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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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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将打油诗写在绢帕上到市集街头巷尾传递,破坏太子清誉,可知有罪?”慕容子瑞微微挑眉,眼眸阴冷至极,又眯起双眼细瞧纳兰颜之的神色。
“一派胡言。”纳兰颜之当即反驳,本能就想到自己与慕容子书或许进了一个圈套。
“你还敢狡辩?”慕容子瑞不怒反笑,上下细细打量纳兰颜之一番,又言,“想你一个妇人之人,只知哭闹,莫不是这个主意是六皇弟传教予你的?你只管同本王说,本王保你。”
“信口开河,王爷与太子殿下相来和睦,为何要做此事?怕是有人居心叵测,存心的栽赃嫁祸!”纳兰颜之自然不会应他的话,依旧神色淡然,只在心中暗暗盘算。
“你一早便知太子喜男色。”慕容子瑞轻笑,又一面头头是倒的径自分析起来,“你告之乔醉曼听,结果乔醉曼劝太子一席话,令太子对她心生厌意,往后她更是要拿此事来要挟太子好进东宫,可太子却执意不肯,她便孤注一掷,勾引太子,却被皇后戳破诡计,反而害了卿卿性命。你素来与乔醉曼相好,自然心中愤愤不平,一想要为她报仇,故而将此事公布天下,但其真正目的却是为了帮慕容子书觊觎太子之位。”
“编的甚好,我却想不到,四王爷果真才智过人。”纳兰颜之轻嗤,微微侧身,不愿瞧他。
慕容子瑞见纳兰颜之的嘴竟咬的这般紧,所幸也不与她多费唇舌,便使了一个眼色给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奴才。
那两个奴才将一张供词放到纳兰颜之面前,其中一个还企图去拉她的手,硬要逼她按下手印。
却被纳兰颜之一耳光扫在他脸上,威慑出言:“你一个奴才,也配动我?我纵然是阶下囚,也依旧是南明国的公主,六王府的六王妃!岂是你可以放肆的!”
慕容子瑞一看纳兰颜之骨头硬的很,便轻轻一挥手,命那两个奴才都退下去。一面走近纳兰颜之的身边,轻牵起她的手腕。
纳兰颜之自然不肯,想甩开却被他捏的死死的。
“本王贵为皇子,替弟妹代劳,可妥?”慕容子瑞嘴角轻扬,眼眸微眯,神色阴冷,微微对她挑眉,温声吐气,“你只需轻轻一按,大家都省心。”
“王爷是省心,可我却不愿意,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休想让我认!”纳兰颜之牟足了劲,重重甩开慕容子瑞的手,愠形于色。
慕容子瑞摇头轻笑,甚是不以为然,又往纳兰颜之面前踱近一步,盯着她带怒意的双眸出言:“你乖乖听话,本王或许可以给你一份体面,如若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凭什么?”纳兰颜之轻嗤,眼眸尽显清冷不屑,半分不肯让,“你陷害我六王府,我何须要让你得意。”
“本王方才所言便是你所作所为,如何说是陷害?”慕容子瑞轻笑,一面拿着手上的供词细看,甚为满意,当下又好言相劝起来,“识知务者为俊杰,想来你不会不知道,原以为你聪颖过人,怎眼下却如此冥顽不灵?”
纳兰颜之突然冷笑起来,“我今日终于明白你那日为何要救我,原来只为今朝,多少人被你算计其中?乔醉曼,皇上,六王爷,七王爷,太子,我,恐怕还包括你母后吧。”
“是又如何?”慕容子瑞的眼眸越渐越暗,直望着外头纷纷而落的大雪,轻叹一口气,“我告之你,让你死的明白也好。当日本王救你,不过就是为了陷害乔醉曼,让太子以为是她知晓他喜男色之事,枫染山那一箭便是太子为她而准备的,以为可以灭口,未想到失了一策,太子也因此事与老七更生嫌隙。之后本王又放了一些小风在宫中游走,令流言四起,父皇生疑。那日太子与秋暮一时兴起,原本那奴才是要告之父皇的,未料却被母后劫下来,其实本王也未料到为何最后捉奸在床的是乔醉曼。但错有错着,本王就一并将七皇兄也拖下水,一食两鸟,甚是痛快!”
“你害死了乔醉曼。”纳兰颜之一脸愠色,怒火中烧,扬起一手便要挥上慕容子瑞的脸颊,却被他紧紧握住手腕,清冷回驳,“她心甘情愿,也算死的其所!”
纳兰颜之气的咬牙切齿,冰冷出言:“趁热要打铁,小小流言自然平息极快。但若说谣言传至民间,再想平息却是不易之事,且朝臣及民意也对太子颇有言词,但废太子终究不易!可你主意己定,想必又计算好新的罪名扣压在太子头上了吧。”
“皇兄马上就要被冠上篡位谋反的罪名,且他府上那些稀世的青瓷也要一并落在本王的手上!”慕容子瑞露出颇为得意的发笑,似是这太子之位及东宫己是他囊中之物。
“皇后极欢喜太子,若说被她知道你如今所作所为……”纳兰颜之还未出言,便被慕容子瑞阴冷打断,“她如今是皇后,将来就是皇太后,眼下没了太子,便只有本王才可以让她坐上皇太后的位置,我纵然告诉她全部事实,又如何?她敢不帮本王嘛?有谁会自断后路?!”
