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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云变莫测 ...

  •   跑着跑着,我反而觉得身体一点点热了起来,怎么回事?是我的幻觉么,我恍惚间看到父亲风为龙和哥哥风升在前方对着我笑,你们……“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我的好妹妹,你真不愧是生于钓鱼城的儿女……”哥哥笑着比太阳还要灿烂,让我暖洋洋的,他向我张开双手,接我回家。
      “嗯!”我笑着,这大概只是一个梦吧,或者是哥和父亲为了考验所做出的一个幻境,我扑入他温暖的怀抱,即将梦醒。
      “喂、喂!”哥哥忽然用力摇着睡眼朦胧的我,“快起来,不要睡了……”“不要啊……我”“日丹,起床!”一声怒叫将我惊醒,哥哥是不会知道这个名字的!我睁开眼,什么哥哥,什么父亲 ,什么回家 ,都没有!有的只是,伊凡抱着我,一脸无奈,是看着一只小狗在自己身上撒尿的那种无奈!
      “原来 ,只是一场梦……”我有些抱歉地脱开他的抱,这应该是当初做梦时一不小心抱上的。“这个梦有一半是真的。”他转身,拨拨炉火,火焰的光芒在他脸庞上一跳一跳,变幻不定。“一半?”“不错,你真的有为了速度好好训练自己,只不过,因为俄罗斯的天气实在太冷 ,你冻倒在雪地里,若不是我及地找到了你,只怕你此时……”这么一说,只有哥和父亲是幻觉了,最好的是幻觉。
      “小毛头。”“什么?”“你承认了你是小毛头了?!”他坏笑着,转过头来,我这才发现中了他的计,把嘴一撇,决定不说话了,一定要让他讨好我,我才出声。“呵呵”他看了我一眼撇着的小嘴,笑了一下,又无事一般,去拨火炉了,我是下了决心了,他要是没有示好或示弱,我是不会开口的的!
      又过了一会,他才转过身,手里却多了一碗热汤,递到我嘴边。我心中大喜,张口就吞了,哇,刹那间,仿佛有无数水泡以光速从我喉咙到胃这一段路中长出。“哇!”我一口喷了出来,双目含泪:“这是什么啊!好烫!”“能让你开口的东西。”他坏坏地道了一声。可恶,非得让我的食道变成蜱虫狗么?我刚想骂,不适却刹那间消失了。“只要碰过一次,我就可以控制你一生一世。”他低头调汤,道,我冷静下来,那和他闹翻岂不是自寻死路,“好了,已经冷了吃下去吧。”他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嗯地一声,全吃下了。
      “现在只要你可以做到比那个人更快,我们就可以逃出去。”他道,递过一方手帕,“放心,我会控制你的,不过要是你的自身条件没有那个速度,纵然我是人偶之王也无可奈何!”我点点头:“是的,我会一直用心跑步,一直——”“你这样,只是死练!”他声音加重了一分,打断我:“要活练!”
      我心中一动:“何为活练?”只见白光从他袖中一闪,好家伙,就用鞭子来试我么?我飞快地向后一跳,险之又险,擦着脸而过。
      这一动,全身都是又酸又疼,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全身顿时一空,所有痛苦都烟消云散了——
      那不是一条鞭子,那是一条白蛇,全身雪白,两颗幼小的毒牙亮如寒星,闪闪发光。它吐出鲜红的信子,上面有我的一丝黑发,不是头发,而是我的眼睫毛!心上顿时一寒……
      “也许你死了,还会有更好的相似人偶来的。”他面无表情地道了这么一句,放下蛇,走出去了。
      乾坤茫茫,古今悠悠,只有我一个风将离!我怒起,可惜那条白色的蛇挡了我去路,它快若闪电,我想到伊凡接触人偶的特性,只怕他已经给此蛇下达了非杀我不可的命令了!就在我思虑的电光火花之间,它竟缠着上了屋檐,居高临下,蔑视着我。
      只怕是要从上方冲下来,我左腿勾住了被子,蓄势待发。
      果不其然,只见白蛇长信一吐,就从上方冲了下来!,我手疾眼快,脚向上一动,整个人再向后一动,只见被子向上一飞,将白蛇的进攻之路封了个滴水不漏。
      我心稍宽,就在此时,只听得滋的一声,白蛇似乎是吐毒了,厚实的被子被生生灼出一个大洞,可想毒性之强!我似乎看到白蛇对我阴险一笑,它又一发力,从洞中弹跳而出,生生向我逼来,瞬息已越过我手臂的防卫,直上我面门了!真是避无可避,险之又险!

