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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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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凉非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无神的眼眸瞪着桌上那张五彩斑斓的信纸,泪水弥漫了她的双眼,而信纸上的字已被泪水打湿。她那悲伤的思绪飘啊飘,于是过往的一幕幕也就如电影一样纷纷的在她眼前呈现:
初识衣凉非,北知觉得眼前一亮。兴许是他见了太多浓妆艳抹的女孩子,而她的不施粉黛就更显出她的与众不同以及清丽出尘。用北知的原话说就是:“她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有着一头长及腰的天生顺直的头发,头发略显微黄,尽管容貌算不上特别出众,但也称得上耐看。她全身闪现出一种浓浓的安静柔弱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她沁生出无限怜惜呵护之情,如若她再微微一笑,整个人就显得更加甜美,而无形之中就为她自身增添了说不出的魅力。”
“衣凉非,你做我妹妹吧?”北知本就长得帅气,一笑起来就显得更加迷人。
衣凉非听到此话,心中觉得好笑,便随口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你很可爱,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北知很顺口的答道,然后他再次问道:“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做我妹妹呀?”语气中有些许的无赖。
“呵呵……”衣凉非轻笑,然后她无所谓的耸耸肩,随意的开口:“只要你不介意我有许多像你这样的哥哥,那么我就无所谓。”短短几句话就充满了委婉的拒绝。尽管北知也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但他却自动忽略她的拒绝,高兴的说:“我不介意。”
后来有一次,北知为了讨得衣凉非的欢心,便拿着几根衣凉非最喜欢的阿尔卑斯糖在阳台找到她,温和的笑道:“衣凉非,喜不喜欢?”边说边拿着几根棒棒糖在她眼前一晃。一个大男生拿着几根棒棒糖在一个女生面前耍宝的模样真的很滑稽,于是衣凉非噗嗤一笑,笑的眉眼弯弯,然后低低地说:“喜欢,只要是哥哥送的东西我都喜欢。谢谢哥哥!”听到“哥哥”二字,北知更加兴奋了,眼里也就折射出更多柔情。
……
他的言,他的笑,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好,他的温和,他面对自己时的的无奈和讨好……想起往事,衣凉非悲泣不能自已:原来他早已不知不觉的走进了她的心里,原来他的一言一行也早以刻在了她的心扉。本来她以为自己不会对他付出感情,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消逝,她的心也融化在他的温柔之下。可是现在,他却没有有原因的离开她,只留下了一个白色信封,里面装着一张五彩信纸,而信纸上面也只有寥寥数语:
衣凉非:
我们不适合,还是断了吧!
北知
衣凉非无声的低泣,除了廉价的眼泪,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去缅怀这段已经逝去的兄妹情。眼泪串串滑落脸颊,她专注的沉浸在一个人的悲伤世界,甚至就连一个身穿黄色衣衫的女孩走到她身边,她都毫无所觉。黄衫女孩有些无奈,她无言的撇了撇嘴角,然后随便的拉过一张凳子在衣凉非身边坐下,温柔地揽住她,安慰道:“衣凉非,他离开你或许是有苦衷的,否则他也不会不告而别,你就不要太伤心了。”衣凉非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掉眼泪。
黄衫女孩伸出白皙的右手温柔的为她擦眼泪:“衣凉非,我想要你做我妹妹,你愿意吗?其实我一直想要你做我妹妹,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可是现在你愿意做我妹妹吗?”真诚的声音中充满了无限担忧。
衣凉非抬起手,用手背胡乱的抹了下红肿的眼睛,沙哑着声音说道:“秋心,不要这样,我们还是做同学吧。”因为她不想再次品尝被抛弃的滋味。
秋心笑了笑,才缓缓的说:“衣凉非,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永远都不会像北知那样不告而别。”
衣凉非凄凉的笑了,眼泪顺着眼角淌过脸颊流进嘴里,她喃喃低语:“别认我做妹妹,就像北知所说的,我和他并不适合做兄妹,所以我想我们也不适合做兄妹。”
“衣凉非。”一个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听到陌生的声音,衣凉非和秋心同时抬起头看向来人。“杜兰。”秋心有些许惊讶,“过来坐吧。”杜兰也不客气,然后就挨着衣凉非坐下了。她看着衣凉非,眼神异常温柔:“衣凉非,我也想要你做我妹妹,请不要拒绝我们,好吗?我们是真心诚意的想要你做我们的妹妹,你可以答应我们吗?”
“是啊,衣凉非,你就答应我们吧,好不好?”不待衣凉非回答,秋心就接着杜兰的话说了下去。
衣凉非眨眨眼睛,潮湿的眼睫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看着秋心和杜兰担忧的表情,她有一瞬间的动摇,可是北知的前车之鉴又让她刚刚萌生的希望再次破灭,她在相信与不相信之间徘徊犹豫:“我该相信吗?”
