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番外四 三千琉璃 ...
-
有的时候蓝染惣右介会觉得，尸魂界实在是太无趣了，无聊到有些枯燥，如果不是为了力量，他对于这片无聊的地方没有丝毫兴趣，死板、生硬、腐朽。
而且不过就是和一些这么弱小的虚斩杀而已，死神这个职业还真是无聊到可以。
平子真子这个队长……还真是比想象之中更加敏锐，啊，不然这个游戏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他想着，低声笑出来。
一开始遇见三叶琉璃，也不是偶然。
在听说在他看来最强大的劲敌——浦原喜助原来有一位娃娃亲的对象，他很好奇，顺便也带上了些许恶意，连这么弱小的虚都打不过么……嘛，就顺手帮对方解决一个麻烦好了。
他那个时候以为，三叶琉月才是传说中的「公主」，无论是实力，还是手腕，蓝染惣右介都认为她勉强过得去，天分也不算差，但直到见到三叶琉璃的那一瞬间，才明白自己似乎押错宝了。
——那眼底的淡漠，仿若对一切都不在意的冷血，也就只有王族，才会如此。
——视众生为蝼蚁。
——冷酷到极致的残忍。
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最后，已经有什么东西偏离了轨道，只是他自己太过后知后觉，但依旧忍不住宠溺，明明知道这种感情危险到极点，他还是停不下来。
——只是，特例只要一个就够了。
蓝染惣右介从不否认自己是一个残忍的人，如果说他要三叶琉璃站在他的身侧，绝对要让她没有家属之累，更何况……他勾起一个近乎玩味的笑，这家伙身侧的那个叫做「瑰」的女子，好像知道的不少呢。
把浦原喜助那帮人赶走，没有赶尽杀绝，否则实在是无趣，那个和他很像的天才，呼……还好他和三叶琉璃的婚约提早结束，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耐心给浦原喜助卷土重来的机会。
几乎病态的占有欲。
他眯起眼，望着依旧不为所动的三叶琉璃，他好像要忍不住了呢……她只要在乎他就行了。
其他的人，她也不需要吧，他也不会让她需要，她只要看着他，只能在乎他。
如果哪一天她背叛，那就毁掉好了。
几乎毁掉了她身侧的所有人，什么时候，荆棘小姐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味，有些疏离，她应该是知道了吧，当年的真相，那一个瞬间，蓝染惣右介察觉到自己的惶恐，自嘲的笑了笑，有多久，没有尝过这种感情了。
他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离开，她却给了他惊喜。
蓝染惣右介不知道什么是爱，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清楚，自己很在意眼前这个人，而她，也没有选择退缩，他很高兴，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高兴。
终于，他做到了，一切的布局都很完美，至于唯一的变数，也就是荆棘小姐身侧的骑士，他想他无需在意，如果为了这个角色和荆棘小姐闹翻，那绝对是得不偿失。
她要离开尸魂界十年，那就随她。
她不想要被人监视，那也随她。
这是他的纵容，他的宠溺，他给予的自由。
不是不知道对方的斩魄刀拥有怎样的能力，始解和他的能力几乎差不了多少，她可以完全看破他的幻境，但是没关系，这点软肋他不在乎。
只要她回来就好了。
只要她还陪着他就行了。
他以为这也就是她所要的，他以为她会理解他，她很聪明，也足够听话。
有些东西，有些感情他不屑从口中说出，有的承诺说出口也不一定奏效，他不想把许多哄骗的小把戏用在她的身上，他以为她会自己察觉。
因为他们时间还很多，而到现在，敢跟他抢人的人，还没有。
蓝染惣右介一直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所以有些东西哪怕堆积在那里，也没有关系，因为终究会解决。
来到虚圈之后，他们接触的就更少了，他需要力量，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和她温存，所以才会忽视许多细节。
——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十年？
——为什么想要去现世?
