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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拍电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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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时,星寒还怕冒昧,即使头痛得要裂成八片,也咬紧牙关不吭一声,但有时痛得冷汗直冒着
,脸色也转了青,逸梅总是第一个发现,然后便默默替星寒按摩起来。
渐渐的,星寒脸皮也厚了,每当一开始头痛,也不顾得人家是憎是嫌,便让逸梅赶紧替她按摩。
星寒很庆幸逸梅的心肠好,纵使不大喜欢自己,却从不拒绝帮忙。星寒心里很感激,直把逸梅当救命恩人。
不知不觉间,星寒对逸梅竟养成了倚赖,不见她,心里总带三分凄惶,见着她,一颗心才能踏实
----星寒不由暗暗害怕起来。
那个下午,星寒刚被头痛折磨得一夜未眠,整个人疲惫得犹如待决死囚,一遇上逸梅,便老实不客气的请她为自己按摩。
在逸梅的纤指抚慰下,星寒悠然坠进了黑甜乡去。
不知过了多久,星寒朦胧中觉得眉宇间有点痒,彷佛有一只小蝴蝶在她的眉毛眼睫附近飞来飞去
,然后是鼻梁,两颊,嘴唇……
这带着甜香的小蝴蝶一直在星寒面庞上徘徊不去,星寒也就清醒了大半,马上发现小蝴蝶原来是一根柔软的小指头,温柔地,依恋地,在轻抚自己的五官。
星寒心里都是蜜意,出奇不意的捉着它:“你这淘气鬼!”
她睁开眼睛,与小指头的主人一照面----大家都呆住了。
逸梅想把手指收回去,想是星寒捉得太紧,她没成功,竟急得眼睛也红了。
“对…对不起!”星寒惊觉了,慌忙松开手:“我还以为是……”
“误会而已。”逸梅的神色在瞬间回复自然:“我还有点事要办,先走一步了。”
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晚上演的一场戏,要星寒为逸梅送上订情信物,顺势拉着她的手盟山誓海,又是说白又是唱曲,足足三分钟还不放手。
星寒的脑子里不觉涌现了下午的情景,胆便怯了,手心直冒汗,两颊也热烫得像被火烧;逸梅的酥手彷佛在轻颤,眼睛也不敢直视星寒。
她俩的腼腆竟被观众误为演技,轰然拍手叫好。
往后的日子,实在难过极了。星寒和逸梅也知道,两者之间是有一些事情发生了。
幸好,星寒跟逸梅都理智极,清楚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们都竭力把一切感觉硬生生压下去。
现在,她们除了戏里对白,连早晨再见也不敢说,正眼也不敢看对方。星寒头痛就由它好了,大不了把止痛药当糖果般吃个不停。
很快,她和她,都憔悴了。
羽衣却彷佛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星寒的改变。她实在是太忙了,每天清早便出去,深夜才回家,有时候,个多星期也未必可以陪星寒吃上一顿饭。
星寒也不禁抱怨,她实在需要羽衣在身边,帮助自己把心猿和意马都重重锁起来----谁知道她还可以硬撑多久?只怕一时克制不了自己,做出一些误人误己的事情来。
星寒只得想办法让自己忙得无暇胡思乱想,于是开始接拍电影了。
想不到这方法还挺管用,登台唱戏,每晚不过三五小时,但拍电影却可以昏天黑地的干下去,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也没有。
星寒按着导演的吩咐,条件反射般唱做哭笑;一会是书生,一会是将军,一会是乞丐,一会是太子,古装时装清装,厂景外景,时与空的变化都在弹指间,整个人彷佛一直在做梦,实中虚,虚中实,真痴假情,也全是浮光掠影----难怪说电影是梦工场,不单是看的人在寻梦,演的人又何尝不是?
电影里,星寒的对手更是多不胜数,桂卿丽君珍玉碧婵婉菁凤瑶,各有各的美态,各有各的风姿
,演的都是与星寒生死相许的鸳侣,这么多,这么滥,心又怎么会动?泪又怎么会真?
星寒甚至开始怀疑与逸梅的一段,是戏还是梦?是妄念还是误会?
毕竟,她们从来没有亲口确认过,再浓的情意也只在眉宇间传递。
----没凭没证的,怎可作实?
星寒的心终于静下来了。
星寒的电影一经推出,马上大受欢迎。人们说电影时间短,票价便宜,也不受时间地点的限制,一出电影可以替星寒在同一时间吸纳成千上万不同地方的戏迷,还说她是卖座的保证,有她主演的电影,便没有亏本的可能。
星寒的片约犹如暴风雪般掩至,要躲也躲不掉。每出戏才花十天八天的工夫,但酬金却一直提高
,一万两万直至三万,即是说,几乎每拍一套电影,星寒便可以买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物业。
但星寒始终是戏行人,她还是喜欢登台,喜欢一气呵成的表演,喜欢亲耳听到观众的喝采和掌声
,所以每当醉艳梅开班,星寒总是设法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