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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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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星期五,仗着明天没事,就顺便去菜场买了些菜回来,看菜场里不少年轻的、年老的夫妇或手挽着手、或这么前后很有默契的走着,很羡慕,也很嫉妒。自认为自己长得不差(否则姚少怎么会看上呢?),性子又挺好的,骨子里虽然叛逆,但是从来是以乖巧听话形象示人,不就是想要一个可以每天牵着手去买菜的男人怎么就是没有呢?
因为一个人,所以买的菜也是非常简单的。家里有个电砂锅,想要自己打牙祭的时候无非就是排骨炖芋艿、土豆炖排骨之类的。因为生长在海滨小镇的缘故,是极喜欢吃鱼的,但是每次看菜场里那鱼的眼睛,就觉得毛骨悚然,所以从小我便是极怕生鱼的,碰都不敢碰。小时候,妈妈还笑话我以后是不是就再也不吃鱼了?我当时还满不在乎的说,“怕什么?嫁个会烧鱼的老公不就好了。”那时,亲戚们还笑作一团。一晃眼我都快进入25了,还没找到那个可以为我烧鱼的男人。
自上大学起,我和妈妈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个星期打一个电话回去,一般都是选在星期六晚上。其实,我从来都不喜欢打电话回家,高中的时候最怕妈妈跟我说,你和人家小孩不一样,他们以后可以靠关系,而你只能自己白手起家。大学的时候,话题就变为我要自己努力找份好工作;工作了就变成了要找个好男人。每个星期六都让我觉得分外沉重。可是,我和妈妈之间的共同话题似乎只有这些了。也尝试过讲一些东长西短的话,后来发现我和她根本是牛头不对马嘴,后来就放弃了。虽然每个星期都是同一个话题,也就这么讲下来了,要不然妈妈一个人在家里真的是太冷清了。
把排骨、芋艿等放进砂锅里,调好档就去看电视了。转来转去都没什么好看的,频道也就锁定在中央新闻台,看着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那些新闻,无非就是中央政府又有什么新举措了,中国在国际又怎么扬眉吐气了,顺带报道一下人家国外的不怎么样的经济形势好满足一下国人的自信心。记得妈妈和我探讨过,为什么国内现在那么好,人家还是要往外国跑。我回了她一句:现在农村也不赖,我们不也还是往城市挤嘛。经济啊、教育啊、医疗什么的,总归人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等了差不多有一个钟头,排骨的香味飘了出来,让我感觉很舒服,就好象小时候很难得的时候,父母不吵架了,厨房里飘出饭菜香,我一个人在客厅里看动画片,爸爸、妈妈在厨房里一起忙活。多少年了,每每经过人家家里飘来的饭菜香,都让我羡慕的紧。不管一天过得怎样,能在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听着妈妈的唠叨、爸爸的呵斥,总还是很幸福的。
电话响了,是姚少的。“什么事?”
“夭夭…”带着浓浓的宠溺,就像他每次都会笑着摸着我的头,然后轻轻的说“夭夭…”让我不禁会有丝眷恋。
“喝醉了?”
“恩。今晚你过来陪我。”
我看了看锅里的骨头,放到明天再炖就没那个味了,实在不想放弃,“今晚我有事,你另找人吧?”
“吃醋?”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凌厉、一丝不耐烦。
“呵呵…我哪敢吃您的醋啊。是真的有事”我把语气尽量调到极其诚恳那一档。
啪的一声,他把电话挂了,看来是有点生气。可怜的姚少,他要是知道我所谓的“有事”是指一锅排骨,会不会气得脸色发青?他其实真的没什么重要,只不过在他身边,既能让我在孤独的时候有个人陪,又能给我点打赏,何乐而不为呢?只是,今晚我不想要人陪,只想一个人呆在小窝里享受家的寂寞。
又有一个电话,我暗笑什么时候自己在姚少心中的分量开始重起来了,竟然会连续打我两个电话,还是在我那么直截了当的拒绝之下,拿起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原来是妈妈的朋友的亲戚的谁谁谁,反正就是老乡也是在这座城市里工作的,绕过一大堆线,经过一大堆桥,反正就是把我两扯在一起相亲。别看我才奔25,在我们老家25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就是一道坎,过了25还没对象你就开始被街坊四邻注意了,要27了还没有,估计你的大名就在一群非专业媒婆里散开了。这就是小城镇和大城市之间的区别。
答应了他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成不成另说,就是回头老妈那边好交代一点而已,好歹我也是拿出点诚意来了的。其实心里也是想找个男人定下来的,我总归还是想要一个家的。
第二天拉着好友沈佳一起去挑衣服,因为相亲这事,没少被她拿来开玩笑,但朋友就是朋友,说归说,笑归笑,挑起衣服来可是半点不马虎,还送了我一条亮晶晶的腰带,说是好吸引人眼球的,希望晚上会给我带来好运。于是,晚上,我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和美而不妖的装扮风风火火的去赴宴了。
跟姚少动辄五星级的饭店相比,我们今晚的只能算是小餐馆,无非是装潢好一点而已。我拿着手机在门口站着,和他交换着彼此的位置,看到一个长得挺高的男的,一边向我走过来一边还晃晃手里的手机,我就知道是他了。从我妈口里得知他叫甘凌。男的怎么说呢,长得不太容易让人记住,但是看起来个性很好,很开朗,笑起来一口白牙,看得我不禁想起我那疼起来要人命的牙口,真郁闷。家族影响,我这人其实还是很迷信的,相信黄道吉日,相信姻缘,相信名字的寓意。甘凌?他会是我的甘霖吗?
点好菜,开头的一阵拘束寒暄之后,我们就开始胡侃。我从来都是在一大堆不认识的人面前,努力装空气,活跃气氛的事让别人干去好了。而在一个不认识的人面前,我通常都是话多的那一个,就怕气氛会尴尬。一顿饭下来,我已经从家乡的那条河说到小时候养的那条狗了。当然席间还会偶尔问他几个问题,显得我不那么啰嗦,顺便了解一些情况。我是不太清楚他对这餐饭的感受如何,反正我是一只忙于搜枯肚肠的寻找话题。不过吃完饭,他还是很绅士的把我送上车。因为太紧张,我没怎么好意思看他的脸,再加上我最薄弱的就是记人脸和人名了,以至于吃了一顿饭,连他长什么样都不太清楚。
结果,我还在浴室里洗洗刷刷,妈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询问我今晚的情况。原来,他那边也是他妈妈硬逼着他打电话约我的。所以今天的一餐饭,早在我妈那圈子里传开了。我汗…果然啊,四五十岁的老妇女就是喜欢这些富有刺激性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