他知道三叶琉璃可能和浦原喜助还在联系，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的忠诚，因为就像他所希望的那样，没有什么对她，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所以绝对不会背叛。
这样的平衡很脆弱，但却异常有效。
崩玉的最后一步，需要的是恐惧。
当三叶琉璃倒在他怀中的一刻，蓝染惣右介忽然脑中轰然炸开，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突然升起，他在害怕，害怕着失去这她。
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让她好好在虚圈呆着么？
为什么当初要因为进化留下市丸银？
为什么他会害怕？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
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是不是她会像那些被他杀死的人一样，再也开不了口？
无数个年头充斥着大脑，什么都无法察觉，什么都无法在意。
他从未发现自己有这么在乎她。
“银……你……”所以才会这么愤怒，到头来发现自己居然会这么愚蠢，这么的……堕入尘埃。
感觉到下一刻和崩玉结合的地方被刀狠狠地割开，流泠，他没有想过她居然会这样。
她说，对不起。
谁要她的对不起。
崩玉在体内似乎在叫嚣着什么，融合中间被打断了，但他还是得到了不老不死的能力，两万年的无间地狱……这又何干？不过就是看不见、感觉不到比较寂寞无聊罢了。
只是镜花水月被拿走了，这把刀还真是适合他，王者一生，就如镜花水月。
蓝染惣右介从来都没有猜到他居然会是因为三叶琉璃亲自捅了他一刀才会失败，甚至他还可笑的不知道原因。
直到浦原喜助的到来。
似乎因为在这次战斗中出了许多力，尸魂界终于让他重新登上这片土地，他还能够来看望自己……呵，蓝染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看来对他们来说，还真是看得起他。
暂时能够重新恢复五感，蓝染惣右介忍不住嘲讽地笑了笑，面对着这个他为数不多能够承认的对手，而如今，他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创造了崩玉，他也是，本质上，他们又有什么不同？甚至对于同一个人，有着别样的迷恋和执着。
他这次来是为了研究他体内的崩玉，顺便也聊了聊天，听到三叶琉璃成为虚圈的王的时候，蓝染惣右介在考虑自己应该是恭喜呢，还是应该持续嘲讽呢。
他当然知道荆棘小姐肯定没有当王的想法，否则在他们相遇之前就已经把三叶家的其他人统统做掉，这个家伙，对于权力，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如果这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也不会只是忍受五感消失的痛苦而已。
哪怕过了这么久，他依旧是无法想出为什么她要背叛。
“你很想知道？”蓝染惣右介看见浦原喜助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而下一秒，他相信他的脸色肯定要更加糟糕，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因为听不见太久了所以偶尔出现故障了？
因为她的儿子？……怎么可能。
他从来都没有在她那里得到过丝毫的询问，啊，或许是有的，她曾经向他抱怨过三叶家的长老希望她有一个继承人，她说要不去收养一个，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们迟早要离开，不要做多余的事。
还有当初，她说她要离开十年的时候……也似乎是浅川忆放出的那些谣言，还有后来去现世的时候，也带上了浅川忆。
这么多线索串在一起，电花石火之间，就可以整理出一个清晰的答案。
边草流光。
边、草、流、光，他姓边草。
……可却一定是他的孩子。
一时间有些失神，是的，她从来都没有问过他，她甚至担心害怕他会因为嫌流光是累赘而把流光杀掉么？可流光也是他的孩子啊。
她从来都不敢信任他。
——Hikari。
流光，光，因为她有了更重要的人，所以才会这么做，再也不会为他舍弃全部，可是她，三叶琉璃难道不应该把她被威胁的事情告诉他么？这种情况，怎么不会有更好的出路？
随便收养的孩子，和她生的，又怎么会知道？
浑浑噩噩地呆了多年，一遍一遍回忆过去，他，蓝染惣右介终于悲哀的发现，他们相互之间，都太不信任了。
她甚至连流光的身份都不敢告诉，而他，又何尝不是许多决策也都瞒着她。
……好像都扯平了。
以手覆眼，尽管这个动作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没有丝毫的意义，但好像这样做会让他更加安心一点。
这么多年，他似乎从未对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就算有，也只有「阿介」说过，而那个两年，也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吧。
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三千世界，对他来说，唯有一个三叶琉璃。
——她对他来说，就是唯一。
当年惊鸿一眼的初见，难以琢磨的命运，背道而驰的信仰，无法丢弃的砝码，编织成无数个岔口。
这是他们，渐行渐远的路。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番外四 三千琉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