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肖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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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天晚上，肖成睡了个好觉，他没再梦见什么奇怪的东西，浑身上下都是温馨的感觉。早晨，他没等老宋叫他就乖乖起床，洗漱完毕，还在院子里跑了两圈。
“少爷今天精神很好嘛！”老宋微笑着说。他可是第一次看见肖成早起。
“呵呵，是啊，昨晚睡得很好，一觉到大天亮。”肖成很开心地说。
吃早饭的时候，落英冰也来了，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长袖秋装，也是一副好精神的样子，完全没有之前的柔弱的感觉，她冲肖成招招手，微微一笑，肖成也赶忙放下饭碗，笨拙的冲她笑了笑。
“早安，肖成。”落英冰柔和的声音响起。
“你早，小落。”肖成开心的说。
由于早起的关系，肖成不用急着吃饭，于是他也学着落英冰的样子，一点点吃，以显示自己的绅士风度。
一阵电话声响起，肖成下意识的站起来，老宋轻轻的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微笑着示意他接着吃（他可不想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老宋拿起听筒，说：“这里是肖家，有••••••啊，是••••••”他看看肖成，压低了声音。
肖成探长了脖子，狐疑的看着他，老宋把脸背过去，小声说着什么。
“秀逗。”肖成无奈地说。
“怎么了？”落英冰小声问，肖成冲她无奈的摆了摆手。
过了一会儿，老宋才回来。他去的时候满脸微笑，回来的时候却是一脸紧张的表情。
“宋先生，出什么事了？”落英冰有礼貌的问。
“啊•••••这个••••••”老宋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这样，少爷。”老宋用小心的口吻说，“小姐就要回来了。”
“什么！”肖成一下站了起来，落英冰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她什么时候到？”
肖成的口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老宋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这样•••••那少爷今天就不要去上课了，小姐可能马上就到，您••••••”
“知道了。”肖成干巴巴地说，他拍了拍脑袋，整了整精神，“你去准备一下吧，我打个电话请假。”
听肖成的口气有所缓和，老宋如遇大赦似的跑开。肖成叹了口气，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落英冰关切的问。
“唉，待会儿再说吧。”
早晨的校园里一片寂静，离上课的时间还早，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大多数人都选择在家里在睡一会儿，偌大的校园里，只有国文永一个人吊在栏杆，凭空做着仰卧起坐。
“102•••••103•••••104•••••105！啊！”做到第一百零五个，国文永感到有点大脑充血，只好赶在昏迷之前停了下来，一个内空翻返回走廊，“不错不错，比昨天多做了20个。”他一边搓掉手上的灰一边自言自语。这时，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出来。
“哇————”周凯的惨叫声响起。国文永下意识的出手，竟一下把周凯打倒在地。
“抱歉抱歉。”国文永见自己闯了祸，在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把周凯扶起来，只见周凯两眼无神，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
“喂，你别吓唬我，没事吧？”国文永使劲晃了晃他，周凯这才换过神来，立刻按住国文永的肩膀：“不好了，永哥，出事了！”
肖成和落英冰在离家不远的一片树林里散步，肖成说要把刚才的事解释一下，可到现在为止，他只是低着头大步朝前，一句话也没说。落英冰很耐心的等着他开口。
“其实••••••是这样。”肖成叹了口气，“我的妹妹，肖念，她••••••他跟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以前说过吧，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故了。当时•••••唉，过了几年，我父亲•••••••唉，后来就有了肖念。”
落英冰很同情的点了点头。
