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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   马车缓缓在六王府门口停稳。

      “阿嚏!”纳兰颜之不自禁打了一个喷嚏,连忙拿起绢帕轻拭自己的鼻尖。

      “公主受了风寒?”漠雪一边轻扶着纳兰颜之走下马车,一边忍不住相问。

      “无碍,或许是闻到什么香气,不必大惊小怪。”纳兰颜之浅笑,示意漠雪不必过于担心,她与黎夜对于自己的事总是太过紧张。

      一边暗念着自己并无有风寒,无缘无故的连着打两个,莫不是有谁在背后嚼自己舌根?

      漠雪一听纳兰颜之这般说法微微点头,略走在纳兰颜之的身后,稍有些得意的出言:“这几日黎夜一直在寻公主的最爱之物,这会子正放在屋子里头,公主一会去瞧瞧合不合心意。”

      “何物?”纳兰颜之侧脸相问,竟有些不明所以。

      她的最爱之物?还要寻好几日?她怎就不知呢。

      “自然是古筝和宣纸笔砚。”漠雪淡笑,似又有些诧异之色,缓缓出言,“公主可是南明国最通音律之人,弹的一手好琴,且作画也甚为奇哉,公主自己倒忘了?”

      纳兰颜之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随即便念起往日的颜之八岁就开始学习古筝及作画,确实是天赋异禀,幸而自己在现代也学的一手古筝,古琴也是略懂一二。

      若要说到作画,便要提及一下前男友,他便是教国画的,为了令自己的女友与他有共同语言,每
      每约会便是教颜之作画。

      直到纳兰颜之实在受不了,一心想远足,便因此事而分手。

      也不知是缘分,还是种种的巧合,往日的纳兰颜之也是最痛恨女红,而今日的颜之就连缝个扣子
      也头疼。

      漠雪见纳兰颜之微皱眉头,便轻言相问:“公主在想什么?”

      “无事。”纳兰颜之淡笑,随即吩咐,“你先回浣霞居,我还要去寻王爷商议些事。”

      漠雪微微点头,福了下身子便往浣霞居而去。

      纳兰颜之则是径直往慕容子书的习香院里走。

      书房里的纱幔与前日不同,都换成了浅绿色,且稍改变了些布局,兰花翘首,文竹昂立,纳兰颜之轻转移步往里屋去,便见慕容子书一手拿着书卷在瞧,明知她进来,也不理睬。

      “王爷这一计倒是用的甚妙,只可惜了颜之的名声。”纳兰颜之边行边语,似有自嘲之意。

      “命与名声,哪个更重要?”慕容子书未有抬眸,目光依旧流恋在书卷上头,似是看的津津有味。

      “方才去探皇后的口气,不出半年,亦或是更早,皇后便能安插新的眼线进王府,即便王爷一再表示不愿意,恐怕也不能够。倒不如由王爷自己选个人物的好,何必要较真。”纳兰颜之轻嗤一声,随即径自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凝望起慕容子书的脸色。

      慕容子书终于轻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往窗口那处去。

      靠窗口处有座香案,案上放着一盆独占春,此刻正绽放素雅,且还微散出丝丝清新的香气,只见他拿起案上的金剪子修枝剪叶,一面认真动作,一面似有些漫不经心的言语:“你是王妃,倘若真有女人之间的斗争,也该由你拿主意。”

      纳兰颜之冷哼一声,站起身子,往慕容子书那处去,盯着慕容子书手上的动作瞧了会,禁不住轻笑起来:“我倒是可以拿条血帕子糊弄一下,这接下来的,还得要王爷自个儿费心张罗才是。”

      慕容子书微怔,突而“啪”的一下将金剪子扔在案上,斜眼凝望纳兰颜之:“最不怕少的就是血,若说真不够,也请公主借些出来才好。”

      “王爷恼羞成怒,是想拿我的血祭谁?”纳兰颜之不急不徐,说的玩味至极。

      “此刻你该情之深,爱之浓才是,免得落人口舌,传入不相干的人耳朵里,你演的这出戏可就白
      费苦心了。”慕容子书意味深长轻撇她一眼,冷哼一声。

      纳兰颜之不自禁抿嘴浅笑起来:“王爷这般年华,若说真有钟意之人,纳回府中也未尝不可,正巧也可替颜之正身,好说我也是有宽容胸襟的,别说三个四个,就是三十个,也全凭王爷高兴。”

      “吴大人明日回去,你或许可以送送他。”慕容子书避重就轻,语气清淡。

      她当他不知晓他们二人那点小情小爱,若真要说到钟意之人,自己未曾有一个,而她纳兰颜之却真是有至深至情之人。

      纳兰颜之冷眼细瞧起慕容子书的侧脸,暗忖着他这话是何意思?是自己想太多,亦或是他以为自己与吴君昊之间有什么情义?

      难不成他在暗示自己可以自由恋爱不成。

      正要出言反驳,却见到五儿一脸神色紧张的踱门而入,又发现慕容子书也在,连忙欠身请安:“王爷,王妃。”

      “你做什么慌慌张张的?”纳兰颜之提言相问,一见她的脸色便觉不妥。

      “采香……”五儿唯唯诺诺的,眼瞅了慕容子书一下,便呢喃了半天才出言道,“采香说身子不
      适,看似很严重的形容,想过来请示王妃,可否唤个大夫来瞧瞧。”

      “身子不适?”纳兰颜之微挑细眉,一脸疑惑,暗念着早上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这时倒不适起来了,随即出言问,“大体是个什么症状?”

