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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4 ...

  •   近来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我想大概是临近天命了吧,然后我突然能够理解二哥当年的心境了。
      急着领了个博士头衔是为不上学做理由,不上学是因为知天命想陪着家人吧。
      我想我这一生较常人而言应该顺风顺水太多了。
      我有一个美满到完美的家庭,慈爱的双亲,有些弟控的大哥,以及影响着我一生神一般存在二哥。
      父亲是一个世界级网球冠军,我似乎继承了他对网球的热忱,所以我一小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但少了常人本该不可避免的迷茫,而且自幼便有一个世界级指导,对于梦想只需直走便可,路上的障碍会有很多人帮着扫除。
      母亲是一个慈爱的主妇,如同所有孩子一样,是我疗伤时的港湾,特别是在二哥过世那一段日子里。
      大哥在二哥还在世之前,于我而言是一个很复杂的词汇。
      就仿若二哥是一个分界点一般,二哥在世时,大哥给我的感觉讨厌多过于喜欢。疼爱我,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以欺负的方式表达。
      二哥走了以后,对于大哥,我心疼又多过于喜欢。大哥似乎将二哥那份对我的照顾也承担起来,却又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自虐一样的活着。
      其实我知道,他只是接受不了二哥的离去。我也接受不了,但我不会虐待自己。所以我总是没办法像喜欢二哥那样去喜欢大哥。
      二哥虽然只陪我走了十二个春夏秋冬,却可以说主宰了我整个人生。
      二哥是一个奇怪的人,他似乎只用十二年便感悟了别人的一生。
      时间虽然只在他身上留下十二年的痕迹,但留下的深度,却是别人一生都无法比拟的。
      因此他还在我和大哥都还是孩童时代,便仿若一个成人的伪装成一个孩子一般保护着我和大哥。
      还记得我们三兄弟在美国街头第一次被两个黑人抢劫的经历。
      大哥战栗的要将我和二哥拉到他身后时,二哥安顿好我后,就好像一个不听话的弟弟一般,创出大哥的遮挡,突然暴起伤人,然后就没有然后,因为那两个黑人被二哥打的吐血,进了医院。
      当年的情景依旧记忆犹新,还记得坐在警车上,在前往警局的途中,二哥抱着我,一脸的平静,根本找不到半点紧张急迫,更别说恐惧,他一边轻拍着我的后背,一边一脸笃定的对大哥说‘大哥能拼上性命去保护我和龙马,真勇敢!’然后原本垂头丧气的大哥便被治愈了,张牙舞爪的表示会保护我和二哥。
      我还记得自己当时觉得大哥好傻,被二哥骗了都不知道。现在想来,就是从那时候起,大哥似乎越加的无法无天了。当然用二哥的话说是勇敢。
      二个似乎总能在无形中将我们的缺点改成某种优点,通过缩小或者放大的方式,加上我们自身对于好坏的趋吉避凶。
      二哥非常聪明,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再见过能聪明到二哥那个程度的孩子。
      并且二哥十分的擅长于隐藏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二哥走得早,不得已暴漏了的话,我想我这辈子大概都不会知道二哥到底聪明到何种程度。
      从不喜欢网球,却能在七岁的时候便完败老头子——也就是我的父亲;紧紧接触计算机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当年遗留的几篇相关论文至今依旧影响深远;作为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孩子,只用一台电脑,在一年里,只用业余的时间,便能通过操盘积累下荫蔽家人和朋友的硕大的财富;不知道几岁的时候自创出中国古武中的内息修炼之法,并且种类数目不知多少,虽然包括我和大哥在内,他亲传的只有六种之多,但是我相信绝对不止这些;他好像还会针灸,虽然只给我针灸过,效果却意外的好,自从他过世之后,便再也找不到能解除我疲劳的人了。
      这些还只是他因为不得已才显露出来的,还有很多没有显露出来的才艺不知还有什么,他是一个知足的人,没有什么野心,如果他还活着,我问他的话,想来他自己可能都会记不清的。然后在某一天突然跑来告诉我,他还原来还会什么什么的。
      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回忆往昔,我时常好奇当年的自己,为什么没有嫉妒过如此优秀的二哥,并翻找了一些陈旧日记。
      然后恍然,二哥太狡猾了,根本就没有给我嫉妒的契机。再然后就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一直隐匿自己了。
      还在幼年时,无论是学习方面还是其他别的方面,他都表现得和我相似,加上总是为我打架缘故,人缘还不如当时比较缄默的我,所以我根本无需嫉妒他。
      即便是我一直都清楚他的网球比我强得多,但是他一直把自己表现的对网球没有半点热情,只需表现出一点点想要赢他,他绝对可以一句异议都没有的让我赢他一个星期,然后毫无芥蒂的该怎么训练我还怎么训练我,然后在我一点点提高的同时,他始终表现的好像和我想去不远的样子,所以我真的嫉妒不起来。
      如此想来,他应该并不是不喜欢网球吧,只是大概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我吧,如果他要打网球,大概每次球场上都会是我和他的对决,以他的性格想来那一定是麻烦死了的事情。
      就像当年周助学长与裕太一样。
      只不过不同的是,二哥似乎更直接的干脆放弃网球了。
      这是二哥能够做的出来的事,他做事一向喜欢直接,就好像他当年根本不需要为我打那么多架也可以有别的解决方法一样,之所以打架,就是因为直接简单。
      如果当年二哥不是走得早,世人大概永远都不会清楚他有多么天才,天才到可以让享誉国际的天才——周助学长自认不如甚多。
      其实我一直有一种错觉,二哥待我就仿若一个父亲待儿子一般。