“她们••••••她们母女都很好，对我很好，可是我不想认她们。于是••••••她们不想给我添麻烦，去了南非。就是这样。我不是恨她们，只是•••••••总感觉她们不是自己的家人，让我”肖成没头没尾的说着，不禁眼圈红了起来。落英冰听得很明白，一时没有做声。两人默默的站在一起，好一会儿，落英冰才打破了僵局。她用手轻轻擦掉肖成眼边细细的泪珠，柔声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肖成感激的点了点头。
临近中午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老宋再次接起电话，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转过身来，小心的对肖成说：“少爷，小姐已经在院门外了。”
肖成使劲做了一下深呼吸，用很正常的语气说：“开门吧。”
院门缓缓的打开，一辆高贵的黑色六门车缓缓的驶了进来，在院子的中央停下。一个中年男子走下车来，毕恭毕敬的打开最后面的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没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老宋赶忙走过去，打开门，门厅里传来了一个细腻的女声：“好久不见，老宋，你很有精神呢！”
肖成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怎么办。肖成对自己的妹妹没有什么成见，只不过他内心始终无法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让一个外人在自己家常住•••••他瞟了一眼落英冰——跟这个没关系！他心里这么想。
“快去接她啊。”落英冰对肖成使眼色。
“哦。”肖成不情愿的站起来，一想到要见到肖念，他心里总有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好久不见。肖成。”还没等肖成走出去，一个身着浅红色休闲杉的小女孩小心的走了进来。女孩儿长得小巧玲珑，梳着很秀丽的披肩发，一副文静有教养的样子，她手里提着一个很精致的古典皮包，那皮包看起来也有几年历史了。
她就是肖成同父异母的妹妹肖念，也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她在肖成面前显得很小心，甚至不敢直接叫肖成“哥哥”。
“累了吧。”肖成不自然地说，眼睛看着别的地方，“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先进来休息一下吧。”他说着转过身去，大步走进屋里。其实肖成的话纯属多余，他父亲肯定是怕提前给他说会遭到他的反对，让肖念先来，肖成总不至于赶人家走吧？肖念不知道肖成到底在想什么，一时没敢动。落英冰冲她招招手，肖念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你好，肖念，我是你家的房客，叫落英冰。”她大方的伸出手，握住肖念的一双小手，“不要怕，你哥哥今天心情不算好，但是你来了，能让他高兴一会儿。”
肖念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眼前这个端庄的女孩儿在想什么。她自己也知道肖成对自己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不理解，尽管她也想与肖成做好兄妹，但事实让她不得不谨慎一点，过一种几乎是寄人篱下的生活，从南非回到中国，肖念虽很期待，却又不很情愿，还有一点点紧张，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竟然告诉她肖成欢迎自己的到来，这•••••••这更让她不知所措。
“喂，你们快一点行不行？”肖成在客厅的沙发里大剌剌的坐下，摆出一副痞子的模样，这下肖念的心终于放下了，她看出这是哥哥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故意摆出的神情，她感激的看了看落英冰。落英冰拉住她的小手，柔声说：“走吧！”
老宋知道肖成和肖念的关系不是很好，所以他也不敢把欢迎宴会布置得很宏大，饶是如此，肖念依然很开心，她与落英冰聊得很投机，反而把肖成晾到了一边。看着两个女孩儿开心的说着悄悄话，肖成感到很郁闷——唉，看来还是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有共同语言啊。
“对了！”肖成好久插不上话已经有些落寞，“小落，你以前的那间房子是肖念的，现在肖念回来了，我再给你换一间好了。”
“不用了，我们可以住一间！”两个女孩儿异口同声地说。
肖成无语。这两个人的感情好的也太快了吧••••••
“喂，永哥，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周凯尴尬地说。
“有点个头啊，不就是逃一天课吗，肖成那个不仗义的混蛋不是也逃了吗？怕什么！”国文永不屑地说。
“不是，我是想说，咱们不至于搞成这样吧？”
