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Chapter 67.真270的作死(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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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只要有了光，就必定有暗。只要有了爱，就必定有恨。只要有了快乐，就必定有痛苦。
只要有了前者就必定有后者，只要有了想要的就必定有不想要的。两者相互斗争，相互牵连，延续出最绵长的战斗。
不要说为什么无辜的人会牵涉其中。
不要说为什么弱到不能造成一丝威胁的人会最先死去。
——这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掩藏一切的幻术在佑人的眼前崩裂，他沿着大门口碎裂的门板石砖走进去，看到两个小时前还安恬的睡着的中年女人倒在地上，七窍里流出血来，面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着，形成一个诡异到扭曲的笑容。
——【但是，为什么最先死的会是你呢？妈妈？】
“她还活着。”
“我知道。”
佑人蹲下去小心的抬起泽田奈奈的头，随即把她整个染血的上半身都抱在了怀里。金发的青年安静的站在原本是门口的地方，半透明的躯体几乎要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啊啦？我还以为最后见不到别人了呢。”奈奈半睁着眼睛，逐渐涣散的瞳孔里模模糊糊的映出佑人的影子，“请快点离开这里吧。这个地方可能会有危险的喔？”
“......没关系的。”
佑人低下头看着那张还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的脸，突然忍不住翘起唇角好像在笑一样，暖褐色的眼睛里腾出一点点微不可察的湿润，他竭力平稳下声音，轻轻的、坚定地对着奈奈说道。
“你会活下去的，女士。”
“噗嗤。请不要骗我了。”奈奈似乎是想摇摇头，但她稍稍一动头颅就从喉管里喷出一大口血，呼吸的节奏在瞬间被打乱。她对着佑人微微笑了，还布着皱纹的脸似乎在瞬间有了年轻时的光彩：“没想到死的时候能有人来陪着，这也是一种幸运吧？你长的和我的儿子很像呢。”
——才不是。
——为什么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你还能在一开始叫我离开呢？！
——......妈妈。
佑人突然有种忍不住想要哭出来的感觉，然后他不由得把奈奈抱的更紧，低下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九年前的见面，这些年来看到的关于这个女人的资料，但他现在才好像真实的了解到了这个人是怎样一个坚韧而又温柔的女性，而不是寥寥几次见面瞥见的几个画面和纸片上苍白的书写着的印象。
他想说我不是陌生人，但是是他先把自己定位成了陌生人。
“......好想见纲君一面啊。”
他听见怀里的女子这样说道，染血的笑容带着一种仿若少女的羞怯和遗憾，声音轻的像是叹息一样。
“——我在这里啊，妈妈。我就在这里啊！！”
“你的儿子[泽田纲吉]就在这里.....妈妈。”
佑人低下头靠近奈奈的脸，试图让她把那张和顶替了他名字的[彭格列十世]一模一样的脸看的更清楚，他手忙脚乱的握着奈奈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却除了把自己的脸弄得更脏外没有别的效果：“呐，我就是泽田纲吉，所以......”
——所以不要这样看着我了，妈妈。
奈奈似乎是被逗笑了一样眼里盈满喜悦，但是那是对着一个陌生的好心人的、长辈对于小辈笨拙的行为而故作喜悦的那一种开心。
“你和纲君是不一样的。虽然很像，但毕竟是两个人啊。”奈奈宠溺的按着他的心意，无力的抚摸他的脸，“如果你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你分明不是这样想的。
——你的孩子只有那一个，只有你养育了十多年的那一个....而不是对你而言只是[陌生的好心人]的、真正与你血脉相连的我。
佑人终于觉得全身像是虚脱了一样无力，从内心透出来的深深地疲惫感在瞬间侵|占了大脑，他很想辩驳，但已经什么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了。
没有什么遗憾或者不遗憾，也没有什么难过或者不难过。这个女人始终在贯彻一个母亲的职责与爱。没有在他五岁的时候分辨出他被替换掉了，不是她的错。自顾自的关注她却又暗地里埋怨她对那个冒牌的自己太过关爱，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复仇者从而以陌生人的姿态出现，甚至在一开始就撇清了关系，是他的错。
他没有资格去怪罪这个女人什么，也没有立场去责怪顶替了他身份的那个人什么。
他什么也不是。
“我想让她回来，或者至少，”佑人抬起头看着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的金发幽灵，“不要让她以牺牲品的名义死去。”
“我明白你的心情。”Giotto走过来蹲下身，附着着火焰的手掌安抚的覆上佑人的肩，但手掌却在接触的瞬间腾出更大的火炎，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变得更加透明。他怔忪了一瞬间，遗憾的收回了手掌，面上带出一点无奈而温和的微笑:“那么，由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要毁灭彭格列指环。”
“我是复仇者监狱的人。”
“没关系。对于复仇者所寻找的那位[伽卡菲斯]我也曾遇见过。”Giotto的笑容蓦然的显得真实了许多，即使他的身躯还是如同幽灵一般只有淡淡的一层颜色，“对于祖先好歹多点信心吧？”
“我知道你的立场，所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佑人]。”
“是百慕达吗？”
【嗯？纲吉？】
“我现在有一件事要去做，虽然起因是我个人的任性，不过运气好的话大概能引出你们口中的[伽卡菲斯]也说不定呢。”
【——你要干什么？要做什么事情应该先和我们商议才对，我记得我教导过你。】
“抱歉了，明明被你们照顾了这么久。我从来就是个没用而任性的角色，这次可能也要让你们失望了。”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如果我能活下来，再和你们说吧。”
“再见。”
佑人猛的挂掉了电话。
他干脆利落的把手机掰断然后丢到酒店的垃圾桶里，抓过茶几上放着的小刀划开自己后颈和左太阳穴的表皮，从里面挑出两块芯片。
“......似乎是很严密的保护措施呢。”Giotto看着佑人的一系列动作，眼神微妙的漂移了一下，“只说这些没问题吗？”
——[会变成临终遗言也说不定呢。]
“这些就够了。”佑人拿起新买来的还没拆封的西装，看着身形越发飘渺的Giotto犹豫了一秒，还是走进了浴室换衣服。
“——对不起。”
“嗯？”
“.....没事。只是机票上写的时间快到了，请快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Chapter 67.真270的作死(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