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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杀人如劏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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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一起吗?”
海德把盘子递给他,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笑了笑:“我吃过了。”
汤姆若有所思地吃著那份小羊肉配芦笋蕃茄的丰富晚饭,发觉确实除了那天切蛋糕,海德都没有在他面前进食过,而蛋糕也是他们吃过後端下来的甜点罢了。
这个男人不介意在他面前赤身裸体却介意在他面前吃饭?而且他也没见过海德性/兴奋和睡觉的样子。
一个人在吃饭,一个人在看著,从两个男人的互动和一份晚餐中斯拉夫似乎看出了什麽,她在方才痛楚的回忆下忍不住发抖,却又不断小声地咒骂著或者求饶,矛盾地处於挑衅和屈服的态度中间。
可惜没有人给她答案,她因为心虚冲动地指证海德的动作把一切让她来到这里,而地下室可没有能告诉她怎麽演下去的NET指引了。
海德似乎打算将她无视到底,盯著汤姆吃饭就像任何一个主人看著自家猫狗吃得开怀时一样专注愉快。经过几天相处,在这样的视线下汤姆也算习惯了,他默不作声地吃著,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吃饱了?”
“…………”汤姆知道如果他回答「饱了」那麽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事,他有些冲动想要试试如果他告诉海德现在想吃蛋糕,他会不会花上一小时烤个蛋糕给他,不过为了拖延这点时间对他毫无好处,如果他有办法能在一小时里逃出,也不会被绑在这里快一星期了。
拘刑架上的女人也未必承他的情,现在她已经发觉两人的处境并不相同,待遇差天共地,根据汤姆对人性的了解,一起遇难的同伴之间尚可扶持,但万一发现其中一个人不会真的遇难时,那就像一群愤世嫉俗的贫穷留学生突然发现其中一个家伙只是下来体验人间的富家子弟一样,仇不仇富另当别论,但肯定做不成朋友。
何况现在关乎生死。
看了一看瞪著这边嘴里念念有词的女人,汤姆垂下头,喉咙困难地吐出几个不成调的音,最终仍然在两双不同情绪的眼睛注视下说了出口:“饱了。”
“乖。”海德摸了摸他的头,把餐盘放到一边:“接下来不许吐。”
不理脸色发白的汤姆,海德站起来,从铁柜中掏出两具巨大铁钩,然後从旁边墙上抽出两条一头连接天花的铁链挂了上去。
做好这些,他拉著铁链朝斯拉夫走去,天花有复杂的滑轨,他做这些一点也不辛苦。
知道自己大难临头的女人拼命扭动,本来已经止血的手臂伤口再次扯裂流出新鲜的血,她几乎绝望地看著海德拿起铁钩靠近,低声的求饶逐渐急速大声,看见对方没有停手的意思终於还是回到破口大骂。
一声凄厉得足以刺破鼓膜的尖叫震得汤姆转过头去,但很快他听见尖叫中的命令,已经十分熟悉、熟悉到过度敏感的声音对他说:“看著这边。”
他努力强忍著胃部翻搅的感觉看过去,女人一边的肩膀整个被铁钩洞穿,泊泊鲜血从比刚才手臂上更大的伤口中流出,她有气无力地抽搐著,脸庞扭曲,声沙力歇的尖叫弱了下来。
她看上去很可怜,可惜没有人留给她足够的适应时间。
海德拿起另一个铁钩,尖锐的头尾刺入皮肤、撕裂肌肉、穿过锁骨然後在另一边开个口子钻了出来。
女人痛得无法自制地浑身抽搐,脸色青白得像快要死去一样。
“不会死的。”海德冷淡地对同样脸色惨白的汤姆讲解:“光这样的话可以限制行动,但不会死…当然如果你是为了限制对方行动,那最好把钩子开口合上,不然对自己狠一点的家伙可以从原路拔出,这种钩不是鱼钩,为了方便把肉取下没有设计倒刺。”
“…那你…你是为什麽…”
