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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寒夜遇劲敌 再得贵人救 ...

  •   “你是谁?”我暗叫不好,居然在这儿遇到了沧江兄弟。
      沧江兄弟是韦天招募到手下的剑客,后与韦武意气相投,成为“武笑江湖”府中的剑客。据闻他们二人研习了天池刹罗所创的一套“天何所沓”剑法,此剑法刚中带柔,劲中藏变,霸气十足,却不失灵巧。当年天池刹罗凭借这套剑法威震大陆洲,人人听得他的名号,都不禁惶恐之至,但后来却不知他的踪向。直到沧江兄弟的出现,此套剑法才又在江湖中出现,但是他们所使得的威力,却大不如天池刹罗。
      但是凭借着这套举世无双的剑法,他们亦然成为大陆洲中一流的高手。
      此刻,在此碰到他们,真是危险之至。
      我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往前走。
      “站住!”
      我知道已经无法躲避此战了!右手握住剑柄,正要拔出剑时,忽地感到背后一阵凉风袭来,我迅速地躲了过去。但不免牵动伤口,从胸口处传来一阵疼痛。
      又感到左侧一阵疾风袭来,我转身躲过,拔出剑。这时,那一把剑又转过来,直砍向我,我用剑身挡住。借着月光,我看清楚了这个人正是沧江兄弟中的年长者——沧浩。
      “你是?荆孤云!”沧浩略为惊讶地说道。
      “沧江兄弟不过着云游的日子,却倒来参加这屠杀百姓的事来,佩服佩服!”我话刚说完,另一把剑从我的右侧刺过来,我挡出左边的剑,往后移开,躲开了他的剑。不看便知,此人定是沧河!
      “笑话,我们沧江兄弟岂是这样的人!反倒是你,大半夜的鬼鬼祟祟,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对韦城不利的事情来。”
      沧浩说着,凌空一跃,向我的左路砍来,这一剑犹如排山倒海般来得迅猛。我用剑挡住,不禁被他的力道,逼退了几步。在我还未站稳之际,他手腕反转,身子一斜,只听得“当”的一声,竟将我的剑弹开,向我的胸部砍来。我惊了一下,低下了身子,躲过了他的那一招。
      我不禁暗自庆幸,好在自己的武学底子不错,否则,刚才必将死于他的那一招之下。
      他竟能轻易地斜挡出我的剑,而再向我进攻,要知道,我刚才不仅仅只是挡住了他的剑,而且也使出了我八成的内力,而他竟能如此轻易的化解。我不禁暗自佩服“天何所沓”果然明不虚传。而这一招“天缘共趋”,若力道再大一些,或者速度再快一些,我则立即毙命。
      “沧江兄弟,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剑法虽好,但使这一套剑法之人,为何都是如此不堪!”我把剑举在眼前,叹息道。
      “闭嘴,我师父虽则早年做了一些不堪之事,但是后来看透一切,离开江湖,不问世事。你又何必口出恶言,来重伤他老人家!”沧河用剑指着我,训斥道。
      想来他们也是尊师重道之人,我也不禁为自己的言语而感到羞愧。他已经不在江湖,我又何必指责过去之事。但嘴上却丝毫不肯让步。“我只是想提醒你们,纵使有再高的武功,若用来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定会留的千古骂名!”
      “你……”沧河气愤地扬起剑,向我刺来。只觉得周围的风向我急涌而至,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落叶亦席卷向我。我手持孤云剑,将真气涌入剑中,向左移开,同时,砍向他的下盘。他跃起躲开,同时砍向我的头部。我的头向后仰开,只感到一阵疾风,滑过我的脸面。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剑尖与我的脸面只差一分!
      这急促的一躲,难免又牵动了我的伤口,胸口处阵阵的疼痛。
      这样的打斗,若再拖延下去,只怕绝无有生还的希望。
      我运足了八成的功力扬起剑,使出了荆氏剑法中极其厉害的一招“横奔四野”。手握的孤云剑如同一只小雕,飞快地刺向他周身的要穴,忽起忽落!只见得他艰难地抵挡着,毫无还手之力。
      虽则他毫无还手之力,但却也未曾伤得他半分。而一旁的沧浩若向我攻来,我必难以招架。我不禁暗暗着急,孤云剑的速度亦发快速。
      只觉得体内的真气不断的消耗,每使出一剑都觉得仿佛将一个千金重的钢铁推向远方,速度开始逐渐变慢。
      他此刻轻易地抵挡着我的剑。倏然向上挡出我刺向他的鹰窗穴的剑,同时,一个横翻身,急速地踢向我的腰间。速度之快,令我猝不及防。直感到腰间犹如被重物击到,将我踢出了七八尺远。
      我一手撑地,试图站起来。但胸口处剧烈的疼痛,以及浑身的酸疼,让我竟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来今日是必死在这里了!
