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江湖》动物生物学

19、第十八章风清云淡

　　和云思空一起赶路绝对是一种折磨。
　　云思空从上路开始，一直有气无力的样子，嘴里还一直嚷着：“阿离，背。”风傲离绝对相信她是装的。
　　当云思空第不知道第多少次叫唤的时候，风傲离飞走了。
　　风傲离飞了没多远，便放慢了脚步，又等了很久，一直没听到云思空的脚步声，才咬了咬牙，一口气飞了回去，发现云思空正躺在小径里发抖。风傲离这才发现不对劲，把云思空翻过来，满脸通红，眉头皱得很紧。手背覆上额头，才发现温度高得吓人。
　　风傲离抱起云思空边飞边想，居然没发现，云思空没有真气把衣服蒸干，被冷水浸了那么久，会风寒是很自然的事，居然没想到。
　　“阿离，不要丢下人家……”风傲离神情莫测地看了眼云思空，脸颊通红，全身发热，哪里像是装出来的？
　　云思空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头还很疼，索性闭着眼睛，哑着嗓子道：“小绿，渴。”然后有人自己的脑袋抬起来，清清凉凉的水入了嘴，顿时舒服了不少，不过，小绿真是越来越不温柔了。
　　风傲离看着眉头紧锁的云思空，知道她肯定很不舒服，问旁边的大夫道：“怎么样了？”
　　衣大夫摇了摇头，没想到相貌如此出众的公子居然叫这么个名字，唉……
　　“摇头是什么意思？！”风傲离冷厉的声音唤回大夫的神志。
　　“啊？什么？”
　　风傲离按捺下怒气，沉声道：“她怎么样了？”
　　“公子的夫人受了很重的风寒，需要小心调养。待在下开一些药，吃了就会好些的。”
　　“嗯。”
　　风傲离跟着大夫出去，这里是个小村子，离镇上不很远，一般人大概半天的脚程，多待几天大概没什么大问题。
　　“公子？公子？”
　　风傲离看向一边开药一边喋喋不休的大夫，大夫松了一口气，安慰道：“公子不用太担心，在下的医术虽不算好……”风傲离点点头。
　　衣大夫：“……风寒却没什么大问题的。”说着将药递给了风傲离，风傲离拿过药，“怎么吃？”
　　“一副三碗水，煮成半碗即可，一日两副。”
　　风傲离点点头，拿了药，回到后院。直接到厨房将药熬了，约摸一个时辰，风傲离端着碗进了云思空房里。
　　云思空正在东张西望，眼里却还是雾蒙蒙的样子，居然……有点可爱？风傲离放下药碗，冷冷道：“喝了。”
　　云思空疑惑地看着风傲离，“阿离，为什么生气？”居然还问为什么！风傲离一口气闷在心里。
　　一个小女孩突然跳出来，“姐姐生病了，大哥哥这是担心。”这小孩是大夫的女儿秀儿。
　　云思空这才知道自己病了，忙扯了风傲离的袖子，“阿离，人家不知道这就是生病，就是没力气。”
　　风傲离终于气不出来了，不知道什么叫生病？！风傲离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云思空，云思空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羞涩道：“阿离担心人家，人家好高兴。”
　　秀儿看着云思空，认真道：“姐姐，你不懂事。”
　　“……”云思空眨眨眼，“为什么？”
　　“爹爹说了，不应该让人为自己担心，可姐姐你让大哥哥担心了还高兴。”秀儿又对风傲离道：“大哥哥，秀儿当你妻子吧，秀儿会绣花，写字，还会治病。”
　　风傲离：“……”
　　云思空一下从床上扑下来，风傲离无可奈何地接住她，云思空大声道：“他已经有娘子了，”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里还有孩子。”
　　秀儿眼中布了泪光，“你骗人，不害臊。”
　　云思空将风傲离抱得更紧，“你凭什么说人家骗人？”
　　“就是骗人。”秀儿哭着跑了出去。
　　云思空松了一口气，风傲离把云思空放回床上，“喝药。”