      开门声传来,伊凡大概想到是时候该来给我收尸了,进来了。白蛇也的确在我的脸上呆着了……
      他摇了摇头:“可惜……”我将口一吐,已经被我活活咬死的白蛇落在了地上,刚刚千钧一发,我用口死死咬住了它,方才死里逃生!
      他面露喜色:“好!好!此蛇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极限了,你居然能治住它,足以与那人抗衡!”
      我阴□□:“你别忘记了,刚刚是我在死生关头的极限速度,平时,我可发挥不到这么好!”他正色道:“所以我才给你下了药,在刚刚的汤中,有我的秘制药方,它的作用是,只要一个人在生死关头爆发出极限速度,可以将这个速度保持整个月!在这一个月中,无论你发也好垂危也好,只要一动,随时可以达到这个速度。”
      “真有这么神奇的药?”我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可置信。
      他道:“你所不懂的事多了,难道我会在这事上骗你?”
      我叹了一口气:自从和他相遇,吃饼也好,喂药也好,无不在他的操纵之中,但愿在脱离那个人渣之后不要再遇到他了……漫漫人生,还有比被人在无意间操纵更可怕的事么!

      俄罗斯有许多节日,生肉节是其中最大一个。
      我所在的时间是千年之前,此时,东正教远未传入北国大地,这里兴盛的,是多神教:以众神之王佩伦、众神之母地神、当然其中最让人向往的,当属春神亚利洛,相传他是一位聪明而又英俊的男子,他出现的地方,令太阳也要失色呢!
      太阳神正是他的母亲,他的父亲是天空之神,养父则是大地男神——维列斯。相传,他母亲是一个很强的女人,在两位最强大的男神——维列斯,佩伦之间摇摆不定,最后生下了属于佩伦的十个孩子:
      维列斯老羞成怒,偷走了尚在襁褓中的他,抚养长大,渐渐受到他天真善良的本性影响,将回生之力赐给他,永远离开了,隐居到不知名的地方。
      春神后来和他的同胞妹妹成婚,但是不满意她的冷峻,被她杀死,随着他的死去,母亲终日哭泣,大地陷入永久的冰封,最后仅剩的人类也奄奄一息……
      黑暗之神趁机杀死了太阳之神,眼看天地就将毁灭,他身上的回生之力复苏,春神重回人间,亚利洛用一枝槲生放在太阳之神身上,太阳之神也随之复生,他,和太阳之神手拦手,春日的阳光散及乾坤,从此,这一天就流传了下来,叫做生肉节。
      这一天,人人都点起火把,迎接第一丝春晖的来到。红焰摇曳,肉香袭人,直叫我把他乡做了故乡,醉在这里。人渣明显也感觉到了这股叫人着迷的气氛,我第一次看到他有些飘飘然了。唯有伊凡一动不动,难道是在装深沉么?他怎么可能比人渣还水深嘛!
