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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AT107 今夜的气氛堪比聊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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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徐徐,天公作美。今夜可是暗的别说星星了,连个月亮都瞧不见。
这样的黑暗,为赫连的行动增添了一层庇护。
远处,已经招待过他们两次的王妈妈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慢慢的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不住的念叨:“唉,瞧今天晚上这天气。连个月亮都没有,明天怕是要下雨吧。这鸣凤姑娘还真是麻烦,大晚上的要找什么牛黄。这让我去哪里找呀!连我们这儿都关门打烊了,更别说医馆呢。真是麻烦极了。不知道那儿还有没有。”
王妈妈这一席自言自语,于赫连来说只有两个亮点。一个就是牛黄,还有一个就是“那儿”。
牛黄,又叫西黄、犀黄、丑宝。是牛的胆囊结石。性味苦、凉。清热解毒,主治咽喉肿痛,口舌生疮,痈疽疔毒。该品多呈卵形、类球形、三角形或四方形等,大小不一,其直径为0.6~3(4.5)厘米,少数呈管状或碎片。表面黄红色至棕黄色,有的表面挂有一层黑色光亮的薄膜,习称“乌金衣”,有的粗糙,具疣状突起,有的具龟裂纹。体轻,质酥脆,易分层剥落,断面金黄色,可见细密的同心层纹,有的夹有白心。气清香,味苦而后甘,有清凉感,嚼之易碎,不粘牙。
以上,赫连自然是不知道的。就连沈明在这里,都不一定能说出那么多关于牛黄的知识。赫连唯一知悉的,就是牛黄可以解毒。
大半夜,一个青楼花魁为什么会需要牛黄呢?
这个问题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么?
放眼望去,那么多的房间。谁知道哪间才是值得探勘的?如此,还不如跟着王妈妈走这一遭,指不定还会有些许发现。
于是一个黑影闪过,即迅速的跟了上来。
而王妈妈,则是拢了拢衣袖,嗫嚅着:“真是好冷。起风了?”
自然是没有人会回答她的,只是灯笼里的烛影晃晃悠悠,好像在回答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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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要去的地方是凤阳楼内院一个很偏僻的角落。有多偏僻呢?从这门前庭院长的那些跟人差不多高的荒草可以看出来——偏僻的连打扫的侍女都忽略,那是要多冷门的地方啊!
她走过去,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衫,然后再轻轻扣了扣门。
没人。
于是略微有些不耐烦的王妈妈,这次也没装大家闺秀,而是重重的拍在了门板上。
这回没一会儿,赫连就听到门里有人小跑步由远及近的过来开门。
“王妈妈,这么晚了……还有……有什么事吗?”女子的声音放得很低,似乎一大声就是犯了什么错一样。略带一些结巴,让人光从听她说话便能知道她现在紧张的心情。
门只是开了一条缝,女子露出了半张脸却恰巧被王妈妈壮硕的身材所挡住。所以赫连并不能看清她的长相,他只是依稀的……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唉,鸣凤姑娘要我找点牛黄。我过来问问你们这边有没有。”习惯性的甩了一下手帕,王妈妈说完已经打算推门进去了,半点都不客气。
“哎,等……等一等……我问下柳先生。”姑娘是急了,于是说话也更加的结巴:“王……王妈妈,你你等等……我去叫先生才好……”这听言辞似乎是个小侍女,还是个有些软弱的侍女。光瞧她对王妈妈的态度便可得知,她怕她的很。
而接下来的对话,更是应证了这一点。
“问什么问,鸣凤姑娘交代的事情难道不够重要吗?”
“不……不是……的……”女子嗫嚅着,而赫连则是越听越觉得熟悉。
“那就让我进去。”蛮横的。
“柳……柳先生……”略带哭腔的。
在门被王妈妈强行推开之后,与她纠缠许久的小侍女终于出现在了赫连眼前。而这也让赫连惊讶的丢了眼球。
赫连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软弱到让人欺负的小侍女竟然长了一张跟小师妹一模一样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理智上告诉他,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的如此相像。那一定就是他的小师妹。但是情感上,他却不能接受原来不可一世趾高气昂的林芊芊现在摆着一张苦兮兮的脸,被一个虎姑婆欺负。这……这……
这难道说明他们这群师兄弟早就被小师妹给调|教成M了么?
——闭嘴!给我看场合开玩笑!
——QAQ。我错了……
以上最后一句,请大家选择性忽略……
不管怎么样,赫连都按耐下了性子。躲在一旁,继续观察。
许是外面闹的太过大声,不一会儿里屋便有人出来了。
那是一个病秧子,光瞧就知道他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青灰色脸更是一点生气都没有,他穿着白色的里衣,披着青灰色的袍子。面颊凹陷,双眼无神,他力不从心的慢慢走向王妈妈,一直到瞧见他,王妈妈这才安静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柳先生虽然看上去很是柔弱,但是奇怪的是王妈妈在面对他时却不敢放肆。
“回柳先生。是鸣凤姑娘叫我来这里找牛黄的。”老妈妈不愧是老妈妈,这一回开口从“找牛黄”变成了“上你这要牛黄”。什么都暂且不说,光是理便占了三分,“可是你这丫头好生奇怪,却怎么也不让我进去。”这一转眼就告上一状,把姑娘委屈的都双眼含泪了。
柳先生瞧了一眼一脸委屈的侍女,语气平淡的开口:“芷兰是被我给宠坏了。妈妈莫要怪她。这牛黄我这里正好有些,你且拿去吧。”
看自己的任务这么容易就能完成,王妈妈此刻自然是眉开眼笑的。不过生性多嘴的她再接过芷兰给的牛黄之后,还是习惯性的开口数落:“柳先生,不是我这个做下人的要说什么。芷兰不过是个丫鬟,宠不得啊。你对她这般好,只怕让她忘了自己做下人的本分。”
“妈妈说的极是。”柳先生淡淡的笑了笑,只可惜他那青灰色的脸颊即便是笑起来也难以让人心生喜悦。要真说,还是像聊斋里的那些鬼怪来的多些。
王妈妈瞧着,这心里便是一慌。她是越瞧越觉得这个柳先生古怪,于是当下便说起了客套话,没几句就告辞走人。
走的时候那盏不甚明亮的灯笼依旧是烛影摇曳,王妈妈拢了拢袍子,还真的是起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