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江湖》动物生物学

31、第二十九章风止于乾三

　　风傲离千思万想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云思空，明明不过是云慕天的荫庇下的一个玩偶罢了。
　　风傲离看着云思空从司徒平冠上搜刮来的南海明珠一夜未眠，依旧没有云思空的消息，风傲离走到自己的房间，转了下床头的夜明珠，床板竖立起来。
　　风傲离翻身下去，走进了一条密道，他要去的地方是历任宫主练功之地，他现在最需要冷静。
　　风傲离走出密道，地上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身体发起抖来，不知是怒是喜，“云、思、空。”
　　云思空虚弱地抬起头，惊喜道：“阿离。”摇摇晃晃站起来，想去拉风傲离的衣袖。
　　风傲离眸色一冷，提起云思空的领子往密道走去，云思空饿了一天一夜，早已体力不支，乐得昏死过去。

　　花映景探了探云思空的脉象，依然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根本不像中毒，可检查血的时候却发现了很多种毒，百思不得其解。
　　风傲离再叫她把脉，她也不好什么结论也没有，“幽殿许啰，饿（有点虚弱，饿）。”
　　风傲离点头，“弄点吃的来。”
　　花映景：“……”当完大夫还要当厨子？花映景当然没有那么自虐，准确来说，不会虐待厨房，她转身便抓到属下青玉让她去跟厨娘说一声。
　　风傲离看着云思空，心里想：安静的时候倒是很可爱。风傲离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云思空略鼓的脸，又碰了碰上翘的睫毛，笑了出来。
　　青玉端了饭菜进来，一下子就看到自家宫主终年不化的脸上带着笑，还不是冷笑，立刻就……傻了。宫主笑起来真好看，要不是整天阴阴沉沉的，风乾宫的花名代表肯定不是君护法，而是宫主。
　　云思空在梦里嗅到了饭菜香，闭着眼就起身走了过去，差点摔倒，风傲离及时抓住她的领子，才没摔下去。
　　云思空这才睁开眼来，回头看着风傲离，笑嘻嘻道：“阿离。”风傲离松开手，云思空一下子摔下去，脸朝地。
　　云思空看着风傲离，委屈地叫道：“阿离。”
　　风傲离忍住笑，“醒了？”
　　云思空一下子爬起来，抓住风傲离的衣袖，“阿离。”
　　“……”风傲离非常想问，云思空是不是换了种傻的法子。风傲离对青玉道：“下去吧。”青玉呆呆地往外走。
　　风傲离：“……饭留下。”青玉红着一张脸放下了饭菜，云思空立刻扑了过去，猛的往嘴里塞，噎了好几下。
　　云思空吃饱喝足，腆着肚子去拉风傲离的袖子，“阿离。”
　　“……你知道自己中毒了吧？”
　　云思空点点头，乖乖道：“爹爹下的。”
　　风傲离杀意横生，“为什么？”
　　“为了把人家关在堡里，每年吃一次解药，否则就会变成笨蛋。”云思空身体有点僵，想了想，担心地问道：“阿离，人家真的变笨了么？”
　　风傲离安抚性地握住了云思空的手，云思空眉眼一跳，直往风傲离怀里蹿。
　　风傲离任云思空胡作非为，脸色却不好看，云慕天……
　　风傲离不想问云思空毒是如何解的，这一次，他选择相信云思空。可他还忘了一件事，云思空曾用自己的血为他解毒。
　　“阿离，人家喜欢阿离。”风傲离佯装不在意，把头转向一边，云思空以为他不信，凑过去舔风傲离的耳朵，直把风傲离的耳朵舔成了血红色。
　　风傲离：“……”他要是再没反应，是不是有点不正常？风傲离忍住异样，把云思空摁了下去，“坐好。”
　　云思空看到风傲离另一个耳朵也是红色的，心满意足地乖乖坐好了，嘴上却不停，“阿离，喜欢。”
　　风傲离装作没听见，想着，其实中毒的样子也挺不错的，却止不住心底冒出的异样情愫。

