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丘》陈小诗

1、第一章

　　第一章

　　繁星点缀着一尘不染的星空，在空荡的星空下的世界是宁静安详的。白天看起来碧绿的草坪，可是现在却看来却散发着幽暗的光芒。一阵风吹来的带着青草的清新味。可是在那清新的味道中带着一丝血腥味，可是却微小到没人知道。那一阵风飘啊飘飘到了不远处的城市里逐渐消失了。

　　在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灰暗的天空，仿佛随时要下一场雨般。一排排破旧的平地方拥挤在一起。在一个平凡而破旧的平底屋前的笨重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然后慢慢的打开了。门里踏出一只脚，白嫩而纤细的脚可是却搭配着不衬托破旧的鞋子。
　　“言，你该回来了，天空准备下雨了。”一个身穿棕色毛衣，微卷的长发在后面扎起了个凌乱的毛尾辫中年妇女对着在不远处的沙堆上玩沙子的小女孩说到。她有着巨大的眼眶，黑眼圈快沾满了整个眼睛，娇小的鼻子，微红却干燥的嘴唇，应该是棕色的漂亮大眼睛现在正在飞快的看着前面的女孩子一眼然后就转身回到屋子里去了。
　　“是的，妈妈。”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穿着淡粉红色的毛衣的棕红色短发小女孩微微的低下了头然后淡然的回答到，虽然嘴上说着这句话可是眼睛却完全没有焦点，像身处于世外一样，像看着电影一样看着前面的世界。好像这个世界是不属于她的，她只是旁观者，一个路人甲。这个女孩子就是那个中年妇女口中的“言”。这不是她的名字，她曾经有过一个名字，可是因为年龄太小却忘记了，所以她就代替了“言”。言是一个她从没见过面的一个双胞胎哥哥。她对于这个哥哥的认识只有知道在小时候哥哥去世了，而她还活着。可是她父母却因为哥哥的死过于打击才用她代替了她的那个所谓的哥哥，从此给予她言这个字。对于姓，她从来都没有过。因为他们是被遗忘的人，他们生活在遗忘的角落，没人会在意他们姓什么。
　　“妈妈，我回来了。”言用着弱小的声音说到，只见她用着她那纤弱的小手推开了笨重的铁门。然后拖鞋。进了屋子，屋子很小，可是零散的家具显得屋子挺大的。只有一个破旧的沙发散发着腐臭的味道旁边放着一个古老的收音机放着吱吱哑哑的噪音。小小的正方形桌子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旁边放着四个小板凳，旁边还有些小摆设品，一块被洗白了的窗帘布随风而吹动在微小的空间里。这个房间一共有着四扇门，一个就是刚才言走进来的那个门，通向外面的大门，一个通向厕所，一个通向厨房，另一个就是通向言和她父母的房间，因为只有一个大房间，可是中间却被别人用高墙挡住了，好像天生就在那里似的。
　　“来，言，快去洗手然后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鸡蛋羹。”头也不回的中年妇女在厨房忙碌着。
　　“是的，妈妈”一直低着头的小女孩慢慢的向厕所的方向走去。打开了拥挤的小厕所的门，里面传来的味道极其的难闻，可是言却毫无嫌弃，要知道，这可是陪伴她长大的味道啊，都已经没有任何不适应了。小小的厕所墙上挂着一片破碎的大镜子，言洗完手然后抬起头向镜子看着镜子里小人。纤细的下巴，黑色的眼圈，一头棕红色的短发，刘海盖着眼睛，然后高挺的鼻梁，裂干的嘴唇完全看不出小孩子水蜜桃色的嘴唇。言慢慢的抬起手抚摸着自己那苍白的小脸。然后对着镜子勾出一抹笑容，言的嘴勾画出一抹笑。虽然说那是笑可是却格外的吓人。这个场景怎么看都很诡异，如果这时有人走了进来那肯定会被吓坏的吧！
　　外面下着阴沉的大雨，可是屋内那个暗黄色的灯光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暖啊。可是那么温暖的灯光却在这间房子里看起来是那么的低沉。
　　“话说，老婆，你怎么给言穿那么女性化的！要知道他可是男孩子啊！”一个和言长得有点相似的高瘦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言然后看向他老婆说到。
　　“我怎么知道啊，你以为我愿意啊，家里没钱了你也不是不知道的。你给我们儿子买个新的衣服啊！这件衣服还是隔壁大婶送给我们的呢！”中年妇女回嘴到。
　　“你这是在怪我了！当初如果是女孩子活下来的话，而不是言活下来的话比现在好多了，起码可以出去赚钱！”
　　听到这里言的眼睛闪过一丝光，犹如流星一样快速让人毫无察觉。是什么呢？挣扎？感动？还是憎恨？或许连她也不知道。感动她的父母还记得她？挣扎因为她父母认为死的那个哥哥就是她，原来她在她父母心里已经死了？还是憎恨她的父亲认为如果她活下来的价值就是为了出去出卖□□为了就是让他们生活好？她不能想象如果她父亲知道她是女孩子的事情，说到底她现在有点感激因为哥哥的死给他们带来了刺激才让他们误以为死去的那个其实是个女孩而已。
　　可是眼前言的父母在争吵着家计，她默默的退出了。退回属于她自己的房间，哦不，应该说是属于她哥哥的房间，因为她的父母根本没有为她准备任何房间。有时候在街上看着很多女孩穿着粉色的裙子，其实那也是她想要的啊，刚懂事那时候就吵着要买裙子，可是得到的确实鞭打，说什么言啊，你是男生，不是女生之类的话题！刚开始还懂得哭，可是渐渐的面对任何的鞭打任何的咒骂都没有吭一声，渐渐的言的眼里慢慢的变得没有了焦点。现在的言只是一个带着空壳的布娃娃，没有了灵魂的布娃娃，一个被当做代替品的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