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鹿与绿》长脖子鹿

11、chapter10

　　明天便是除夕了呢。除夕了啊。
　　看了几天的雪，看到这里光秃秃的地面，还有些不习惯。冬天怎么能没有雪呢，真是。
　　她决定把行李放回家里，再出来逛逛。最重要的是，她想吃冰淇淋。
　　“小乔，没有回家过年啊？”小区的保安爷爷乐呵呵地跟她打招呼。
　　“这不刚回来嘛。还给您带了土特产呢。”她挥了挥手里的大包小包。
　　这位保安爷爷大概是她在小区里最熟的人了。他的生活并不好，老伴去世多年，无儿女。靠微薄的薪水过日子。一个人。但他每天都在笑。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分一半给您吧……”
　　“诶这不行不行，你爹妈给你带的你咋能分给我呢，你自己搁家里，自己吃，啊。”
　　“我一个人哪吃得下这么多呐。”说话间把夏妈给她的特产分了一半给他。她一个人估计到明年也吃不完，也算不辜负夏妈的好意。
　　“那谢谢你啊，小乔。”憨厚地笑笑，收下了。
　　把行李放回家里，便蹿到街上瞎逛。
　　冰淇淋店的生意很好，队伍很长，一直排到了店门口。都说冰淇淋本就是冬天吃的玩意儿，看来果真如此。她也站在队伍里，感受排队的熙攘热闹，想沾些喜气。有人曾说她天生一副不喜庆的样子呢。
　　当拿到冰淇淋的时候，心里莫名地高兴起来。脚步都添了几分雀跃的味道。啊。融在嘴里真冷啊。冷得她牙齿直打颤。不过还是很快乐。快乐，多久没有快乐了呢。也许并不是那么难的。
　　正当她欣于自己较从前豁达时，一对双胞胎朝她身后卖气球的小贩一前一后地奔过来。小孩子穿得像只小企鹅，跑起来笨重笨重的，特别可爱。她还没来得及赞叹小生命的美好，跑在前面的“粉”企鹅扑倒在地面上，两只短小的腿儿跨在地面上，眼看后面那只蓝的就要被绊倒了……她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
　　“呀。”
　　她似乎撞上了不明物体。(ㄒcㄒ)//，企鹅呢，企鹅呢！
　　她抬头……
　　哗，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不正是那个总经理大人么……哗，他胸口西装上糊着的不明物体，不正是她手里冰淇淋壳里装着的冰淇淋么！她前世与总经理大人究竟有何孽缘，为何今生苦苦纠缠……
　　“呜哇……妈咪……”
　　她低头一看……
　　一粉一蓝的两只小企鹅正趴在地上，可劲儿地哭着……
　　她赶紧蹲下来，一手扶起一只企鹅，“小企鹅乖乖，别哭……”
　　“呜哇，妈咪，坏人，坏人……”呀，好像哭的更凶了。
　　四下望了望，传说中的妈咪怎么还没心急如焚地跑过来抱走企鹅呢。
　　“你们的妈咪在哪里？姐姐帮你們找好不好？”
　　“呜……人贩子……妈咪！！！！”完了，直接用嚎的了。谁人贩子啊……
　　眼前一晃，总经理大人弯下高大的身躯蹲了下来……接下来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两只小企鹅扑进了他怀里！他，该不会是倆企鹅的爹吧……
　　脸上虽没有明显表情，但认真看过去，还是能察觉他眼底里的柔软。见他伸手拭去了倆企鹅脸上的泪珠，手指颀长。轻声道，“我們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嗯。”倆企鹅奶声奶气地应道。
　　“Cherry，Vicky，跟阿姨说再见。”
　　“阿姨再见。”
　　“bye”。倆企鹅嗲入骨的声音和甜甜的笑把她的心都融化了，傻呆呆地跟他们挥了挥手。看着总经理大人抱着倆企鹅走远后，才在突然反应过来，叫！谁！啊！姨！呢！她还是姐姐好不好……
　　总经理大人竟然连孩子都有了，再过几年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漫无目的地晃着，心里总有一大块未填满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她想也许疯狂地血拼会带给她一些安抚。去Prada买了几身衣服，几双同款的帆布鞋。从来不穿高跟鞋，不用任何香水，也不化妆。总是一副邋邋遢遢，懒散落拓的样子。衬衫，毛衣，球裤，球鞋或者帆布鞋。披散着一头浓密的海藻般的头发，背有些驼。她总希望有人来扳直它。一直等待着那个人。大概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冷和疏离，没有人愿意靠近她。她有些寂寞，只是有些。所以经常在大风里，眯着眼睛笑靥如花。透露出几分萧瑟。
　　收银员的笑容非常灿烂，像冬天里的大太阳，极其刺眼。却丝毫温暖不了她。她在想如果她没有钱会怎么样。每个人都怀着各自的目的。生计，阴谋，或者其他。人永远无法真正地了解别人。这是她一直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原因。又是那么希望有人可以靠近她，单纯地，说话，吃饭，喝水，或者也可以交换感情。但没有任何其他心机和目的。尤其无关□□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