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Some Night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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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车界的冬歇期来临，如大家所预料的一样，莫斯利在性丑闻之后，宣布离职，并且不在参加下一任主席竞选，最后一次技术会议上，超过半数投票，F1预算帽第一次历史性的在围场内执行，具体条款和操作会在下一个开赛前商定，下届主席由呼声很高的让.托德胜出（著名影星杨紫琼是他太太）
十二月底，国外的车手在滑雪度假，蒋晓贵可没有这么幸福了，她的另外一个身份学生，即将迎来寒假前的期末考，繁重的课业，常规的训练，让她没有更多时间去回忆和张蕙颜的两次无法解释事件，夜深人静时会想，她在做什么呢？偶尔从公司官网上获悉，她一会在青岛，一会在北京，自从上次在她家分开后，已经大半个月没联系了。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聂鲁达。
圣诞节，蒋晓贵和林茗清，张娟和她的小男友，即蒋晓贵的同班同学，陈之志四个人在钱柜唱了个通宵，蒋晓贵从来没去过，平时听的歌也少的可怜，只会吼几句双节棍，张娟他们是麦霸，流行歌曲随便点随便来，四个年轻人哄哄闹闹的玩的好不快乐。
林茗清点了一首《I LOVE YOU JOHN》唱的精灵古怪，调皮可爱，笑着问蒋晓贵还记得不记得这首歌，蒋晓贵茫然的摇摇头。
今天林茗清难得穿了淡粉色的毛衣出来，衬的她皮肤更白，像只化了妆的小白兔。唱到嗨皮时，一屁股坐在蒋晓贵身上，对着她耳朵唱囧囧囧~~~
蒋晓贵看她玩的正嗨，抱起她就转了起来，不停的转啊转，另外两人在旁拍手叫好，还帮忙数数，转了多少圈，在20圈后，林茗清终于支撑不住，被蒋晓贵一放下来，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直喊要杀了他们几个。
玩累了，大家横七竖八的倒在沙发上睡觉。张娟和小男友抱在一起，林茗清像小动物一样卷缩在蒋晓贵身边，枕着她的手臂睡的香甜。半夜醒来时，已经被蒋晓贵抱在怀里，她的下巴在她头上，呼吸有节奏的令人安心，看时间还早，又往她怀里蹭了蹭继续睡。
第二天醒来，几个人睡的全身酸痛，蒋晓贵不愧身体素质好，稍微动一下就恢复了正常。
张娟和小男友焦不离孟同连体婴儿一般先行离开。林茗清开车送蒋晓贵回家，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哈欠，“要不我们先去吃早餐？” 林茗清觉得这个提议蛮好，自己困的不行，前面正巧有家麦当劳，把车停好。蒋晓贵走前面，帮她开门。
各点一套早餐，林茗清坐下尝了口咖啡，才感觉注入一点活力，“你驾照考过没”，
蒋晓贵细细嚼着汉堡，咽下去，“嗯，一次过，嘿”。
“得意哦~~~期末考试也要一次过才行啊。”说到这个，蒋晓贵立马苦下了脸。她几乎每天日夜颠倒的追赶功课，无奈前面几个月落下太多，而她又不是马虎只记录重点的人，非要把每一章节都复习的面面俱到。
“你们几号考试”。
“下个月10号开始。”
“时间很紧咯，要不要叫陈之志帮你，他功课很好。”林茗清把套餐里的蛋一点点的吃完了，肉饼和面包，她摇摇头无声的求助蒋晓贵。
“吃不下啦？”
“嗯。”
蒋晓贵把肉饼和面包叉过来，“唔，还是不要了，下午去罗丽家复习。”
“就你们两个？”
“是啊，钱明霞也去谈恋爱啦。”
“罗丽没有男朋友？”林茗清觉得自己变成了八卦女。
“不知道诶，我不会问人家这种问题的嘛。”蒋晓贵动手把餐盘整理好，连同林茗清的一起倒进收纳箱，只留下杯咖啡，看来两人是打算喝完咖啡再走。
“诶，学姐……”蒋晓贵语带兴奋的说。
“我马上要毕业，你叫我名字啦，不要叫学姐。”林茗清手捂着咖啡。
“好吧，林……林……，诶我不好意思。”努力了两次，蒋晓贵也不知为何就是喊不出口。
“蒋晓贵！”
“是！”
林茗清下巴一扬，蒋晓贵无奈，看着她眼睛，“林茗清。”
“嗯，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啦”，蒋晓贵喊完便害羞的低下头。