周凯和国文永穿着军训时候发的暗绿色军装，整张脸都涂满了军用迷彩，两人像偷地雷的鬼子似的在周凯发现怪龙的那个公园里游荡，寻找蛛丝马迹。周凯早上原原本本的把昨晚的事交代了一遍，国文永听得异常兴奋，一拍桌子当机立断——逃课！而且天知道他从哪找来了两件军训结束后就被所有人处理掉的军装，硬逼周凯穿上一身古怪的行头，拉上他跑到了那个小公园里。
“你知道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且这个地方平时又没人来，咱们干什么都没人注意。”国文永得意的甩了甩头，用脚在草丛间随便踩了一圈。其实他穿成这样除了装牛逼之外还有别的用意：万一被很可怕的人（比若说老爸）发现自己逃课，他也有逃的机会。
不过，想让国文永沉下心来干一件事的难度不比完成徒步月球旅行来的轻松，才过了没多久，一无所获的国文永就懈怠下来，懒散的躺在杂草丛里，百无聊赖的看着不愿放弃的周凯忙活。
“这是什么？”国文永偶然瞥见了身边草垛里的一个做工精细的小纸盒，顺手抄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哈！”他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个烟盒——外国烟呢！”
“嗨，我还以为你找到什么了。”周凯不对国文永抱什么希望了，自己仍在低头忙活。
国文永很兴奋的拆开烟盒，把手伸进去，但又像被蛇咬了一样立刻把手收了回来，他猛地坐起来，对周凯大声喊：“周凯，你过来，快！”
周凯很无奈的走过来，调侃着说：“怎么了，发现名烟还是美元了？”
国文永把烟盒里掉出来的东西递给周凯，周凯也呆住了，两人感到了一丝沉重——也许，下界的安稳生活会起重大波澜。
那是一张被什么东西的血液染红了的纸片，纸片上画着一把巨大的镰刀，镰刀的刀柄延伸出一条极粗的长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诡异的拴在一支精巧的萨克斯上•••••••
唉，不管是什么年代，女人总是喜欢逛店买东西，而她们对砍价的执着会让陪同的男同胞在汗颜的同时不厌其烦。肖成深切体会到了这一点。
肖成觉得以前对肖念的态度过于恶劣，于是他在一定范围内作出了一些调整，对肖念的态度也变得温和了一点，尽管他心里还是不愿承认她是自己的妹妹，可肖念一副很满足的样子，在听说了落英冰的故事后，她提议带这个天界的公主去逛街见见世面，肖成一开始很赞成这件事，他觉得落英冰来下界这么久了除了在不归胡同那种地方过着暗无天日昼伏夜出的生活之外就是在自己家的院墙里看看电视什么的，也该出去玩一会了——可现在他后悔了，他出于100%纯洁动机要求陪二人一起出去，结果••••••哎呀，已经逛了两个小时了，现在还是进行时。落英冰和肖念都乐此不疲的忙活着，跟一个个长相猥琐或是长相英俊（少数）的小贩磨嘴皮子，一点看不到头。唉，可惜肖成没有抽烟的爱好，否则抽根闷烟也好。
“嗯？”肖成感到一丝不安，他快速转过头去，只见一个黑影在巷子间闪了一下，冲他发出了不友好的气息。
“我离开一会儿，你们两个卖完东西就呆在这看会儿马戏表演什么的。”肖成轻描淡写地说。他冲落英冰使了个眼色，落英冰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冲肖成点点头，露出紧张的神色，她轻轻张口，没有出声，但通过口型判断，她在说“小心”
肖成向黑影消失的那条暗巷跑去，他记得那条巷子是一条死胡同，如果有人藏在里面不难被发现。这条巷子与不归胡同不同，虽然也很阴暗，但还没到暗无天日的地步，肖成警惕的贴在墙的一边慢慢行走，连大气都不敢喘，仔细的注意着巷子里的哪怕是一丝风吹草动。
以前，他也遭到过别人的跟踪，不过当时的对手只是几个那几根铁管就敢自称□□的小混混，他也懒得理那些人，每次都是等到那些人主动冒出头来在迎头痛击。不过这次不同，XPC的事已经传遍整个天界。可能会有大量的天界匪徒前来滋事，肖成怕他们知道了落英冰的事，于是赶快出头，想在不被其他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抓紧解决问题。
巷子不算深，一眼即可望到头，肖成仔细看了许久，却根本看不到有人的痕迹——难到是看错了？还是那人翻墙走了？肖成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想到没惹上麻烦终究是一件好事，他原地呆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喂，肖成哥哥！”一个小孩子清脆的声音响起，肖成反而吓了一跳，等他冷静下来，才看到来人是他认识的人。
怀戈笑眯眯地看着他，装出一副很可爱的小孩儿样，一般人看了可能都会被他骗到。
“怀戈，你怎么会在这？”肖成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怀戈这小子。
“呵呵，我有要紧任务呢！”怀戈得意地说，“老大他们这几天很忙，夏院长在也帮了我们不少忙，可有些事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所以，嘿嘿，老大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我！”
