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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真真假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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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安茹眼睁睁得看着那个女鬼飘到谢子安的身边,满是抱怨道:“子安,你竟然在里面呆那么久。这门口挂着一枚镜子,害得宛如被挡在结界以外,不得入内。”
聂安茹浑身一阵,这个女鬼竟然自称自己是宛如。看样子真的是锦宛如不会错了!
她原以为谢子安是看得见女鬼的,哪知他浑然不觉,对着她和谢宁远告辞后就离开了。女鬼原本还目光敌意和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一见谢子安走了,连忙也跟着走,边走边嘀咕道:“子安,那里那个女子不是我,你别被她骗了……”
那种对谢子安迷恋的眼神,实在让人看着揪心。
几次的想要触碰他,最后都像光影一样从他身上穿透过去。
“宛如,怎么了,脸色那么差?”谢宁远的话语十分温和,但聂安茹还是耳尖地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淡淡不爽和威胁。
她似是被他唤醒,从恍惚中缓过神来,她低垂头,敷衍道。“没什么。”
“那你还看?”语中带醋,谢宁远略带戏谑道:“人都走远了。”说着,霸道地拽着她的手硬拉着房中走去。
这时,他才发现,聂安茹全身都在轻微抖动着,眼神中闪着慌张和惶恐。
“你,你怎么了?”他紧张道,眼里略闪过几丝疑惑。
“真的没事。”聂安茹甩开了他的手,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谢宁远狐疑地望了她几许,明显是不信。
房内,聂安茹双手环抱着膝盖,整个人都窝在床上。
锦宛如死了,可她竟然还在这个世上!
对于谢子安,她的眼中满是迷恋和不舍,但对于谢宁远,她宛如没看到一般。
这完全不像是小荷口中锦宛如迷恋谢宁远的场景。若按照小荷口中所说,锦宛如和谢宁远应该是青梅竹马,从小相慕。可在看见锦宛如的鬼魂时,她总觉得什么地方错了。
这实在是太奇怪?锦宛如与谢宁远和谢子安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若不解开,往后她在王府的生活肯定不会安稳。
最糟糕的是,锦宛如竟然未投胎!那些没投胎的鬼不是有强烈的怨恨之气就是有什么未了之事。
若锦宛如回来和她抢身体她该怎么办?!
若她被挤出了这个身体,她就真成了孤魂野鬼,她的磁场原就与这个世界不符,说不定还未等到白老头,她就要魂飞魄散了。
“宛如,宛如,你在想什么?”聂安茹茫然地抬头,正对上那个放大魅惑的俊颜,她条件反射般地一拳揍上。“色狼,别碰我。”
谢宁远接住了她的拳头,然后手一拉,黑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若有所思道:“宛如,几日不见,似乎性子也变了不少。怎么动不动就出拳……”
聂安茹才惊觉自己失言。“没有的事,是你多虑了。夜深了,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他危险地眯起凤眼。锦宛如之前可是千方百计想要接近他的身,此时却拒绝他的接近。她今日的细微举动和吃饭时的言行举止,根本不是他记忆中的锦宛如。
谢子安不会是让锦宛如假死逃出,然后随便找了个替身想搪塞本王吧……这倒是有趣,想不到他们如此大胆……
晚上,聂安茹总感觉有谁在幽幽地看着自己,她猛地一睁眼,差点惊叫了出来。
“你别怕。”对方温温开口,眼底竟是忧郁。“我只是奇怪你为何会附在我身体上,所以回来看一看。”
“这说来话长。”聂安茹尴尬地笑了笑,略微警惕地问道:“你是来抢回自己的身体吗?”
“不。若我还活着,我便要嫁给谢宁远,那我不如一死。”
聂安茹一怔。
“所以你才选择自缢?可是说不通啊,你为何还来三王府?”