“说嘛”，林茗清推了推她。
“诶，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刚才可是有人说不问这种问题的哦？”林茗清调侃道，“没有，那……晓贵，你有没有呢？”
“男朋友？当然没有啦。”
林茗清当然不会直接问出，没有男朋友，是不是有女朋友这样的问题，不过，“晓贵，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这是林茗清第二次问。
蒋晓贵虽然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她把林茗清当真心的朋友，对方第二次问，她只好，下巴抵在桌子上点了点头。
林茗清其实早已看出来，在第一次问的时候，蒋晓贵的沉默，这次只是更确认而已，她失落也好奇，晓贵喜欢上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应该是女人吧？
“我们走吧。”站起来走出去，自然而然的想去挽她的手臂，还是给忍住了，故作轻松的问：“晓贵，你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坐进车里，蒋晓贵系好安全带，“林茗清，其实……我喜欢的是女生。”
林茗清看着前方发动引擎，“我知道啊，你喜欢男生才奇怪吧，放心吧，很适合你。”
蒋晓贵转过身子，说：“真的吗，林茗清，你真好，现在你是我的好朋友第一名！”
林茗清注视着前方，专心开车但笑不语。
在蒋晓贵家楼下，林茗清说：“这段时间好好复习，不找你玩啦。我出去度假。”
“你也要出去啊，去哪里玩？”
“还有谁？我去亚热带国家，上海过年太冷了。我们全家都去。”
“嗯知道咯，玩的开心！”
“祝你考试顺利，我们网上联系。”
银色甲壳虫，驶的远了，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上午川流不息的路的尽头。蒋晓贵站在其中，竟隐隐觉得自己是孤雏，这些人来了又走，像做梦一样。
而这不是梦境，是生活，长大以后的生活，再也不是带上头盔，就可以隔绝，只有轰鸣的引擎声的世界了。
如愿以偿，或者说是皇天不负努力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蒋晓贵期末考成绩单虽然不如她的赛车亮眼，但也算对得起家里两位教育工作者。蒋大为和张胜吉一样，从来认为自己女儿是天才，拿到什么成绩都是理所当然，郁芳作为母亲，这方面的体会自然要比男人深刻许多，她以前虽然也不反对女儿走赛车这条路，但更多的希望还是主流妈妈的想法。赛车毕竟是比较危险的运动，而且需要很高的身体质素，这对女人来说都不是长久之计，蒋晓贵考上大学之后，她有想过劝说蒋晓贵放弃赛车，好好读书，没想到她签了长约，郁芳想就当做她已经踏入社会吧，学习这边也不要落下就很好了。
现在蒋晓贵的努力很符合她的预期，郁芳不是传统的母亲，她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跟过去不一样，眼界开阔许多，女儿才18岁，不求未来有多大成就，能多见识，增加别人没有的经历，也不辜负这一生了。
春节如约而至，蒋晓贵今年有了工资，给爸爸妈妈一个大红包，弟弟妹妹们人各一个小红包。大家问，什么时候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她比赛，蒋晓贵胸有成竹的说，过年以后的国际锦标赛，她一定可以参加，到时候全世界都会转播。弟弟妹妹都兴奋的不行。
除了张蕙颜，一起消失的，忙的见不着人影的还有张胜吉，这几个月他一直和廖伟埋在欧洲工厂，研究学习。大年三十那天，他打国际长途回来给蒋家拜年，先和蒋大为打招呼说今年不能过来吃年夜饭了，郁芳一听到是这个老光棍的电话，抢过来就问：“你最近忙什么呢，看不到人影，也不管我们家晓贵了是不是？”
“哎哟郁大教授，大年三十的我过不了春节，周围也没个好吃的饺子，为了你们家晓贵，在千里之外和老外啃汉堡呢。”
“哦哟这么忙啊……那你注意身体啊”，郁芳关心的说道。
“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照顾晓贵啊，她明年会不得了，马上要成国宝了。” 张胜吉在那边说着兴奋起来。
