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公園的即興劇場》貓鳥

32、教材

　　“怎麽这麽晚？!你知道我在门口等了你多久了吗？”

　　柳树道26号公寓门口，黑色长发的女人坐在车头盖上，对男性友人气势汹汹地一指车尾箱，满脸不悦地说：“你的货，我怕中间闹起来都不敢放停车库，拜托你也偶然想想啊我是在警局上班!不是在效区仓库!!”

　　“猫窝门前无老鼠。”海德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句就要去开车尾箱，玉城警觉地按住车盖：“等等，附近有人吗？”

　　“没有。”望了一眼昨夜看见的望远镜位置，海德勾起一个有些冰冷的笑容：“都彻走了。”

　　再不彻走，保不准哪天他就忍不住冲过去「清彻。

　　暗暗埋怨了一句，海德打开车盖…这次玉城没有阻止他。经过亲身体验，她对友人灵敏的警觉器官一向很信赖……车尾箱中躺著一只大型行李箱，黑色的纤维外壳缝著一个银色牌子，箱的侧面下方都有滚轮，海德毫不费力地把行李箱从车尾箱搬下来。

　　“谢了。”
　　“不用。”闷闷地应了声，玉城又问道：“几点过来啊？”
　　“晚一点吧，到时就麻烦你了。”

　　看了一眼友人远去的背影，玉城摇了摇头，检查好车尾箱一如往常後快步回家找妹妹去了。

　　地下室里，汤姆看著海德搬进来一只大行李箱，用怀疑的目光盯著，猜测对方是不是准备了好几打乱七八糟的性/玩具准备玩死他。

　　行李箱打开，露出明显特别改做过的内衬，加了吸音绵还铺了黑色塑料布的箱里没有放著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东西，有的却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很面善。

　　“……她是!!”汤姆捂住嘴倒吸了一口冷气，强烈的冲击中那一晚的回忆又再苏醒。
　　“你同事。”

　　海德淡淡地说罢，把行李箱一提，清醒著已经在扭动的女人狼狈地滚出箱外，狠狠地瞪著他想说话，缠在嘴巴上的胶布让她只能发出闷哼，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条蛆一样原地扭动著。

　　可惜怎麽挣都没用，结实的防水工用胶布第一道缠在她两手手肘和胸口缠在一起，第二道缠过被掰到背後手、手腕绕过虎口刚好和第一道胶布系上，这样她能动的也只剩手指头了。第三道缠在膝盖连肚腹，最後一道则把脚和大腿紧绑在一起，也因此女人只能难看地扭动，连翻身都做不到。

　　这位自然就是外界失踪中的斯利夫女士了。

　　“你是说………等等，你干嘛绑她回来？”
　　“给你练手啊，”收好行李箱的男人理所当然地说，“今晚你看我做一次，有的是机会让你试。”

　　汤姆听得心惊胆颤，海德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有种看恐怖片的感觉，但因为太过惊恐视线反而无法离开他身上。

　　“试…试什麽………”他下意识地重覆著海德的话，海德没有应他，把那个形似手术店的金属台推到中央固定，神色淡漠地把尝试挣扎的女人像提一件货物一般放上去。

　　一把小刀滑到他掌心，他乾脆利落地割断了女人腿上的束缚按住那两条试著乱蹬的腿铐在两侧，手也同样处理好，其间正职为保安的女人一次攻击都没有奏效。
　　他按了某个开关，长形台面遥慢地竖起，汤姆才发现那东西平著可以当手术台，升起更像个拘刑架。

　　“虽然我觉得很吵，但对你也算是个练习，老鼠一叫就吓得退缩的猫只会让我想宰了它。”海德一边说一边撕开斯拉夫嘴上的封布，果然一撕开，女人的骂声连同威胁便吵得地下室一片嗡嗡声。

　　“XXX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你以为我的失踪没有人知道吗？告诉你!你下手的时候广场上一打警察在看著!很快他们就会到这里了哈哈哈哈…还有NET也会帮我报仇的!你会被活活撕成碎片!!!”

　　“我就知道会很吵。”海德有些无奈。

　　被恐吓的当事人没有反应，汤姆却有些不安：“真的吗？警察会过来？还有NET…”

　　海德朝他一笑：“你在替我担心吗小猫……放心，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至於NET…”他冷冷一笑：“我这里可是有两只小蜘蛛呢，NET会救人没有听说过，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倒是常有的，与其被浪费掉，倒不如给你当教材来得有用。”

　　“好了，我和玉城约好的，不要浪费时间了。”

　　还是那把刀，汤姆想起第一次海德是怎麽剥掉他那身衣服的…现在他亲自看著那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几下把女人身上的衣服变成破布，才後怕幸好当时没敢挣扎，不然准是一挣一道血口。

