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马尔福有个大秘密》林夕隐

478、Chapter.128 塔楼上的倒吊男

　　“你怎么搞成这样？！”

　　斯内普的愤怒的声音把哈利有些飘远了的精神叫了回来，哈利四下一看，他这次又回到了校长办公室里，办公桌上的灯亮着朦胧的光，窗外一片漆黑，看来是一个夜晚。

　　邓布利多虚弱地歪在他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他的右手搭在桌上，像是被烧焦了一样黑乎乎的。

　　斯内普把灌完的魔药瓶重重地放在桌上，又用魔杖仔细检查了其邓布利多的手来，越看他的脸色就越糟糕。

　　邓布利多逐渐恢复了神志，半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

　　斯内普已经看到了桌上马沃罗·冈特的戒指，他猜到邓布利多是怎么受伤的了，脸色阴沉得发黑，“你为什么要带上那枚戒指？你不会看不出它上面有魔咒。为什么还要碰？”

　　“我……我做了傻事，”邓布利多苦笑了一下，“诱惑太大了……可惜我终究是个普通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样的错误。”

　　斯内普皱着眉看他，“什么诱惑？”

　　邓布利多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他。

　　斯内普冷哼一声，更生气了，“你能活着回到这里还给我发信简直是个奇迹！那枚戒指上的魔咒非常强大，而且无法根除，甚至无法遏制。我只能暂时把咒语限制在你的一只手里，也许你知道有什么办法？”

　　“你干得很出色，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举起那只焦黑、无用的手，饶有兴趣地仔细端详了一下，反而看上去比斯内普还要轻松几分，“我想在这上面我自己远不如你这么出色。你认为我还有多少时间？”

　　斯内普深深地皱着眉，“我说不好，也许一年左右。不可能永远像这样遏制住那个魔咒，这种咒语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加强，它最终一定会扩散开来。也许你应该去圣芒戈看看，有没有人有办法。”

　　“我很幸运，非常幸运，”邓布利多却是笑着说，语气轻松极了，“有你在我身边，西弗，圣芒戈的人不会有什么办法，而且我不想这个消息扩散出去。”

　　“如果你早点叫我来，或许我还能多采取些措施，”斯内普恼怒地说，“也许能为你多争取些时间。”

　　哈利忽然恍然大悟，德拉科一直怀疑，邓布利多可能是故意去送死的，但是他一直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这么做。

　　桌上的马沃罗·冈特的戒指已经破碎了，旁边是格兰芬多宝剑，斯内普也看到了它们。

　　“你以为摧毁戒指就能破除魔咒吗？”

　　“差不多吧……我当时一定是昏了头了。”邓布利多表情轻松，但却只是想在椅子坐直身子都很吃力，“这样也好，事情现在变得更简单了。”

　　“什么？”

　　邓布利多笑了笑，“我是说伏地魔围绕我制定的计划，以及那些为‘曾发生过的事’做的准备。”

　　斯内普目光又看向邓布利多的那只手，似乎他并不怎么想谈这些，他还在想着那个咒语的破解办法，但是邓布利多举起那只焦手挥了挥，表示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

　　斯内普有些不大高兴，哼了一声，坐到桌子对面哈利常坐的那个椅子上。

　　“曾经他的计划应该是派德拉科来杀死我，可是现在他却换了可怜的诺特先生？”

　　“并不完全是这样，”斯内普说，“黑魔头不可能指望一个孩子就能得手，如果德拉科没有暴露的话，可以想象他对卢修斯在魔法部的失败有多愤怒，大概是找个理由先折磨他们——纳西莎还在他手上，德拉科肯定会被这种压力压垮，一旦他失败，他一定会被杀。不过现在，虽然卢修斯的失败还是让黑魔头十分生气，不过德拉科已经不是马尔福家的人了，当然，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想杀了他，可惜，我让他相信德拉科一直在你的保护之下。所以今年，他除了继续打算杀了他之外，原本没打算让别人来杀你。”

　　“原本？”

　　“是的，原本。”斯内普脸色冷了下来，“他原本打算让食死徒攻击城堡外围，吸引你和教师们的注意，然后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由我来动手。他已经等不及，要实行他的大计划了。不过，西奥多那个蠢货比他爸还要头脑不清，他大概从老西奥多那里听到食死徒要攻击霍格沃茨的消息，所以他自告奋勇，对黑魔头说，他有办法把食死徒直接带到霍格沃茨里来。据他说，他几年前发现了一条通往霍格莫德的通道。黑魔头非常高兴，所以那个蠢货为自己争取到了杀掉你和德拉科这两个任务。”

