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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揭人伤疤什么的最讨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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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么仔细筹划的?”
我躺在床上继续一边翻野史一边嗑瓜子儿假装没看见。
“真是个白痴!一大把年纪了受了这么大一个教训不检讨自己吸取经验痛改前非还在这儿悠闲地偷懒嗑瓜子儿,你丫还真对得起你的名字啊肖白?!”
我瞪了他一眼,尼玛没看见老子受了这么重的情伤又受了刀伤身心俱疲啊!没事儿做跑老子跟前儿来揭老子伤疤戳老子心窝子高兴是吧!
过了三秒,我把嘴里的瓜子壳儿吐出来,继续低头看书,一边闲闲的问:“你的回乡之旅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啊,我跟你一起呗反正现在我无官无职一身轻松干脆跟你一起回老家得了。”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背上像是有小刀在扎着似的,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他在用他那双不大的桃花儿眼在回瞪我。
哦,差点儿忘了介绍,这人叫苏嘉恒,名字稍微装13了一点,是我上辈子那边儿的,北京人,虽说跟我真正的老家隔得有点儿远,但到了这儿也算是同乡了。这人有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怀,就算自己整个儿都到了这个世界也不忘记自己共青团员的身份——据说穿到这儿来的时候他的入党申请书刚刚交上去,这也是他的一大遗憾——时刻准备着一连串思想政治教育说辞和理念,也许是执念太深的缘故吧。我一直觉得他和这儿格格不入,当然,他也承认这一点,但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儿的人不尽自己过得好好的,还吸引了一大票的书生文人崇拜者。我把他们定位为NC粉,因为他们每次碰到我和苏嘉恒吵架的时候总是对我怒目相向,即便我是代表的真理——这直接导致了我对整个书生界的看法的改变,这就是一群爱着嘴皮子功夫的说话刻薄堪比大街上吵架的妇女的无聊人士组成的合法组织。
苏嘉恒一直致力于研究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前前后后一直研究了二十几年。我十五六岁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告诉我已经有眉目了,后来每次看到他他都会跟我说说进程。我一直认为这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话说现代的科学进步多了技术靠谱多了设备先进多了一大堆科学家都还没有研究出穿越时空的东西,凭他一个人要钱没有人手又不够在蜡烛油灯的照射下能有什么结果?果然又十多年过去了,他依然停留在这个世界,也没有把异世界的人招来——这是他的一大痛脚,也是他现在瞪我的原因。
“狗咬吕洞宾!”这个文人界的传奇人物素来不是个大度的人,被我踩住尾巴之后有点气急败坏了,“肖白你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白痴!”
我一下就从床上蹦起来踢了他一脚。
这个名字是我永远的痛啊!
你以为老子愿意叫这个名儿啊,老子穿过来的时候还在娘胎里,生下来还不会说话爹妈就给取了肖白这么个名字,然后没等开口说话抗议他们就双双归西天享福去了,留下这么个拉仇恨的名想改又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不孝除了留着老子还能怎么办啊!!!后来一群叔叔婶婶为了表示对我幼年失怙的同情与关怀叫我小白——这我也就认了,毕竟当时周围除了我也没人知道小白在我们现代社会是个怎样倒霉催的词。最最可恨的是再后来那些叔叔婶婶家里的的正经子孙觉着我夺了他们的老子娘又嫉妒我受宠私底下叫老子小白痴,老子总不能跟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计较吧?只能恨得牙痒痒时候小声骂一句尼玛你们才白痴你们一祖坟地全是白痴!
苏嘉恒这个王八蛋身手敏捷的躲过去,嘴上还不罢休,“我记得这个称呼还是你小的时候梁睿给你取的吧,你别说,虽然他丫的是混蛋了点儿,不过还真了解你,一眼就看穿了你的本质。”
对了,那个种马叫梁睿,就是那些讨人厌的小孩子中的一个。现在想想当初老子真是个傻X对着这么个外在败絮内里更败絮的渣竟然死心塌地喜欢这么多年还为他做牛做马……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沮丧,老子还真是白痴啊,这名字给我也不算冤枉。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着茶杯一饮而尽,哀怨的叹口气,怎么老子就碰不上一个阳光健气正直忠犬的攻呢?啊呸,又错了,是受是受,老子才是攻!