      “只是香气,你就已经醉了。”忽然间,他低下头,在我耳边悄悄道,“是你这人没情调!”我道,眉头一皱——这一句话,就像把人的美梦叫醒了似的,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感觉了。“好好,是我没情调,赔礼赔礼。”他道,手中变出一个小白鸟,眯弯着一双黑晶晶的小眼,摇晃着胖哆哆的身子,就麻雀那么大,可爱极了。
      我却注意到了他将鸟放上我的手时,又碰了我一下,难道,他的控制也是暂时性的?反正,我收下鸟,却已经是再也不能放松了。“这叫信使鸟,可以传信,以后我们还能常常联系,这是我的心愿。”他道,这句在我耳中,听得是索然无味。
      我将小鸟放入包中,好好用软物包上了,又留下个出气孔:“开始吧。”他看了我许久,我还没有说什么,然后他说:“好。”
      人渣已经走到了一堆火焰前,那火橘红色的光下,有一双姐弟正在取暖,情景无比温暖,他看着,似有些呆了。
      正是此时,我摆出和他一样的姿式,然后用力向前一跳!
      相似律马上发出——他也向前一跳,落入火中,我马不停蹄,接连做出几个动作,永远比他快!他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没有了——脸皮变成灰,一块块掉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不去想那是何等骇人的场景,只是强逼着自己不要停,拼命,再拼命。脸上有了一滴冰冷的液体,那不是汗,只可能是……一颗贴着黑灰的白骨猛然出现在我脑海!
      啊!仿佛有无数冰针扎入我第每一个毛孔一样,这就是毛骨悚然!
      “不要怕——他已经死了!”一个人抱住了我,他的胸膛那么的温暖,是我唯一可以抓紧的东西:“呜……呜……”尽管是军人的后代 ,这毕竟是我第一次杀人啊。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走吧。”他用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感觉到眼皮上一股温暖的力量,我定了心,正想走,他的另一只手,抱起了我,我俯在他的胸膛上,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那么就走吧,离这个噩梦远远的。
      他带着我动身了,我想在他身上小小地休息一会……
      “站住!”有人冷冷的声音破空而来。伊凡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止了步:“你不用醒。”他在我耳边道,我喃喃了一声,继续紧闭双目。
      “何事?”“你与这人的死有关!”“空口无凭,我和我妹妹只是偶然路过!”“这是亚利洛的祭祀之日,自然要交给春神裁判!”“不行。”伊凡加重了声音,“她是我极为重要的人!”“不给她,你就是与这里的所有人做对——她在这样神圣的日子犯下重罪,要是春神发怒,不赐给我春日的黎明怎么办?!”
      四周一片熙熙的声音,很多人站起来了。我再也无法闭着,起身道:“我随你们去,只是要放过他!”伊凡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不给我保护你的机会,你是不相信我,还是想摆脱我?”
      “伊凡,我带着那只鸟。”我迎上他的目光,眸子里清明如水,“所以,两者都不是。”
      “我等着你。”
      我们就只能匆匆说上这两句,我就不得不跟着人们走了。我突然想到,我离开了他,心中却没有一丝高兴,也许是因为前路是比这个可怕的伊凡更加未知的命运吧。

      “若你是清白的,火焰就不会烧上你。”我们来到一个木柱处,上面有着不知名的美妙花纹,似乎是桷生的?一人将我绑在一颗橡木上,一边说道。
      我汗,果然托大了——本来以为他们会召唤出春神,我就可以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对方,他这样一弄,我可如何是好?!我深吸一口气,施用二号方案——小腿一扬,攻向那人关节处,此处最为脆弱她不得一弯,头就暴露在我的眼下,我左手劈向他后颈,再转身,飞快地解决其他三人,这下总算可以胜利大逃亡了!哈哈,本来以为她们这几个人是什么厉害角色呢,早知道我就直接二号方案了,哈哈!
      “小妹妹,你在春神的祭坛一旁干这事,心中就不怕怕?”一男子打趣的口吻在我耳边响起,听这声音,应该是很英俊很阳光很潇洒的,我却希望是个又老又残的老头,因为如果是这样一个男子,那么他一定是
      ——“小妹妹,我叫亚利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云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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