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只有腹黑存在的世界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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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 4 Memory记忆
“噗哩——刚才那个是比吕士么？”
“不要激动……那张，不过是比吕打赤膊……而已嘛——”
“呃……”
“我说，比吕这样一板一眼的人都在赤膊了……难道要在这里放上一段他脱衣舞动的视频，你才会改变语气，说‘啊啊啊，快来看快来看，比吕士……竟然在脱衣服啊——’？！”
“可是……原来你和比吕士搭档，应该没少看过他脱衣服吧？”
“……”
“啊，比吕会跳脱衣舞——？！”
柳生比吕士站在人群之后，无力地抽搐着嘴角，视线掠过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选择埋头大吃鮰鱼卷的丸井……以及那头耀眼的红发，最后轻轻落在幻灯片，另一张自己的素描画上——
——啊，自然还有站在最前方的那个人。
嘴角噙着他最熟悉的笑容，不知为何固执地不肯和自己进行目光接触的幸村精市，此刻正紧紧盯着和柳讨论得热切的仁王雅治……或者是在仁王旁边吃得更欢的丸井文太，目光中充满了……热情，还有难以言喻的……
……正是那种，不整死你我就不姓幸村的笑意……
通过幸村的神情揣摩他的心态，柳生大致推定：嘛，如此重要的集体场合，丸井竟然依旧把生活重心放在吃上，还敢公然无视群体……尤其是受人尊敬的老部长幸村精市大人！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概……确切……似乎是这样的……
“呃——”
“比吕，你想说什么？”
柳生没有接过杰克的话头……因为他在想啊……
他在思考啊……
……同队多年，还是提醒一下丸井比较好吧？
于是柳生轻咳了一声，在心中快速地打了一个腹稿——丸井君，高中毕业后如此重要的全体聚会，你还是多和大家互动互动（比如说继续嘲笑真田一锅铲劈了铁锅的飒爽英姿，或者切原被灭了五感眼神呆滞的傻样），那些吃的，精市自会帮你留着的……
但是开口前，柳生忽然发现……幸村的目光，似乎从丸井那里……再度挪到了——白毛狐狸的身上……
“——哎？！”
“比吕，你想说什么来着？”
柳生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再次忽略了一旁的杰克……
……因为他又在想啊……
他在思考啊……
……大概，确切，似乎……还是先指责一下仁王好了。
谁让他在那里大放厥词，说什么“我和比吕早就互相看光了——”什么的……
呃，等等，他在说什么？
看光？
看光你个头啊！
就是造谣，也应该这么说：我和比吕士，其实早就互相看光了……而已嘛——
哎？……
这种语气，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来着？
嘛，虽然自己和精市的交往没有正式公开……但像仁王这样在柳面前胡乱说话……所以还是先替幸村打击一下他好了！
然而在开口前，柳生再度发现，幸村的目光，从仁王那里转个一个圆润的弧，在自己脸上轻轻一跳，又落在了……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哎？！”
“所以说——比吕你究竟想说什么！”
“那个……我……”
柳生迟疑地说……
……是什么时候被他捕捉到了那个画面？
想知道恋人的心思，已经习惯在蛛丝马迹中揣摩的柳生，已经在沉默中回想起当时的情况。
空气中散落的尘埃被流质的风捕捉，以没有道理可循的规律缓慢移动。穿着正式西服的青年身材颀长，转过背对的身体迎面看过来。紫色的发梳理得很服帖，脸上挂着温馨的笑意。右手腕上戴着的卡地亚男士表是他们一起买的同款，从落地窗跃进来的阳光把他周围四散的灰尘都照得闪闪发亮。
描绘的明明是定格的瞬间，柳生却能在隐约间忆起前后连续的画面——
听到恋人呼唤的他转过身来，领带刚解了一半，斜斜地拉在颈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也松了两颗……眼中的惊讶很快掩去，被喜悦迅速取代，嘴角也浮现出安心的笑容……
没有儒雅表情的伪装，衬衫的扣子也没有从最后一个一直扣到第一个，这画面明显破坏了绅士苦心经营许久的形象——
……但其实在恋人眼中，绅士的形象早就没有了吧？
……所谓形象，早就被脱光了吧？
画面上既看不到记忆里那些闪烁的尘埃、也没有迎面对着阳光微笑的恋人，只有处于转身瞬间的自己。
……时间被无限制地拉长，耳畔能听到时光潮水般的涌动……
他那是对着幸村……如今是对着所有看着这幅画的人……发自内心的、幸福地笑着。
想起那段往事的柳生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幅画，根本就不是“被捕捉”的瞬间……
