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MAIA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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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某人被监禁的第三日，海德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在华伦市一座算是地标之一的豪华综合商场MAIAND里当VIP招待员，也即是类似伴游加导览员的角色。
工作是在当天早上晨练时由科尔德的妹妹露丝介绍的，露丝正是MAIAND里某款全球性知名品牌的专柜化妆师，她和担任MAIAND华伦市分店总经理的薇薇是好姐妹……正好，薇薇正好急聘一个男招待的角色，上一任的男招待因为擅长收取回扣被辞退，剩下的另一位已经连续两个星期投诉他累得快要死掉了，逼不得已便邀请海德一试，没想到薇薇在和他聊过十分钟後就决定了人选，过程之顺利连露丝都很感意外。
但更好的是…从此她就可以和自己心仪的对象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了，机会总要比海边相遇那五分钟要多。
作为VIP招待不太计较学历，但并不代表它就是一件容易的差事。
要胜任这份工作，第一样就是应徵者需要在社会上具一定名望，MAIAND的VIP客人多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有钱人，从商界到政界还有演艺圈那些繁星们，有一定名望来历的人要比单纯的普通小百姓更吸引他们兴趣，他们需要的是一个伴游而不是仆人。
第二件事就是举止仪态，也就是外观和内涵。聪明过头的人死的早，又呆又傻的又太无聊，懂得恰当地调节角色的人才能让每一位贵宾高高兴兴地购物，然後因为好心情花上更多的钱，万一说错一句话，客人败兴而回倒是小事，连带著整个朋友圈都对MAIAND印象分下降可是大事…那意味著在一段时间内可能赚到的几十甚至上百上千万都打了水漂。
第三件是阶级，不同的社会阶段有不同的文化和认识，介绍错品牌是一件丢脸又失体的事，推荐了太昂贵的牌子却是逼著客人为了面子失血，可想而知两者都不会让客人高兴。还有不同国家之间的习俗、礼仪、避忌…甚至可能发生危险事故下的紧急避难应变都非常重要。
总之这就是一项需要极高与人沟通能力的工作。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海德的前任会被辞退的原因——工作人员不可以和客人或商铺有不正当关系，从收取额外费用、礼物乃至交易、泄露私隐等，毕竟他们是招待员而不是牛郎或拉皮条的，一旦出了什麽事会变成全公司及上流社会的丑闻，绝对是大禁。
从学历、和性格来说本来海德也不那麽适合这项工作的，太过任性和神经质是他的一惯坏毛病，不过他足够聪明，脑袋中的知识足够应付大部份人，不够的还可以即时学习。曾经参与过广告和电影拍摄可以给他不少话题，本身的前运动员身份也讨人喜欢，加上非常标志性的俊朗外表和身材，就算品牌方面认识不足也足够弥补了。
正是这些看得过去的地方，加上最重要的规则，薇薇才会和他敲下合约…在海德走後，对姐妹性格相当了解的露丝曾经好奇问过她，有著优雅身段和知性脸孔的职场美女是这样说的：“这个人啊，虽然看来好相处，但只要看深一点就知道他是个不会为任何人动摇原则的男人……喜欢这样的人露丝你以後可要辛苦了呢。”
被取笑了。
和朋友属於不同类型美女的露丝一愣，脸上刷地升起一片红色，害羞地低下头连忙否认：“才…才不是呢!我才不会……万一他不…不喜欢我…就算了…又不是在交往。”
“噗…不过也要你先把喜欢他这件事说出来才行吧？老是逼可怜的科尔德替你传情算什麽呢？他又不是和平鸽。”
“你……午休时间过了!我要回去继续上班了!”