　　女人的脸色气得满脸通红，随著内衣被割开，苍白、缀有麻子的身体曝露在两个男人面前，软垂的乳/房斜向胸部两侧，肚皮上的白色赘肉也一览无遗。鉴於观众还是两名都长得不错的年轻男子…对於一个女人来说可能没有比此更羞辱性的处罚了。

　　她气得快要骂不出话来，尖利的叫声几乎刺破耳朵，汤姆看得有些不安，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真的出声阻止海德，他可能会遭到更惨的下场。

　　……你是猫，是有爪子和尖牙的猫……不抓老鼠的不是好猫……
　　脑海中飞快窜过这句话，从来都不勇敢也不会损己利人救伤扶危的汤姆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开口。

　　“这里，”海德用刀轻轻点在斯利夫胸口，刀尖随著她激烈的呼吸起伏：“第四和第五肋骨附近是心脏位置，你看的书上有写，虽然一向说心脏是在左边，但事实上是中线偏左，当然也有例外，最後你会见到的。但如果你拿著刀，在拿不准位置前不建议你尝试心脏，比起电影中一刀刺穿心胸的快速，更有可能的是你的刀子会被衣服缠住肋骨卡住…如果有一天你掌握了这个技术，记得插/进去还得抽出来，这样才死的快。”

　　刀尖向下滑动，分别点过胃、肝胰、直到肠脏：“假设你继续拿著锐器，刺穿肝脏可以造成出乎你意料的大出血，虽然这样的结果显著，但如果不想被血淹没不要轻易尝试…肠子们，十二指肠、回肠、小肠、结肠、乙状结肠还有你最喜欢的直肠……”

　　海德脸上浮起暧昧的笑容：“它们滑出腹腔曝露在空气中时相当有视觉效果，有时候可以加以利用，但如果你想一个人死得快点…不要选择这里，除非你揍断了他的脊椎骨。”

　　“性/器官…”刀滑在那片乱糟糟的草丛中，斯利夫忍不住一声尖叫，终於开始颤抖。“在你的对手是男性时是一个好选择，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假如对手是女人，对胸部和下/体的袭击会下意识回避，但如果对方相当专业…不要尝试比较好。但你可以试试这里…”

　　他指著被铐在两边微微分开的大腿内侧：“如果你有好好看过早上给你的书本，你会知道这里有一条大动脉和静脉，虽然脂肪厚实，但割得够深不失为一个好地方，你的猎物因为失血在几分钟不等内死去…同样…”他又回到颈部，被利刃架著的斯利夫看来脸色苍白：“要割脉记得侧一些，摆正中间割的是气管，虽然能让人一时说不出话并且死於窒息，但想快速确实地死去可没那麽容易。”

　　他收起小刀，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暗暗松一口气，但接著他就举起手一拳打上了斯利夫的鼻子。
　　一声闷哼，斯利夫歪过头，痛得失声。她的鼻子整个歪向了一边，鲜红的血从鼻孔缓缓流出，小溪一样滴滴答答落在她的身体上。

　　“如果你手上没有刀，试著用拳头砸碎对方的鼻子。”刚打过人的男人淡淡地笑著，甚至没有处理手上沾的血：“鼻腔血管多，打断软骨导致出血，看似严重但不致命，好处是可以干扰对方…在你没办法作出致命一击的时候。”

　　“还有喉咙和颈骨……”汤姆恐惧地看著他的手在女人脖子上比划，但他没有真的打上去：“柔软的部位，扭断颈骨可以致命，喉咙上的迷走神经可能引致昏厥或致命，不过这些地方不好打，稍微学过的人都知道保护这处，我想斯利夫女士会同意这点。”

　　女人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海德没有理她。

　　“肋骨，也算容易打断的地方，倒插的肋骨会对身体造成较大损伤，不管有没有插穿肺部都可以对伤者造成行动上的阻碍。肚腹…或者你还记得当时我是怎麽让你昏迷的。”海德勾起嘴角：“激痛容易令人失神，对专业的家伙不管用，但如果你力气够大令对方肾脏破裂那可是个好东西。”

　　“另外还有骨头、关节…那本书你今天看到哪里了？”
　　“没………没多少……”

　　汤姆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眼前的画面比起任何一次他被保罗那群人带出去的场面都不一样，这种毫不在乎、精确的暴力，比起保罗他们一群人上前围殴的场面完全是大人和小孩子的分别。

　　“尽快看完，我想要你学的还有很多。”

　　没有过多责备他，海德继续有关骨头的演说：“骨骼作为人体的支架，大部份时间都在做著扛捍作用，球窝关节容易脱臼，枢纽关节可以朝反方向折断，其他软骨之类就先不说了。还有一些可以利用的地方例如这里………”

　　再次握在掌心的小刀如同闪电一样袭在避无可避的女人，在一声满是鼻音的尖叫中钉在她的前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