幸村画的是工作一年半以后决心重回校园继续学业的自己。彼时他刚参加完研究生入学典礼，回到公寓想换上家居服时被意外喊住。
“……比吕，我想画你……”
时光的沙漏里幸村在薄金色的光线中举起画笔，清俊的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顽皮的笑意……
“……站住不要动哦——”
而他柳生比吕士，为了他的那抹笑容，保持那个姿势整整站了三个钟头……
其实压根就没有画像上来的轻松……
……那可是时光凝滞的三小时啊！
大概这就是不用照片来临摹素描，而是朝夕相处的亲密特权——虽然手臂酸痛腰背酸痛的副作用同样不可小觑……
Scene 5 Chaos 混乱
他的视线轻轻地落在幸村的脸上，可是恋人却全然无视一般……继续盯着电脑的屏幕……
真是……看素描，难道还有看真人来得愉悦么！
还是说……幸村这是在对这副作品的公然无视……觉得不爽么？！
……虽然，公然无视的直接前提，是幸村本人放错了一张——嘛，性感的……
“其实……”
“……比吕，你到底想不想说话……”
想啊！
因为他在想啊……他还在思考啊……
……还是顺应精市的意思，赞叹一下素描里面自己的绝顶好身材……还有精市巧妙的画功，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比较好吧！
——比如说，大家快来看，屏幕上那个……帅得如此人神共愤的……姿势如此优雅的……表情如此沉稳的……来猜猜看他是谁！
于是，终于揣摩完毕恋人的心思，下定决心准备开口的柳生……还没开口便被丸井那边传来的惊叫给吓到了。
“——什么？！刚刚精市放了一张比吕的脱衣图？——！”
……
…………
………………
“啊，丸井学长——！”
“文太——！”
“……赤也，你要杀人么！快别摇他了，让比吕来——！”
前一秒还对着果冻冰淇淋龇牙咧嘴的丸井，下一刻被周围热烈的讨论惊到以后……果不其然给果冻噎住了……
“口、口吐白沫了不要紧吧——”
“所以叫你别晃他了……”
……柳生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医疗工作人员，冲上前去扶住丸井的背帮他顺气时，一个想法猛然窜了出来……
大概传说中的……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就是他现在的表情吧？
——啊，这还真是个……混乱的世界啊……
Scene 6 Doubt 疑问
——再张大点。
——不行啊，还是太紧了……
——是太深了才对吧？
——喂，拜托别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好吗？
——你别说话，让我……
……于是……
经过柳生的一系列……动手、再动手的努力——
丸井文太终于摆脱了噎食危机。
随着其他人如释重负的“呼”的一声，柳生抚慰地拍了拍丸井的肩膀，抬头寻找恋人幸村精市的身影。
夕阳西沉，从窗户投射进来的是橙红色的暖光，柳生猛然一个回头，首先撞入眼帘的，便是幸村沉默在霞光中若有所思的面容。光线从他清俊的脸上抚过，被召集一般聚在他的瞳孔里——
……然后两人视线相交，柳生下意识地咧开了嘴角。幸村被感染似的，也露出清浅的笑来……
然而没等一会，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抿紧了嘴角挪开目光，徒留柳生一个人对着他所在的方位发愣。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不在这里的当口，难道发生了其他奇怪的事情么！
——譬如说，有个外星人跑来伪装成自己的模样，拉着幸村说：让我们来玩“不和对方目光接触”的游戏吧——什么什么的。
不过……伪装？
伪装成柳生比吕士……？！
……
这事不会和仁王有关系吧！
切原唯恐会被幸村留下来，再度欣赏那什么“珍藏版”的素描画，瞅准机会便一头冲了出去，仁王紧随其后。“可以在外面找个玩艺术的性感美女合影”的提议也吸引了其他几人故作正经地走出门，然后丸井颇为不甘愿的声音逆着他的脚步闯了回来。
“喂喂，你们别走啊，为什么就我没有看到比吕的……裸身像啊！”
——因为你都忙着吃了，那还用说……不过这个自然不是重点……
柳生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正准备就着“今天精市到底是怎么回事？”进行更深一层的思索和探讨……
“哎——？精市……！”
从旁边横插来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柳生垂在身侧的左手，比常人略低一些的体温微凉，定属于幸村精市无异……
……然后五指相扣……
柳生诧异地看过去，幸村迎着他的目光简短地以手掩唇。
“嘘，跟我来——”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只有腹黑存在的世界 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