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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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界〗
七面水镜之前，凤君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水镜里正在上演的一切。
“小穆，你说……这样放养你弟弟会不会让他学坏啊？”凤君甚是堪忧的面对镜子说道。
他的身后站着一名身着暖黄衣袍的男子，他的神色似是安逸，眉宇间透着股温婉的气息。
凤穆有些无奈的笑着，“父皇，你已经决定了要放养，那反悔可就失了君主该有的威严了。”
“虽是这么说……但是他身边将来会有一个预言者在身边……”凤君拧着眉。
凤穆还想开口，却被走进来的龙愠泽打断了，“人各有命，而小羽的命，注定是不平凡的。”
“……其实朕不是担心小羽的安危……而是朕怕他把七界搅的天翻地覆后又撒手不管了！”
“……”龙愠泽的眉头一抖，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好像有发生过。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七界的秩序，如果打乱了就很难修复，后果不堪设想，而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缺德事只有一个古老生物做过――不死鸟。
龙愠泽沉默了一会儿，“静观其变。”不行了再冲出去。
“但是朕怕那群人伤害我的小羽！”凤君可怜兮兮的看着龙愠泽。
龙愠泽额际青筋一抖，低吼：“你到底要怎样？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是不是个男人？！”
凤君一听，忽然笑起来，“朕给了你几天阳光，竟然就这么灿烂了啊？”
凤穆莫名的浑身一颤，父皇……好可怕……这样笑起来的父皇…… 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君儿，”古老龙爷见形势不对，立马正经的说：“刚才一定是你听错了。”
“哦？我听错了？”身着乳白丝绸袍子的男人笑得更加灿烂。
“……是，看错了。”龙爷保持立场，坚决不说与这相反的话――说了之后连鬼都不知道他会干什么。
“给你一年的时间，把凤皇界的法典写出来，否则永远不用进朕的寝宫。”一转眼，凤君的脸就变得无比阴沉。
“……”凤皇界法典？就是五十年前被凤君一整本烧掉作废的厚厚的书？自那之后凤皇界就处于自由运作状态，和乐富足不在话下。
那本法典可是先人代代补充的产物，让他用一年的时间写出来？
你他妈逗我呢？龙愠泽欲哭无泪。
凤穆表示无奈和怜悯自家的父亲。
凤君见那个伫立在原定的石化了的你男人还是没有动作，就转头问:“有什么意见就尽管说。”
“……没有。”说了就不是写法典那么简单了！
〖妖界.空翊谷〗
漫天的青黑色火焰，像火蛇、像惊涛骇浪，借着巨大的人造风力不停的难移着，有紫虞几人在山谷的各个路口以及我在天空的垄断，我看着无数的蛊雕被吞没，化作火焰中的一道黑影。
这里是妖界的一个多月来的最后一站，从今天开始，蛊雕就将成为历史，哦不，连历史都成为不了，我会把它们通通抹杀。
一日夜里，我曾问过自己，难道不怜悯那些因为仇恨而无辜丧命的各族族人吗？随即，我自己嘲讽的笑了。怜悯，在现在的我看来不过是多余的、扯后腿的感情罢了。
我一直尽力让自己做一个好人，做一个能够以德服人的人，然而现实却把我逼成了暴君。
天空，被火光照亮，分辨不出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但是我知道，这是黎明，妖界崭新的秩序，我会让更合适的人来创造。
看着鬼火还在蔓延，我一抬手，金翅大鹏便不再造风，而连一声啼啸都没有，我的耳边，只有它煽动翅膀的风声。
我落在金翅大鹏的背上，让紫虞等人善后，自己让大鹏带我去妖都――岚泽。
顾名思义，妖界的都城建造在一片巨大的沼泽周围，而沼泽的中央，一座寂寥凄悲的皇城安静的一动不动，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我跳下大鹏的背落在青石阶上，大鹏也化作一个外形七八岁的孩子跟在我的身边，我一步一步的走进黝黑的门内。
宫殿里万籁俱寂，诡异十分。
只有我的靴子踩在青石上的声音，清脆却又余音袅袅，这并不矛盾，因为声音是从大殿的深处传回来的。
走进大殿，视野一瞬间变得宽广，幽幽的清冷绿光自大殿顶上的夜明珠散落满地。照亮了我的视线。
座上的青年，就像是个失去了左膀右臂的帝王，孤凄悲凉，那一脸故作镇定的神色让我微微勾起嘴角。
‘好久不见。’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里回荡。通过法力我可以利用预言者的能力无限放大，不用张嘴也可以说话。但这样做耗法力，所以没有哪一个神经病会在可以不用交流的时候做这种事。
“好久不见……”梓潼坐在王座上，背后的黑羽搭在座位上、地上，就像没生命的稻草一样，他的手中抱着一个怪异的头骨。
