我在里面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我感觉她的手心非常的温暖,贪婪的抓着她的手来摄取她手上的温度。
道路上是一层被压得严严实实的雪,很滑。道路两旁都是一堆一堆被清理出来的雪堆。虽然天是阴的,路灯也很昏暗,但由于有雪的反射勉强还是可以看清前进的道路。
我感觉鼻子呼出的哈气都在鼻尖上凝成了一层冰霜,心里抱怨着杨红雪,要不是她非要出来看什么电影在家里躲在暖暖的被窝里多好,还不用多花钱。
四周很静,只能听到我们的脚踩在雪地上的“哧哧”的声音。前面有一个人迎面走来,穿得是一件很长的大衣,脑袋上严严实实的捂着大衣上的脑子,几乎把脸全部都给挡住了。那个人的个子很高,低着头默默的向我们这边走来。
熟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黑灯瞎火的谁没事会在大街上瞎溜达啊,可别是遇到了坏人了。
我心里想着,故意的变幻着前进的路线,把我左边还不明白的杨红雪领到了中间的位置。就算是真的是坏人,那么我们之间还隔着杨红雪呢,我有足够的时间逃跑。我心里得意的想着,暗自自己佩服着自己的“聪明才智”
三
穿大衣的人和我们擦肩而过,并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我侧过头看着一边依偎在我肩膀上的杨红雪,心里感觉出一丝的愧疚。
可能在主观上,我并没有把她当做我终身的伴侣,只是把她当做我的全职保姆和一个发泄□□的工具。
我要比杨红雪的个子要高上一头,此时我的目光正好对准了杨红雪头顶上乌黑的秀发。我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刚才从我们身边走过的那个穿大衣的人。
可是,那人竟然已经走的很远了,或者说是跑出去很远了。
是的,他是在跑,而且手中还拎着一个灰色的女式挎包。
我赶忙向杨红雪左边肩头看去,果然空空如也,那挎包是我们的!
我心里暗自骂了句,心说怎么这么倒霉碰到“飞毛腿党”了。
我把被杨红雪挽着的胳膊抽了出来,正要掉头去追。可是杨红雪刚刚失去了我的支撑,竟然直直的向雪地中倒去了。
我赶紧搀扶着好似没有一丝力气的杨红雪,气愤的看着渐渐跑远的“飞毛腿党”。我狠狠的朝一边吐了口口水,心里咒骂着。
要说杨红雪身上最让我觉得喜欢的就是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过此刻她微微的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红雪,你…你怎么了?”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脸蛋焦急的说。
杨红雪微微的睁开了双眼,像是很虚弱一般的说“没事,只是觉得有一些不舒服。”
“唉!刚才你的包让人家抢走了你知道不?”我问道。
杨红雪很吃力的伸手在自己的肩头上摸了摸,表情很淡定的说“嗯?算了吧,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我知道杨红雪平时也不往背包里放什么钱,最主要的是根本就没钱。只不过是一些她平时往脸上涂涂抹抹的化妆品,还是一些地摊货。
我心里一阵的恼火,并不是因为太心疼她的意思,而是非常的埋怨。非得要出来看电影,好吧!花了钱还丢了东西。当时在我的心中对她是一种很厌烦的感觉。
我厌恶的扶着杨红雪踉踉跄跄的上了楼,这楼真的很破,楼道里连灯都没有。
我摸索着掏出了房门的钥匙,由于还要扶着杨红雪的原因,摸了半天钥匙孔才很吃力的将门锁打开。
破旧的铁门发出低沉的吱呀声被我拉开,门里站着一个黑影,我吓得一哆嗦,差点松开了扶着杨红雪的手。
屋里的灯亮了,站在门里的是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
四
原来是房东老大娘,害的我吓了一大跳。
“孩子这么晚才回来呀,我听到门口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房东大娘看着我不善的目光解释道。
“哦,是啊,才回来。”我说道。
“你说啥?”由于我说话的声音比较小,耳背的她皱着眉头对我喊道。
我又把手放在嘴边起到扩音效果大声的重复了一遍,老太太这才听清又看了看躺在我身上的杨红雪问我“丫头怎么了啊?”