“你好狠呢!”纳兰颜之嗤之以鼻,却不得不佩服他心狠手辣。
“要说狠,却是比不上你的好夫君,六皇弟的,他方才己然休了你。”慕容子瑞轻笑,“可叹呐,他终还是要孑然一生,天生的贱命!”
纳兰颜之终究趁慕容子瑞得意之时狠狠扇下他一个耳光:“你贵为皇后之子,他亦是!难不成前皇后遗子就比你低贱些嘛?你杀兄胁母,不仁不义,根本就是丧心病狂,怎配做一国之君!”
慕容子瑞彻底被纳兰颜之激怒了,特别是她最后一句,不配做一国之君,更是犯了他的大岂,毫无怜香惜的将她推靠在冰冷的墙上,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冰冷出言:“你以为他有什么气候?纵然她的母后还活着也斗不过我的母后,何况早己逝去!惹说有能耐,如今也不是我母后贵为皇后了,当初母后就该一并将慕容子书也掐死了陪他母后一道赴死才好!”
纳兰颜之只觉着这话有蹊跷,双手硬要推开慕容子瑞掐住自己脖间的手,却无力可施,只艰难出言:“以我之见,就算太子被废,也轮不到你来做太子!”
“啪”慕容子瑞毫无怜惜的一个耳光扇上纳兰颜之的脸颊,又一把将她拖倒在桌上,硬按住她的一只手,逼她在那张供词上画押。
纳兰颜之自然不肯,狠狠一口咬在慕容子瑞的手腕上。
慕容子瑞吃痛的一把将纳兰颜之甩开,又是一个耳光扇去,随即阴冷的出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的耐性是有限的!”
“我要见慕容子书!”纳兰颜之横眉冷对,她盛怒之下,未察觉嘴角己裂,血丝滑落到她光洁的下巴。
“他己经休了你!如何见?”慕容子瑞冷笑作答,随即又见她如此硬气,当即便要将她往刑台上拖。
“你敢对我用刑?如何对皇上交待?对南明国交待?”纳兰颜之阴森出言。
慕容子瑞终究还是不敢对纳兰颜之如何,但自己方才挨了她一巴掌,还觉不够解气。这般想着,突然生起了歪心邪念,一把扯过纳兰颜之将她要往墙上狠狠撞去。
突觉手腕处吃痛起来,却见是慕容子宣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他正眯着一又狭长的凤眸,阴冷出言:“四皇兄何须如此?是要屈打成招?太子此刻威逼上书房,皇兄不用去瞧瞧?”
慕容子瑞很是不悦,冷眉一挑,一把丢开纳兰颜之,也不顾及手上力道极重,将她推倒在地,一面又拾起桌上的供词捏在手里,拂了拂衣袍,大步离去。
慕容子宣连忙上前扶起纳兰颜之,轻拂她红肿的脸颊:“我却不知他竟能这般下的去手,但你为保其身,也该思量的。”
思量?是该说自己为免被慕容子瑞用刑,就该替慕容子书顶下这莫须有的罪名嘛?若说指印一按,他便会万劫不复!
慕容子宣见纳兰颜之眼眸闪烁,似是有些不悦,连忙又出言:“若是我,我宁可自己死一万次,纵然是莫须有的罪名,也不愿见你被他人动一根手指头,你安然无恙才好。”
如此情深,令纳兰颜之不禁念及起当日跌下山崖之时他曾说的:“有我,就有你!”
但为何,却似那般的遥远,尤如皎月,虚幻的以为是在做梦,一丝暖意滑过纳兰颜之的心底,却又连忙压抑它在瞬间熄灭。
与理不合,与情不该!
慕容子宣见纳兰颜之迷茫,情不自禁紧紧拥住她,在她耳畔轻言,“我知道不可以,但我还是要说,若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便愿意做任何尝试去争取,哪怕粉身碎骨,被世人唾弃也决不后悔!”
纳兰颜之紧咬冻的有些发紫的嘴唇,突而将慕容子宣一把推开,急问:“慕容子书当真休了我?”
慕容子宣微微点头,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敢这般与纳兰颜之告白心中之事,只缓缓出言:“皇兄说绢帕之事是他一人所为,与你不相干,顺势休书予你,让父皇答应送你回南明国,此时你己是自由身,未在是六王府的六王妃了,你我之事便可指日可待。”
纳兰颜之暗念,如此这般甚好,自己不必跟着慕容子书在刀尖上游走,也达成自己最初想要的自由身,而眼前这位七王爷又是情深意重,几次三番的护着自己,也属难得。
慕容子宣只怕纳兰颜之心中不定,又言:“我会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纳兰颜之微微垂眸,未言一句,只暗念这里的古代人到底懂不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具体标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