      我再次挣扎着站起。这时沧浩走到了我的面前,用剑指着我,“这就是你侮辱我师父的代价!”
      看着他得意的表情,我怒火中烧,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用剑挡开了他的剑。
      他惊讶地退后了一步,继而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看来我真的是低估你了,不愧是荆城三少,还有几分骨气吗!”
      我冷笑了两声,剑尖对准他的鸠尾穴刺去,但仿佛自己的双腿受到千金的束缚,胸口的疼痛也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进攻有些缓慢,他的剑刺进了我的右胸膛。
      我再一次地感到了剑刺入血肉中的疼痛!
      但此刻,我也不知哪里来的韧劲,告诉自己绝不可以失败,不可以在这里死掉!
      我向后移动将剑拔出,又使出了家传的荆氏剑法。
      其实,荆氏剑法讲求的是速度快,刚强,变化多端。但却有一点不足,因为族人都并非好斗之徒,练武为的是强身健体,所以剑法少了几分杀气。刚才我使得那一招“横奔四野”在荆氏剑法中算得是杀气最重的招数了。
      月光照在剑上发出淡淡的微光,我使出了一招“长鞠去慜”,“刷”的一侧身,躲过他的剑,自下而上刺向他的手臂。他的目光闪过了一丝惊奇,左手一出,一个拈花指弹向我的剑身。此一弹运足了他□□成的内力,我直感到千金的重量压向我的剑身,不禁连连后退,他乘胜追击,一剑刺进了我的右臂。
      他拔出了剑,鲜血狂涌。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此人有些熟悉,是他!
      “你是谁?难道也是荆城之人!”沧浩问道。
      “打扰人喝酒的雅兴,真是扫兴。”他说完,拿着酒壶喝了一口。
      沧江兄弟互望了一下,满脸疑惑。但毕竟是久猎江湖之人,沧浩说道:“敢问朋友尊姓大名?”
      枫叶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据闻沧江兄弟虽不是豪杰大侠,但也算得上是光明正大的大丈夫。今日何以与受重伤之人动武?”
      他们二人看了我一眼,面有怒色。
      “此人是荆城三少,大半夜的在我们韦城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些什么对我城不利的事情来,所以才会动手。之前也并不知他已受伤。”沧浩说道。
      “那现在知道了,放他走吧。”枫叶只是淡淡地说道,仿佛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你是什么……”一边的沧河已经沉不住气,但还未说完,就被沧浩拉住。
      沧河兄弟看起来已有四十多岁,按辈分而言,应该比我们长一辈。枫叶如此说话,也难怪沧河会动怒。
      但沧浩依旧客气地说道:“放他走,确是万万不能。如今韦荆二城的局势极是紧张,若放他走,恐怕对韦城大为不利!不知可否告知在下,朋友贵称?”
      “我对你们的战争,没兴趣。但,今日你们必须放了他!”他说完看了我一眼。
      我很是惊奇,我和他凭水相逢,何以他三番救我?而此次竟宁愿与高手相搏,也要救我。我不禁细细地打量他,眉如弯月,眼若星辰,嘴似樱桃,这张犹若女子的白皙的脸上却始终挂着冷峻,仿佛世界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看着他的脸,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我们早就认识,但却想不起来,我们除了这两次见面之外,还曾经在哪里见过。
      此时,沧河再也忍不住了,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们两兄弟说话。与你好好说话,只当是我们两兄弟怕你!”
      说完,亮起他的剑一个急刺,直刺向枫叶的灵墟穴。只见枫叶急速地躲开,面无惧色。
      沧河一个转身,直砍他的腰间,此时,枫叶才拔出剑来,将剑挡开,同时踢向他的背部,动作竟如此的漂亮,轻盈,丝毫没有多想,一切仿佛都是出自本能,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再仔细看他的剑,这是一把软剑,即使是在黑夜,也无法遮盖住此剑的锋芒,这是一把绝世好剑!
      这一脚踢中了沧河的背部,沧河不由得一个踉跄向前跨出了数步。
      枫叶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悠闲地看着他接下来要使出怎样的招数。
      沧河转过身来,气愤地看着枫叶。
      “二弟,别太大意,他的武功不弱!”沧浩唯恐弟弟受伤。
      沧河此际使出了一招“笼中探雾”,剑到之处,竟能喷洒出一道道的雾气,让人难以想象!这些雾气应该是人体利用真气,将水份在冒出指尖的那一刻化成雾气,打出去。
      此时,只见雾气将枫叶包围,让他难以辨别剑将使向何处。我不禁暗暗为他担心。
      孰料枫叶一个弯身,剑尖刺进了沧河的胸部!
