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GL）》墨钧

2、０２

　　“对不起！您这是租房的地方吗？”
　　那个午后，我悠闲地靠在阳台的藤椅上喝茶，两天来看房的人突破了我忍耐的极限，虽然我耐着性子，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自找的，却控制不住火气上冒，冲到大街小巷，把所有的租房消息一把扯净，终于让世界恢复了平常的宁静。
　　可是现在，为什么还会有人来看房？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局促而寒酸的女孩，她有着非常好听的声音，叫人很有礼貌，现在会说您的可不那么多（迷之音：你好象老头子。。。。）。干净而单纯，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
　　“你。。。。。。”
　　“请您一定要收留我！！！我什么都可以干的！”我可不是在买丫鬟啊。。。。。我楞楞地看着她变的很激动的脸，半天没回过神“我一定按时付房租！所以。。。。。。”眼泪在开始萌芽。。。。
　　“好吧，明天你就搬过来吧。”这样的女孩应该是很有趣吧。
　　“好的！！那我今天就搬过来！！！”
　　我收回前言。。。。。。

　　为什么会梦到第一次和水色见面的情形呢？我撑着头，每天的清晨总是会对自己的梦境发呆，看来我确实过的太过悠闲以至无聊了。
　　“夜辉！快起来了，好奇怪啊，你今天比平常晚。。。。。。。”
　　门一下子被打开，水色一脸清爽地进来，在看到我以后，红着脸出去，在门外低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裸睡的习惯。。。。。。”
　　“没什么”我穿好衣服打开门，看着她通红的脸“有利于身体健康，你最好也试试。”
　　褐色透明的眸子里闪过不快，一瞬间又换成纯粹的明朗：“不说这些了，我做了好吃的，吃完就赶快去上学吧。”
　　我微笑，开始觉得我的房客有趣起来。当初的决定果然没错。“你今天也要去打工么？”
　　“啊。。。。是的”闷闷的声音“小音他们写信来说学费不够，让我再寄些过去。”
　　“哦。。。。。”
　　一路无话，上了课，拿到老师发下来的卷子，我这才开始有些头大。当初抄的时候没有多想，现在看着满页写着的浓情蜜意，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数学试卷。。。。。。下次一定要看清楚再抄。。。。。。
　　“你们两放学到我办公室来！”老师的脸阴沉的有些可怕。
　　放学？我看了看水色，决定不鸟老师。“特别是你”老师敲敲我的桌子，神情扭曲“你哥哥已经来了，我会把你所做的好事全部上报的！”
　　我哥哥？谁啊？疑惑间，我看到窗外有人微笑着向我招手，是他？他不是外公身边的人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黄昏的时候，我目送水色离开我的视线，她的背影被黯淡的阳光拉的很长，看上去有种寂寞凄迷的味道。我莫明地伤感起来，想要追上去和她并肩，两个人，就不会那么寂寞了。甩甩头，我抛去这种奇怪的念头，我今天到底怎么了？
　　“夜辉，你应该听听老师的话，不要让你外公担心。”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名字？”我不悦地回瞪那个冒充我哥哥的人“他们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其实他们是很担心你的。。。。”
　　我皱眉，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还真以为他是我哥了啊？“懒的跟你废话。”我起身。抛下他和老师，扬长而去。我想见水色，她昨天的样子实在很让我担心，走出校门，我拨通电话。五分钟后，漂亮的小车停到我面前。我走上车，黑色西装的司机向我点头行礼。
　　“大小姐。”
　　“人呢？”
　　“小三一直跟着，我一接到大小姐的电话就赶来了。”
　　“带我去。”
　　“夜辉！！”那个罗嗦的男人跑了过来，拍打着窗户“我有话对你说，是关于。。。。。。”
　　“开车！”我不耐烦起来。小车决尘而去，把他抛在了很远的地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而前方灯火阑珊，却是一片繁茂。衣着裸露的女子，在暧昧的灯光下吐出一阵阵烟圈，目光流离，似乎在勾引每一个走过的男子。
　　“她呢？”我在这座城市最糜烂的地方走过，每一步都让人肠胃翻涌。
　　“大小姐”小三微微鞠躬“在前面。”
　　前面……..前面那个娇笑着偎依在一个肥猪似的男人身上的是她？浓状艳抹的脸看不出平日里她的影子，红色低胸的挂在她身上，仿佛一拉就会脱落，淡淡的烟圈在灯下浮浮沉沉，飘荡过来，甜腻地围绕着我。让人恶心的气味，我皱眉。
　　我从阴影处慢慢走出，她不经意地转头，瞳孔一下子缩小，看的出她的紧张。我对她笑了笑，不怎么友好，我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前所未有的糟糕，不可能做出我能力以外的善意。
　　“把那男人拉离她，再给我打！”
　　我咬着牙说，小三和小五（忘记命名的司机先生）立刻冲了上去，杀气腾腾的样子把那男人吓得连反抗都忘记。
　　很好，最好是往死里打！我满意地看着他们对猪男拳打脚踢，转头发现了她在一旁担忧的眼神。而我，不喜欢她往那男人身上投注太多的关心。
　　“在担心你的金主吗？易小姐。”我走近，捏过她的下巴，强迫她把视线对准我“今天看来他是不能陪你了，那陪我如何？我会三倍赔偿你的。”
　　“夜辉。。。。。”她的眼神又回复到白日里的素净通透，里面透着许多无奈。
　　“不要这样叫我。”我不理解那一瞬在心里流动的痛，我只知道，这个女人骗了我，我以为她无邪纯净得不似这污秽的世间所拥有的，在困境下仍坚韧地挺立，开朗地微笑。是我看错了人，还是她伪装太好？我无从知晓，我不能容忍别人的欺骗，哪怕是她。
　　她沉默，一脸的忧愁。我皱眉：“是嫌钱太少么？易小姐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只是一晚上而已。。。。”
　　“啪！”我脸上一痛，楞楞地看她。她咬着下唇恼怒地望我，手掌颤动。
　　“小五，钥匙。”
　　车钥匙准确地落到我的手中，我拉过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塞进车中。一路狂飙回到我们的家。
　　“下车。”
　　她倔强地别过脸，不发一语。我冷笑，把她拉拽出了车：“你是要自己走还是要我抱着你走？”
　　等了两分钟，不见她有所动作，我干脆把她打横抱起来。她低呼一声，环着我的脖子，然后瞪着我：“水木夜辉！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不要让我再提醒你一次，别叫我的姓。”不要让我回想起那个女人！
　　我低声说：“今晚你该好好的补偿我。”
　　我讨厌她的衣服和她现在身上的气味，径直把她抱到浴室扔到浴缸里，水哗啦啦地湿了她一身，单薄的衣裳紧贴着身体玲珑的曲线，让人血脉贲胀。铅华洗净，露出我熟悉的素颜，我伸手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这样好多了。”那柔软的触感让人有种上瘾的感觉，那她的唇，是不是也一样？
　　伏身，她惊讶的脸在我瞳中越来越近。开始只是蜻蜓点水般地轻啄，却在品尝到甜美滋味后变成不受控制地深吻，感觉她的逃避与挣扎，我圈紧了她的腰，邀她与我一起沉沦。
　　“住。。。。住手！”
　　她猛地推开我，大口大口地喘息，抬眼望我，已带了恳求“别这样。。。。夜辉。我们。。。不都是女人么？”
　　又是一阵轻痛。为什么她的眼神总会让我有这种感觉？我摇头抛开那种心悸，我说过要让她对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反正你只是想要钱，男或女，有关系么？”
　　“啪！”又是一声清脆。
　　我不可置信地看她，拉高她的手，看她吃痛的表情：“你这是第二次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她大叫，我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生气“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看着她的眼泪，我莫明地心慌，放开手：“以后。。。不要去做那种事了。。。。”
　　“小音他们。。。还要生活。。。。。”她低声说“我拿不出那么多钱。。。。”
　　“来。”我拉来浴巾裹住她的身子，将她拉到我的书房。
　　打开保险箱，里面厚厚堆积的全是她最想要的。“拿去，这些全部都是你的了。”
　　她咬着下唇，神色复杂地看我，一字一顿：“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那你宁可去做那种事？”我冷冷地看她。
　　她不语，我抱过钱撒在她身上，飞扬的纸币，好似一出狂乱的舞蹈，而她立在中间，让人心醉。“我包你，三百万”我对她说“这是个划算的生意，你应该明白，仔细想想吧。”我转身离去。