梓潼半眯着眼睛盯着我，“没想到你还活着，而且还会回来。”
‘我只是，来做一些必要的事情罢了。’我坦然的笑。
“你的挂念太多了，所以你才不能坐到我的位置。”梓潼答非所问的说道。
‘我对你的位置没有兴趣，只是……你欠我的我通通都要拿回来！’
“呵呵呵……”梓潼突然发出阴森森的笑声，而后又大笑起来，笑声中逐渐带上丝丝哭腔，“说得好！别人欠的都要拿回来！那……我们去哪里拿呢？我们蛊雕，千万年前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无辜的生命，呵呵……全因为一个害兽的称呼，全部付之东流！谁又能还这个血债？！”
我眯起眼睛，确实，我的挂念太多了。所以，现在，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让蛊雕永远消失！
‘那是你的事情！你的悲哀！’
我双手握拳对在一起，就像是拔剑一般，一柄纯黑色的长剑出现在我的左手上。
是害兽就永远只能是害兽，而我，有这个义务让害兽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梓潼的瞳孔一阵猛缩，整个眼瞳里都充斥着红黑色，他的嘴里发出一声长啸，耷拉在地上的翅膀猛然展开。
我从腰间摸出那枚丹药，命令大鹏开始煽动翅膀。因为大鹏本就是蛊雕的克星，梓潼一见到大鹏就顿住了。我把药丸的一半碾碎了抛进大鹏制造的大风里，笑起来。
一剑了结，未免太简单了。一剑，连我一个时辰受到的痛苦都抵不上！
药丸的香气，是对蛊雕致命的毒，梓潼也不例外，更何况他是如此的堕落，闻到这个香味立马就变了脸色。
极度恶心的贪婪的吸收着空气里的香味。
我在心中轻轻唱：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梓潼，我步步向他走近。他这会儿正神志恍惚，瞳孔无光的盯着我。
我轻轻挥动幻刃，剐下他的一片肉扔给大鹏。剧烈的疼痛早已是梓潼清醒过来，但是他只能发狂的嚎叫着――香气已经使他的全身麻痹了。
‘很疼吗？你伤害人的时候，肯定没想过吧？别人是承受了多少痛苦！你知道吗！！’
我的声音有些激动，我知道这是我的心情所影响的。
“洛羽！我不会放过你！永生永世……都不会放过你！”
我俯瞰着他，突然嘲讽的笑起来，‘永生永世？别开玩笑了，你只剩今生的最后几分钟了。’因为我会把你的灵魂也撕碎，蛊雕所有的灵魂我会全部烧掉，为此，我还特地教会了白衣他们使用缚灵术。
“你……你……你要……做什么……” 我看着躺在地上已经被剐去半边身子，脸已经极度扭曲且狰狞的梓潼，笑着，‘跟这个世界说……永别吧……’ “等……你就不想……知……是谁……策划这件事……”梓潼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我不需要知道。’只知道，你不过是我第一个目标罢了。我开始怜悯他，怜悯他还想苟活的心思。我手上的幻刃刹那间没入梓潼的眉心，现在还在因为剧痛而颤抖的眼瞳逐渐放大。
抽出幻刃，我面无表情的抬手看看上面猩红的血迹，从此这世界上，再无蛊雕。
金鹏停止煽动翅膀，落在，地面上又变成一个孩子的模样走到我的身边。他走到我的身边看着地上那血肉模糊的生物，歪着脑袋好一阵发愣，才露出吃饱后意犹未尽的表情――我并没有教金鹏说话，因为我和它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可以接触。
我眯起眼睛看着地上已经看不清面貌的梓潼，抬手，提出了他的记忆，有关于蛊雕的所有记忆。
从他出生开始，便一直笼罩在害兽这个称呼的阴影里，缺乏父母的关爱，小小年纪性格便变得扭曲、不堪……
就像个可笑的小丑一样……
好恨……
明明杀戮最多，罪孽最深的是天帝才对，他的手，沾满了各族的血液！
不甘心，不甘心，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被冠上徒有虚名的罪，千百年来的苟且偷生，是如此的难堪和委屈。身为蛊雕，却只能像个怪物一样的躲在阴暗角落里，连生计都好困难……
我不要这样……
蛊雕是这么的无辜……
我冷笑，这是梓潼一生的记忆，仅有这么一点儿？悲哀却又让人厌恶。
不过想来梓潼也没有错，为了种族的安宁而献出所有，为了能够洗脱种族的罪名而努力，这一切一切都没错。
只是他……
碰了一些他不该碰的东西……
同他一样可怜的，不还有那些被放逐的妖族？他们只不过是劝君明目却落得这般下场。
那个小村子，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印象，安宁平静，温馨的就像一个四合院里的居民。
只是这一切，都像水晶球一样的碎了……
被一只叫做梓潼的蛊雕通通打碎了，包括我从来不曾想过的快乐和满足。
金鹏见我有些怪异，拉拉我的染血的袖袍，我回过神，用火焰把残留的肢体给烧掉。
我转身，头也不会的走出妖族宫殿，也不熄灭火焰，就让它……以妖都皇城为起点，把妖界的一切黑暗都烧掉吧……那些想解脱的，也可以一并，不用才忍气吞声的生活在这世间。
……
〖一个月后.妖都〗
“主人，黑衣的消息传回来了。”
我坐在高塔之上，闻着微风中夹带着的青草泥土的香味，微微眯着眼睛。金鹏得到解放之后就疯了一样的飞走直到晚饭时候才会回来。紫虞由于保养铠甲的红苏石没了，下属又不能到妖界来，只好自己回去魔界。
