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Chapter 145.营养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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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对伽卡菲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会解开胜者的诅咒”的承诺心存犹疑，但这个诱饵无疑直击各个阿尔柯巴雷诺内心。
在从梦中醒来后，玛蒙找上了Xanxus，史卡鲁找上了古里炎真，可乐尼洛找上了泽田家光，就连迪诺也被提前叫到了日本。但对比起这群人来说，长年不与外界交往（专指威尔帝）、本身战力堪忧（还是专指威尔帝）、头脑发达却限于身体条件不得不饮恨于大多数器械操作（依旧是专指威尔帝）的雷之阿尔柯巴雷诺（这就是威尔帝）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劣势。
这就是死宅太多年的痛。
威尔帝显然不是会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的人，作为一代疯狂科学家，他首先进行了大量的计算，最终的得出能与他的头脑相适应的庞大战力是……六道骸。
……人都在复仇者监狱等着被关到死了，这种结果真是呵呵呵呵呵呢。
虽然不抱希望，但死宅多年的威尔帝还是前往复仇者监狱将自己的意图和盘托出，出乎他的意料，复仇者极为爽快的同意了释放六道骸，虽然在正式释放前还与六道骸有过一次贴心的会话，然而这对威尔帝来说无关紧要。
毕竟他只是需要骸的战力而已，对此外的一切都没有兴趣。
但作为对释放六道骸这一决定的回报，威尔帝还是告诉了复仇者这次彩虹代理战争起始的缘由。同样的，复仇者也对他的识相好心情地表示会帮他把六道骸扔出监狱外——然后怎么运回去还是要靠威尔帝自己。
目前婴儿模样的威尔帝：……果然是冷酷无情的复仇者。
双方就此愉快地达成了协议。不多时六道骸就已经被架着出来扔到了威尔帝面前。相比他十年后出狱时湿淋淋的狼狈模样，这个时候的六道骸明显要好上许多，不仅没有一点长久不见光的不适，连后脑那撮头发都精神抖擞地挺立着。虽然说是被架着出来，但他全身都看不出长期不动弹导致的肌肉萎缩无力，甚至比起借助库洛姆身体出现的时候还要更加有力，即使是在那样俊秀的带出一点阴柔——或者说是阴郁的相貌下，也在时时刻刻提醒别人这是个危险到一照面就足以让人拿出最高警惕的人物。
威尔帝：好想求复仇者把这人关回去。
虽然自觉把六道骸放出来算是让六道骸欠了自己一个人情，本身也觉得两人的利益理当一致，但事实上威尔帝完全没有对方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自信。原本就算是有的，在见到这种时候的六道骸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那种萦绕在少年全身的晦暗恨意以及偏执，以及远远超出了这个年龄本应具有的。比起几月前甚至是几天前的六道骸，现在的他都要显得更加可怕，仿佛完全剥离了伪装、露出了毒牙的毒蛇。
也只有这种模样的他，才能让人意识到“六道骸”是在轮回之眼内反复煎熬过的存在。
威尔帝：……手痒好想研究。
用了好大意志力才克制着自己不以狂热的眼神盯着六道骸的鲜红的右眼（果然是胆大妄为的科学家）的威尔帝镇定地咳了两声，带着自己预定的代理人乘着得意之作（指机械）扬长而去。
而不管是被关进去还是被放出来的原因都和他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六道骸，显出与那份阴戾不符的顺从，没问威尔帝半点来历和目的就乖觉地上了那个无论是外形还是结构都带着浓浓星球大战风格的代步工具。
在彻底关上那扇金属门前，六道骸转过头意味不明地看着依旧站在门口的那两名复仇者。
在他们黑斗篷下缠满绷带的双手上，不停地滴落着赤色的水滴，无声无息地落在雪里，惨烈又残忍，仿佛刚刚触摸过凶案现场。
而这并不是他的血，甚至也不是复仇者们的血。
这是被关押在他附近的……那个人的血。
他自然地弯起唇角，那种仿佛刚刚进行了战斗的气势渐渐平息，重新变得柔和又深沉。而后六道骸没半点犹豫，径直和着威尔帝一起离开。
两名复仇者对视一眼，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他们幽灵般地后退、消失在阴暗的门内，随着大门合上的沉闷响声步下楼梯，一圈又一圈走到最深处的水牢，走近目的地。
和其他灌满淡绿色的营养液的牢狱——或者说是营养槽相比，这一个显得晦暗的多。那些不断逸散在水中的鲜血早就和营养液混在了一起，融成更加沉闷的颜色，乍一看几乎是与黑色无异。但在这众多的营养槽里，也只有这个会偶尔出现一点光源。那转瞬即逝的、零星的火光，仿佛污泥般的珍珠一样耀眼。
“已经多久了？”
“从昨天开始外放的火炎就减弱了，很快就能稳定下来。”
“恢复的时间、抢夺手表的时间……太紧了。”他们声音沙哑低沉地对着话，“加大电流量吧。明天一定要稳定。”
随后一个复仇者离开了，另一个却还在营养槽前久久伫立，伸出干枯的五指触摸冰凉的玻璃面，手掌上鲜红的液体顺理成章地涂抹在上面形成可怖的掌印，但他却毫无所觉，仿佛已经透过了阻隔在抚摸里面的人的脸颊。
或者说，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伸出手，施舍那一点小小的、根本不存在的温度。
明亮的电弧猝然在营养槽上方亮起，急速向下窜去，那被血染得已经渐渐发黑的营养液猛地翻腾起来，连同之前沉积的鲜血一起翻涌，和那道厚实的玻璃壁一起隔绝了所有的哀叫。
停驻在这里的复仇者慢慢地收回手，黑沉沉的眼里看不到一点的眷恋和痛惜。
但他又分明在说着，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苦痛地说着——
“你要……活下来。”
“只有向我们证明了你的实力，你才能活下来。”
他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或者说，每一次彩虹之子换届的时候，他们都有自己将会丧命的觉悟。
唯一站在这里的复仇者也最终转身离开，漆黑的斗篷原本就与黑暗的水牢融为一体，好像从来就没有来过。
所以他也理所当然的忽视了在营养槽内、在污浊的水里奋力挣扎着的孩子，朝着他的背影伸出的一只手。
他只能这样，一边说着“请你活下来”，一边又吝啬给予一点点的安抚。那种被仇恨折磨的内心，早已麻木到无法握住伸在他眼前的求援之手。
——请你活下来。无论如何，请你活下来。
他是这么想的，大部分复仇者都是这么想的。
只是去做的时候，永远不会这样做。
在他身后的那只手无数次徒劳地拍打着厚重的玻璃，而后慢慢滑下去。在翻涌着乌黑的液体里，只有零星的几点火苗冒出来，微弱的光芒连照亮身在其中的少年的脸都做不到。
并不是……想软弱的求救。
——你们的一切我都理解。即使是再容易被曲解的好意我也了然于心。
我只是……
——只是想你呆在这里，看我久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149章 Chapter 145.营养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