肖成懒得继续打听这群强盗下一步准备抢谁，他见事情不了了之，也想赶快回去，万一有人趁他不在对落英冰发动攻击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祝你完成任务了，我走了。”肖成说，他迫不及待的拔腿就跑。
“唔，等一下啦。”怀戈不满地说，“你现在好重色轻友。”
“咚”，肖成一下子失去重心倒在地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奇怪的小孩子会说这样的话。
“我还没吃午饭呢，而且，我在下界找不到住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呆着，真的是好可怕呢。”
十分钟后，怀戈黏着肖成一起走了回来，肖成也没有办法，这个小子装小孩儿的本事太厉害了，老是把自己装成一个乖乖的、一受人欺负就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小孩儿，在落英冰面前尽情的撒娇。
“肖成，让他跟我们回去吧？”落英冰显然心软了，“他小小年纪一个人呆在外面•••••••梦游路的其他人又没法照顾他，应该会有不少困难吧！”
真是的，肖成心里暗想，小落啊小落，你忘了那天这个小孩儿是多么勇猛的围追堵截你和夏院长的吗，以他的本事，随便抢点东西不就万事解决了吗？怪不得说别人没用的时候是说“妇人之仁”呢，一点没错！这小子肯定是别有所图，得防着他点。
不过，肖成虽是这么想的，但他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表示可以，只是可以而已。
“太好了。”怀戈像小孩儿一样开心的蹦蹦跳跳。
“喂，不过说好了，我不管你住啊。”肖成闷闷不乐地说。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睡在房顶上！”怀戈自信满满的说。
晕，梦游路的人果然神经或多或少有些问题，睡在房顶上？肖成想想就发怵。
“你好厉害呢！”肖念走上去，对怀戈伸出手，“我叫肖念！”
有一会儿，肖成觉得怀戈这小子有点站不住了，他吃惊的看着满面笑容的肖念，不知所措的呆在那，直到肖念伸出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像一个真正的小男生那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伸出手去，和肖念的手轻轻拍了一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脸。
一直忙活到下午的太阳钻到山那边，肖成他们才回到了家。落英冰和肖念相处得很融洽，怀戈也是一副很友好又很害羞的样子，不停的给两个女孩儿讲天界的荤笑话、冷笑话，看来把自己所谓的任务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两个女孩儿听得一股带劲，完全无视肖成的存在。
肖成暗暗想，怀戈这个小子做盗贼一准不合格，这种小孩儿居然能做到四当家，真是不可思议。
“少爷，您回来了。”老宋一脸焦急的样子。
“怎么了？”肖成警惕地问。
“整个下午，国先生都在不停的给您打电话，看来是有急事——我冒昧的问了问他，他说是在一个公园里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东西，让少爷您小心一点儿。”
“可疑的东西？”肖成真想不到国文永会因这种事找他——早知道自己就不出去了逛街了，而且还是陪别人一起去。
肖成想赶快跟国文永联络，但他这才想起来国文永没有手机，他只好焦急的等着，希望国文永再打一次电话。
晚饭，肖念和怀戈兴高采烈的聊个没完，完全忘了吃饭的事。落英冰看肖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关切的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肖成强打精神说，“我只是觉得••••••觉得小孩子真好，肖念和怀戈的年纪应该差不多吧，所以他们才能玩到一块儿。”
“不要这么说，好像我们已经很老了似的。”落英冰开心的笑着说。她的笑容像一缕春风，肖成有点害羞的低下头，用筷子来回拨弄着碗里的米饭，他抬头偷偷看了落英冰一眼，发现落英冰还在微笑着看着他，又赶快低下了头。
肖成旁敲侧击的问怀戈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怀戈不是忙着跟肖念说话就是装傻惹肖成生气，肖成很郁闷，只好作罢。
就这样一直捱到晚上十点钟左右，肖念终于有点儿困了，落英冰冲她招招手。肖念顺从的跑过去。落英冰把她揽在怀里，说了些什么，两人笑得很甜。
“那么，肖成晚安。”肖念小声说。
“啊，晚安。”肖成疲惫地说。他想问问怀戈去哪睡，可怀戈早就不见了（这小子不会真去房顶上睡了吧）。
夜，是美妙的旋律。在秋夜微凉的寒风中，摇曳着微微枯黄的梧桐叶。郊区的夜晚，没有城市里的喧嚣，一切显得都是那样和谐而平静。习惯了大城市繁华和纸醉金迷生活的人们，在这可以得到解脱，看看久违的星空，在微凉的夜里和一杯热茶，听一曲老歌，在浩瀚的星空中寻找流星的痕迹，或者，去想象自己喜欢的人的倩影。