这座高塔，是在火焰席卷妖界彻底消失后建成的第一个妖都建筑物。我投下的火焰，连青石都煅烧成灰，说实话我觉得有些可惜，毕竟那妖都皇城也是古建筑了。
塔顶端镶嵌着皇城里的那颗夜明珠，现在几乎成了妖界的标志。
我盘腿坐着，闻声才转过头比划，‘报来就好。’
“是，”白衣摊开信纸，对于白衣我还是比较信任的，因为我和他，也差不多可以算是忘年之交，“信中说，妖界的南方已经基本平复，开始重建。躲藏在各种地方的妖族也全都开始出现在废墟上参与妖界重建。另外，其他三个方位的情况也大致如此，主人，这次很成功呢！”
我勾起嘴角，写，‘你觉得，谁适合妖王这个位置？’
“诶？主人您难道没打算自己……”
白衣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摆摆手，‘我要的，并不是妖界。’
“这……”白衣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可以把金鹏留在这里。”
我思酌着看向远方，阵阵微风拂过我的脸颊，不得不说，我很喜欢坐在这里的感觉。俯瞰众多，宇宙之大。
但是如果把金鹏留在这里，那个活泼的孩子应该会造反……
‘我会再在妖界呆一段时间，你可以去争取民众意见，我希望能听到一个能够令我满意的答案。’
白衣应了一声就退去了。
我呆在魔界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鬼界？又或者是天界？
我不知道鬼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贸然行动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白衣他们的手下一部分魔族都是有家室的，能减少伤亡，就要减到最小。
“主人，”才刚走出去不久的白衣突然脸色有些沉重的走回来，我注意到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张金色的请柬，“这是……刚才外线送进来的……要过目吗？”
我示意他拿给我。我拆开来看了看，大概内容是说……百年蟠桃盛会举办，诚邀各界英雄豪杰，署名是……天界！
我讶异的张张嘴巴，天界来的请柬？
也就是说……
我们的动向，其实天界知道的一清二楚！
“主人？”
我叹了口气，写：‘妖王一事，你要处理好，关于蟠桃盛会，三日后便是，我会一个人去，紫虞回来的时候跟他说明一下。’
“天界？而且您还要孤身前去？！”白衣提高了声调在我的面前问道。
我轻轻点头。
天界的请柬，可以说是始料未及的变数。这一去，难免会发生什么，我不能肯定去了之后可以让所有人完好的归来，我不能把这群几个月来忠诚、出生入死的下属置于危险的边缘。
再说了，现在的我，打不过逃跑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这一次，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但是……”
‘谁是主人？’我打断他。
“您。”白衣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就好了，’我站起来，迎面吹来的风灌进领子里，‘如果真有什么事，你们解散了便是。我还是有一个要求，要让民众都喜爱的国君继位。’
“……是。”
去天界的路，竟然就以这么诡异而又奇幻的被开辟了。天界，那个未知的世界里，我憎恨的人在何处？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是埋头看书，关于最早的一次召唤出的紫龙，我多少懂了大半。很多的法术，我都希望能在这次补修中学习。
第三日，我原本还打算在妖界再呆一天，但是白衣说就算是叫恶但也要尽到礼仪，不然就成了别人的笑点。所以，我才会站在开辟出来的时空隧道之前。
我不放心的给白衣交代了很多，尽管我知道白衣是个思维比我还紧密的人。
通往天界的通道，由两个天兵来开启的，因为没有召许，所有非天界的人都不能进入天界。
看着那不知通往哪里的深处我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一次的蟠桃盛会不简单。界面的穿越其实特别快，尤其是通往天界的特殊通道。
落在属于天界的大理石台面上，我深吸一口气，这里就连空气中都饱富天地灵气，令我因为穿越而有些不适的肺顿时舒服起来。不得不说，这里是一块宝地。
清冷的大理石阶上，泛着淡金色的荧光，就像漫步在极矮的树丛里。天兵做了个请的手势，带我去了嘉宾的居住所。我看的出来他眼中的轻蔑。
住所是在天宫的西边殿堂，应该是特地为宾客建造的。
王母的蟠桃盛会可以说是名扬天下，而在盛会的前几天，整个天宫里都可以闻到浓郁的桃香。
我在住处闲坐了半天，看庭院里简单却美丽的植物在微风下摇曳，忽然有天兵来与我说，天帝找我有事。
我起先顿了顿，而后点头。
迟早，都会见到天帝的，早些见到，未必不好。我跟随着天兵到了一处花园，忽然觉得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