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房东》懒猫小巫

52、第四十九章

　　感觉着躯体一点点化作微粒散开，明明已经达到了目的，我却半点也开心不起来，法杰斯这个混蛋！！居然...居然说出撞剑尖的事是我干的了，如果我能撑到最后就好了，可是能在那一瞬间夺回躯体还是因为法杰斯刚刚全心全意想着战斗，我才能有机可趁，即使夺回身体也不能自杀，那会让令扬他们难过的，所以只能设计让自己死在亚瑟手上。可没想到法杰斯的反应那么快，好在，他夺回身体的那一刻，我已经撞上去了。可为什么这个混蛋要说啊！！他咆哮自己的不甘不就行了！“流！！”他们想扑过来，却被亚瑟拦住了。
　　“看到了吗，他们那痛苦的眼神。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尉迟流，你看着吧，他们会因为救不了你而痛苦一生，对，他们怎么会想不到，如果不是他们好管闲事，去帮希斯特，你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哈，虽然我想杀他们的目的没到达，但我觉得让他们痛苦一辈子会更好。”不同于先前那癫狂的声音，此时的法杰斯显得很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那么...我们一起灰飞烟灭吧，尉迟流...”我默然，试图重新抢回身体，好让我出去交待两句，让他们以为这是法杰斯耍的招术，虽然不知道他们会信多少，但至少不要让他们那么痛苦。但法杰斯似乎是料到我想怎么做，死死的把我压制在身体内，纵使忍受着身体汽化的痛苦，也丝毫没有把身体让出来让我去承受的意思。
　　就在这样的僵局中，我渐渐支撑不住，意识开始模糊，似乎溶入一片白光里。等我清醒过来，抬眼望去，却见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远处巨大的云色台阶一层层直达天际，看不到头，而在台阶上似乎躺着一个人，我连忙走过去，这一迈步，立刻感觉到脚下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低下头仔细打量，这...似乎是...云？！！心中惊疑不定，“你来了。”躺在台阶上的人坐了起来，向我招呼道，刚才他他躺着看不到脸，现在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叶影？！！！”踩在云上这个念头瞬间被我丢到脑后，“那个...对不起...”疑是叶影的人满脸歉意，我走过去，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心中隐隐有感，他为何道歉。
　　抬手，用力挥下，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回响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我含恨问道：“你操控了我的情绪？！”叶影捂着脸，点了点头。艾纱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白袍，微卷的金发，湛蓝的眼睛，像极了童话故事中的天使，不...应该说她就是天使，在用那双永远蕴含着温柔的眼睛望了我一眼后，她的身后张开了一对洁白的羽翼，轻轻将叶影拢在怀里，而后手抚上叶影红肿的脸庞，一团白光闪过，叶影脸上的红印消失了。“艾纱，谢谢。”叶影柔声道着谢，将艾纱的手握在手心。“混蛋！”艾纱在护着他，我也不好再动手，只能低声暗骂。叶影似是听见了，看着我，苦笑一声，“对，我的确是个混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你对我道歉的时候...”
　　对，在叶影道歉的那一刻，有些事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我在知道宫崎耀司是龙羽的时候止不住杀意，为什么会在能得手的时候放过他，为什么能那么轻易的原谅他，为什么在原谅他后还是在纠结于他，为什么唯独对着他的时候会有那么强烈的情感波动，原来...原来...都是这家伙在操控，之所对宫崎耀司的感觉反反复复，就是因为这家伙并不能完全影响我的缘故，这家伙！！真TMD混蛋！！！
　　“为什么我完全没发现？”听到我的问题，叶影迟疑了一会，然后对着身后的艾纱低声说了几句，艾纱微笑着听完，忽然趁我一个不注意，手穿透了我的身体，但很快就拿了出来，只是手上多了一坨类似果冻一样的东西，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我的一部分，灵魂的一部分。叶影从艾纱手上接过那东西，对着我，“你应该知道吧，这是你灵魂的一部分，不...准确来说，这是我融到你身体的一部分，我只是通过这东西，让你‘自己对自己’撒谎而已...”的确...自己骗自己是最容易的事情了...我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能感觉到身心从那陀东西出去后似乎轻松了许多。