“没事,喝多了。”我敷衍道。因为我并不喜欢和她多说什么,因为说起话来真的很费劲。
老太太转身过我让出了一条路,我扶着杨红雪回到了我的房间。
刚把杨红雪放到了床上,她就开始呼呼的睡了起来。我心里抱怨着,开始帮她脱衣服。
我把她塞进了被窝里,点了根烟郁闷的抽着。这都是什么事啊,莫名其妙的就这么虚弱,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得!又得费钱了。还让小贼偷着了挎包,真是祸不单行。
我这的暖气非常的不好,坐了一会感觉非常的冷,就把烟掐灭了钻进了被窝里。
我和杨红雪睡觉,从来就没有抱她睡的习惯,甚至平时都是躲得远远的,一点肌肤也不挨在一起。
今天也是如此,不过我依然能感觉到从她那边有凉飕飕的凉气吹了过来。我伸出手按了按被角,扭头便睡去了。
夜里我被吱吱的磨牙声吵醒了。我紧紧的闭着嘴不动,因为我怀疑是我再磨牙。
人在睡眠当中,虽然有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但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动作。就比如我在浅睡的时候经常就会感觉像从哪里跌落下去一样,腿不由自主的抽动一下,猛然的就精神了。
可是那磨牙的声音依然在,我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嘴,意识也清醒得多了。我能确定,磨牙的肯定不是我,声音是从我旁边发出来的。
我十分的紧张,觉得脖子冰冷僵硬,像是在后面吹来了瑟瑟的寒风。我吃力的转过身,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到了确实是杨红雪在磨牙。
虽然我睡觉比较死,但我知道杨红雪是不磨牙的。因为有的时候,杨红雪在睡觉,而我却在一旁通宵的打游戏。
我用手戳了戳杨红雪的后背,杨红雪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哼哼声,像是很难受一样。
我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很烫。我刚忙下地,取了药倒了杯白开水,给她灌了下去。心里祈祷者赶快好吧,可别扎针,扎针多贵啊。
杨红雪的状态非常的不好,神智有些不清醒说着胡话,死死的抓着被角像是非常冷一样。
我破天荒的将她揽入怀中,搂着她的身体想借此能让她温暖些。
由于我很困了,搂着她很快就睡着了,谁能猜想和我同塌而眠的杨红雪居然让我经历那么一场恐怖的事。
五
清晨,我终于被第三遍闹铃给吵醒了,心里还在纳闷杨红雪今天怎么没叫我起床呢。平时闹铃响第二遍的时候,杨红雪就会叫醒正在懒床的我。
我突然想起昨晚她生病了,赶忙爬起来查看一旁还在昏睡的杨红雪。她的脸像熟透了的番茄一样红,我用手摸了摸很烫手。
我请了假拉着晕晕乎乎的杨红雪去挂吊瓶,看着输液管里一滴滴,滴下来的药水心里好生的抱怨。
平白无故的就多花了好几十块钱来治病不说,还害的我请了一天假。可要知道,我请一天假可是要扣一天半的工资的。
我心里抱怨着,这是怎么了?又是包被抢又是生病的,怎么就这么倒霉!其实我不知道,更倒霉的还在后面。
挂完吊瓶,杨红雪的精神好像好了一些,不过她的眼角眉梢的还是透露出她很虚弱。而且从早上开始,她就没说过一句话。我问她,她也只不过是点头而已。
回到家我严严实实的把她包裹在被窝里,我这的暖气非常的不好,我怕她再冻到病情严重了,还得多花钱。
外面飘着雪花,不知道因为什么还停电了。这下好了我连电脑也玩不成了,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头对着安然沉睡的杨红雪发呆。
杨红雪的眼皮动了动,缓慢的睁开了她的眼睛,像是很虚弱的样子。她看了看坐在床边的我,还以为我一直是在守着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我确实是挺是很喜欢她的眼睛,很少见的关怀的问她“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
杨红雪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一种作为男人天生的怜香惜玉的本能在我体内应然而生。我爱惜的摸了摸杨红雪的头,露出了一个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表情。
我看到杨红雪在笑,笑的很甜。因为我平时给她的温暖实在是少的可怜。
我死死的盯着杨红雪那双让我很着迷的眸子,摸着杨红雪头的手停了下来。
杨红雪的眼神很怪,她死死的盯着我看,眼神浑浊无光,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你怎么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着。
可是杨红雪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依然那样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杨红雪?你说话啊!”我摇着她的肩膀歇斯底里的问道。因为是记得我爷爷快要去世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这种生命即将要消逝了的眼神。
我做着最坏的打算,心中焦急的想这算什么事啊?但很快事实就证明了我的想象力有些过于充沛了。只是在刹那间,杨红雪就从那种状态中走了出来。
还没等我擦一把汗的功夫,杨红雪的嘴里开始说着一些让人莫名其妙的话。
六
那是一段让人听不懂的语言,但不像是胡乱发音出说来的,更像是一种没听过的语言,因为那话说的节奏感很明显。
我对杨红雪突然出说这一段“外语”感觉到非常的惊讶。但我看着杨红雪那木讷的表情,猜想到她定然是在说着胡话。
“喂!”我摇着杨红雪大喊着。
可是她依旧一副寒冷如冰的表情,嘴里不断的重复着那段话。我只听清了有一句的发音类似于“各拉近”。
杨红雪说着说着,开始在床上手舞足蹈起来,把身上的被子也给踢开了。我赶紧给她把被子盖上,怕她散了汗。
杨红雪缓了一会,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我问她“你刚才怎么了?”
杨红雪好像知道刚才自己不寻常的举动,说道“刚才,我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画面,许多的人站在一起然后有一部分人开始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入了河里。那些割开手腕的人都倒在地上死了,其余的人开始围着那条河开始念着什么,一边念一边跳,我也不知不觉的跟着他们一起念着那种奇怪的语言。”
我心里思考着,莫不是杨红雪撞邪了,怎么好端端的会出现这种画面。
杨红雪一下子扑到了怀里,眼泪婆娑的说“我害怕,我好害怕。”
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她把头抬了起来,用哭红的双眼颤抖的对我说“那些人把自己的血放进了河里,然后河水的表面开始沸腾,一个,一个庞然大物从河水里冒了出来…”
杨红雪停住了没有往下说,我疑惑的看着她问“是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到的是一个庞大的头!从河水里冒了出来,贪婪的喝着掺杂着血液的河水。我感觉那头非常像你!”
