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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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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
穆相府。
主堂之门紧闭,堂内烛火明朗,僮仆各列。
堂外不时嬉笑真真,好不安乐。
穆相与夫人公子在堂中晚食,自打发下人道外面。可这安乐祥泰背后是怎样的暗潮汹涌。
不知过了几时,堂外已听不到僮仆嬉闹之音,相必是早已安睡。
堂内,穆夫人倒在桌子上,似罪似昏。
穆子喻与公子青涯站立相谈,穆子喻的颈子上正架着一雪亮利剑,而执剑者正是其子青涯。
青涯执剑的手不时颤抖,对着父亲的眼瞳中泪光闪动。紧攥拳的另一只手,掌早已被指甲深印,溢出鲜血。口中几丝腥甜,谁又知道他已将唇咬破了几次。面对自己的父亲,他终究下不了手。
父亲从未开口,只自始至终含笑相对,一身淡泊,他两指捻了剑刃,将剑从颈上撤下,淡淡开口“什么都不用说,为父都懂。”
青涯脸上一丝诧异闪过,又终被泪痕吞噬,“既然当初选择,就知道会是如此结果。伴君如伴虎。”穆子喻笑了“至少这样,你才是真正安全的。”穆子喻将手伸向青涯年轻的脸庞,依然笑若春风,又淡淡深深地道了句“你才是安全的。”便撞向青涯手中所执之剑。
他死了,不变的只有脸上淡泊安然的笑意,他是幸福的,他是死在自己儿子怀中的,他没有辜负对妻子“天伦同享,黄泉共赴。”的许诺。他名垂青史,他是一代贤相,将永远被百姓敬仰。
他,自是一代明君。他,自是一朝贤相。
伴君如伴虎。
当臣子的贤德之名将盛于帝王之时,消没的只能是臣子。
臣子再贤,也不过是臣。
帝王的,一条狗罢了。
穆子喻如此,穆青涯亦是如此,都不过是帝王的一个棋子,一条狗。
穆子喻自知。
青涯一把拔出贯穿穆子喻胸口的剑,一时间鲜血飞扬,溅在青涯的衣上,脸上。
他从怀中摸了只火折子,将之点亮,随弃于地。一个翻越,便过了墙出了相府。
此时已有人等候在墙外。
青涯语:“我好了,你呢。”
那人点点头,看了看青涯失落的脸,并未说话。月光下男子的淡金色瞳孔闪动着狐兽般的光。
青涯站在远山之上,望着南方那冲天的火光,目光久久不能离散。他的眼瞳闪动,迷茫与坚强徘徊不定。不知所以。
那人站在青涯背后,自挽双臂,以他独有的淡金眸子望着青涯。
风飘然而过,叶涓然而下,落地伤心.
想只有男子妖冶的兽瞳才能读出青涯冷漠下的伤痛与脆弱。
男子上前,拍了拍青涯的肩膀,“岚,我们走吧。”
青涯回过头以浅忧之瞳看向对方“青?”,“是岚,不是...青涯。”
名叫青的男子笑了下,又转现一抹苦涩“岚,要记住,我们是杀手,杀手是不能有感情的。”
“杀手么...”涯转过身抬起头,背对着青,望向漆黑的天空,如墨般的夜空中只有南方显出一抹红彤。
我终于沦落为无家之人了。呵,早就是无家之人了。涯仰天大笑。
是岚。不是穆青涯。精立许久,岚转身向山下的方向径直走去。“阿青,我们走吧。”
"以后这世上,只有岚。没有穆青涯,穆青涯已死在大火之中..."
青愣了一下,便追随上岚的脚步。
我多希望,你能真正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