      幼年时,他会和母亲一起注视着我被父亲操练到昏迷,然后以与我相仿的身高抱起我为我洗澡,针灸,和内息推拿,这个时候大哥常常会火大的像老头子为我报仇,母亲依旧笑眯眯的看戏。
      全家人似乎一点都不对二哥的作为感到怪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似乎记不清了。
      十二岁之前我只喜欢网球,所以他便训练我的体能,以玩的形式通过复制各种球风不着痕迹的培养我自己的网球风格。
      当然这些都是在去青学前关于二哥的记忆。
      青学就仿若一个转折点一般。
      在这里我遇到了我一生的朋友们,却也失却的挚爱的二哥。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自己当年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回日本上学,错失挚友,也不愿意失去二哥。想来熟悉二哥的人也同样会支持我,我知道至少被二哥叫做银发的亚久津学长、二哥的徒弟蓝布条太一、金太郎还有被二哥私下里称为眯眯眼的不二学长会理解我。
      事情的伊始,我记得还是大哥在中国试炼时的事情。
      大哥那年试炼结束,邀请父亲和母亲还有作为双胞胎的我与二哥去中国旅游,二哥似乎意外对中国有一种情有独钟的喜爱。
      还记得一向不怎么喜欢表达自己真实情感的二哥,在接到大哥邀请时一刹那的欣喜若狂。
      那是我记忆力有关于二哥像个真正的孩童的唯一印象。
      二哥对中国似乎意外的了解,连中国待过三年的大哥都远远不及。
      只是短短的时间,他便能在中国博大的文化找到父亲和母亲中意的东西。
      对于我和大哥,他则推荐很多小说。
      当年因为年龄的缘故,兴趣不大,倒是近些年来越发的喜爱了,几乎到了手不释卷的程度。
      每年二哥的忌日时,亚久津学长,太一,不二学长,金太郎还有我和大哥都会在老屋聚上一聚,闲暇之际,越发的觉得二哥口中练气之术似乎来源于这几本小说。
      经过周助学长的推测,二哥交给他的应该是可以名为《斗转星移》,这是他成名绝技——此地彼地的真实写照;亚久津学长学会的似乎《龙象般若功》,因为他如今的力气已经超越人类极限;二哥唯一认可的徒弟太一,练就的应该是道家的《先天神功》,内息的修炼速度在我们几人中是最缓慢,但却也是最精纯的,唯一能与之相比的或许只有我的内息;金太郎修炼的应该是《九阳神功》,唯一一个可以百毒不侵的练气功法,这样也可以解释他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忌口什么都敢吃却不被毒死了;大哥练得可以确定是《九阴真经》,因为他会用的各种武器都和书中的几门功夫一模一样,他是我们众人中唯一被二哥教过怎么与人搏杀的人,他说当年会去中国也是因为中国乱坟居多,适合练就某种吼叫的功夫。唯独我练得东西,不二学长推测不出来,似乎并不是源自自己本书中。
      果然我在二哥心中是与众不同的。
      后来机缘巧合的,在某一个中国隐士前辈的那里得知,二哥交给我的是道。
      理论上可以成就仙神的东西。
      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大家都老死了,我却还可以健健康康的活着了。
      或许二哥一生中唯一猜错的便是我对他以及对大哥还有爸爸妈妈的感情认知,他或许觉得我是那种可以放得下昨天,永远看向明天的人。
      我原本也一直这样以为,可是当金太郎和太一都老死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比的思念他们。
      之所以才发现不过是因为我善于转移感情罢了,当感情再无寄托的对象后,我也不想练了。
      似乎跑题了!
      那年的中国行,我们一家人都或多或少的被二哥影响不少。
      印象最深的是二哥带我西藏遇见的那个高僧的一幕,那是在我和二哥走在朝圣路上遇到的僧人。他盯着二哥看了半晌,就在我都快不耐烦的时候,僧人留下一句“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八个字转身走了。
      回来的时候,我偷偷的告诉了父亲,然后父亲沉默了。
      直到今日,我依旧无法理解二哥的情深不寿到底是指什么,金太郎说大概是一个和他在某些方面想象的人,我依旧无法理解,那个傻瓜却一改白痴一脸严肃的说我无需理解。
      二哥弥留的时候,我虽然就在他身旁,却没有目送他离开,因为无法接受。
      其实我早就已经感应到了,只是二哥太会隐藏了,以至于让我觉得他无所不能,自然也就不愿意相信那份冥冥之中的感应。
      毕竟虽然我和二哥是双胞胎,但是和他却从来没有相互感应过。怎么可能一下子便接受,而且还是负面的,所在当结果摆在面前的时候,我恨自己,其实我应该拖着金太郎回家看看的,即便组织不了什么,但至少能陪他走过最后一段路的。
      二哥走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接收到一份二哥遗留下来的礼物。
      妈妈和爸爸的那份是一张十亿美元的瑞士银行的储蓄卡;大哥收到一份来自中美日的七家大型酒店和一艘大型游轮;属于我的是来自迹部财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太一和亚久津收到一份大型道场房契,也就是日后言玉流派的驻地;周助学长收到的是一副中国唐代的名画;金太郎收到的是日本一座大山的所有权。
      记忆断断续续的,对于二哥,我还有很多不能理解之处,我不敢想象,如果二哥当年没有离开,他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怎么样的改变,但是我知道至少我们大家的心中都会少一分遗憾,或许说不定都还能快乐的多活几年。
      至少小金每次喝醉酒,应该都不会再说一些奇怪的话了吧。比如什么,下世再遇到二哥,一定要敢在什么什么言前面,那样二哥就是他的了。
      白痴!二哥是我越前家的,什么时候成了他金太郎的了。

      节选自网球之神——越前龙马大师回忆录之《我的二哥》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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