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纠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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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人人都挤过，特别是上下班高峰，人挤人肩并肩屁股贴屁股的囧况更是广大妇女群众永远的痛。我本以为到了古代远离一切现代交通工具之后我算是彻底解脱了，谁知道现在还是重温了一把遥远的记忆，而且还是升级版的。
眼前一片密密麻麻的后脑勺，我踮起脚尖环顾左右，无奈地发现以我的海拔就算踮脚也还是只能看见后脑勺上面一点点，只好一边呼吸着浑浊的空气一边跟着人群前进的脚步随波逐流，寒冬腊月里额头硬生生冒出汗珠子。
老实说这视野还真不如我在客栈窗前好，我在再一次被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踩了第n脚之后终于忍无可忍，扭头对旁边拿着纸扇风度翩翩的一枝春请求道：“咱回去吧？”
一枝春依仗着他高出平均海拔的身高，左顾右盼兴致盎然，把我的请求当做了耳旁风。
泥煤这厮绝壁是故意的。
不就是在你说“小白是我”的时候反问了一句“你是谁”么，这不过是又惊又喜之下的条件反射，本能而已，至于这么斤斤计较么？再说老子又是道歉又是赔礼甚至在他提出要出门逛逛的时候还牺牲睡眠仗义地在一旁保驾护航，难道还抵不上那一个小小的失误么？尼玛孔夫子说得好啊，世上唯女子与心眼小的人难养也。
我瞟了一眼一枝春，突然发现这人直愣愣的立在人群里，衣服整齐表情悠闲，连头发丝都一丝不苟，反观自己，因为这一路上的拉拉扯扯，衣服袖子都撕裂了，整个一灰头土脸的农民工形象。我自卑地低下头，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看见一直黑乎乎的鞋踩在了一双白色靴子上面，跟踩着踏板似的蹬了一下，滑溜地钻进人海消失不见了。
我同情那双靴子的主人，相比之下我虽然被踩了无数次，但好歹没有被人踩着了还用力碾一下吧？果然人生就是要有对比才显得精彩，我抬起头，正好看见一枝春脸上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扭曲表情。
对了，一枝春貌似今天就穿着一身的白，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我在心里为他默哀一分钟，然后体贴地开口询问：“要不然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
一枝春大爷似的板着一张脸，没说话。
虽然没得到正面回应，但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不反对，于是我满心欢喜地带着他横向穿过人流，找了个路边的面条铺子坐下。
在老板煮面条的空档，我终于想起一件正事，“春春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一枝春伸手把筷子递给老板让他放沸水里煮，一边一脸严肃的说：“来玩。”
……
泥煤老子怎么没听说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小心眼又别扭的男人真不好伺候。
“那你怎么这么快就到这儿了？我抄近道快马加鞭日夜赶路，昨晚上才到这儿的。”
“我骑马。”
好吧骑马确实要比咱坐马车来得方便，不过，“就算骑马怎么着也得七八天的路程啊，难道我刚刚出门春春你就决定要来这儿玩了？那怎么不早说啊，咱们一道多好！”
你丫的看你再装！
一枝春把烫好的筷子递给我，顺便附送一个笑脸：“你刚刚说你们抄近道赶路？”
转移话题是不成的，我用眼神抗议。
“很多人都有一个误区，以为抄近道走小路会比走官道快得多，其实如果算上小路颠簸难行耽搁的时间，走官道可以随时到驿站换马补给，既方便又快捷。”
……
“面来啰！两位客官请慢用。”
我默默地吃面，尽管一点儿也不饿。
“你准备在这儿玩多久？”转移话题是每个人都会的世界通用技能。
“你们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一早就走。”不过今晚上这么一耽搁，明早上起不起得来真的是一个问题。
“哦，那我和你们一起吧，我也想去边境领略一下长河落日大漠孤烟的奇景，正好顺道。”
尼玛这是明目张胆的说谎啊！不知道现在正在闹内讧啊？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打仗的时候去看风景，这种话谁信啊？可是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倒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对了，我们还是多留半日吧，我让人帮我买了两匹马，明日去取。”
我脑子一转，多问了一句：“什么马啊？”
“一匹叫黑珍珠，是大宛马，还有一匹叫白鹤，出自曹洪魏武名驹白鹤之名，据说是白鹤的后代。”
我突然没了继续探讨的兴致了。
“不如明日我们一起，你不是也很喜欢马么？”
我纠结了，一边舍不得那两匹马，一边又不想再见到那个黄员外，更不想让一枝春知道我曾经觊觎他的良驹。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去叫你。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不情不愿半推半就地点了头。
回到客栈上了楼进了房间躺在床上，我猛然想起自己不是要赶快到姜阳去的么，怎么现在有一种带着小白脸出来游山玩水的feel？尼玛这不科学吧？
带着对曾经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的愧疚和负罪感，我一晚上都没睡好，总是梦见一张张眼熟的脸上面七窍流血的画面，不然就是无辜的平民拖家带口流离失所，深色木然眼神空洞，或者义愤填膺地破口大骂：“杀千刀的祸害，生前就通敌卖国，死了还不安生，还搅得那些官兵跟着造反！这种人就改下十八层地狱，刀山火海油锅一一走个遍，永世不得超生！”
然后我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的白色蚊帐，再也没了睡意。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纠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