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风沐雨淋

37、第三七章

　　“夏秘书，看来你的能力远在我的想象之上。”秦羽啸放下手，插入裤子口袋中。

　　“秦总怎么会在这里”夏明英摘掉手套，攀岩结束这后要等的只有成绩，比赛场已经没什么事，“秦总？”

　　为什么，对噢，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我真傻，秦总既然来这里，应该也会吧。要去另一块岩体试试吗？”夏明英问他，不等他回答拉起他的手臂，把他带到另一块岩体下方。因为那边考试，很多人都在看，反而在这里攀岩的就少了。

　　夏明英好像跟这里的工作人员很熟悉，好叫来一个人拿来攀岩用安全带系在秦羽啸身上，这下子他想回绝也回绝不了，只好硬起头皮走到岩体下。抬头，顿时晕眩，耳朵嗡嗡响。还是不行，以为事情都过去了，可哪怕是站在人工岩体下仍到全身紧崩。四肢变得不再是自己的，不知道靠着什么力道尽然抓住支点往上攀。

　　尽管有一段时间没有攀岩，但手一抓到支点时，曾经的感觉又回来了。手脚并用向上爬去。突然产生了幻觉，身边的景物变成了真实的自然环境。那些人工支点也一个人消失，他看到是真实的峭壁，双手抓在山体上，努力寻找下一个支点。

　　脚下只要一滑，随时都有可能摔下去。下面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身上的连在一起的绳子被崩得很紧，如果再不把绳子割断，连他也会被一同牵连摔下去。

　　把刀给她，把刀给她……

　　上面的人说：不然你也会死，把刀给她——

　　刀握在自己手中，一个人死还是两个人死——

　　脚底一滑，整个人被重心向后拉去。

　　身上的安全绳起了作用，把他吊在半空中。突然之间的重拉让他感到胸腔被一股重力挤压，喘不过气。肋骨好像被压断似的，痛得他四肢麻木，好不容易抓住绳子子缓缓滑下来，脚刚落在，膝盖一软让他跪下来。

　　“秦总，对不起。没想到秦总，我还以为秦总会——”夏明英连忙解放开他身上的安全绳，好让他能够放松呼吸。怎么会，他不是会攀岩的吗？难道是自己了解错了吗？还是因为，因为某个原因让他不敢再攀到高处。

　　从后面，他的脖子并不粗，尾梢的头发看上去细细软软的，肩膀宽，并且结实。这一点在健身房时就发现到了，他并不是一个缺少锻炼的人。如果说他长期坐在电脑前玩游戏，他的身子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果然有什么事让他在隐瞒的实力。

　　“秦总，站起来。”夏明英松开手，声色严厉大声命令自己的上司。她最看不惯软弱的男人，“你不想被人说成是窝囊废，对不对。明明有能力，为什么要装出没用的样子。你想混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的演技很出色，出色到足够得到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我看你连自己都不相信，何况是别人。”

　　秦羽啸轻轻摇了摇脖子，揉揉肩膀。害怕，刚才跌落一瞬间，他真以为自己会死。可夏明英说的没错，每一个字都没错。

　　两个人各怀心事对视，时间再一次停止。“如果我能入选十佳，你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等你入选了再说。”夏明英想也不想，回答他的话。也许那个时候，你会后悔今天说的话，秦羽啸……

　　**

　　李子沐坐上他的车，他每次都会这样，在他面前，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自从自己在医院开始，注定会他牵着鼻子走。有时也想过，为什么自己想要报复，为什么要听这个男人的话。明明可以反抗，可以逃跑，为什么还要听他的话。

　　是因为这张脸，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让她认为她的灵魂只是走错地方。他要的是这张脸，而不是自己。

　　李显仁开车把李子沐带到大剧院外。每次结束之后，他都会把她带到剧院听歌剧，他说这是他的爱好。他说他喜欢从精神和□□都能得到享受。李子沐不喜欢听歌剧，从头到尾不喜欢，不但不喜欢，而且很害怕。

　　两个人坐在贵宾间，这是一个单独的包厢，帘子可以拉上，这样外人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每次听歌剧时都会这样，他先走近包厢，拉上所有的窗帘，包厢中即使没开灯，也不会很暗。外面的光会渗过深红色的窗帘把里面也照成红色。

　　唱歌家开始演唱，虽然不喜欢，但她还是记住了这首《茶花女》。歌声中，他坐到对面，一动不动盯着她看。从演唱开始到结束，他会一直看着她。比起跟他做/爱，被他一动不动看着更加的让她害怕。

　　他的目光深不可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眼神专注，她感到自己被当成了猎物，或者是他认为的私人财产，被他盯着看。直到歌剧结束，他会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轻抚她的脸。很轻很慢，好像她的脸是他的宝贵的易碎品。

