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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番外 狄斯真正的身世 ...

  •   我曾经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根本就不适合在这个糜烂的世界中生活的人,然而创世主却让我经历了一个战火纷飞、私欲泛滥的年代。

      所以我“重生”了,盗取了别人的名字、身份以及人生,成为了狄斯·威廉森。原本的那份记忆则塞到心灵深处,是我绝对不想回忆的。

      兰克罗特国的执政官奥克加纳·阿布尔莫贝利——他勾起了我久远的回忆,在仓库里发动能力之后,许多对于过去的记忆一发不可收拾的涌进脑子里,也包括那一双永远带着手套的双手。

      我原本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了,或者说我刻意将其忘记了,那个名为斯塔夫尼的行星,曾经拥有我所以关于快乐的回忆,当然也拥有着我最痛苦的过去。

      我真正的父亲是德拉奈斯国的总督之一,他原本是浦西利元帅阁下护卫队的一名军官,在战场上屡立军功,在浦西利元帅阁下当上元帅后,奉其之命前去斯塔夫尼行星担任总督,同时他也是浦西利元帅阁下所设立的秘密实验室的总负责人。

      斯塔夫尼行星是父亲的家乡,他的家族在这个行星上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只手遮天,我的母亲的家族在斯塔夫尼行星也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两大家族联姻的结果就是我。

      幼年的我绝对配得上“行星的宠儿”这个称号,父亲常年在外作战,我是在祖父母与母亲的溺爱下长大的。也因为有两大家族做靠山,在斯塔夫尼行星上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没什么是得不到的。

      我从小就被家族保护的很好,周遭同龄的孩子无一不奉承我,我的童年单纯而快乐。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时的我只要稍微看见血色,就会被吓得哇哇直叫。

      父亲回来后,直接当上了行星的总督,我对于这位见面不多的父亲并无太深的感情,但是那时年幼的我看见母亲脸上的笑容多了,便渐渐觉得这是件好事。

      一开始父亲对我并不待见,就像他不待见由于家族联姻而嫁给他的母亲般。

      他对我态度的改变,来源于我能力的觉醒。

      有一段时间我卧室里的闹钟总会自己停止运作,仆人们已经连续换了十几个闹钟,然而这个情况依旧没有改变。

      母亲将这个归咎于商家,我也没有意识到这是由于我潜意识的不想去上学而导致的,直到后来我在父亲面前弄坏了一个花瓶。

      弄坏了花瓶之类的其实并不是什么值得人诧异的事情,这在每个家庭里都会发生,怪就怪在我弄坏的方式。

      我原本只是对那个花瓶的纹路感到好奇,于是沿着纹路细看下去,没想到瓶子在这时碎掉了。

      父亲看到了这一幕,他当时什么也没说,但几天之后却带我去做了各种检查。

      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到那间神秘的实验室,那时实验室已初具规模了,各种设备都很齐全,在里面工作的研究人员也都是全星系有名的科研者。

      年幼的我只将它当做一个普通的医院,丝毫没有预料到未来的几十年间,那里成为了我第二个家。

      总之,研究人员们对我进行检查后,发现我有控制事物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很弱小,并不是什么超凡的能力。

      现在回忆起来,父亲的野心应该是从那时起开始萌生的。

      在这个私欲泛滥的星系里,单纯的好意是极少的,我的母亲一直认为父亲是一个正直善良、忠诚无畏的元帅属官,愿意为了浦西利元帅献出自己的生命。其实这不过是他踏上权势之路的踏脚石,而他的欲望绝对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行星的总督之位能够满足的。

      浦西利元帅想通过实验室来研究出“赋予人能力”的实验方案,而父亲则利用浦西利元帅阁下的资金与人力,构想着“改变我的能力”。

      不限于物,不限距离,不限范围等等……父亲心知自己没有能力从浦西利元帅手中将元帅之位夺来,但又想掌控帝国,甚至是整个弗莱德星系,所以他想借助我的能力,来操控帝国高层,完成自己的夙愿。

      这些奇思妙想令人感觉到匪夷所思,但只有敢想的人,才有可能获得成功。

      父亲幻想的第一个牺牲者就是母亲,她生养了我,血脉相亲,以她作为实验的第一个殉葬品,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母亲开始频繁出入社交圈,经常在外不回家来,而父亲代替母亲的位置,开始教养我。