　　我一个人倒在柔软的床上，月光从窗外倾泻，流露一室冷清。我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现在却突然感觉到了寂寞。为了什么呢？我突然很想念越舒，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每一天都过的淡然而平静，我怀念那种感觉。
　　拿起电话，我直接拨通了那个从未打过的电话。现在她那边应该正是阳光明媚吧，英国的生活她还习惯么？正在呆想，电话就已接通，耳边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言，跳跃着愉快的音符。我拿着话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
　　她在那头转换着语言询问，停顿了半晌，轻声问：“是夜辉么？”她叫我名字的时候总有一丝颤音，在结尾的时候会轻轻上扬，委婉好听。
　　“。。。。。。越舒，你回来好么？我想你回来。”我低声说，我想要摆脱对水色那种过多的关怀，我渴望与越舒在一起时的平静，两人亲密却又充满距离。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不行。夜辉，那是不行的。”
　　“为什么！”我近乎有些绝望。
　　“你不爱我。”
　　你不爱我，这是越舒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她懒洋洋地说着，挂着轻笑。我不懂为什么要谈爱，越舒爱我么？这是我从不关心的问题，她不纠缠我，不束缚我，我对她日渐依赖，可是她依然坚定地告诉我，我不爱她。“所以，总有天我会离开你。”她那么对我说。
　　“这有什么关系呢！”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夜辉，你也是。我只是想要一个人爱我，可是，夜辉，你做不到”她的声音轻轻的“夜辉，我快结婚了哦。”
　　“啊。。。。是吗。。。。他爱你吗？”
　　“是的，他非常非常的爱我。”她的声音很平静，我知道她不爱他，她不会爱上任何人，却在企求着别人的爱。。。。。就像我一样。。。。。。。
　　“恭喜。”
　　“谢谢。”
　　我们平静地挂上电话，从头到尾，我们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缘尽了便散了，我们还记得彼此，却不会牵挂彼此。充其量，我们只能说是好友，连情人都算不上。
　　门轻轻地响了两声，水色的声音在门外幽幽传来：“交易。。。。成立。。。。。。”
　　“哦。。。。。”
　　我用被子蒙住头，金钱赢了，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这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