“对于答应三王爷的赐婚和进入三王府,我至始至终都是有目的的。我爱的人是子安。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我也是为了他潜进三王府偷军机图。三王爷首战告捷,陛下对他越发器重,再这样下去,我爱的子安就得不到皇位了。我不忍他心痛,所以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明明鬼是没有泪水的,聂安茹却仿佛看见她在微微哭泣着。
“我成功地偷到了军机图,一切都很顺利,第二天,我便交给了子安。没想到我偷的过程被原夫人知晓,原夫人原本就是三王爷最宠的妾侍,她的话三王爷必然会相信。为了不揭露出子安,我决定自缢,伪装成被人冤枉的样子。我想这样这件事就能不了了。”
“我死后,便来到了子安的府邸。”说到此,锦宛如嘴角划过一丝温馨和淡淡喜悦。“化为鬼唯一的好处是,我能随时随地看着他,呆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继续爱着他。”
她的爱太过执着,作为一个旁听者,聂安茹也不由有些动容。
“他或许只是利用你得到皇位。”聂安茹淡淡道。一个男人让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去为他赴汤蹈火,甚至因为他身首异处,她不由有些鄙视。
“不会的!”锦宛如的脸马上变得狰狞,话语也急促了起来。“他曾经发下过重誓,这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他曾说过,将要娶我为后。后宫散尽,只有我一个人!”
可是你却死了。
这句话,聂安茹没敢说出口,她的目光略微悲戚地看着锦宛如。看过很多小说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牵扯到皇位斗争中,那些许诺,又有几个是真的……
“不,才不是呢!”聂安茹的眼神刺激到了锦宛如,她连说了几声不,消散在房中。
肆真真假假
昨晚被锦宛如这只鬼搞得晕晕沉沉,聂安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此时,她的脸被人轻轻地碰触着,从上额轻轻地抚摸至下颚,十分仔细,缓缓地,手指轻触一点,轻微地按一下继而继续。这手滑着滑着朝着她的脖颈一路滑至胸口,轻微地解开衣服扣子,然后……
“啪!”憋了很久的聂安茹猛地睁开眼睛,一个巴掌把那只贼手打飞。她上挑着眉,生气道:“王爷,请自重。”
“自重?”谢宁远笑着,漂亮的眼睛流光溢彩,妖魅带笑,。手指轻轻制住聂安茹的两只手让她动弹不得,身子前倾,几乎是贴在她的身上,清浅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耳边响着。“过半月,宛如就是本王的妻子了。本王碰碰也不行吗?”
没想到这个臭王爷竟然是如此无耻之人。
聂安茹看着他再次挑开她的衣服,不由扭着身子,低声咒骂了一句:“碰你妹的!”
“宛如怎么总说些奇怪的话。刚才睡觉时也说了不少……”谢宁远脸略微有点铁青,眼里泛着危险的光芒,但聂安茹望过来时,转为一脸戏谑的笑。
这个女子好生厉害,竟然让他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易容的面具。但他知道有一个锦宛如必有的,假冒者绝对不知道,那么私密的地方,谢子安也未必知晓!
他略有粗暴地拉开她的衣服,脸上略带着几丝看好戏的神色。墨色的双眸,因刚睡醒的缘故,朦朦胧胧染着一层烟气,此时又因羞愤脸颊泛着明显的粉色,白色的锦袍,微微地下滑,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
然而,在望到胸口的那抹梅花痕迹,他完全怔住了。
聂安茹顺势挣脱了他的手,一个巴掌打过去,用了十足的力道。而这次,他却未有躲开,直直地接受了,眼里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他印象中的锦宛如知书达理,温柔体贴,嘴角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
不是现在,眼角挂着屈辱的眼泪,愤怒地对着她,甩了一个巴掌,然后飞奔离去。
他的宛如从来不会动粗。因为谢子安的关系,对着他只有温存和顺从,甚至千方百计诱惑他。
到底,哪里错了?
难道一个人失忆了,性情就会大变吗?
他捂着有些发疼的脸突然大笑了起来,俊美的脸带着坏坏的邪气。
还是,这次又为了谢子安,准备玩欲擒故纵这个游戏了?
聂安茹跑出了房间才惊觉自己此时衣衫不整的狼狈摸样,她厚着脸皮在小荷暧昧的目光下换上了一件新的衣服。以四处散心的理由,决定自己好好查看下逃跑路线,以备不时之需。
这该死的鬼王府,她才不想呆呢!这个该死的王爷,她才不想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