　　叶影见我不说话，便继续说道：“对不起，本来没打算这么做的，只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忽然想去了解当年的真相。”说到这，叶影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你可能不知道，你似乎除了东邦那群小子之外，谁都不在乎，所以，以你本来的性情，你是绝对不会去管，即使宫崎耀司站在你面前你也会当他空气，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没想到，你不仅让我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还让我...知道了九岁...”叶影闭上眼，深吸口气，艾纱忙用空着的那只手轻拍叶影的肩膀，温柔的安抚着。
　　看他这样，我也不好追究开始的过失，可这家伙之后还在干扰我，这就过分了！“好，前面我不管，可为什么知道真相之后你还不放手！害我...”想到那晚，出奇的，除了一点点怨恨，再也没有了那种纠结的感觉。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果冻，不等叶影开口，我就接到，“你刹不住车了，对不对？除非当时就拿掉你的灵魂部分，否则我就会一直受影响对不对？只不过，你根本没有拿掉的意思，你想看看宫崎耀司的反应。”叶影微微张嘴，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扬起手，却始终挥不下去，如果当时的情况是叶影的话，会什么话也不会说，只是用极寒的眼光望着他，如果是我，就会演戏，让自己找机会逃走，可就坏在是我和叶影，两种性格冲突刺激了宫崎耀司。“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那样。”叶影再一次倒着歉。
　　“算了，也不全是你的原因，我的性格也有问题。”我放下手，坐到叶影旁边，感受着环绕在艾纱周围的宁静气息，心中的怨恨减轻很多，“这是哪？我不是和法杰斯一起烟消云散了么。”我试图转移着话题，“还记得你之前因为宫崎耀司下的誓言么。”叶影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又问了我一个问题，我点点头，“如果他没事，我将成为主的信徒，杀掉原罪之子，而后天堂地狱，任凭处置。”等等...天堂地狱...天堂地狱...艾纱...我眼睛一亮，诧异的转过头望着叶影，“这是...天堂？”叶影摇摇头，“不是，只是天堂门口。说到这，我要多谢你，若不是你那誓言，我也不会从地狱出来，也不会再见到艾纱了。”叶影说着，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艾纱，笑得很开心。
　　这...和我什么关系？“因为你完成了你的誓言，神回应了你的誓言。”还是不懂，即使这样，那表示神让我上天堂，可为什么叶影在这里。见我还是一脸疑惑，叶影晃了晃手中的果冻。啊...因为‘叶影’在某种程度上是‘我’灵魂的一部分。“恭喜你，以后就算是天使了吧，不过，你和艾纱在一起了，下面的某人怎么办？”艾纱看上去性格很好，我这么说应该不会有影响吧，斜眼一瞟，艾纱仍是微笑，半点影响都没有。“他的幸福不是我，你知道的，对吧，在你第二次恢复记忆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东西...”叶影脸色怪异的说着，“而且...我没有办法和艾纱在一起，我不是天使。”恩？都被放到这了，难道神的旨意不是上天堂么...
　　叶影忽得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这时我才发现，这是件灰色的袍子，，我抬起手，看了看袖口。恩...也是件灰袍子...“好了，我也道完歉道完谢了，艾纱，你带着他回去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的。”叶影指了指我，然后微笑着看向艾纱。“影...你只要...”一直没有说话的艾纱终于开口了，意料中的温柔，只是对着叶影夹杂了一丝哀戚。叶影抬手制止了艾纱继续说下去，“不...我不能这么做。”“等等！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说！否则我哪也不去。”我向后一倒，闭上眼就那么躺着不动了。
　　半晌，才听叶影一声叹息，我睁开眼，看着他，等他说，“去天堂的只能有一个...要么你我完全融合，要么...去一个...”叶影偏过头不看我，“你去。”听完这话，我立马决定。“哎？”两人都傻一样看着我，毕竟在西方人眼里天堂是个人人向往的地方，叶影即使是东方人，在艾纱的影响下估计也这么认为。“我不想再有融合那种感觉，而且我对天堂没什么感觉。你就不同了，还有美娇妻在等你。”随着我的话，我的右脚边忽得出现一个黑洞。“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叶影的话，然后转头对艾纱说道：“能托梦给教皇，让他消除所有人对‘尉迟流’的记忆么？”艾纱愣了一下，但很快点点头。很好，这样，那群家伙就能像以前一样快乐下去了，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一脚踏进一旁的黑洞。啧...现在不走，等叶影反应过来，又要多费些唇舌，虽然不知道这个通道到哪，但既然是在我主地盘上开的，估计是我主的旨意，嘿...听天由命...