不说那两位美女的私下讨论，海德对这份及时雨般的工作没有什麽好挑剔的。他花费不小，这份工作又时间固定，内容轻松，除了别人放假的时候他必须上班以外没有什麽好埋怨的，对於一名准备转行的运动员来说简直是优差。
因为还有几份广告合约的关系，在薇薇的「尽快上任」吩咐下，正式工作也要从两星期後开始。
这两星期中他必须到完成广告还要到MAIAND接受培训顺便改变形象，按照露丝和薇薇这两个女人说的，他的皮肤和头发都被泳池水侵蚀得太久了，必须作一番彻底修护才符合她们的审美。
等到谈好合约又赶到城里另一个地方拍了三小时广告回家，他又遇上了玉城妹妹。
照例无奈地替不知道怎麽闯进来的少女吹乾头发後他打了个电话给仍在警局加班的玉城姐姐，然後在半小时後等到风风火火从三条街外的警局闯回来的玉城绿珀，在一扯到妹妹就变身守财恶龙的玉城目光中摊了摊手：“帮我替汤姆检查一下身体。”
“检查身体？”玉城怀疑地看著他，一边脱下还来不及换就一并穿了回来的防菌罩衣：“这麽快已经不行了吗？”
“哪有，我可是有好好养著他的，只是个普通的身体检查罢了。”
之前听他说过汤堤拉的大概来历的玉城没有多话，她从楼上拿来了因为妹妹一直备用的器具，和海德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开著灯，瘦削的男子依然赤.裸地躺在床垫上，他无动於衷地看著海德出现，只是在看见玉城绿珀後抖动了一下。
“虽然这里有温度调节，不过也小心著凉。”
他任由金发男人替他拢了拢薄毯，然後看著似乎对他的裸.体完全没有疑问的玉城绿珀专业地把仪器连在他身上摆弄，接著又抽了他一管血。
“不要这样看我，虽然我是法医但好歹读过全套医科学程的。”玉城绿珀冷淡地说，一边熟练地存放好暗红色的针管，她工作中的气质与她给汤堤拉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工作时她一向习惯把长发束起，配著一身黑衣就显得少了几分娇柔，多了几分干练。
看了几眼似乎在思考中的男子，又加了句：“顺便说想拿我当人质这点也是行不通的，这个见鬼的混帐男人只会见死不救，而且我是柔道黑带。”
汤堤拉捌开了脸。
她转向海德：“血液样本的结果明天给你，初步看来心跳血压一切正常，没有明显疾病症状，只是他长期营养不良你要多养养，可能会贫血。另外你这个地方的抽湿和排气系统也不是为了养宠物造的，建议你还是改善一下环境，这里不适合活物长期居住……其他就没什麽了。”
“谢谢。”海德笑著点了点头。
“行了吧我听你说这两个字就不舒服…”女人一阵恶寒：“你要是打算做点什麽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偷几包血浆。”
“暂时不需要。”
海德看了不发一语的汤堤拉一眼，强调地说：“他是宠物，不是「那些」。”
玉城翻了个白眼，挂著讥讽的笑意问：“那你是不准备重操旧业了是吧？那样我倒是轻松太多了，有你这个混帐在我的工作量简直是两三倍的上升。”
“别埋怨，说得好像你自己没好处似的。”
看见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海德想了想又道：“後天吧，後天怎样？”
“有些紧张。”玉城回答。
海德闻言皱起了眉：“怎麽？还在查吗？我以为找不出线索那些无能的人就该认命了。”
“谁知道…”玉城看了看汤堤拉，顿了顿，说：“LG派了两个人下来，似乎终於怀疑背後有NET的影子了，但我并没有看见证据。”
汤堤拉猛起抬起头又垂下，或许是相信在海德手里他没有逃跑的机会，两人都没有避开他的意思。
“和NET有关的人会有危险吗？”
“如果他们能证明「和NET有关」的话。”玉城强调地说。
NET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它的低调。
这个不知道为了什麽目的建立的网上组织从来不对任何一件恐怖事件发出声明，甚至没有公开说过一句话，也联络不到任何「负责人」。它的唯一存在证明就是那个攻不破的黑色平台和类似禁区的限制会员专区，接照玉城的说法，连被选中的会员都不知道这张蜘蛛网的底细，就是有一天被抓到也供不出什麽。
光明正大，却同时低调至极。
“而且抓到了又能判什麽罪？就算能证明NET会员的身份，只要不能证明有参与现场行动，就没有人能判罪。”
因为各自需要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人参加了同一场杀戮，无法确定参与人数，无法找到动机，无法查出身份…至今所有被公布为NET□□的人都是现场留下的尸体，而尸体…是不能自白的。
玉城曾经听警局里的同事提过，以前有打入卧底的计划，结果事後不知为何都被NET查出封号，也有已经成功进入了禁区的人愿意出面提供协助，结果也是在答应後就遭到封号，不到半日新的暗杀任务就摆上禁区首页。
“真的不知道策划者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玉城摇摇头。
她冷漠地说：“我只是因为个人爱好各取所需，没有多馀的好奇心，也希望麻烦的事不要找上我。”
“明智的做法。”
海德话音刚落，地下室突然响起一串特殊的嗡鸣，玉城神色怪异地看向他，海德只是简单地说：“我去看看。”说罢他就走出了地下室。
玉城回过头，看著戴著项圈浑身赤裸像狗一样被绑在那里的瘦削青年，心里其实没有太多想法。
只是…这到底是她第一次见到海德会把活人绑在身边，而且三天都没有下重手，实在是奇迹。
她想了想，坐在男子身边开口：“我不会说我明白你的心情或者处境，我不会帮你逃走，也不会帮他辨解。只是纯粹给你一个忠告……我和他，都没有太多对待活人的经验，所以你最好顺从他，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似乎不会对你做出太糟糕的事…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从早上就麻木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汤堤拉…又或者说已经变成汤姆的男子侧过头，带著一点嘲意看向这名外表柔弱的女子：“像条狗活著，还是死去比较好？”
他笑了起来，但玉城听得出他是在自嘲……
心里叹了口气，暗道不知道那个变态到底做了什麽，她冷漠地说：“这就由你判断了。”
她突然勾起嘴角，绯色的唇衬著白瓷般的皮肤有如涂满毒花汁液的笑容，黑色的眼眸认真地盯著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如果要说做人失败，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海德更差劲的男人了。”
轻笑绽放。
“不过，他还算不上邪恶。”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MAIA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