　　云思空笑道：“好啊。”然后拿起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风傲离讶异道：“你不怕喝药？”还准备直接灌的。
　　云思空自豪道：“人家从小喝的药多了，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风傲离突然捏住云思空的下颚，“你说，如果我用你来换你爹的命，你爹会不会换？”眼珠如浸了浓墨，深不见底。
　　云思空轻轻一笑，“阿离舍不得的。”风傲离深深吸了一口气，松手，转身，离开，关门。“阿离真温柔。”云思空满脸甜蜜。
　　修养了几日，云思空也算是好了很多，刚能下床，便又开始缠着风傲离，偶尔跟秀儿斗几句嘴，日子过得很逍遥。
　　“阿离，你拿竹竿要干什么？”云思空盯着风傲离手上的钓竿，好奇地问。
　　“钓鱼。”
　　“阿离真闲。”
　　“……这是晚上的菜。”居然被云思空说闲，风傲离的自尊不能接受。
　　云思空立刻道：“阿离，人家也要去。”
　　风傲离不置可否，云思空就屁颠屁颠地跟上了。风傲离从始至终都专心致志地盯着湖面，云思空刚开始还很认真地托着腮帮子耐心地等，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没耐心了。
　　“阿离，这里根本没鱼。”风傲离没理她。
　　“阿离，鱼钩是直的。”风傲离皱了皱眉，依旧不语。
　　“阿……”风傲离终于点了云思空的穴道，耳朵瞬间舒适起来。
　　云思空委屈地蹲到一边，突然，云思空激动地摇晃着风傲离的手臂，“唔……唔……”
　　风傲离正想着是不是点了睡穴更好，看云思空满脸有话要说的表情，无奈地解了穴。
　　“阿离！那是什么东西啊？”风傲离沿着云思空指的方向看过去。
　　“……是个人。”说着，脚下生风，掠到河对岸，将那个半边泡在河里的人提了过来。
　　风傲离将人丢在地上，探了下气息，“快死了。”
　　云思空点点头，高高举起手，刚要往下拍，手就被风傲离握住了，“你要干什么？”
　　云思空理所当然道：“把他拍醒。”
　　“……带回去吧。”这人身上伤口不少，就这样死了也不奇怪。
　　衣大夫皱眉道：“寒气入体，内息紊乱，怕是……一时也不会死，还是先开些调理的药吃吃。”
　　风傲离点点头，秀儿道：“大哥哥，你又带了个闲人回来。”
　　衣大夫皱起眉，怒道：“秀儿！医者当……”
　　秀儿吐了吐舌头，接着道：“仁心仁术。”
　　“去抄《素问》五遍。”
　　秀儿垂着头出去了，衣大夫冲风傲离和云思空欠然点头，也出去了。风傲离纳闷地看着一言不发的云思空，要是往常，云思空早就千句万句顶回去了。
　　云思空盯着床上已将脸洗净的男子，风傲离冷冷道：“看上人家了？”
　　云思空忙回了神，高兴道：“阿离吃醋了。”风傲离冷哼一声。
　　云思空忙道：“阿离，人家只是觉得他很眼熟。”
　　风傲离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他受了内伤。”
　　“江湖中人？”
　　“嗯。”风傲离探了下那人的脉，“他武功很差，伤他之人的武功却好的很。”
　　“比阿离还好？”
　　风傲离并不回答，只道：“我只知道，那人若真心要杀他，他就是还有十条命也不够。”
　　“阿离，我们把他丢了吧。”
　　“为什么？”
　　“不是很危险吗？”
　　风傲离笑了笑，“你爹怕不是这样教你的。”
　　云思空点点头，“爹爹教人家凡事要对得起自己的心，人家的心正在说，不要让自己身处险境。”
　　“……你爹大概不是这个意思。”
　　云思空理所当然道：“那就怪他自己没说清楚。”
　　“没错，那我顺便把你也丢了怎么样？”
　　“阿离舍不得的。”
　　“……”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