　　春停居。
　　屋里的香炉上飘着一缕香烟，柳如仙坐在其中，眉头有似有若无的忧愁。
　　柳绿担心道：“小姐，怎么了？”上次风傲离来后，柳如仙便一直怪怪的。
　　柳如仙笑了笑，“没事。”
　　“小姐还说没事，前些日子一言不发，如今眉头紧锁。”柳如仙刚要说些什么。
　　“小姐，少爷来了。”暗香高兴地奔进进屋子。
　　柳如仙愁眉舒展，“真的？”暗香直点头。
　　“仙儿。”一男子进屋，一身白衣，玉簪冠发，腰际挂着一柄宝剑，如同从远方降临尘世的仙人。
　　“哥哥。”柳如仙转身对暗香和柳绿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两人都退了下去。
　　“辛苦仙儿了。”
　　“殿下。”
　　柳惊天爽朗笑道：“如何？本殿是否像仙儿的大哥？”
　　柳如仙点头，柳惊天道：“上次仙儿的替身可被识破了？”
　　“不知道。”
　　柳惊天沉吟片刻，“即使是易容得再好，仙儿的风采怕也难绘万一。”
　　柳如仙垂眸道：“殿下过奖了。”
　　“仙儿在不安？”此时的柳惊天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声音也是陡然一变。
　　“殿下，您不该犯险。”
　　柳惊天眸中带了玩味，“本殿只是想会会风傲离和空儿妹妹罢了。”
　　“殿下，云思空她……中毒了。”
　　“中毒？”
　　“风傲离大概是怀疑我，所以……”
　　“风傲离来问了？”
　　柳如仙点头，柳惊天戏谑似的笑，在那张脸上却是说不出的古怪，只可惜他自己未觉，“风傲离怕已经对云思空动了情。”
　　柳如仙低头不去看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殿下……小心些。”
　　“此次计划虽未除掉风傲离，却让风乾宫元气大伤，倒也值得。”柳惊天用一根手指穿过香烟，“云思空为何会中毒呢？”
　　“殿下关心她？”
　　柳惊天像听了个笑话，“本殿只是在想，百毒不侵的云思空为何会中毒。”
　　“百毒不侵？”
　　柳惊天不回答，空儿妹妹，你到底想做什么？柳惊天突然回头，“仙儿，可见了云思空？”
　　柳如仙点头，“虽说伶牙俐齿了些，倒不像有城府之人。”
　　柳惊天笑道：“这就是她的可怕之处。”
　　柳如仙轻轻点点头，柳惊天又换了个声音，“对这春停居还只是耳闻，今日是否有幸请仙儿引路一赏？”
　　柳如仙行了一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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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都，庆春茶楼。
　　茶楼建在人来人往的宫门附近，生意却不太好，近日更是其差无比。说起庆春茶楼，第一绝是茶，上好的茶叶，上好的沏茶师傅；第二绝是老板，虽是个男子，却眉目如水，肤凝新腻，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第三绝还是老板，虽长了张清秀的脸，这脾气……闻者摇头，见者落泪。
　　当洛华再次将盯着自己看的客人踢出去后，伙计终于忍不住了，“老板，你这样，我们就只有喝西北风了。”
　　洛华冷哼一声，将脚往桌上一放，“胡说什么？再敢咒我的生意，杀了你。”
　　伙计乖乖闭嘴，看了看冷清的茶楼，摇着头下去了，这还用咒？
　　“怎么还是整天喊打喊杀的？”声音自楼上传下来，那人年近四十，却依然气度不凡，温润的脸，看着就能让人安心，正是云慕天。
　　洛华抬头看着云慕天，哀怨道：“属下要是继续待在这里，连骨头都要僵了。”
　　“你这是故意给我看你有多不满？”
　　洛华轻轻哼了一声，云慕天听得清楚，笑道：“不是你说喜欢钱么？”
　　洛华嘴角扯了扯，“属下喜欢拿着银票数，抱着黄金睡，可没说喜欢拿钱来玩水。”好好的茶被他说成了水，云慕天深深为手里的茶而悲哀。
　　“等事情结束了，让云六来替你。”
　　洛华高兴地飞上了楼，对着云慕天道：“真的？”
　　云慕天无奈地点了点头，“在此之前，正事。”
　　洛华不满地撇过头，“不就是给那些囚犯一点饭吃么？我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我是怕你年轻气盛……”
　　“属下再年轻还轻不过云五吧。”
　　“嗯，你比他重。”
　　“……属下失言。”云慕天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小姐她……”
　　云慕天喝了口茶，笑道：“大概在风乾宫。”
　　洛华担心道：“那岂非很危险？”
　　“没想到你竟会如此担心思空。”
　　“嗯。”洛华毫不迟疑，又像想起什么来的，“对了，属下上次回堡的时候，小姐又跟属下打了张欠条，可以向堡主报销么？”
　　“……”云慕天笑着摇头，温润道：“不可以。”
　　洛华失望地垂下头，“这样说来，钱要打水漂了？”
　　“……”云慕天放下茶盏，“你借钱给她那一刻就注定要不回来了。”
　　“……”洛华在心里鄙视自己，叫你自己蠢！看人家堡主，把他女儿的本质看得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