　　“原来如此。”邓布利多点头，“那么如果他不能完成任务呢？”

　　“倒不至于死，虽然是两个任务但比德拉科告诉你的那些要好得多，要么杀死你，要么杀死德拉科。”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不过以他的本事，一个都没可能，而黑魔头从来对没完成任务的人不会心慈手软。”

　　“所以这项任务，最终还是要由你来接手。”邓布利多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并不需要斯内普的回答，但还是看着斯内普点了点头，“伏地魔是否觉得他在不久的将来就不再需要间谍了？”

　　“是的，他相信他会很快控制学校。”斯内普说，“他对这里很有执念。”

　　“那么，如果学校真的落到他手里，”邓布利多说道，“我要你发誓，你会尽全部的力量保护霍格沃茨的学生，行吗？”

　　斯内普皱起眉，目光又扫过一眼邓布利多的焦手，最终僵硬地点了点头。

　　“很好，原先我还要其他的计划让你能更走进一步，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倒是容易多了。”邓布利多像是松了口气，“那么，首先你弄清楚诺特先生的计划，他的那条通道不要管他，主要是他对德拉科和我的计划，最好能为他提供帮助和指导……”

　　“你打算由他来杀死你？”斯内普眉毛一扬。

　　“当然不是，”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一个盲目自信的少年很容易乱来，对他自己和对别人都很危险。”

　　“原本黑魔头也是希望由我来引导他，不过他不太相信我，他认为我多年来一直偏心德拉科。”

　　邓布利多笑了下，“你没有吗？”

　　回应邓布利多的只是一声冷哼。

　　“德拉科曾经告诉我他原本会用博金博克店的一条项链，关于那些危险的东西，我会提高学校的防范程度，也会提醒费尔奇多加注意。至于毒酒，我也会多加注意，只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除了甜食之外，非常喜欢酒，我怀疑他是否会听我劝，不过我会提醒他决不能让学生们喝酒。我能做的预防并不多，不过我更担心的是他会对德拉科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当然啦，最好能让他从不理智的虚荣心中清醒过来。”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那就让他放弃杀德拉科的那个选择。”

　　“让他专心致志的来杀你吗？”

　　“也可以，不过我不能死在他的手上。”邓布利多说，“必须由你来杀死我。”

　　房间里忽然沉默下来，一切变得非常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一种奇怪的咔哒咔哒生，似乎是凤凰福克斯在啃着一小块墨鱼骨头。

　　“你希望我现在就动手吗？”斯内普冷冰冰的问，“还是你需要一点时间亲自设计一个自己的宏伟墓碑？”

　　“哦，暂时还不用，”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想，那一个时刻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不过从这只手给我的预知，我可以肯定它将在一年之内发生。”

　　“既然你不在乎生死，那为什么不干脆让诺特得手算了，这会让他在伏地魔那免于惩罚甚至得到嘉奖。”斯内普愤怒地说。

　　“那个男孩的灵魂渴望得到救赎，”邓布利多说，“我也许曾经忽略过其他这样的灵魂，幸好最后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当然如今的结果并不是我的功劳，那个灵魂自己救赎了自己。而如今在如此相似的一个情况下，我不希望这个男孩的灵魂被糟蹋。”

　　“那么我的灵魂呢，邓布利多？我的呢！”

　　“只有你知道你是在帮助一个老人免于痛苦和耻辱的死去，那不会伤害你的灵魂，”邓布利多恳切地说，“西弗勒斯，我请求你帮助我，请求你帮助一个虚弱的老人，死亡对于我来说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说句实话，要不是还有事必须得完成，我倒愿意现在就没有痛苦地迅速结束生命，而不是拖拖拉拉等待着一点一点被要命的魔法蚕食，更不愿意死的很狼狈，比如落到格雷伯克或者亲爱的贝拉特里克斯手里，我听说他们一个喜欢残忍的杀戮甚至趁着被害者还没彻底死亡时候啃食他们的身体，另一个则喜欢玩弄猎物，享受他们的痛苦？”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看着斯内普，哈利就站在斯内普旁边，一瞬间像是感觉邓布利多是在看着自己一样，就好像他能看见他们的灵魂一样。

　　最终，斯内普避开了邓布利多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似乎很满意，“谢谢你，西弗勒斯，你有一个坚韧的灵魂，比我的更加坚强……”

　　斯内普站起身愤怒地看了他一眼，在办公室消失的同时，他已经转身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