夜，充满着浪漫的情调。秋天的夜晚，则是在一片无尽的寒风中，蕴含着一丝危险的浪漫。正如万籁俱寂的夜空里响起一阵美妙的乐声。
就在这个寂静的夜，肖成听到了一曲美妙的旋律——或者说，如果在白天，这绝对是大师级的演奏，但在午夜时分，它比窗外的寒风更能给人带来寒意。那是一曲美妙的爵士乐。
肖成平时虽然反应总是慢半拍，但在这个寒夜里，他的精神似乎提升到了一个境界，他敏锐的意识到，这是这个时间以及这个地点所不应该存在的。而且，他不认为这是恶作剧。在柔婉的乐声中，似乎有一种惊涛骇浪般的可怕力量。
肖成出奇的冷静，他没有立刻行动。准确的说，他也被吓坏了，在这一惊之时有了些许的判断，他闭上眼睛，尝试着去感知乐曲的内涵。如果是周凯，也许可以听出什么，可肖成不具备这种能力。但是肖成可以听出，这支曲子含着极有穿透力的乐感，似乎一般人根本听不到。
肖成慢慢地起身，将白天穿过的那件有点脏兮兮的运动衫套在身上，仔细整了整衣领。他知道这是敌人在挑衅，如果显得过于焦躁，那一开始就会落于下风。
走到肖念卧室门口的时候，肖成停了一下。穿着睡衣的落英冰一脸坚定的神色，她站在那，勇敢的朝肖成微笑着。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肖念刚刚睡着，不要去吵醒她。”落英冰淡淡地说。
“你••••••那会不会有危险？”肖成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对方的目标应该是我。如果我还在房子里的话，大家都会有危险。而且，你出去了我就失去了最后的屏障，不是吗？”落英冰坚定地说，在这一刻，肖成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勇敢的天界领导者，“既然这样，我跟在你身边反而会比较安全吧？”
落英冰笑得很轻松，完全没有一丝恐惧，肖成点点头，使劲做了做深呼吸，让自己不再紧张。
“好，不过••••••你至少要换件衣服吧？”
门外是另一个世界，秋夜里的寒气让每一次呼吸化作清晰可见的白气，仿佛这里本不该有人的痕迹，只有那一片银白色的美丽而凄寒的月光能衬托这一片寂静。
月下，肖成向落英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有些冰凉的手。
制造这一片恐怖而浪漫气息的人不像大多数出场的怪人一样找一个可以展开身子的地方休闲。那人孤独的站在月下，自顾自的用一支金色的萨克斯演奏着一支美妙的乐曲。肖成不懂音乐，但听得出，这个人的在音乐上造诣很深，每一个音符都拿捏的恰当好处。月下，他似乎成了一尊华丽的石雕，晚风伴着月色撩起他的宽松的大风衣，更是他有如世外之人。
这是个消瘦的青年男子，不算高，脸上沧桑之色尽显。他放下萨克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幽深的瞳孔里似乎有水一样的静寂。良久，落英冰松开肖成的手，鼓起掌来。
孤单的掌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白天不会有的高分贝声响。男子微微一惊，然后很有风度的低身向落英冰鞠躬，用冷漠的音调说：“谢谢。”
“你是哪位？”肖成直截了当地问。
“我叫申文刃。天界的音乐家，我的目的想必二位一定清楚——”他伸出手，眼睛突然睁大，像一只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一样，“我要XPC。”
“那好，不过你要先过我这关。”肖成没有冲动，他的话很冷静，很理智。
“是吗。”
又是长时间的沉寂，良久，申文刃再次开口：“很快，下界将会变得不再安全。梦游路将会出动全体人马，政府军也不会无所作为。天界马上会变回500年前的样子•••••••所以，我需要XPC，用XPC的力量，去找到一个答案。”
“你想知道什么？”
“天侍卫。为什么500年前的天侍卫会死。”申文刃认真地说，“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可要强抢了。”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肖成冷酷地说，他已经拿出了白夜，准备随时与之一分高低。
“我不喜欢这种古老的决斗方式，所以，我选择这样••••••”申文刃与肖成狠狠的对视着，他打了个指响，大地立刻有规则的动摇起来。
那是巨兽走过的声音。
肖成抬头看时，只见一只有三层楼高，长者蓬乱长须的怪兽不知从哪走了出来——奇怪，这东西从那冒出来的？肖成解开白夜剑，准备与巨兽一战，可落英冰拉住了他。
“你看它的爪子！”落英冰颤抖着说。
肖成朝着落英冰说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巨兽的利爪上悬着一个人——
肖念！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肖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