      幼年的我无法从本质辨别一个人的善意与恶意,他表面上若是对我好,我便认为他是好人。

      父亲在我的幼年承担了一个家庭教师的角色,所以当年德赛维亚在帝国贵族军事学校里夸赞我的家庭教师时,我是无语的。

      我的父亲塑造了我,也毁灭了我。在失去一切,失去自由之后,我才开始留恋过去。我留恋的不是过去无拘无束的日子,也不是温馨的家庭生活,而是自己曾经的纯真与愚钝。

      失去的东西永远是最美妙的,并不是说我现在不具备真善美,只是我一直认为现在的自己过于拘泥于形式了。

      当一个人将“正义”作为毕生信念时,其实这份信念里很大部分都是被别人或自己植入心口的想法。

      而我对于正义的偏执,很大程度上受到研究室的室长的影响。在母亲死后,父亲计划已久的实验方案正式启动,继母亲之后,我踏入了那所神秘的研究室。

      室长卡曼是个不折不扣的和平爱好者,阿曼达元帅当年发现到他的才华,并以“创建和平世界”为借口,将他揽至麾下进行科学研究。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了解到这个男人持有令人无法接受的世界观,他并非心怀邪念之人,反倒是纯洁的令人恐惧,但也因为太纯粹了很容易被人利用。

      在他亲自制定的实验方案里,以“X”做为这个研究小组的代号,组内成员全部以X开头的编号做为名称,唯独我例外。

      我虽然是个实验体,但也是总督府的少爷,因而他们一般不会称呼我的名字,报告上所写的名字也只有一个孤单的“X”字母。

      在无数的实验和无限度的被人忽视之后,我几乎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只知道自己是实验室里所有实验体的头目。

      是的,我是实验体的领导者。卡曼室长认为只有当人在面临死亡之时,才有可能激发身体底层的潜能。所以父亲建立了一个秘密组织,专门接受来自各星球的任务订单,然后分配给各个实验体去完成。

      在这个过程中,无数的人为此而丧生,有的是因为任务失败而死去,有的是因为能力失控而死去,有的则是在激发能力的实验中丧生。

      我与他们不同,我极少出任务,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实验室里为他们制定任务计划,但是我的力量却在与日俱增。

      我不会允许自己可悲的被绑在实验台上,面临各种非人的科研手段,也不想为了完成任务而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我的自尊比畏惧死亡的意念更强,所以我成为了他们的头。

      而知道我身份的实验体,只有五人,他们是我的直属属下,负责转达、完成我的任务指令。我的大哥鲁贝卡、当时仍叫做J7的男人便是其中之一,他也是唯一对我伸出援手之人。

      作为一名边缘人,我的身份给我带来的尴尬远远超乎想象,我的属下们并不信任我,在他们看来我与那些迫害他们的科研者并无不同。

      只有我大哥他接受了我,他给予了我缺失已久的温暖,并且挽回了我即将扭曲的世界观。在那个环境下呆久了的人,见惯了生死,熟识人的各种丑陋面,终有一天也会变成麻木不仁的人。

      尽管鲁贝卡的目的是为了利用我逃离那里,但是他对我的用心也是真的,我能感觉到。所以我实现了他的愿望,在我的力量达到某个程度后,我暗自策划了一场逃离计划。

      奥克加纳·阿布尔莫贝利是在计划实施前遇见的,不过一场微不足道的会面,我根本不曾将它放在心上。

      阿布尔莫贝利是某个科研者的孙子,他的爷爷是研究室欲要招募的人员,那次的会面是为了带他爷爷到实验里参观,顺道劝阻他加入实验室。实际上这已经是必行之事了,见过实验室真貌的人是不可能活着出去的,如果他的爷爷不同意,他们俩都要死在那里。

      我作为那件任务的负责人,双方会见时我也在场,阿布尔莫贝利跟在他爷爷身后,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带着黑色的手套,洁癖的令人无法忍受。那时他并不叫阿布尔莫贝利,后来为何成为了阿布尔莫贝利,我认为他和我一样,也是盗用了别人的身份吧。