听完杨红雪的话,我吃惊了一下。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怎么在她的印象里,我就是那么恐怖的东西吗?不过这种时候,我也没心情多和她斗嘴,安慰了她几句把她哄睡了。
我的班是上十二个小时休息二十四个小时这么倒的,第二天晚上我收拾了一下就去上班了。杨红雪一直也没有再发烧说胡话,只不过比较虚弱。但我这也不准许连续两个班不上的,只能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去上班了。
夜班对于我们这些在这当保安的人来说是非常的轻松的。我们这里一共是四层楼加一个地下室,夜里的工作就是巡逻。每一层都有许多的签到表,需要一个小时签一层,我们五组人每一小时轮换次楼层。
和我一组的就是孙浩,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并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因为在一个楼层要呆上一个小时的时间,一般我们都是先找个地方先坐五十分钟,用最后十分钟在这一层里走一圈把签到表都写好,然后就可以换到下一个楼层了。
我和孙浩成臭味相投,平常成天在一起打屁扯淡,讲点带些黄色的笑话之类的。可是今天我一点心情也没有,孙浩也看出了我今天比较抑郁。
“怎么地了,何哥。今天怎么看你不高兴呢?”我们蹲在消防通道里抽着烟,孙浩拍着我的肩膀问我。
我也没想隐瞒什么,就从头一天晚上看电影回来开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当我说到包被抢了的时候,孙浩怒气冲冲的一跺脚对我说“你说那人长什么摸样,哪个不长眼的抢到我哥哥头上来了,你说出摸样我就能让我道上的朋友帮忙给找出来。”
我无奈了笑了笑,把他按蹲下说“你可别火急火燎的了,也没丢什么东西。再说天那么黑我连他长得是黑是白都没看清。”
孙浩也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确实神仙来了也没法找。我又把杨红雪生病再到犯邪的事说了一遍,孙浩听完拧着眉头问我“我说,嫂子是不是撞着什么了啊?”
七
“不会吧,我可不怎么信这个。”我说道。
“真事的,我有个亲戚就是撞邪了,可邪乎了。后来找了一个老先生给看好的。”孙浩危言耸听的说着,我也有些动摇了。
“你家有个亲戚撞邪了?你讲一讲。”我饶有兴致的准备听孙浩讲故事。
孙浩又掏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又把烟盒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摆了摆手表示不抽了,孙浩自己把火点着深吸了一口说道“那是我老姨夫的哥哥家的儿子,我平时都管他叫二哥。有一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挠着自己的脖子说痒痒,家里以为得了什么病了呢,就带着到医院去检查了。可是结果什么也没查出来,但二哥还是不停的挠着脖子,都把脖子挠秃噜皮了。”
“你倒是说啊。”我听到一半,孙浩就不说话了开始使劲的抽烟,他拿烟的手好像还有些颤抖。
孙浩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你猜怎么回事?”
“我KAO!别卖关子了,快点讲。”我骂了一句,催促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二哥有个最好的哥们,就在他说脖子痒痒的那天早上骑摩托车出事了。说是脑袋都撞掉了,当时脑袋上还带着头盔呢,你就想一想那场面多吓人吧!”孙浩把眼睛瞪得圆圆的对我说。
我本来胆子就不大,听他这么一说吓得一激灵。可能是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听他说完我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一副恐怖的画面。
在一条绿树成荫的道路上,一台肇了事的车辆安静的停在路中,车头由于撞击都凹陷过去了,司机目瞪口呆的站在车旁边看着刚刚被他撞死的人。地上的血,就像是一朵刚刚绽放开的玫瑰一样,由于体温还在往外冒着热气。一辆被撞得走形了的摩托车上,满是血液夹杂着泥土。一具没有头的尸体还以骑车的姿势,手还牢牢的抓着车把。在远处,一个圆滚滚的头盔,像是一个血红的皮球一样,头盔的底下是断了的脖子,翻开的皮肉里血管里还在往外丝丝的渗着血。
我摇了摇脑袋,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孙浩看我一脸迷茫的样子说“你是不是想不出来那场面多吓人啊,我给你讲一讲…”
“停!”我赶紧打断了孙浩“你还是说说你那二哥是怎么好的吧。”
“好。”孙浩看我恐惧的样子,很满意的笑了笑说“家里人猜想,肯定是二哥撞到他朋友的鬼魂了,这病医院肯定是治不了的,得找“特殊”的人才能治。当时听说桥头有个叫萧天师的能耐挺大,就领着二哥去“看病”了。”
八
“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就好了呗。”孙浩说着,认为理所当然。可他并没有听懂我说的意思,我是想问问“看病”的过程。
猜想起来孙浩也不可能知道,我也不再提了。我是生在社会主义里,长在改革开放当中,怎么会轻信这些乌七八糟的的东西呢,而且就算是有也不过是那些为了骗钱的家伙们耍的什么把戏。
这是一家综合性的商场,一大半都是卖服装的。我控制不住的想着那摩托车肇事的场景,感觉四周穿着时装的塑料模特都像有生命一样,BI真的眼睛好像在盯着我看。
我赶忙跑到正在前面签字的孙浩的旁边,假装轻松的讲着荤笑话。但我的眼睛还是不时的瞄着四周,那些白天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塑料模特,造型BI真的好像随时都能活过来,而且无论在什么角度,都感觉他们在看着我。
这样一来我只好跟孙浩是寸步不离,就算是上厕所方便的时候也要让他陪着我。一般人可能不知道,白天喧嚣的商场在夜里是静的多么的让人恐怖。
早晨下班的时候,孙浩还特意嘱咐我让我带杨红雪去萧天师那里去看一看,我可不信这个。再说一夜吓得我都没敢闭眼,现在我最想的就是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迷信最早其实就是古代人对于一些自己未知的东西,感觉到神器,所以产生了崇拜或者恐惧。现代科学里许多以前因为是神鬼作怪的事都能很好的用科学来解释,当然一些现在依然解释不了的我也是相信在今后的时间里,也会被人们研究出来。就像是中邪一样,其实不过是一种心理精神上的疾病罢了,就像是我以前得过的轻微的精神分裂一样,还不是用药物治疗的很彻底吗?