      我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因为那些雾气在他的周围,加上又是夜晚,根本就无法看清枫叶的动作。
      “二弟!”只听得沧浩喊了一声,就冲向了枫叶,我倏地感到旁边一阵风起,卷起了一地的落叶,向枫叶卷去。
      借着月光,我隐约地看到他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是他早已洞察出对方的招数,还是自负自己的武功远远高出他们?我仔细地观察着,他将如何化解对方的这一招。
      只听得“当”一声,两剑相交,枫叶同时跃起右脚踢向了对方的腹部,将他踢出了七八尺远。
      好厉害的招数!要知道,沧浩的这一剑包含了他精妙的剑法和深厚的内力,但是枫叶却能够这么轻易地挡开,并且同时进攻,踢向他的腹部,这个动作的完成本身就相当的困难,而他竟然这么轻易地就使出来,并且如此的轻柔。若非有深厚的内力,又怎会完成的如此漂亮,而他看起来竟这么的年轻!
      我不禁在脑海中搜索着信息,他究竟是谁?为什么我竟一点也不知道他!
      此时,沧江兄弟同时向他进攻。只见,沧浩使出一招“星月何去”,而沧河使出一招“艮石何归”,两兄弟一前一后,将枫叶包围,落叶满天飞,沙土亦卷向枫叶。只见得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三把剑发出淡淡的光芒,在空中起舞。
      枫叶毫不紊乱地抵挡开沧浩刺向他左胸的剑,同时避开沧河刺向下盘的剑,只听得“嗤嗤”的声音,枫叶转动着身体,他的剑与他们的剑交融在一起。
      只听得“嗵”一声,沧河被踢了出去。
      我的脑中“嗡”的一下,竟呆住了。他是如何做到的,这太难以置信了。要知道,在打斗的时候,若要让身体像他那样急速地转动,同时用剑抵挡对方的剑,这本身就是相当难做到的招数,同时看出对方的漏洞给予一击,这是何等难做到的动作!我不禁暗自佩服,他的武学造诣竟如此之深!
      正在思考之间,沧浩亦被踢出了数尺之外!
      “你到底是谁!”沧河站了起来,愤怒地说道。却并不向他进攻。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之人罢了!”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将我兄弟二人打败。咳,‘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我二人真的应该好好闭关,修习武功!你若不愿透漏姓名也无妨,后会有期!”沧浩说完,两兄弟相携而去。
      枫叶走到我的身边,检查我的伤势。
      他看了我一眼,将手中的酒壶,递给我。我喝了一口。
      “多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你若再和人动武,我看我就不用救你了。”他从身上取出了一瓶药,在我的伤口处涂上。
      “此药有止血化瘀之效。”说完看了我一眼,“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他扶着我,我们快速地前行。出了韦城,又走了数里,来到了离孟城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
      他将我扶进了一间小茅草屋里,屋中很整齐,只是桌子上有些灰尘。显然这个屋子是有主人的,只是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我不禁看向他。
      他去了里屋,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他坐在我的旁边,打开盒子,盒子里面是一些药膏和一些包扎用品。他轻轻地退去我的上衣,在我的右胸膛的伤口上涂抹了一些药水。然后取出针和线,将伤口缝合起来。之后涂上药膏,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也是一样。最后将我左胸膛上的伤口重新处理。我惊讶于他的细心,不禁问他是不是医者,他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我在屋中沉沉地睡去,朦朦胧胧中梦到了我的妻子,那个无论何时都让我无法忘记的人。我又一次地梦到了她倒在我的怀中,鲜血从她的腹部流出,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我。在梦中,我的内心填满了恐惧和寂寥,将我从梦中惊醒。然而当我睁开双眼,内心依旧是她,我努力地让自己摆脱脑中的这些东西。
      我从床上艰难地起来,点上了灯。发现屋中已经被打扫干净,桌上一尘不染。墙上挂着一幅很温馨的画,画中一家四口在庭院中,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院中嬉戏,父母坐在石凳上微笑地看着他们,我猜想是他们的父母吧;院中种着各种美丽的花,鲜花绽放;几棵参天大树仿佛围绕着孩子们跳舞。我不禁佩服这幅画的作者,竟可以将这些画的栩栩如生。
      我走了出去,看到他坐在外面的栏杆上,一边喝着酒,一边望着远处。
      “你应该多休息。”他头也没回地说道。
      我走到他的身边,拿过他手中的酒,喝了下去。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接过我递给他的酒,也喝了下去。我们什么话也没有说,一直呆到天亮。
      “我要回荆城了。”
      他看向我,眼中竟闪过了一丝关怀,“你的伤还未好,现在就动身回去,恐怕有危险。”
      “但我必须回去!”
      他转过头来,看了我良久,说:“我可不愿意白白浪费我之前的时间,走吧。”
      我从屋中拿出我的剑,他将门掩上。我看见他在关门的时候,望向屋中的眼神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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