      慕容子书也往五儿那处瞧去,眼神犀利,阴冷带刺,却始终一言不发。

      五儿一下就跪倒在地,哆哆嗦嗦:“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说身体不适,在那处难受至极呢。”

      纳兰颜之料想是出事了,便打算提裙而去,却听到身后的慕容子书冷言相问:“是宫里来的丫头?”

      “王爷何须操这份心,颜之自会理论。”纳兰颜之转身对其轻笑,随即又似不太着急出去,多问一句,“王爷今日要不要一道用膳?”

      慕容子书一拂锦袍,径自往屋子外面走去,一边作答:“本王今夜出府用膳。”

      纳兰颜之见他没了身影,才让五儿起来,一道与她回了浣霞居。

      一路上五儿就对纳兰颜之交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二人还未有踏进院子,便听到院子里头有斥责声及求饶声。

      “你到底说不说?谁给你这天大的胆子,竟然给公主下药,若在不说出实情,便真要打掉你这条小命!”络月气势悍人,操起手中的板子又是一下。

      “络姐姐饶命,那根本就是补身子的药,又怎么是害人的毒药,更何况奴婢也吃了,不是依旧相安无事?”采香微喘着气,拼命解释,止不住疼的掉下眼泪。

      漠雪和黎夜二人一脸无色,既不阻止,也不出力,只在一旁看戏。

      “原来不是毒药,是补药?那你为何偷偷摸摸的在茶里下?又为何让我碰见,急急的将整包都吞
      进自己的肚子里?”络月冷哼一声,又是一道板子下身。

      采香痛的大声呻吟起来,一边依旧在求饶:“采香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未有要害王妃的心!真真半点都没有!”

      络月微微挑眉,甚是阴冷:“你再嘴硬可别怪我手上的板子不长眼,不知轻重了。”

      “给我住手。”纳兰颜之冷眼轻撇趴在地上的采香,她一脸苍白,泪珠连连,冷汗淋淋,身上也
      渗出血迹,说明络月下手可真为不轻。

      而此刻原是无情绪的漠雪和黎夜二人也终于有了反应,连忙拱手作揖:“参见公主。”

      正打的尤为认真卖命的络月提眉一望,却是一脸尽显愠色的纳兰颜之,连忙放下手中的板子,低头欠身:“公主。”

      “你在做什么?”纳兰颜之目光犀利,虽说言语极温柔,却似绵里藏针,扎的人生疼。

      络月竟不敢抬头去望纳兰颜之的双眸,只低着头,不敢出声。

      纳兰颜之步步踱近络月的面前,语气威慑冰冷,“本妃在问你做什么!?”

      五儿此刻只站在院子外头还不敢进院子,她方才是偷偷到纳兰颜之那处报信,如论如何,采香与
      自己也是一道同宫里出来的,这样莫名被络月打死,总是太无道理。

      漠雪和黎夜都难以相信纳兰颜之身上传递来的气势从何而来,似是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权势,而别人竟无端端的低微成了尘埃。

      她哪里有一点点的软弱,真可谓是威慑四方。

      络月也不知是真的认错还是被纳兰颜之的气势所吓倒,连忙跪倒在地:“这个叫采香的丫头竟敢谋害公主,嘴又硬,不肯招认,络月只是想让她乖乖听话。”

      “实在荒唐,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滥用私刑!”纳兰颜之厉声出言,随即又细瞧起采香。

      采香连忙替自己辩解:“王妃饶命,求王妃还采香一个公道,采香真未有做任何对不起王妃之事,请王妃明察,还采香一个清白。”

      “这是自然,倘若你真是清白的,本妃不但要还你清白,还要严惩打你之人。”纳兰颜之清冷出言,随即轻扫一眼络月。

      采香虽是个丫头,但毕竟是宫里头的人,若说好巧不巧的真是皇后身边的人,倘若真被络月活活打死,自己该如何辨白!

      但不得不说采香是个做事极为细心的,趁着四下无人,便偷偷的在茶里下药,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只可惜纳兰颜之对她早防了一手,就等着逮她的错,果然不出所料,正中下怀。

      而她也确实聪明,当即就将那包药连带着纸一同吞进肚子里,来了个死无对证。

      纳兰颜之瞧着采香一身伤,便觉着有些头疼,越来越觉得实在太过纵容络月,真是不知深浅,竟未有与她通气,就敢私自动手。

      “请公主息怒。络月知错了,是络月鲁莽,可奴婢不过就想令她说出实情而己,明明就是见她偷偷摸摸往茶里下药,可她竟敢嘴硬,死不承认,原不过只是想教训一下,小小惩戒而己,哪里知晓她竟这般不禁打,不过五板子罢了。”络月言语中似有些不服气,三分委屈七分狡辩。

      她从未见过纳兰颜之发脾气,这是她头一次,这位公主从来都是不愿操半点心的,且极听她的话,如今怎这般的形容。

      似己不是往日的公主,心里竟生起一丝恐惧之感,她方才的眼神噬血,气势倨傲,寒的刺骨。

      “先将她带回屋子里去,漠雪替她上些药,若说她有个三长二短,唯你是问!”纳兰颜之眼神锐利,冷刮络月一眼,极为恼怒的拂袖而去,直往屋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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