回到家,屋子里空空的,房东老两口都没在家。这可挺少见的,因为我知道房东老太太平时是不怎么出屋的,整天像是个呆板的和尚一样不知道看着什么发呆要不就是呼呼的睡觉。
推开自己的卧室门,一样也是空无一人,杨红雪也没在家。我倒是不担心她,她这么大的一个大活人还不至于丢了,可能是感觉自己的病好了就去上班去了吧,我心里想着。
我疲倦的伸了一个懒腰,脱光了衣服脸都没洗就钻到了被窝里。对于像我这样的穷人来说,最舒服的除了吃好吃的和跟女人嘿咻之外,就是美美的睡大觉了。不过玩游戏除外,玩游戏是精神层面上的满足,而那三样却是实实在在身体上的满足。
人都说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粘枕头就能睡着,估计我就是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只要是想睡觉的时候躺下没等数三个数就能进入梦乡。
可是今天很奇怪,身心疲惫的我竟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可能是因为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的心里有些害怕吧,我这样的安慰着自己开始把记忆里最无聊的片段给翻出来,像是在看电影一样回放着。
正当我快要入睡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到床下好像有什么声音,好像是有一个人!
九
人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最容易出现幻觉。迷信的说法人在睡觉的时候,灵魂是可以脱离身体的所以会感知到一些外界的东西。用科学的手法来说呢,人在睡觉的时候,感官和大脑并没有完全休息,可以感觉到周围的一些变化,当然也可能是大脑的误判。
我懒懒的翻了个身继续着我的美梦,但是我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瞪着。一只冰凉的手此时正伸进了被窝里牢牢的握住了我的脚脖子。
一滴冷汗顺着我的脸颊淌了下来,我抬起头向脚下观看,可是什么都没有啊。但确实是有一只小手正在握着我的脚,难道床底下真的有人?
我赶紧坐了起来,果不其然从床底下伸出了一只胳膊伸进了我的被窝里。我吃力的掰开了那双嫩白冰冷的小手,光看手我就能知道床底下的是杨红雪。
怎么会掉到床底下去呢?我莫名其妙的想着,翻身下了床蹲在地上向床底下观瞧。
杨红雪蜷缩在床底下,一动不动的,如果不是她伸出手来抓我一下我都没有感觉到床底下居然还有人。
我用力的拉着杨红雪把她从床底下拽了出来,又把她抱到了床上。她浑身冰凉估计是冻的够呛,我心里正想着要不要给她送医院的时候,杨红雪突然睁开了眼睛,对着我诡异的笑着。
“嘿…嘿…嘿…嘿”杨红雪的笑声说不出的奇怪,我退后了两步警觉的看着她,我心想不会是烧傻了吧。
杨红雪嘴里又开始念叨起大段的奇怪的语言,她一边快速的说着,表情也随之变化。一会好似虔诚一会好似痛苦,一会又变得喜悦一会又像是非常的悲伤。
NND!我心里骂道。莫不是真中邪了?如果说孙浩他二哥中邪挠脖子是因为那个人的脑袋掉了,那杨红雪莫名其妙的说着胡话又是撞倒了什么样的邪灵呢?难道遇到的是一个外国鬼?
杨红雪念叨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的睡了过去,我怕她有事就把她给摇醒了。杨红雪用虚弱朦胧的目光看着我,疑惑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来她对于刚才的事完全的不知晓,我想了想还是问她“你没感觉到最近你怪怪的吗?”
“没有啊。”杨红雪眼神里露出疑惑的说着,不像是在撒谎。
“那你最近遇到过什么比较奇怪的事没?”我问道。
杨红雪还是摇了摇头,这就奇怪了。不过我现在有十足的把握肯定是杨红雪中邪了,看来真得找那位自称是萧天师的人去看看。
虽然我对于什么天师啊大仙啊什么的不屑一顾,不过此时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算了,就当是试一试,我心里这么想着,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我向孙浩打听好了地址,就领着虚弱的杨红雪赶到了桥头。那还是一块还没有被开发出来的平房区,按照门牌号我找到了萧天师的家。
从外表看和其他的住户一样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一样的漆黑的大门。我心里不由得有多产生了几分怀疑,不都是说一半高人会给自己家弄的很特别吗?
