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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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有人见过这样的舞姬吗？
水姬，水姬，水做的美人。
她的身体是透明的，如同最纯净的水晶雕刻而成，我甚至可以透过她的身体看到她身后的景象。但是她比水晶更富有动感，因为有水波在她身体里面荡漾并折射出琉璃般的光彩。她是如此的美丽，虽然看不到胭脂装扮的痕迹，但是她的脸庞看上去即妖艳妩媚，又冰清玉洁。而她完美的身姿又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彷佛我稍微一碰，她就会哗的一声重新变成一滩水渍。她就站在那里，如雾如烟，却又是如此的真实可触，我甚至可以看清她飘逸的发丝和衣服上最细小的皱褶。
“天哪……”角落里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细小的惊叹。
我看向这个杰作的制造者，月下妖，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来，水姬，”月下妖说，“快跟我们尊敬的陛下见个礼！”
“是，月下妖大人。”声音如泉水叮咚般悦耳，水姬转了个身，对着父王柔柔的弯下腰，“小女子水姬拜见陛下。”
父王已是目瞪口呆。
“水姬呀，今天是皇帝陛下的生日。为了给陛下庆祝生日，你献上一段歌舞可好？”月下妖说道。
“水姬遵命。”
轻轻的吟唱响起来，水姬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伴随着这泉水般晶莹的嗓音，她轻转腰身，慢慢的舞蹈起来。翩跹的身影，轻盈的动作，在空气带起一阵阵涟漪。
我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情景了。
如梦如幻，不可思议。
一曲歌舞过后，大殿里已经没人能开口说话。
我看着月下妖，彷佛现在才刚刚认识他。
良久，一片寂静的大殿里忽然有人轻轻的拍掌。
“天籁之音，绝世舞姿，真是美妙之极！见识到如此非凡的法术，莫澜总算是不枉此生了。”莫澜开口道。
月下妖轻轻一笑：“二殿下过奖了。”说完，他转身面向父王：“尊敬的陛下，您对水姬的歌舞还满意吗？”
父王此时才回过神来，猛点头：“满意！非常满意！”
“那么，大殿下您觉得呢？”月下妖又看向莫凡。
莫凡显然才刚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冷哼一声：“还不错。”
“呵呵，水姬呀，连大殿下都称赞你的舞蹈了呢！”月下妖拍手而笑。
“水姬感到无比荣幸。”
“那么，辛苦你了水姬。”月下妖说着。他抬起左手，在空中啪的打了个响指，水姬突然化作一股水流利剑一般的射向莫凡。莫凡大惊，赶忙俯身要躲开。但那股水流冲到他面前就猛然止住，顿了下，然后直直的拐了个弯向殿外冲，随着哗啦的声音，化作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雨，引起殿外又一阵惊扰。
“啊啊，不好意思呢，大殿下，我一时失手没控制好。”月下妖笑嘻嘻的说道。
莫凡惊恐未定，只能扶住胸口瞪着月下妖。看来月下妖也很讨厌莫凡，任谁都看的出来，要是被那股水流射中了，不死也重伤。
“好可惜……”父王低声说道。
“陛下，水姬只是我用法术作出来的生命，她是不能存活太久的。”看出父王遗憾的表情，月下妖解释道。“不过我还准备了其他东西。”说着，像是变戏法似的左手在空中捻了一下，他的手中便出现了一颗幽幽散发着淡蓝光芒的紫色草。
“天阶草！！”莫凡失声叫道。
“大殿下好眼力呢！”月下妖笑道，“不光这个。”他的右手又反掌而出，掌心赫然是一个淡蓝色的果实。
“奇异果？！”我惊道，这就是月下妖在妖植林给我吃的那种小巧的果子！
“奇异果？”父王疑惑的道。
“这是一种生长在妖植林深处的果子，”我说，“我在林中体力不支的时候，月下妖曾经拿给我吃过，似乎有补充体力的效果。”
“没错！奇异果跟天阶草同样是妖植林少有的‘纯正植物’，它比天阶草更加难得，据说吃下一颗便可长生不老呢！” 月下妖冲我狡猾的挤挤眼睛。
这家伙，肯定在信口开河吧！
“有了天阶草和奇异果，就算不能证明我是谁，相信也没人会怀疑莫蒂进入过妖植林了吧？更何况陛下曾经说过，找不到月下妖，就要带回一株天阶草。这株天阶草就让我代表莫蒂献给陛下吧，另外附送奇异果一枚。”月下妖将手中的东西往父王面前一送。
“好！好！”父王抚掌大笑，显得非常高兴，一挥手，便有人上来小心翼翼的接过月下妖手中的天阶草和奇异果。
“这奇异果如若不食用，放入清水中保存即可。”月下妖嘱咐了一句。
“父王，现在您不会有怀疑了吧！”我大声说。
“先生果然神人那！”父王点头，佩服的说。殿上众人也终于恢复神智，议论纷纷起来。
“神人？呵呵，我可不是什么神人，我只不过是……一个妖怪罢了……”月下妖用极低的声音说着，笑容里……带着一丝酸涩？！
我一怔，月下妖，你……
“九弟，”莫凡开口了，他没有看我，只是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既然你坚持说这位……先生便是传说中的月下妖，那我倒要请问：得月下妖者，得天下，可是当真？”莫凡突然抬眼，神色凌厉的向我看过来。
我心下一紧。糟糕！我把这么重要的预言给忘在脑后了！若是承认月下妖的身份，那么就说明那传说是真。既然传说是真，父王也好，皇兄们也好，肯定不会放走月下妖。但是月下妖，他肯就这样服从父王他们吗？
我望向殿中央那个飘逸出尘的人影。他会肯受他人驱使？
“不，月下妖不会属于任何人！”没有多想，这句话便冲口而出。
此话一出，大殿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莫凡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
“九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瞪了一眼莫凡，心下有点焦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月下妖会臣服与他人，我就浑身的不舒服。但是，现在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本来已经缓和的气氛，现在又开始紧张了。
我抬头看向父王，他果然露出一脸怀疑，甚至看着我的眼神带了一丝警惕和敌视。我可以感到众人的视线都在我身上打转，还有隐隐语言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忽然感到一阵愤怒！又是这种眼神！从我记事以来，时时刻刻都被这种眼神包围着。好！既然你们都怀疑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我就做给你们看好了！！
就在我即将爆发的时候，月下妖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