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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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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放着The Beatles 的歌,“I once had a girl or to should i say she once had me..she showed me her room.. told me sit everywhere...”
她对音乐,电影,书籍,衣着,皆有自己独特的品位和见解。不喜欢随波逐流,不喜欢被趋同。
听着听着就睡进去了。不知过了多久,耳朵微微发疼,醒来时,正放着蔡健雅的歌。向外望去,已到终点城市。
街上已无行人,只有少数24h营业的便利商店和超市,偶尔过往的车辆,街道上暗黄的路灯,提醒着人们这不是一座空城。
到站了。亓鹿乔又搀扶老太太下了车。
“您在哪过夜?”
老太太指了指站口外的一辆宾利,“宾馆派车等着我了。你呢?”
亓鹿乔四下看了看来接站的人,一眼便看到了系着红色围巾,睡眼惺忪的夏棉棉。指着她说,“我朋友。我该过去了,再见,您路上小心。”
老太太看着亓鹿乔提着行李箱奔向那系红围巾女孩时的笨重的背影,心里感叹,老友在世时,也是这样,深夜里出来等她。两人相聚,不多言语。喜悦,温情,心照不宣。
“Hey!”亓鹿乔把冻得冰冰凉的手掌覆在夏棉棉温热的脸蛋上。
夏棉棉被彻底激醒,睡意全无,眼睛瞪得圆圆的,“怎么手还是这样冷!”
“等很久了么。”
“不太久。怎么说来就来了。”说话间,夏棉棉把她提着的行李接过来。
亓鹿乔赶紧把得了空的手放到嘴巴前呵气,不断揉搓。牙齿被冻得直打哆嗦。“这边也太冷了。”
夏棉棉伸过手来掂了掂她的衣裳,“果然还是一件毛衣加外套,不冻死你才怪。”
“先带朕回爱卿家暖暖龙体……”
“……”
走了不大久,便到了棉棉家的小区。
“寒舍僻漏,陛下若不嫌弃,入住几晚也是极好的……”
“好说,好说……”
“……”
打开门,暖气扑面而来,亓鹿乔差点没抱着夏棉棉转圈,啊,可爱的暖气……
“嘘……我爸妈还在睡觉呢。我们出去走走?”
“行……”
放下行李,决定去河堤边走走。
河堤大概是一座城市最热闹的地方了。她离开的地方是如此,她去到的地方是如此,这里也是如此。沿着河堤,一条街都是歌舞厅,大排档,烧烤店。活像个夜市。全然不似刚到这里之时的寂寥。
她转过头看了看。夏绵绵穿着肥厚的羽绒服,把拉链拉的高高的。除了那头平整的头发,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在冬日里,总是习惯猫着脖子走路。两人倒是极有默契的一言不发。老朋友就是这样的吧,纵使许久未见,走在一起,一切依旧是从前的味道。不必刻意制造话题,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都可说,也什么都可不说。有些人就是这样谁也替代不了。最好的感觉是,两个人走在一起,即使一言不发,气氛沉默却不觉得尴尬。许久,她问,“搬家到这里还习惯么。”
“嗯。除了比南方干点儿,风大了点儿,其它都好。”
“我喜欢大风。”理由是大风能够迅速吹干眼泪,带走一切过往。
“我知道。但这里的大风不适合你,多沙尘。过得好吗,还有,当真不回去了吗。”
“回去做什么。”
“回去看你爸爸也好。快过年了,你留下来,在我们家过年吧。”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待两天就走。”别人一家共享天伦之乐,她是识趣的人。她知道棉棉是真心诚意,但她留下来也只会徒增伤心罢了。
“有没有人照顾你。”
“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搬家前见过一次左树,他回来了,说是最后一次回来,打算留在那边。身边有一个女孩儿,听说是跟着他回来的。”
“嗯。”
“就嗯啊。”
“不然呢。”
“‘啊’也好啊。”
“……”
“为什么你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的幸福,的确已经和我无关。”他能够幸福,有什么不好的呢。
夏棉棉把她的手拿过来,掀起手腕处的毛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疤痕仍然盘踞在上面。
她看着那些蜈蚣一般狰狞的疤痕,好像是触碰了没有痊愈的伤口,胸口隐隐作痛。那些疤痕和她心里的伤口是相同的,永远也不可能真正被治愈。它们固执地肆意在身体里生根,发芽。岁月虽是帖良药,将它们的枝枝蔓蔓都从心里割除,却没能带走它们。是这样的,从来就是这样极端的人。
“承认吧。”
“嗯。”
“你想他吗。”
“嗯。”
“那为什么不去见他。”
“相见不如怀念。见什么呢,凭白多了份牵挂。”
“嗯。”
“我们回家吧,我困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