大概是见我太郁闷了,苏嘉恒也不再继续打击我了,“说真的,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伤养好了再说呗!对了,那个……他……有没有找我?”这句话不知道怎么的就从我嘴里冒出来了。
“找你干嘛?你现在都是个死人了他还找你鞭尸啊!”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丫的还惦记着呢,真想送回去给他千刀万剐还是怎地,啊?!”
他大概是误会我了,觉得我还没死心,可上帝作证,我整个人都快死了怎么可能还对着这么个渣念念不忘。不过这话我没说,我惦记的是另一个问题,“我死了?”
“城门口贴告示了,说安定王爷勾结外敌意图谋反居心叵测罪证确凿死有余辜,幸得皇上上天庇佑福大命大命不该绝还英明神武识破了你的阴谋诡计将计就计把你就地诛杀。”
“……”
也对,在种马对我下杀手的时候就该想到这样的结果了,他是绝不会给我留任何活命的机会的。虽然最终我还是逃了出来……
“那我姐姐姐夫一家呢?他们逃出来没有?”我有些着急,姐姐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了。
“我带你出来后回去找他们了,总算那狗皇帝还剩下点儿良心,下旨说随你此番误入歧途,但皇上仁慈念在你之前抵御外敌为国为民——我呸,这圣旨下得他也不亏心——赦免除直接参与的叛逆以外的无罪之人,让官兵不得牵连亲友,你姐姐一家都没事。”
我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不过你的叛国罪是定下来了,你姐夫他们一家会不会对大姐……”
苏嘉恒跟我姐关系一直很好,当初我还以为他是想娶我姐姐。见他这么担心,我就有点怀疑这厮是不是贼心不死。“这个不用担心”我挥手决定在这小苗苗长大之前彻底扼杀,“我姐夫和姐姐感情一直很好,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假的。”这话到不是假的,那会儿我姐不知道在哪儿见到林子仁,两人都是一见倾心,没过多久就来提亲了。
“那就好。”他随手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我这次出来游历了两年多了,也该回去了,你这次,是要留在这儿还是随我一起去百盛?”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虽然在这儿住了两年,但到底不算是帝锦城的人。
“现在帝锦国都里已经容不下你了,这个地方也不一定安全,一旦被人发现你还没死……”
道理我都明白,只是这里到底是我的国家,从穿过来我有大半时间都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一山一水都是有感情的,要我抛下这里还真是舍不得。只是苏嘉恒说得对,这里的人已经容不下我了,留下来也不过物是人非罢了,徒增伤感。“还是走吧。”
“那你先把这儿收拾了,等我和朋友联系好了咱们就起程。”
待他走后,我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其实真没什么可收拾的,之前事发突然,受伤之后又一直藏身于此,根本没机会回家,现在要收拾的也不过是两三件新裁的衣服,身上的几张银票和一点儿散碎银子而已。
我走出内间打开房门,发现园子里的牡丹花都已经开了,这花在帝锦城里很受欢迎,家家户户都种着,特别是一些自诩文采风流的贵公子,没事儿就斗斗花儿赋赋诗,从牡丹的花色香味到花瓣的形状再到枝叶的修剪就可以过一天,据说是精神食粮。我一向不耐烦这些花花草草,更不喜欢赏花对诗之类酸溜溜的文艺范儿,有本事你就对着花过一辈子不吃饭好了,都是吃饱了闲的蛋疼。偏偏梁睿对这些玩意儿很是精通,下面的官员很会看眼色,进贡了很多名贵品种种在御花园里,还赏了我好些,什么赵粉二乔魏紫姚黄,都被我送给苏嘉恒——他的园子里经常有书生光顾,得有点儿东西撑场面,左右我也不大懂,也没兴趣欣赏这些。前段时间一个小宦官还给我说宫里新得了一株叫醉贵妃的,被赏给了最得宠的一个妃子,宫中御宴的时候很是出了一番风头,种马还夸她名花倾国两相欢来着,听得我直撇嘴。后宫那些妃子最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和繁花争奇斗艳,一群人光知道吃好的穿好的,不事生产不说还要一大堆人服侍着,真是浪费国家的粮食。
可是现在看着这些盛开的牡丹,自己却突然有了欣赏的心思。虽然只是最普通的品种,层层叠叠的花瓣依然显得雍容而淡然,仿佛任何俗世都碍不了她的富贵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