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实验体007》杨墨沫

2、01.初遇

　　少年眼前是一幢被大火吞灭的大楼，哭喊声连绵不绝，像恶鬼凄厉的嘶喊声，充斥在这片空地显得异常阴森可怖。
　　少年抖了抖身子，扔掉了手中的火把，转身跑开了。

　　终于逃离了那个地方，一把大火便烧毁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实验楼，连同那些无辜的实验体和所谓的“研究人员”一起埋葬在那里。
　　不是少年不想解救那些和他一样无辜的实验体，只是……他们早就被折磨得不是人了，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最直接的方法来解放他们，让他们的灵魂获得解脱与新生。
　　想到这里，少年嘴角挂上了淡淡的弧度，他们会感谢他吧……

　　少年不知疲敝的奔跑着，他只记得自己跑过了一片森林，跑过了一条河流，跑过了一座山头，跑过了……

　　当少年站在人群中央的时候，他蓦地感到巨大的潮水汹涌着扑啸而来，快不能呼吸了。

　　少年有些颓然，这是他第一次从那幢大楼逃出，第一次站在不是实验体，不是研究人员的正常人类面前，第一次沐浴在阳光下，他本应该高兴的，但他却觉得大片大片的悲凉笼罩着他。
　　人们或漠视或惊讶的表情让他感到害怕，明晃晃的太阳如同实验室里那同样明晃晃的手术灯，这一切的一切都使他从心底徒生出寒意。

　　他不知道他该去哪儿，他对此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他叫007，是个不懂人类感情的实验体。

　　少年突兀的立在人群中，来来往往的人流快要将他吞没，不知名的情绪一波接一波涌上心头，他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包裹成一个小点，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触碰到其他人，小心翼翼的……

　　如果，他从不曾出现在这个世上该多好……
　　如果，他能就此消失该多好……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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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戴着动物面具的少年快速的跳跃在树枝上，清风拂过，树影晃动，两道影子很快便消失在巨大的绿色海洋中。

　　火之国的一个偏远小村落里，一名约摸十一、二岁的黑发少年静静地平躺在土地上，他的身边全是被烧毁的房屋，以及倒在血泊里的人。

　　少年呼吸均匀，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带着一点病态的美好，阳光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睫毛微颤，似乎下一秒便要醒来。

　　短刀折射出冷清的光，执刀之人是一戴着狐狸面具的十七岁少年，身形挺拔削瘦，他刀下便是那名黑发少年。
　　扬刀，毫不犹豫的向下刺去。
　　“止水，等等。”略显清淡的声音成功地阻止了刀的下落，刀尖停留在少年鼻尖上几厘米处。
　　被唤作“止水”的少年转身，疑惑的问着身后同样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怎么了，鼬？”
　　鼬走到止水身边，说：“他好像不是这个村子的人，我们回去吧。”
　　止水听闻却并未收刀，面具下的眉淡淡的拧起，“鼬，你还保留着那些不必要的善良么？”
　　鼬相对沉默了，止水再次扬起刀的瞬间，地上的少年睁开了双眼。

　　一只眼是如同黑宝石般的黑色，一片润泽，另一只眼是异样的紫色，宛如一颗剔透的紫水晶，流转着淡淡光华，干净而明亮。

　　当少年看到眼前泛着寒光的短刀时，瞳孔紧紧收缩，连呼吸都屏住了，他想起了手术刀反射出的光芒，也是这般冰冷刺骨，于是狠狠地打了个冷噤。
　　看着少年惊慌失措的表情，鼬身形一晃便挡在他身体前。

　　少年眯起眼，他只看到那个似乎比自己略高一点的背影为他挡下了所有刺眼的光。

　　“鼬，你……”
　　“止水，如果他不是这个村子的人那就放他走吧，也许他并不在我们的任务范围内。”
　　止水抿唇，然后转身，面具下的目光冷寂。

　　鼬，早晚有一天，你的善良会害了你自己，忍者是不容许对他人抱着善心的，更何况是“根”的人，但无论如何，至少让我……

　　见止水渐渐走远，鼬才回头，看着已经从地上站起的少年，说：“你如果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就赶快离开吧。”
　　少年困惑地眨眨眼，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
　　少年不明白眼前的人在说什么？但是这人看起来不像坏人，反而有种很温柔的感觉，难道是因为长期远离正常人类而产生的错觉么？

　　鼬看着少年神游的双眼，感到有些不对劲，出声询问：“你是哪里人？叫什么？”
　　少年听完还是继续神游，因为他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鼬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么久没开口，难道是哑巴？想到这种可能性，鼬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便听到止水对他喊道：“鼬，我们该回去了。”
　　应了一声，鼬看了一眼少年，稍作停顿，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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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水一斜眼便看到了那个跟在身后的少年，跌跌撞撞的样子很是孱弱，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问道：“鼬，我们总不能带一个陌生人回村吧。”
　　鼬顿了顿，说，“但是，他好像不会说话，而且也不知道是哪个村子的，总不能丢下不管。”
　　微微叹息了一声，止水说：“你啊……就是这样心软。”
　　鼬淡淡的牵起嘴角，无声的笑了。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即便他再怎么学不会狠心，即便他的善良有时会带来麻烦，但是止水会一直在他身边，引导着他，保护着他的善良。
　　止水他，从来没逼过他抛弃善良，所以……止水一直都是个温柔的人呐。

　　不知不觉间，止水和鼬都有意无意的放慢了步子，少年跟在他们身后，双眸带笑，阳光渐渐变得黯淡了，稀薄的光打在那两人身上，一片柔和。

　　突然，一片血红深深刺痛了他的左眼，那只紫色的眼看到的景象与右眼完全不同。

　　血红，蔓延成一片。

　　他看到许多人无力地倒在血泊里，面庞上刻着深深的恐惧。渗了血的月下是一个黑长发的十三、四岁的少年，清冷的面庞，血红色的双眸，三勾玉快速旋转，形成一个回旋镖。

　　少年就这么站立不动了，他似乎可以闻到从不远处那两人身上被风吹来的淡淡血腥味儿。
　　于是少年下意识的瞪大了双眼，那双异色眼瞳里交织着惊愕与不安。
　　他忽的想起自己才醒来时的景象，遍地都是纵痕交错的尸体，还有残败不堪的房屋……

　　鼬发现了少年的异样，折身走了过去。
　　止水不明所以的回头去看，见到少年惶恐不定的表情时皱起了眉头。

　　从一开始这个怪异的少年给他的感觉便很不好，尤其是那双眼睛，太过清澈无知了，不是佐助那种单纯天真的眼睛，而是通透，仿佛一眼便能看进他的心底，通透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即便惶恐，也仍旧清澄。
　　然而在这个充满仇恨的忍者世界，会有拥有这么通透双眼的人么？
　　止水给的答案是否定的，所以自始至终，他的心里都笼罩着一层隐隐的不安，于是看向少年的眼神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审视与探究。

　　略大的手掌覆上少年的左眼，冰凉凉的，传到心底的温度却暖暖的，很舒适。
　　这么想着的少年轻轻合上了眼，那些暗沉的画面也随即消失了。他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也不愿知道，只要感受这温暖的温度就好了。

　　少年逐渐放松下来，然后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