但我还是轻轻的叩了叩门。出乎我意料的是门马上就开了,一个十多岁身材矫健的男孩站在院里探头探脑的往外面看。
十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那就看看吧“那个,我是来找萧天师的,我女朋友最近可能遇到了什么脏东西。”我有些为难的说,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去干这么封建迷信的事,而且站在对面的还是一个小孩子。
“不好意思,爷爷每天只看五个人,今天早就够数了,你们还是请回吧。”小男孩很有礼貌的回绝了我。
虽然我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骗子,但心里还是十分的沮丧,被人拒之门外的感觉非常的不好.我这个人,就是天生的懒惰派,如果一件事没有难度,我可能做不好。但当事情变得苦难重重,我才有去做的动力。
我心里较着劲,说道“小孩,我看这什么天师也就是骗人的吧,知道这回来的情况特殊不敢看了,是不是?”
小男孩虽然彬彬有礼但看出来骨子里也是十分的倔强“我爷爷怎么可能是骗人的呢?要想看明天早上来排队。”
我看小男孩说完就要关门,立即说道“我就说是骗人的嘛,心虚了这都要关门了。”
“你…你…你!”可能以往来的人都是客客气气没有像我这样的,小男孩气得有些磕巴。
“沣儿,让他们进来吧。”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从院子里飘来,小男孩听完朝院子里点了下头极不情愿的对我们说着“请这边走”。
想必院子里说话的人应该就是什么萧天师了,既然人家都让进了也没必要跟人家孩子怄气,我故意套近乎的问道“沣儿?你是哪个沣啊?”
“就是三滴水加上一个丰收的丰喽。”沣儿好像也没有真的和我生气对我解释道。
我拉着杨红雪跟随沣儿来到一间大房,进屋的时候就发现这屋子的装潢很特别。四面的墙壁粉刷的是一种金黄色的涂料,墙上还挂着许多奇怪的装饰物,看样子应该都是青铜的。其中有两件我能看出个大概,一个好像是狼头的面具,另一个像是老鹰的造型的圆片,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看来这可定是什么天师为了增加自己的神秘色彩故意弄成这样的。来到屋里转过一面墙,对面是一张大炕,炕上坐着一个老头。
老头像是在闭目养神,盘着腿正正当当的坐在炕的中央,手里还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大烟袋在吧嗒吧嗒的抽着。
“爷爷,就是这两个人。”沣儿恭敬的对着炕上坐着的老头说着。
“萧天师?”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和老头打招呼,最后只好无奈的朝老头虚伪的点了点头。
萧天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把手中的烟袋向前边支了支,沣儿马上就业务熟练的接过了烟袋,磕打着把里面的烟灰。
“我女朋友最近总是迷迷糊糊的说胡话,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本来我先想解释解释病情,谁知老头像是没听见一样根本就一眼也没看杨红雪,而是一直直勾勾的看着我。
“大爷!”我习惯性的叫了声马上改口“天师…是我女朋友。”说着我指了指我旁边的杨红雪。
这是我才发现,杨红雪的情绪又开始有些失控了,刚才我一直也没注意,不过应该是进这屋子以后。
“!@#¥@#%@#%....”杨红雪嘴里又开始念叨起来。
十一
老头皱了皱眉头,我心中失望,看来这什么天师也是白给的。
可是出乎我的预料的是,老头听了两句,表情从迷茫变得从容。他等杨红雪说话时的间歇,问我“她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嗯?”我挠着脑袋想着“两三天吧。”我有些记不住了,不太确定的说着。
老头好像有些失望,他又转过头对着杨红雪,嘴里念念有词。我仔细一听顿时额头上冒了冷汗,虽然我听不懂但萧天师嘴里说的肯定是和杨红雪说的是一样的语言。
杨红雪和萧天师好像是在对这话,但我明显能听出杨红雪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想过去照顾杨红雪可是沣儿拉住了我。
沣儿小声对我说“爷爷给人看病的时候不能有人打扰,叔叔你就放心吧,那个姐姐不会有事的。”
什么那个就是姐姐我就是叔叔,我有那么老吗?那是我的女朋友,小屁孩啥也不懂。我心里想着,不过我还是非常的担心,因为我看到杨红雪脖子上的青筋都有些暴起了。
杨红雪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凭着几次经验我知道接下来杨红雪就要开始发狂了。可是他们二人用奇怪的语言对话很快,我都插不上话。
正在我急的像猴一样,就差上蹿下跳吱吱乱叫的时候。杨红雪突然身子一软瘫软在了地上。老头招了招手,沣儿麻利的在一旁的桌子上端过了一碗水,就要给杨红雪灌下去。
我看那水挺混的,还有絮絮叨叨的漂浮物,就赶紧拦了下来。心里想着这脏水喝下去不得拉肚子啊,不过嘴上还不能那么直接的说“我一会出去买瓶矿泉水就行了。”
“去去去!”沣儿不耐烦的说“你懂什么啊,这叫做仙水。外面的矿泉水怎么能比得了,你要是不要我还不给了呢。”
仙水?我也被唬住了,眼睁睁的看着沣儿把一碗脏水灌到了杨红雪的嘴里。不过说来也怪,杨红雪喝下那碗“仙水”之后情绪确实稳定了下来。眼睛也变得清澈得多,一眨一眨疑惑的看着我,看来刚刚的事她都不记得。
萧天师虽然治好了杨红雪的“病”,但好像对杨红雪并不感兴趣,而是一直在看着我。我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想向我要钱啊。想着我就掏出了钱夹,用手摸了摸一张一百的,没舍得抽出来。又摸了摸十块的觉得又有点少。
“你把钱包收起来,我爷爷不会要你的钱的。”沣儿说道。
我心想老头没说话你怎么就知道不管我要钱,既然真的把杨红雪的病治好了,总得意思意思吧“不行,怎么也得谢谢老人家啊。”
萧天师摆了摆手,眼睛还是一直盯着我看。旁边的沣儿争着气说“我就说了吧,不能管你要钱。”
我不好意思的向沣儿笑了一笑,看来他还真是了解他爷爷。不过既然不要钱那就更好了,省点是点。我向老头道了谢就准备带着杨红雪回家,可是老头叫住了我,要和我单独谈一谈。
十二
“那个时候,那个天师找你说了什么啊?”咖啡厅里响起了钢琴弹奏的音乐,杨红雪喝着已经有些凉了的咖啡问道。
我挠着脑袋使劲的回想着,可能时间有点久了我记不太清了。杨红雪在一旁提醒我道“是不是让你脱衣服了?”