      短暂的会面后,阿布尔莫贝利的爷爷留了下来,他则被送去其他星球的科研学校读书。

      在此后的三年里,我依靠自己的意志与自己研发的药剂摆脱了药物的控制。卡曼遵循父亲的意思,研发了一种具有上瘾性的能够控制实验体的药物,只要一天不服用它实验体就会痛苦不堪,甚至因此致死。而这种药在必要时将会成为实验体突破本身能力所限的催化剂,令他们获得能力或使能力进化。

      我的大哥是实验室里频临死亡次数最多的人,他曾面临过四十九次的死亡,而每一次皆是依靠这个药物获救。

      这个药物最明显的副作用是减少人的寿命,使人变得异常,这便是即使实验室已经研制出令人获取能力的药剂,但却不敢献给浦西利元帅阁下的原因。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的父亲实现他的野心,在一次能力测试实验后,父亲让我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

      父亲要将一份研究成果的资料交给浦西利元帅阁下,他要我负责送去,并趁机控制住浦西利元帅。

      这一次我无法再嘲笑父亲的异想天开,我确实有这个能力,可我并不想为父亲效力。

      阳奉阴违——在未去地球学习到这个词语前,我已经做过阳奉阴违的事情。我对父亲说浦西利元帅阁下的意志太坚定,不好控制,于是在这之后每逢两个月我都要去莫斯里一次。

      在这段时间里,我做了很多布置,终于让浦西利元帅阁下下定决心要毁掉实验室。

      不知情的我以为自己做的很天衣无缝,实际上那时浦西利元帅阁下本身所拥有的预知能力已经觉醒,并不是依靠药物激发,而是他自身就拥有的能力。

      浦西利元帅阁下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派遣军队去毁掉斯塔夫尼行星,不仅是实验室,这颗行星上的所有东西都要毁灭掉。

      在军队到达斯塔夫尼行星后,我察觉到浦西利元帅阁下的意图,于是在军队攻下实验室,准备三日后彻底摧毁掉这个行星之际,我利用能力救出了被困的实验体们。

      逃离实验室后,我和有异能的实验体们攻占了一个战舰,而我的大哥也将我的祖父母们带来了,于是我们立即搭乘战舰离开了那里。

      在某个荒芜的星球着陆后,我带着祖父母与他们分道扬镳。我救他们是出于道义,但是今后的人生我不想再与他们发生交集,我的过去将与斯塔夫尼行星的毁灭一起掩埋在星际中。

      祖父母已经年迈,在听闻我父亲的死讯后,心如死灰,不想再在这个星系生存下去。

      我的心内也不愿面对这个黑暗的世界,想要逃避,于是我开始制定离开弗莱德星系的计划。

      就在此时,卡曼室长找上了门。

      我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居然没有死”,第二反应却平静多了,我请他入内,给他倒了杯水。

      他孤身而来,目的想必不会是我想象的那样。

      果然,他提出了“同行”的建议,说是将来我会有用到他的地方。

      我不置可否,但也没有拒绝他,他来向我求援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了,我不敢擅自行动。

      携带他一起去到地球后,他与一位地球人一见钟情,然后因意外失忆了。

      我大感不可思议,这些狗血的事情发生在这个纯粹到冷血的男人身上,任谁也无法轻易接受。

      现在想来,卡曼室长应该是奉浦西利元帅阁下之命,前来为我效力的吧。否则他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者绝对无法从帝国军的手里逃脱出来,并且来向我求援。浦西利元帅必是知道我将来有用到他的时候,因而特意留给我的。

      我默默地闭上眼睛,不知现在凯莱是否找到他了,相对于弗莱德星系的星球来说地球虽不大,但是人却不少,再加上当年我有意让祖父母隐居起来,让他们每隔一年更换一次住处,凯莱他要找到他们恐怕并非易事。

      凯莱再不回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等到了。

      虽然盗用了已经死去的狄斯·威廉森的身份,并且构建了无数的谎言欺骗元帅阁下,但是我总有真相会大白的预感。

      另外,身体的状况也一日不如一日,我很快就会支撑不住了吧。

      元帅阁下,不知可有再见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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