　　每当被他的手指碰到时，她的全身会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寒毛倒立。

　　包厢门外，有个人站在那里。秦奕扬满脸疑难，他本是想去找李子沐说清楚，可那么巧在她家楼下看到她跟一个男人上车。那个人的车子是高档货，那个人的气候质也不错。但为什么他感到李子沐并不是情愿跟那个人出去。

　　所以，他开车跟了上去。跟踪不是秦奕扬愿意做的事，可他觉得怪。车子开妈剧院外，他下车，跟他们走到包厢外，看到那个男人绅士地开门请她进去。门关上之后，秦奕扬没再动过一步，就这样直到歌剧结束。

　　在里面的人出来之前，秦奕扬先行离开。他没有去任何地方，而是又回到李子沐家楼下，静候她的归来。

　　等了很久，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才等到那辆车子把她送回来。看她从车里出来，一脸倦容。那个男人并没有送她上楼，甚至没有告别，马上开车离去。

　　太累了。李子沐低下头，双腿沉重好像被灌满了铅水，每听一次歌剧对她而言都是精神上的折磨。

　　电梯门刚要关上时，外面有个人突然伸手阻止电梯门关上。门慢慢打开时，秦奕扬闯进他的视线。

　　不由分说，抱住她吻她。炙热如同火山爆发，没人任何事情可以阻碍这一切的发生。秦奕扬霸道地强吻她，她看清是谁之后，极力想推开。可他的力道之大，让她使不上力。

　　嘴唇如鲜红的花瓣交织在一起，甜腻的如同是深恋的爱人纠缠不清。呼吸心跳，加到不能控制，秦奕扬捧起她的脸，把她贴在电梯边上的死角。温度在狭小的空间内升高，从没想过有一个女人会让自己如此疯狂地想去爱。

　　氧气快要被用光，他还不肯放手。她呜咽着没有腿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害怕失去自我。双手贴在冰冷的电梯壁上，连站稳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消失，头晕目眩，被他突然如其来的亲吻已经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什么也不愿想，大脑一片空白。

　　哪怕只是短暂的梦，请别从梦中醒来。眼泪忍不住流出来，如果她不是李子沐该有多好。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痛苦地想要住现在的一切，可终究还是不行。关节僵硬地动了动，从他的肩膀移开。

　　电梯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停在她指定的楼层，门徐徐而开。新鲜空气灌入狭小的空间内，让她清醒过来。

　　“是因为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所以你才会拒绝……”

　　不是，根本不是这个原因。李子沐抬头，不到一秒，她又慌了。在他面前，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扮演逃兵。

　　逃回到，关上门，把一切档在门外。后背贴着门，一点点滑落跃跪下在地上，双手捧住脸，无声痛哭。快点结束这一切吧，等到完成心愿之后，结束这一切。

　　“李子沐，开门。李子沐！”秦奕扬在门外喊她的名字，知道她不会开还是要喊她。

　　门外没了声音，换上她的手机不停地响，不停地响。李子沐不敢接手机，她很怕，曾经受过伤的心，即使愈合重新再爱，也会有伤痕。手机被她扔到马桶，还在不停地响。

　　早点结束这一切，死会是一种解脱。她站在莲蓬头下，打开水，冰冷的水从头浇遍全身，这个人，这张脸，这副躯体早已没有资格去爱一个人。

　　**
　　唐尧勋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敲打桌面，发出单调的敲击声。在他进门之前，他的秘书赵书南向他问候早安。他没多看赵书南一眼，现在想想，反而很怪。

　　照理说，赵书南被甩之后应该会辞职，至少应该会不甘心。可现在看她的样子，根本像个没事人似的，虽然说他知道赵书南的性格软弱，也不像是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的人。问候之后沉默更让人害怕。

　　但愿一切是自己多心，这个女人不会在背地里搞什么阴谋划鬼计。不可能，赵书南不是那种人，她的智商很高，但情商却很商，绝想不出什么鬼主意。她的淡然反而让他不自在。

　　可问题出在哪里。唐尧勋打开抽屉，里面放着那本书《世上的另一个我》。“世界上的另一个我。”他念出书名，因为车祸被毁容的女孩坚强活下去的故事，“有什么特殊含义？”

　　“总经理。”

　　见李子沐走进来，唐尧勋马上把这本书放回抽屉。“为什么不敲门。”

　　他的小动作还是被李子沐看到了：“总经理应该是没听到。”李子沐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开会时间到了，我来提醒总经理。”

　　“提醒，我的秘书呢？”

　　“忙着给男朋友发短信呢，我想，总经理您应该不会不理解吧。”她嘻嘻笑，带着稍许嘲讽的意味。

　　李子沐的样子让唐尧勋不喜欢，他是爱玩女人没错，从那么多的女人身上多少也会有自己的经验。“说我临时有事，不能参加会议。”唐尧勋拿起手机，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