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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三章 ...

  •   今日是个好日子,边关那处己然安稳,皇上的身子也大好,因慕容子瑞表现极好,便将边关之事交由他手上,逐命五王爷回京成亲,即刻出发。

      而纳兰颜雪的出嫁队伍也己启程在路上,她与当初的纳兰颜之一样,远嫁来轩临,但她又与自己的妹妹不同,她是满心欢喜,因找到了自己的良人,一心赴此。

      轩临的皇宫里更是一派喜气洋洋。

      因这日更是长宁公主远嫁北宣的吉日,锦绣嫁衣飞扬,红纱遮面也遮不住美人的无奈。
      她虽美,却如傀儡。

      皇上携同陈皇后及各宫妃子一道送行,云淑妃强颜欢笑,虽脸面上喜气洋洋,却在心里万般不舍,夺眶而出的热泪己然交待她所有心事。

      哪一个母亲是愿意将自己的女儿远嫁的,未有一个。

      长乐长松一口气,这个挡在她面前的绑脚石终于走了,且再没有回头之日,甚是欢喜。

      长宁虽不及长乐得宠,但她是以两国友好结盟而去,仪仗万不可马虎,由陈皇后亲自安排。

      前头是华丽红色宫车,纱幔随风而扬,珠帘随车而摆。

      后头依次紧跟二十辆锦纶马车,一并用红色纱幔装点,有随嫁而去的贴身伺候侍女,嬷嬷,锦衣华饰,绸缎书籍,等等各类嫁妆,甚为体面。

      更有三百随从护卫及二位文官一同陪长宁随行。

      这是皇上及陈皇后对她的恩赐,令其风风光光的红妆去北宣,也不失体面。

      听闻北宣的七王爷儒雅素静,为人谦逊,虽不是太子,却也是皇上宠爱的皇子,只有几位室妾,却未有娶正妃。

      待所有送嫁之人都散尽,纳兰颜之上了马车,命缓缓一边而行,随长宁一路,那嫁车长长一条似龙,却踏上未知之路。

      长宁,望你安宁一世。

      “公主,想当日您也是如此而来轩临的吧?”漠雪望着撩帘而望的纳兰颜之轻言。

      纳兰颜之未有言语,只觉着身为古代的女子真心不容易,全然没的选择,若说她有的选择,她该何去何从?

      突而瞧见一人骑着俊马飞驰而来,盯睛一瞧,却是萧奈,他正往长宁的随嫁车队赶去,衣袍张扬,眼眶擒着泪,高声长唤:“长宁!”

      这一声唤,肝肠寸断,怨恨不甘尤如洪钟,划破长空。

      长宁流泪不止,紧咬红唇,抑制哭声。

      却听边上一道随行的大臣问:“公主,要不要停下马车?”

      “不必。”长宁深吸一口气,沙哑出言,她不愿在见他,这最后一面也不必在见,她只怕这一见,她要骑上他的俊马扬长而去。

      故,不如不见的好,都随风而散吧。

      萧奈策马而奔,却始终不见队伍停下来,便知长宁不愿再见他,喝住俊马,只静静瞧着那车队缓缓而去,泪如雨下。

      如厮伤怀,只有萧奈,却正正钟了长乐的意。

      三日之后,便是萧奈娶长乐公主之日。

      十里红妆,花瓣铺地,长乐公主的随嫁队形绕了京城一圈,策马行在最前头的是受万人羡慕的萧奈,不仅今日成家,且也在同一日立业,皇上听得陈皇后进言,封他为执金吾。

      谁人比他不及,人人嫉妒眼红,可这光芒万丈之下却是如死水一般的哀莫,双目空洞的尤如黑色深渊。

      只他才懂,这是委曲求全。

      他人不知,却道这是金玉良缘。

      茶楼上的宋启玉对着自己身边的人儿轻笑:“真是一位俊俏公子,比少卿兄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我瞧他也未必乐意,那长乐公主刁蛮任性,我倒是觉着该为少卿庆祝一番才是。”出此言的是一位清秀公子,一双美目涟涟,虽是兰芳之年却气质非凡,如葱白的手指轻拈起茶壶替宋启玉湛满了茶,又言,“近日却未见那位颜兄。”

      “她可是六王妃。”宋启玉眼眸里略过一丝暗沉,又径自讪笑起来,“原来这京城最美的人儿都在六王府呢。”

      清秀的公子莞尔而笑,只拈起茶盏轻抿,一言不发。

      此时柳梦庭从外头悠哉哉的进来:“幸事幸事,那坐在俊马之上的人不是我,倘若是我,定不及他如厮淡定。”

