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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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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一个多月后,我终于从旁人口中的点滴里对这所学校有了大致的了解。这座号称全上海最高等的高级中学,聚集了上海几乎所有的天才高中生,能进到这里面的,不是天资聪颖,便是有着一技之长,因此,它又被称为高中里的清华园。在这样的环境里,能脱颖而出的更是凤毛麟角,然而即便这样,今年的高一新生里,仍旧有四个男生以不同凡响的条件傲视群雄,被好事的人冠上“四公子”的称号。他们是:“冷公子”---南梵;“笑公子”---肖遥;“傲公子”----侯炎焯;“雅公子”---沈攸然。
会和侯炎焯相识,是我怎样也想不到的,虽然他和我同班,可是从转学那天的匆匆一瞥,他便在我心中定格下了狂妄不羁的印象,和这种人交往,我向来认为是自找苦吃。
但上天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冥冥之中,已然注定下了我们狭路邂逅的命运。
10月的南方,空气中飘散了淡淡混合的花香,在凉凉的秋风里,倍感沁然。我骑了单车在一切的风朗天清理往家晃,在上个路口和南梵告别,我临时决定去附近的小店瞧瞧。
这一带是新崛起的小资聚集地,各样的STORE,BAR和咖啡馆雨后春笋般地林立在路两旁,除了那些标榜小资情调的白领,学生也是这里最主要的客流。每当放学,便见三三两两的年轻孩子们嬉笑着打闹而过,留一地的青春逼人。
“青珑工坊”是一家落户于老式平房的咖啡馆,说是咖啡馆,实际上并不贴切,它的主人将里面设计得包罗万象,又有岁月的沉淀在时光以外暗涌。走进幽幽闪烁烛光的店厅,总是会叫人不由得想起那些属于旧上海精致的意蕴。浅浅的咖啡的暖香在不大的空间里低回,阻住了室外秋的少许寒意。
习惯的找了窗边的位置坐下,点燃桌上立着的小巧吊灯,星星烛火摇曳,在黄昏的橘色里看来别有一番风味。入耳是周旋的歌,来回的缠绵徘徊,把人一天的紧绷都给酥软了。
天色渐暗,路上的学生已然稀少起来,屋子里的客人换了两三拨,只有我,独自一人冷清清的坐在角落里,贪看着来来去去的万般声色。
“小萦,你不回家啊?小心你宁姨着急哟。”店里熟识的服务生趁换班的空档和我打招呼,经常找地方发呆的结果,便是家周围的这一干店铺都让我混到熟悉了。
“宁姨去舅舅家了,会晚点回来。”我跟着宁姨唤她的哥哥叫舅舅。
“这样啊。”说着钻进厨房,不一会儿托出一盘扬州炒饭,放在我面前,“喏,先垫着一点,别光喝咖啡,老板的手艺再好,也会伤胃的。”
“谢谢。”我甜笑着道谢,深谙自己笑容的威力,从小我就知道把这项优势发挥到极致。
太阳又下去点,上海人传统的带鱼香从每一个窗口飘散出来,勾动着路上行人的肚肠和脚步。消灭了半盘的炒饭,我穿上外套往家走。
从小被舜以机会教育殷殷教导各扫自家门前雪的重要性和真理性,若是往常,这样的打斗在我面前发生我定是绝不会有半点波动,可是今个儿偏生我的好斗因子因无聊在肚里蠢蠢欲动,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反射性的出了手。在一群男孩不敢置信的目光里深深懊恼。
“是一伙的,一道揍!”对方领头的男生率先回过神来,耍狠的愤愤道,然后便是朝我冲过来。
舜告诉我,在自己和他人的安全中,一定要选择保全自己,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方法,孔子老人家都说过,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所以,在他们恶狠狠的来势里,我很听话的选择了自己的安全,毫不控制的干净利落将几个男孩打倒在地。
甩甩有些生疼的手,忽然想起这好像是我自己头一次的实战演习,不过打架的滋味还真是不怎么样,我以后还是继续当军师,动口不动手好了。
“喂!”一个声音叫住我,“你是……”
这时我也才看清盟友的面孔,即使嘴角破了点皮,依然不改帅气的俊脸。----侯炎焯!我再次哀叹自己今年真是流年不利,连打架都能撞上同班同学。
复杂的目光在我脸上游转了几圈,然后颇有深意的凝住我的眼,几分钟后,不发一言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