“行了行了，谁要她成国宝，我把电话给她啊。”话是这么说，郁芳心情大好，把电话塞给蒋晓贵，就和亲戚去说国宝的事儿了。
蒋晓贵问教练什么时候回来，张胜吉说快了，又叮嘱她要好好训练，新年后，任务很重，公司会有大变化。
蒋晓贵没多问，公司的事她不懂，先前知道张蕙颜出差这么久，她在傻也能明白他们在做了不得的事。
说起张蕙颜，她心心念念的张蕙颜，说不定已经忘记她的张蕙颜，除了圣诞节，春节，外交辞令一般的群发短信，再也没有其他的消息。似乎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可蒋晓贵总觉得哪里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长城集团年会，如火如荼，唯独旗下长城赛事，公司一片冷清，新年贺词在官网，林式强胡子拉渣的录了段视频。年终奖，提醒大家查看各自银行户头，在外人看来，这公司不会要倒闭了吧，赛车事业在国内根本是个赔钱货，盈利困难，怎么想都觉得这公司完蛋了。
然而，真正的序幕才刚刚拉开，巨型母舰的触角，已经展露面目。
2011年，3月25日，F1新赛季在澳洲打响。各路赛车界的大佬，赛车手精英，赛车宝贝，全世界最顶尖的设备，最顶尖的技术，汇集在阿尔伯特公园。
媒体的触觉尤其敏锐，长城集团总裁林式毅出现在围场，立刻引爆亚洲媒体圈，纷纷围住要求采访，连珠炮式的提问，让身经百战的林总裁也一时招架不住，张蕙颜及时出现，扭转媒体视线，对付这样的场面，她游刃有余，媒体各种辛辣的提问和猜测，都被她四两拨千斤的否定。
最后，众记者只得到林式毅和F1大佬伯尼埃克莱斯的各种贴面照，至于他们交头接耳在讨论什么，唯有看图说话。
可惜传闻还在继续，澳洲围场第二天，林式毅又被直击与FIA前任主席莫斯利共进晚餐，这次林式毅没有拒绝来访的记者，但也只是匆匆的说了句和莫斯利是老朋友聚餐，不谈赛车，不谈生意。
媒体当然不会信，有报纸猜测长城欲助莫斯利重夺FIA席位，也有猜测长城在像前任主席取经FIA运作规则，更离谱的是林式毅请求加入莫斯利的6P活动。
酒店总统套房的阳台上，35层的高度，澳洲美丽的夜景尽收眼底。林式毅开起一瓶香槟，给张蕙颜倒上，自己也倒了个满杯，“cherss”，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林式毅双手撑在阳台栏杆上，头微微扬起，闭目享受着百米高空上行过的夜风，张蕙颜站在他身旁，默默注视着，就像你在看风景，而我在看你。
“蕙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他仍然闭着眼睛，自然的说出这句话，放佛知道身旁的人在等待。
“这是我的工作。”张蕙颜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对，工作，不是一直如此么。
“哈哈哈哈，蕙颜，这不只是工作，是梦想，是伟业，我们正在做一件前无古人，开创未来的宏伟事业。”
张蕙颜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年过百半，却依然刚劲有力的男人，似乎岁月除了让他的鬓角多了几丝白色，并没有磨光他的锐气，曾经的自己不正是被他这种永远在战斗，永不服输的性格所吸引么，可是现在，居然有点烦躁，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会累，所以必须是柔情似水的古典女人吧。
林式毅的电话响，“喂，清清啊……”他拿着电话走进厅里，张蕙颜听到是他女儿来电话，颓然的笑了笑，对正在打电话的林式毅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蕙颜依然要工作，这几个月忙的脚不着地，事实上一年365天，她连度假都是工作的一部分，后来她觉得，她变成了和林式毅那样男人一样的女人，是幸还是不幸。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Some Night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