“对,是让我脱衣服来着。”我恍然大悟道。
当时我还以为那老头有什么怪癖呢。看完病我本来打算领着杨红雪回家的,可是老头叫住了我让我和他单独谈一谈。
“你姓什么?”萧天师莫名其妙的问道。
“姓何。”我回答道。
萧天师点了点头,说道“你把上衣脱了我看看。”
记得那时候是寒冬腊月,屋子里的气温也不算高。而且一个老头想让我脱衣服,实在是太让人为难了,如果一个美女对我这么说,我肯定连袜子都来不及不脱先把裤子脱掉。虽然我们都是男性,不过就因为我们都是男性才让我觉得尴尬,难道他有什么怪癖?我心里想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萧天师好像看出我有些为难,说道“我怀疑刚才那个姑娘中邪跟你有关,你脱了衣服让我看看就明白了。”
我觉得这个理由还行,可以说服自己,所以就把上衣都脱掉了,冻得我瑟瑟发抖。萧天师让我转一圈给他看看,我心想脱都脱了让我转我就转吧,不过一会老头再有什么过份的“要求”我可不能再答应了。
我转了一圈,萧天师哦了一声捋着胡须。我紧张的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萧天师摇了摇头,问我“你背后那一片疤是怎么回事?”
“小的时候起疙瘩让我挠破了留下的。”我回答道。
“你确定?”萧天师问道。
“啊,很确定啊。”我肯定的回答道,记得那时候我老是去挠,我妈没少说我。
老头嘶嘶的吸着气,一脸思索的表情。我心想这有什么奇怪的,也不是牛皮癣,就是我手老是欠,忍不住就去挠。
老头也没多问我什么,就让我走了。当时杨红雪非常的虚弱,调理了好一段时间才算缓过来。之后大概是没到第二年五一的时候吧,我故意找茬跟杨红雪吵了一架把她给赶走了,当时我觉得耳边成天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很烦。
杨红雪听我讲完萧天师让我脱衣服的事,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拽着我的手结了账就领着我匆匆的往外走。
咖啡厅旁边就是一家旅店,杨红雪交了钱开了间房。我一直被他拉着,一句话也没说,但我的心在不停的猜想着,难道杨红雪垂涎我的“美色”?不过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商量都没跟我商量。虽然她也知道,商量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杨红雪拉着我进了房间,我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都说妻子怀孕的时候,丈夫的出轨率极高。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有出轨的机会了。
“你把衣服脱了。”杨红雪用着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道。
“哦。”我答应了一声,压制着内心的喜悦开始脱裤子。
“谁让你脱裤子了,穿上!穿上!先把上衣脱了。”杨红雪赶忙转过身背对着我说。
我尴尬的把裤子穿上,心想这是什么习惯啊?还不行先脱裤子,反正我的习惯都是先脱裤子的。
“好了,你转过来吧。”由于是约在咖啡厅见面所以我穿了件衬衫显得正规些,但现在就吃了大亏了,我的手因为激动抖动很厉害,费了半天劲才把一排扣子都解开。
杨红雪先是偷偷的向后看了我一眼,才敢转过身来。我心想着在一起也不知道住过多少次了,怎么现在她就变得这么拘谨了呢。
杨红雪脸色微红,绕着我转了一圈。她用手摸了摸我的后背对我说“你确定这是疤?”