      宋启玉与那清秀公子相视一笑,碰杯饮茶。

      “这画的是甚?”柳梦庭似是见着了宝,打开画卷一瞧,却是纳兰颜之的男儿装,只轻叹一声:“她却不是个男儿,既可喜又可惜啊。”

      喜的是她是个女儿身,惜的是她己嫁为人妇,是六王妃。

      而纳兰颜之此时也在苦恼自己不是男儿身,否则她哪里闲的住,早就身骑俊马去寻纳兰颜雪,她是好奇,只听络月漠雪提及,自己却一面未见,该是怎样的一位妙人儿。

      昨日五王爷慕容子琪也己快马加鞭抵达皇宫,请安之后便是回府上打点一切,只静等新娘。

      听闻纳兰颜雪的出嫁队伍再有一日便可抵达轩临京城,但眼下迎新娘子之事不该由纳兰颜之去做,她只能坐在府上静等。

      傍晚用过晚膳之际,月梢上树。

      慕容子书往浣霞居里来,见纳兰颜之只作了几笔画却又没了心思,随即又往贵妃椅上闭目养神,而后又起身往靠窗的软榻上就坐,不禁浅笑轻言:“到底是五皇兄娶妻,还是你娶妻?”

      纳兰颜之被突来其来的声音一怔,抬眸而望,却是慕容子书,立即言:“王爷所谓何事?今日倒有闲情逸致来此处,不必出府玩乐嘛?”

      “本王会以为你在吃醋。”慕容子书笑的越发欢愉,似有讪嘲之意,轻掀长袍,径自与纳兰颜之对面而坐。

      “荒唐。”纳兰颜之冷笑,拈起茶盏轻抿。

      慕容子书不恼,似笑非笑言:“本王今夜约了七皇弟来府上下棋,你一道作陪吧。”

      “这是为何?”纳半颜之自然不肯,随即又言,“我身体不适。”

      “本王却未瞧出你哪里身体不适,如若真有不妥,便请个太医进府瞧瞧,也好对症下药。”慕容子书最不怕纳兰颜之寻借口,他对付她那点小花招,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他经验老道。

      纳兰颜之本想反驳,但念及往日都是自己输,也不愿与他如何,只言:“七王妃可否有来?”

      “只七皇弟一人前来。”慕容子书微微挑眉,盯紧纳兰颜之的脸色。

      纳兰颜之也不愿遮遮掩掩,稍正了正身子,又问:“王爷今日设的是什么局?”

      “你猜。”慕容子书轻笑,意味深长。

      “王爷想知道什么?是兴师问罪,还是摊牌?”纳兰颜之有些急,她自有她的打算,却不打算告之慕容子书。

      他与她还未亲密到那种程度,不必事事与他商议。

      “本王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慕容子书微微扬起一边嘴角,拿起纳兰颜之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且本王不管你心里如何作想,不要违背你当时承诺,否则本王答应的也要食言!”

      随即又将手上的茶盏重重往小方桌上置下,“呯”一声响。

      “王爷,颜之有一事不明。”纳兰颜之趁着今日的机会,便想问出心中疑惑。

      慕容子书垂眸而应:“说。”

      “颜之何德何能可以帮助王爷夺得皇位。手中未有兵权,要说聪明才智,也谈不上。若说当日是为生计,两人安危而演戏。且今日也用不着颜之作为。卫若瑶即是王爷心中正妃之不二人选,为何那日不休了颜之,正妃之位也可让她正大光明替位,且王爷认定颜之与七王爷有染,又为何不将此事做个把柄?”纳兰颜之缓缓出言,凝视慕容子书。

      “你真与七皇弟有染?”慕容子书微眯双眸轻问。

      纳兰颜之轻笑:“王爷真心钟意卫若瑶?”

      二人沉默,未在出言。

      纳兰颜之眼下只穿一件素简的浅粉白色齐儒长裙,头发披肩,都未有挽发髻戴珠钗,窗外的微风送进,吹起那青丝,滑过光洁的下巴,还有清清浅浅的香气撩拨慕容子书的鼻尖。

      他终又出言:“本王不会让七皇弟以为本王那么轻易就会放过你。”

      “颜之只要自由,王爷到时双手奉上,感激不尽。”纳兰颜之终于表明自己最后的心意。

      慕容子书望了纳兰颜之许久,才说一个“好”字,又言:“待本王他日为帝,自会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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