“只是方便接下来的步骤罢了。”
他拔起那把已经在手臂上穿插了起码半小时以上的小刀,小刀离开伤口,血液再一次涌出,女人只是径自呻吟,已经没有力气大叫。
海德转过头,手里拿著那把反射著寒光尚沾著血的小刀,眼里有种让汤姆不寒而栗的东西。
他在汤姆恐惧的目光中笑了。
“汤姆,接下来的事看清楚,这是用一个生命换来的知识,不要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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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觉的自己想吐……
不可以,那个人说了不能吐的…不可以……
可惜身体的反应他无法控制,晚餐的内容…新鲜尚未消化的小羊肉吐在了地上,羊肉的腥臊味道留在舌尖,胃里的东西吐了个乾净後汤姆依然控制不住地乾呕。
“喝了它。”
一只染满鲜血的手递给他一个玻璃杯,血把透明的杯子染出了淡黄鲜红的痕迹,汤姆只看了一眼就避过了那只手,又一次乾呕。
但很快,那只血淋淋的手把他的头抬起,一杯水把他脸上的脏污冲掉,又一杯水灌进了他的嘴里,在身体的抵抗中更多的水从嘴角和鼻孔流出。汤姆呛到了,他咳的眼泪狂流,一时间看不清楚眼前东西倒是感觉好了些,只是这满脸是水的模样实在狼狈,不说脸,他身上的血也足以让他看起来不成人样。
他颤抖著伏在地面,瓷砖地板上乱七八糟的肉碎、内脏很多,更多的是血液。那些血液流进水沟,很快流去了另一头。
…为什麽人类的血会那麽多………
海德看了他一眼,提著项圈上的链子把他拖到花洒下,暖水冲下来把身上冰冷的液体冲了个乾净,可惜冲不走残留在手上的感觉。
刚才在海德的强逼下,他的两只手埋在剖开的肚腹中,满手都是滑腻的肠脏黏膜…那时候女人还没有死,他能从她的体内感觉到激烈跳动的血脉和肌肉因为极度痛楚的颤抖,听见她割断的气管中传来的漏气一般的嘶嘶声。
那时候她还没有死的。
然後她死了。
死去的人体确实就像物件一样,汤姆用最直接的方法感觉到器官们停止运作的过程,看见那颗曝露在空气中的心脏平伏下来……血液流走,温度还在,但很快地肌肉不再颤抖,剩下的也只有冰冷。
好恶心……
当时汤姆觉得自己也似乎死去了,忍耐到极点的恶心感让他脑海中一片昏沉,他好像听见自己在哀求在大叫,在一片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什麽的胡言乱语中海德总算放开了紧紧按压著他的手,他飞快地从人体的腹腔中抽出手臂後退,跌坐在地上,然後开始呕吐。
海德的手劲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一对紫红色的指印,但他感觉不到痛,他只是很难受,从里到外的难受。
他也不想看斯利夫现在怎样了…刚才他已经看得够清楚了,过程不长,他确实没有浪费地看著她被开肚剖腹,一对眼球被剜出放在他面前展示眼睛结构,然後海德开始解释神经系统和血管,被痛楚逼迫著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尖叫中汤姆开始觉得耳朵里嗡嗡一片…他终於试图逃避,然後那个人…那个金发的魔鬼走过来,用他一贯残酷的手段逼他面对,顺便作为没有服从命令的小小惩罚。
暖水不停淋下,慢慢地他找回了思考的能力,终於清晰意识到眼前的景物是什麽,才发觉海德已经拿起骨锯在分解尸体。
又是一阵作呕,汤姆开始恨自己为什麽没有昏过去…这起码证明了他的心理在一个正常人的范围中,刚才看见的东西足够激发一个正常人的防卫机制让他昏过去了。
但他没有…他不想把这视作自己已经开始习惯的先兆,可惜以前刚加入保罗的群体时的经历告诉他,最後他也会习惯下来,不会再因为围殴和□□就想吐,因为替入屋盗窃的同伙看风头就紧张得满头大汗。
很不幸地,经验教会他,痛楚、暴力和恐怖都是可以忍受并习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