我说“是啊,非常确定。”
杨红雪又回到我的面前,她慢慢的解开了自己上衣上面的两个扣子,露出了红色的文胸,和两半洁白丰满的肉团,我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胸口,嗯了口口水。
十三
狼!她的胸口上纹了一只狼头。虽然我知道杨红雪是想让我看她胸口纹的这只狼的,可我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往其他地方跑。
“看到了吗?”杨红雪脸红的像是红苹果一样问道。
我又咽了口口水到说“看…看到了。”
杨红雪把上衣合上,我用手偷偷的在嘴角边摸了摸,还好、还好,口水没有流出来。
“你什么时候纹的啊?感觉挺特别的。”我披上了衬衫,坐在软软的床边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其实我的内心非常的沮丧,估计今天是没有出轨的机会了,看来我注定了要做一名好丈夫。
“不是纹的,是自己长出来的。”杨红雪把最后一个扣子也系好说道。
“自己长出来的?”我疑惑的问道,突然我恍悟的说道“难道和那个神秘山洞有关?”
杨红雪无奈的点了点头坐在了我的旁边。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识相的给她点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这个暗号是以前我们一起住的时候常用的,不过那个时候都是她伺候我,她是不抽烟的。
“其实从山洞回来不久就有浅浅的印记了,我也没太留意,再后来虽然我发现了但你也没注意到。”说到这杨红雪的脸更是红了。也许我并不太了解女人的心,对于我来说她是我一个曾经陪伴过我度过无数个夜晚的女人,现在依然可以扮演那个角色。但我对于她来说,就是年少时无知的放纵,现在相当于一个污点,但对我依然有那种当初的情。说白了就是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女人是…全身的动物,比男人有时要全面点。
“我想那个萧天师也想在你身上找到同样的印记吧。”杨红雪继续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会无端的长出纹身呢,又为什么么又会是狼呢?”我迷茫的问道。“狼头、狼头、狼头,难道是契丹?”我被我的发现所震惊着。因为据我所知,很多著作里都记载了契丹人喜欢把狼纹在身上,但可从来没说那东西是天生自己长出来的。
杨红雪脸色的红晕有些退去了,她淡淡的抽了口烟说道“没那么简单的,之后我也想调查那个萧天师,可是当我再去的时候,院子已经异主了,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也查过大量的典籍资料,契丹人崇拜狼将狼头纹在身上也确有其事,但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身上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段瑞石身上有没有?”我问道。
杨红雪摇了摇头说“我问过他,他说没有。”
“那现在段瑞石在什么地方?”我说。
“我也不知道。他来找我的时候非常的匆忙,寥寥说了几句话就急急忙忙的走了。”杨红雪说道。
我心中思索着,对了,杨红雪说还有另一个人她一起逃出来“那另一个和你一起逃出来的人呢?”我问道“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杨红雪没有回答,陷入了沉思当中。她的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你…你怎么了?”我看着杨红雪反常的表情问道。
杨红雪用力的喘了口气,转过头用大大的眼睛盯着我看,看得我好不自在。
我看到杨红雪的眼睛变得很红,我知道她激动的时候眼睛就会很红,颤抖着说道“那个人,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变化,也联系不到他。但我知道这个人很有名气的,叫做李宝山,也有人管他叫李瞎子。”
十四
李瞎子?我心里暗叹道。可李瞎子说他以前没有进到过那个山洞呀!难道他们还有什么事在隐瞒我?
杨红雪看到我正在发愣问道“难道,你知道李宝山是谁?”
我摇着头,现在我还不想把李瞎子给供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心里有这种预感。
从上一次李瞎子和叶三吉的讲述中能得知,山洞里住的鬼鉴是李瞎子的外甥,又和叶三吉是一个流派。而且以我所知李瞎子两次去神秘山洞都是依靠着我们这些有着神秘血统能开启神秘山洞大门的人,李瞎子说过他几乎每年都去长白山试试运气,但我觉得不会这么凑巧每次都会让他遇到我们这些有着神秘血统的队伍。那么就可能是李瞎子是知道即将有着这么一个特别的队伍将要去长白山,可他又是如何能够知晓的呢?
我满心的疑团,像是胡乱打结缠在一起的绳子一样乱糟糟的。
杨红雪又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本夹,她在我面前将本夹打开翻了几页。纸上印着一些奇怪的装饰物,装饰物上面都画着奇怪的图案,都是一些画的比较抽象的动物。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这种风格的画更像是在上古愚昧时期人类崇拜各种生灵所雕铸的。我觉得有些面熟,怎么和萧天师家里墙壁上挂着的饰物风格那么接近。
“这是我这么长时间来收集到契丹族祭祀用品的照片。”杨红雪说道“而且我觉得有些东西和我做得那个恐怖的梦里的器物非常相似。”
我仔细看着杨红雪的本夹不说话,杨红雪用手指着一个雕满蜿蜒的蛇的罐子形东西对我说“这个就很像我在梦里,那些装殓鲜血的器皿。”
我点了点头,继续翻看着一直看到最后一页杨红雪才对我说“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吗?”
“好像…好像这些不是祭祀用的器皿吧?”我反问道,因为我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一般祭祀用的东西都会画上许多神话出来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上面虽然图案抽象,但很明显这些图案都是现实存在的动物,连条带龙的图案的东西都没有,不应该啊!
杨红雪说道“你也发现了吧,其实这些东西都没有被当做契丹人的祭祀用具摆放在博物馆里,而是当做了生活用具。但根据我做过的那个梦,我敢确定这些都是契丹人祭祀时使用的东西。而且你发现没有,这些东西的做工都非常粗糙。”
我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果不其然这些器皿的做工按照当时的生产水平也算是劣质的了。契丹人建立的辽国曾经在北宋时期是非常发达的,治金技术不在北宋之下,更不可能用低劣的制品用来祭祀之用,难道这些东西是北宋之前的?
