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孤城无霜》倾海酒

12、三英

　　第12章

　　两人认识这么久，一起出手时少说也有三分默契，加上左无霜这会儿气得很，一出手就是杀招，最后很快便分出了胜负。
　　待那四人都倒下后，花满楼才问她：“你之前说，一路上一直有人想要你的命，就是这些人吗？”
　　她说是。

　　“他们的武功都很不错。”花满楼的表情难得有些凝重。
　　“对。”左无霜点头，“所以我能活着见到你和陆小凤，也算是运气不错了。”

　　花满楼沉吟了好一会儿，忽然道：“会不会和青衣楼有关？”
　　“我也这么想过，但是……”她摇摇头，“比起青衣楼的警告，我觉得这帮人更像是在玩我。”
　　花满楼：“没有其他眉目？”

　　左无霜：“完全没有，对了先不管这事，关于青衣楼你们暂时查到了点什么？”
　　他想了想，问她：“你相信独孤一鹤是青衣楼楼主么？”

　　“这种事问我等于白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关心这些。”她耸肩不知道作何表情，“对了，找你们来的那个公主呢，我怎么没见到她？”
　　“她是跟陆小凤一道出去的。”花满楼说。
　　“我还没见过她呢……”左无霜嘀咕了一句，“算了，等陆小凤回来后再通知我吧。”

　　……

　　不管是她还是花满楼都没想到，陆小凤最后居然真的把西门吹雪请了过来。
　　陆小凤说，既然现在人齐了，那也该去珠光宝气阁了。

　　出发时花满楼问他，为什么只有他们三人，西门吹雪不是也要去吗？
　　陆小凤和左无霜异口同声：“他不喜欢和人结伴出行。”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左无霜皱起了眉，陆小凤则是笑了一笑。

　　此刻的陆小凤已经少了两条眉毛，左无霜看在眼里颇有些不习惯，她忍不住嘲讽他：“你如今这样，叫你的丹凤公主见了，怕是都认不出你。”
　　陆小凤：“……”还不都是西门吹雪的恶趣味。
　　他算是懂了，在折腾他这件事上，西门吹雪和左无霜这对挚友从来都是不遗余力。

　　马车翻山越岭，于七日后抵达了珠光宝气阁。
　　左无霜这些年走南闯北，去过漠北也去过南海，也算是见识了人间各种风华，但像珠光宝气阁这样极尽奢华的地方，她也是第一次见。
　　三人刚一进去，她就差点被里头金碧辉煌的陈设闪到眼。

　　负责替他们引路的人是珠光宝气阁的总管。
　　这总管姓霍，虽然没比他们几个大上多少岁，但在江湖上的地位却是极高的。

　　此时他带着他们一路往水阁方向过去，目光时不时落在左无霜腰间的剑上。
　　穿过通往水阁的那条回廊时，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听说左姑娘的剑是万梅山庄的西门庄主所赠？”
　　左无霜点头：“是，霍总管对它有兴趣吗？”

　　霍天青笑了，他说觉得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左无霜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这番赞美：“这是自然。”

　　话音落下，回廊的最后一段也已走完，水阁近在眼前。
　　霍天青停下脚步，向阁中的人拱手道：“阁主，陆公子花公子，以及左姑娘都已经带到。”

　　他口中的阁主，自然就是这珠光宝气阁的老板。
　　左无霜从前就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并未与其打过交道，这会儿终于见上，发现对方比她想象中要土气许多。
　　土气的同时也很客气。

　　不过这份客气也只到陆小凤说明来意为止了。
　　陆小凤一提到闫立本这个名字，这位老板的脸色就立刻变了。

　　两句话的功夫，水阁内的气氛已经变了数次。
　　左无霜甚至能听到其他人的呼吸声。她下意识握紧了她的瀚海。

　　陆小凤语气未变：“我猜在场诸位还不知道这个名字吧？”
　　闫老板高呼一声，似是要阻止他：“霍总管！”

　　候在水阁外面的霍天青闻声而动，但却没有立刻出手。
　　他武功很高，但正是因为他武功很高，他才知道自己不能随便出手。
　　一旦他出手，陆小凤或左无霜一定会立刻来牵制他，剩下的人在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面前都不够看，更不要说还有一个花满楼跟他们一起。

　　场面一时寂静无言。
　　所有人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其他人，最后是左无霜右手边的两个人最先憋不住，直接拿出了兵刃。

　　寒光闪过，仿若一个开战的信号。
　　左无霜抬手挡住那一剑，目光涌动：“你这剑法，有点眼熟啊。”

　　跟她动手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似是姓苏，左无霜之前没注意听他自我介绍，这会儿也只能这么不带称呼地与他说话。
　　她是真的觉得眼熟，所以没急着拔剑，而是先用剑鞘应对了几招。

　　对方见状，气得厉害：“你为何不拔剑？！莫非是看不起我？！”
　　左无霜一边去挡他的剑锋一边摇头：“当然不是。”

　　“我若看不起你，就不会用这柄剑来挡你的剑势。”她说，“但我若是出剑，你下半辈子兴许就不能继续用剑了。”
　　“……你！”少年变换着脸色，像是愤怒，也像是羞愧。毕竟他反驳不了她的话。

　　左无霜可不管这些，她又挡了两招后，终是没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师父是谁？”
　　少年重新朝她攻来，咬牙切齿道：“今日败在女人手上，本就有辱师门，提之有愧。”

　　左无霜：“……”
　　这都还没打完呢，就说自己败了，她是不是还得夸他一句有自知之明？

　　二十招下来，她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套路，也终于认出了那剑法里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峨眉。”左无霜说，“你这是峨眉剑法。”
　　“你怎么？！”少年不解。
　　“你是不是想说你明明已经特意变换了招式，我怎么会认出来？”她挑眉。

　　“其实也很简单。
　　“你一定是峨眉派这一代比较优秀的弟子，怕就是三英之一吧？
　　“倘若你剑术再差一点，我可能还不会这么快认出来，可惜你天赋不错，早早领悟了峨眉剑法的精髓要义，所以就算变换了招式，也还是能被人认出来。”

　　话音落地，这个姓苏的少年已经彻底停住动作。
　　他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我认输。”

　　左无霜笑了：“所以你叫什么？”
　　少年道：“苏少英。”

　　峨眉三英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