看着她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听着她犹豫的话语,秋心和杜兰才知道衣凉非原来竟被北知伤害到如此之深。她们悄无声息地在心底叹了口气,然后又心有灵犀的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最后由秋心开口说道:“衣凉非,你就相信我们吧!我们真的不会伤害你的,永远都不会!真的!”
“可以吗?”衣凉非呆呆的目光没有焦距。
“衣凉非,可以的。我向你许下诺言:无论何时何地,我秋心都不会伤害你,我秋心是你永远的姐姐,更会永远对你好!”秋心的眼神非常认真,语调亦非常严肃,她向衣凉非许下了一个永远的诺言。
“衣凉非,无论何时何地,我杜兰也不会伤害你,我杜兰也是你永远的姐姐,更会永远对你好!”杜兰也许下了她对衣凉非永远的承诺。
许久,衣凉非甜甜的笑了:“姐姐。”一声“姐姐”勾起了秋心和杜兰满满的快乐,她们的笑意荡漾在脸颊,于是她们一把抱住了衣凉非,高兴地欢呼:“我的好妹妹!”
当衣凉非被她们抱住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僵硬,因为她不太喜欢与其它人有肢体接触,不过她马上就放松了僵硬的身体,由着他们去欢呼,去高兴。但是她亦在心底默语:“如果注定受伤害,那么就让我再次彻底的伤一回吧!”她愿意赌,赌这次的情到底是痛还是幸!
兴奋过后,杜兰看着秋心和衣凉非笑眯眯的说道:“我还有两个义妹,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
秋心把衣凉非拉到自己身边,乐呵呵的说:“好啊。”衣凉非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午饭时,杜兰带着秋心和衣凉非来到学校餐厅,在餐厅门口已经有两个女孩子在等候,看到杜兰,其中一个娇小的女孩子撒娇道:“姐,你来的好玩哦,我们已经等你好久了。”而另一个女孩在旁边微笑不语。杜兰伸出一只手摸摸娇小女孩的发丝,宠溺的说:“饿了?呵呵……我们马上就去吃饭啊,音儿。”名叫“音儿”的娇小女孩,全名是余音,而另外一个女孩全名叫明芊。
“嗯,好的,还是姐最好了。”余音甜甜地说,然后她看了看秋心和衣凉非,不解的唤了声:“姐?”
“噢……忘记给你和明芊说了,秋心和衣凉非是我刚刚认的妹妹,要不我们五个就结拜成姐妹吧?怎么样?”听到这句话,明芊挑了挑眉,笑了笑没有说话,而衣凉非的身体却微微一颤,氤氲的眼中似有什么在流动,不过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好耶,好耶!”秋心和余音大声欢呼,几个人再次抱成了一团。
“那么我们就按照年龄姐妹相称吧。”杜兰开心的说,“都说一下自己的年龄吧。那么我就先说了啊,我21。”
小孩心性的余音一听乐了:“不许跟我抢,我先说,我18,哈哈哈……”说完还不忘怪笑几声,逗得其余几人皆是哈哈大笑。
秋心笑着说道:“我19岁。”
明芊也笑着说:“我20。”
“17。”衣凉非淡淡的笑着,不过笑容有些迷离。
看着衣凉非的笑容,总觉得有些勉强和悲伤,于是秋心轻轻地走到她身边,柔声问:“还在为北知的事情伤心吗?”
“啊?嗯……”衣凉非有一瞬间的怔忡,然后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三姐不用为我担心,我会自己调节心情的。”
“嗯,那就好。”秋心应道。衣凉非这才发现其它四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到她的身上了,然后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该吃饭了,姐姐们!”
“嗯,好的,走吧,一起去吃饭。”杜兰温和的说道。
就在这时,明芊走到衣凉非的身边,轻轻地拉起她的手,微笑着说:“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在这里陪小妹聊聊天,顺便开导开导她,毕竟我和北知的关系比较近。”
“嗯,我们在里面等你们,不过要快点哦。”杜兰叮嘱道。明芊点了点头,杜兰三人就向餐厅里面走去,只留下明芊二人站在原地。
“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对不对?”明芊依旧是满面微笑,不过说出的话却别有深意。衣凉非抬眼看了看她,面无表情的附和道:“确实很小。”
“你想知道北知为什么离开你吗?”
“知道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现在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沉默许久,明芊看了看衣凉非,状似无意的问道:“你真的能做到这么洒脱吗?你真的不介意吗?衣凉非,你真的能做到吗?”说到最后,话语间竟有一丝咄咄逼人的味道。
衣凉非的眼眸有一瞬间似乎是空洞的,她的睫毛扑闪扑闪就像破蛹化蝶的颤动,声音似乎也有些哽咽:“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