十五
“我怀疑这些东西是唐朝或者唐朝以前的,但是由于这上面有契丹文,所以大部分考古学家还是把这些东西定格在了辽国建立契丹文出现之后的北宋时期。”杨红雪说道。
“你的意思是,在契丹族建立辽国之前契丹文就存在了?”我问道。虽然我并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但我从小就爱看写乱七八糟的书籍对这方面还是有些了解的,我记得契丹文是耶律阿保机的弟弟创造的。
“我也只是瞎猜的,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杨红雪说道。
历史记载当中,确实对于北方少数民族的记录甚少,也许在辽国建立之前就已经有了契丹文也难说。
在我脑中,那团乱糟糟的绳子似乎被我找到了可以解开的绳头。在杨红雪梦里出现的契丹的祭祀以及杨红雪胸口出现契丹人狼头的纹身,萧天师家墙壁上挂着的契丹族的装饰物。所有的矛头讲谜底都指向了契丹族,可是契丹族是一个早在几百年前就消失了的民族,出土的文物以及对我们有价值的历史记载都是甚少,想要摸清关系又谈何容易。
我有些气馁,毕竟杨红雪研究了那么长时间也只不过是摸出了一些真相边缘的东西,摸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就是非常的准确,而且其中不少还加上了自己的想象和猜测。
也许李瞎子和叶三吉知道些什么,可这么长时间他们也没有和我讲到过关于神秘血统和关于契丹族的事,看来他们也是选择性的在瞒着我,想从他们嘴里问出来可能性也不大。
“那你说那个血统和契丹族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有着神秘血统的人就是契丹族的后裔?”我对自己的猜测也十分的震惊。虽然契丹人可能并没有真正的灭亡,只是被其他民族给同化融合了。
“其实契丹人并没有全部的消失。”杨红雪说道“达斡尔族其实就是契丹人的后裔。而然现在达斡尔族更趋向于蒙古族,但他们身上应该是延续着契丹人的血脉。还有一说一部分契丹族人逃到了中亚。”
我点着头,确实杨红雪研究的要比我透彻,我只是一知半解的认为契丹族是被灭亡了。
杨红雪继续说道“我去过达斡尔族的聚集地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考证过。当地人有着自己独特的语言,但却没有独立的文字。可契丹人建立辽国之后就创立的文字,所以这些契丹族后裔并不是辽国那支的直系后代。”
“那你身上的狼头也并不一定与契丹人有关啊。”我猜测道。
杨红雪点头说“是,可是如果不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我又没有其他的线索。”
十六
现在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李瞎子、叶三吉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神秘山洞、穷奇和杨红雪身上的突然出现的狼头好像并没有半点关联。
所有的已知的东西就像无数个胡乱排列的点,而未知数就是连接这些点之间的线。杨红雪查了这么久线索也是在查到契丹族这一个点上就断了,虽然契丹曾经鼎盛一时,可留给后世的文物确实不多,以至于杨红雪的调查也不能更加的深入。
就算杨红雪真的是契丹人的后代,那么她身上又为何会平白无故的生出那个狼头的纹身呢?或许箭头本就不应该指向契丹,事情不会就是那么简单的。
告别杨红雪离开了旅店,我心有余悸的回到了家里。虽然什么也没做但我依然觉得十分的心虚,毕竟刚刚和一个女人从旅店里出来。
我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生怕古月在睡觉吵到了她。可屋里传来了古月的声音,她并没有在休息。家里来客人了?我猜测着,因为古月好像在和谁说话。我没有发出声音,站在口仔细的聆听着,古月好像是在和谁通电话。
“是的!”“最近他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我知道。”“好的!”“我会随时汇报的。”
古月嘴里说的那个他应该就是我,她在像谁汇报着我的举动呢?我疑惑的想着,好像站在万年的冰川之上,感觉我的心好像都被冻到了一样。
那头古月没有了声音,应该是挂断了电话。我故意假装的弄出了点开门的声音,好像是我刚回家一样。
古月小跑着出来,帮我拿拖鞋。要在平时我肯定会心疼她,会和她说别累到。可是我听完她刚才的通话之后一点这样的感觉也没有,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些可怕、有些讨厌。
古月走到我的身边,在我身上嗅了嗅说“老实交代,你是去干嘛了?”
“不都说了吗?帮老关看了会网吧。”我假装若无其事的说。不只是因为我刚刚发现她有事瞒着我,还有我刚刚和杨红雪到宾馆去过,虽然什么事也没干可是要是让古月知道了那也是说不清的。
“哼,你骗我。你身上一点烟味也没有,怎么可能像是刚刚从网吧里出来。”古月撅着小嘴有些生气的身子转向了一边。
要是平时我早就去哄她了,可我现在觉得她好陌生。夫妻之间本来就是应该坦诚相见的,虽然我有些事情在瞒着她,不过那也是处于对她的保护。可刚刚她的通话,很明显就是在像谁汇报着我的举动,这就不只是简单的瞒着些事情了。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